「這不是還有六七個月的時間嗎?要沉住氣啊!」
蕭良眯眼看著夕陽照進樹林裡的光斑,孫仰軍這些人掀起「倒羅風波」,不僅打亂他的很多計劃,更令他痛恨的,是這些人完全叫私慾蒙蔽了理智,完全不顧及他們的行事,可能會令地方錯過怎樣的發展機遇。
他這次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孫仰軍這些人?
他事實上一直在默默關注著這些人的一舉一動,默默計算著天海精工增發新股的鎖定期。
「你到底有什麼計劃,到現在都還不跟我說,總不能一味要我沉住氣嗎?現在似乎不是我對你有戒心,而是你在提防著我。」馮薇玲也是豁出去,摟住蕭良的胳膊,美眸定睛看著蕭良。
蕭良順手將手搭在馮薇玲充滿彈性的大腿上,然後就被掐了一下。
「你這也太沒誠意了吧?那我不說了!」蕭良轉身瞪了馮薇玲一眼,氣惱道。
馮薇玲勉強沒有將蕭良的手拎走。
蕭良能感受到馮薇玲的大腿肌肉緊繃起來,沒有彈軟的誘人觸感,看她一副寒毛直立的樣子,問道:「很為難?」
「你想摸就摸吧,囉嗦個毛線?」馮薇玲瞪了他一眼,說道,「你要不摸,就把你爪子收回去。」
蕭良將手移到馮薇玲的膝蓋上,問道:「你這段時間應該搜集了不少天海精工跟江信集團的黑料了,是不是發現要找一家媒體將這些黑料曝光出去,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馮薇玲說道:
「你這不是廢話嗎?孫仰軍這些跳樑小丑,當初為了攻擊深水港跟獅山灣建設,將省政協所謂專家組拉出來發聲,又將報道發表在秣陵晚報上,可不是簡單花點錢就夠用了。我打聽過,這篇報道出爐,是他們找到秣陵晚報的一個副社長簽字過審的,事後這個副社長就吃了一個通報批評。你掀桌子後,除了郭晉陽、樂建勇這些人都受到處分,這個副社長更是被行政降級。我現在可沒有能力做成這個事……」
國內的媒體,包括大大小小的電視台、報刊、雜誌,基本上都隸屬於體制內,又有嚴格的編審制度。
蕭良掀桌子後,樂建勇、郭晉陽等人都受到處分,雖然在馮薇玲看來,這遠遠不夠,但她卻沒有能力,輕易就能慫恿哪家媒體站出來揭露天海精工的黑幕。
這不是簡單掏點錢就能解決的事情。
「嘉樂科技爆雷的那篇報道,你現在還有印象吧?」蕭良說道。
「怎麼說?」馮薇玲說道。
「當初寫這篇報道的記者,是新滬晚報哪個部門的副主任,聽說最近又提拔了,」蕭良說道,「他之所以寫這篇報道,原先是趕到東洲採訪嘉樂科技,被朱金奇拒之門外不說,還非常不幸的在離開東洲前夕,被幾個地痞小流氓拿麻袋套住腦袋打了一頓——之後才有了那篇文章的出爐。你想想看,當初這個記者,是出於怎樣的心理,才寫出這樣的報道在新滬晚報刊出,是為了維護新聞工作者的職業道德與尊嚴嗎?」
「竟然有這種事?」
馮薇玲她也一直對這件事感到困惑不已,沒想到事情的真相,會是如此的簡單,震驚問道,
「沈君鵬當時托關係找到滬市宣傳部的人,級別還很高,但都沒有搞清楚這篇文章到底是怎麼出爐的!你怎麼知道的?」
「不是我怎麼知道的,是肖瑞一直盯住朱金奇的一舉一動,」蕭良說道,「你說說看,這位記者大人要是知道他的那篇文章,非但並沒有真正打擊到朱金奇,甚至還幫了他這個『仇家』的大忙,一切都是朱金奇的精心設計,他心裡會是什麼感受?」
「我現在知道怎麼做了!」馮薇玲拍著大腿,猛然站起來,藉機將蕭良的賊手撇開。
蕭良冷不防手打在椅角上,腕骨撞得生疼,沒想到這娘們過河拆橋比提褲子不認賬還要快,生氣得在她挺翹豐美的臀狠狠的拍了一下,看著裙衫下微瀾乍起,說道:「你這也太沒有誠意了!」
「……我這不是忙著去給你打下手嗎?」馮薇玲見蕭良要過來抓她,「咯咯」笑著轉身就想躲開,卻不想高跟鞋跟卡在石板路的縫隙里,腳下一崴,身子沒有站穩,一屁股坐在蕭良的大腿上。
「這還差不多,你總算知道應該怎麼考驗幹部了!」蕭良從後面摟住馮薇玲的腰。
「我差點摔倒,你還占我便宜?」馮薇玲回頭瞪了蕭良一眼,但下一刻已經感到硌人的東西頂住她,身子僵硬在那裡,不敢再動彈。
「不舒服?」蕭良感覺到馮薇玲的異常,問道。
「沒事,要稍微習慣一下;也是要讓你占點便宜,」馮薇玲抓住蕭良摟在前面的手,說道,「我會不會太重了?」
馮薇玲身材高挑豐腴,體重是要沉一些,但坐在他的身上,卻像只驚恐不敢掙扎的兔子,大腿肌肉緊繃著。
