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斐麗被蕭良拖到陰影里,這一刻就像渾身骨頭被抽走,身子柔軟的偎貼在蕭良的懷裡,嗔聲問道:「你怎麼躲這裡裝鬼啊,都快嚇死人啊?」
「你跟何紅帶著林羲到河邊看放煙花,我就看見了啊,」蕭良說道,「我在這裡等你好一會兒了,你跟何紅哪來那麼多廢話好說啊,看把我給凍的。」
「活該。」張斐麗抓住蕭良的手,果然冰得有些涼。
「讓我捂捂。」蕭良將張斐麗的大衣扣子解開,要伸進去捂暖。
張斐麗還想將蕭良的手夾在腰腋間,卻不想蕭良手已經伸了過去,摟住在她的腰間。
張斐麗見蕭良穿著單薄,這麼冷的天,羊絨衫外就穿了一件中厚夾克,就拿羊呢大衣將蕭良一起包進來,雙手將蕭良緊緊抱住,迎接他熱烈的親吻。
好一會兒張斐麗才從迷醉中回過神來,才發現蕭良的手都已經伸進…………………………………………………………………………………………………………
張斐麗瞪起秀眸,盯住蕭良,只是她的眸子媚色正濃,像是春水在暗中緩緩流動,有著說不出的柔情蜜意在眼窩子裡攪動著…………………………………………
張斐麗見眼神威脅沒有用,剛要縮回手去抓住蕭良不安分的手,包裹蕭良的大衣敞下來。
「冷!」蕭良叫道。
張斐麗咬著嫣紅的嘴唇,又伸手將蕭良抱住,但這次也更緊的貼在蕭良的懷裡,一絲縫隙不留…………………………………………………………
「你這手怎麼這麼靈活?你在誰身上練過?」張斐麗還是覺得蕭良的手靈活得不像話,好奇的問道,「你跟何紅真沒有過什麼?」
「這事都過去多久了,你現在倒懷疑我不是冤枉的了?」蕭良叫屈道。
「我不懷疑你是冤枉的啊,但這不意味著你跟何紅沒有什麼呀!」
張斐麗嬌哼說道,
「何紅去派出所做筆錄,是我陪著去的;她在看守所時,我也好幾次去看過她,她可是什麼都跟我說了。肖裕軍最初是要她跟你發生關係,然後要挾你將審計材料扣下來,不交到鎮上,卻不想你跟受驚的兔子似的,直接跑了出去