過了片晌,見她還沒能放鬆下來,蕭良問道:「你腳沒有崴著吧?」
馮薇玲轉頭橫了蕭良一眼,這時候才想起來問她腳有沒有崴傷,未免太虛情假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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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薇玲身子前傾,摸了摸剛才崴到的腳踝,微微有些腫痛,情況不算嚴重。
蕭良拍了拍馮薇玲的身子,讓她坐到一旁說話:
「新滬晚報那個記者,你也不要寄太多的希望,先嘗試著接觸一下,他要是入彀,就再將一些材料交給他。」
「他要是不入彀呢?」馮薇玲問道。
之前跑到東洲採訪嘉樂科技想要撈些好處,卻被朱金奇暗中指使幾個小流氓痛毆了一頓,這個新滬晚報的記者肯定不是什麼善茬,知道真相後,肯定會恨得牙痒痒的。
不過,這不意味他就願意給他們當槍使,敢拿上市公司天海精工以及省國投江信集團開刀。
「我肯定不會將全部希望都寄托在這個人身上,」
在圖書館坐了半天,蕭良有些腰酸背痛,躺到長椅上,頭枕在馮薇玲的腿上,說道,
「省紀委這些年也收到不少對省國投江信集團的舉報材料。過去這些材料沒有得到重視,一方面是省紀委沒誰願意出頭拿財神爺省國投開刀,還有就是這些匿名材料反映的事情都很零碎,又沒有足夠有力的證據支持。不過,就算沒有足夠有力的直接證據,但只要舉報材料足夠多,倘若又有人能對這些舉報材料進行梳理,與省國投這些年所投四五百個項目對應起來,還是能夠說明一些問題的。這是羅書記在過去三四個月里主要在做的一件事。羅書記並沒有像你擔心的那樣,滿腦子就想著在東洲找突破口,對郭晉陽、樂建勇這些人打擊報復……」
馮薇玲沒想到她死纏爛打跟在蕭良身邊,都沒有發現蕭良早就在行動了,問道:
「你覺得等形勢進一步惡化下去,等到省國投江信集團暴露出來的債務缺口,大得令人心驚肉跳的地步,省里就算再不願意自揭家醜,但也不可能對羅書記整理出來的材料完全無動於衷是不是?」
「那肯定的!」蕭良說道,「之前省國投還能勉強維持運營,給人一種就算存在問題,但還不算嚴重的錯覺。那時候就算聽聞省國投有些問題,只要沒有嚴重到支撐不下去的地步,大家當然都可以裝聾作啞。但是,省國投沒有辦法再拆東牆補西牆,需要省里拿幾億、十幾億財政資金去填缺口,甚至十幾二十億財政資金都還沒有辦法將缺口完全填住之時,誰要是還對羅書記捅出來的這些問題裝聾作啞,那就得考慮他們自己能不能承擔得住這背後的責任了!再說了,就算省委書記到那時候還想將這些問題強摁下去,以羅書記的脾氣,就會輕易讓步了,就不敢將這些材料直接捅到更高層面去?」
馮薇玲對羅智林的印象是模糊的,但見蕭良如此篤定,心思也安定了下來。
她伸手將蕭良的肩膀攬住,防止他從長椅上滾下去。
說起來也奇怪,蕭良對她「動手動腳」,心裡還是有明顯的不適感,卻是蕭良枕她的腿上,卻又說不出的放鬆,難不成自己不習慣男人的主動?
蕭良不知道馮薇玲心裡在想什麼,他就看著頭頂茂密的樹冠。
他當然不希望省委書記跟省國投的問題有牽涉,到時候就算能將省國投的蓋子強行撬開,問題之複雜,也將遠超於他的想像。
只是事情做到這一步,也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了。
這時候腰間的尋呼機震動了兩下,蕭良拿下尋呼機,卻是朱禕琳發來尋呼:「你還打算繼續藏在秣陵大學不問世事?」
蕭良拿馮薇玲的手機撥給朱禕琳:「你們剛從香港飛到秣陵?」
蕭良知道朱禕琳這兩天陪同朱鴻召、朱瑋興返回香港召開鴻臣董事會,算著時間應該是他們剛從香港搭乘航班抵達秣陵,這時候打尋呼給他,應該是她或朱鴻召要見他一面。
「我還以為你不回我電話呢,」朱禕琳說道,「你猜我們從香港回來,在飛機上遇到誰了?」
「我又不是諸葛亮,還能算出你們在飛機上遇到誰啊?」蕭良說道,「你們要是有什麼事情找我,現在不急著去東洲,我可以請你們吃秣大的教工食堂!」 「推薦沙漠的新書《絕色生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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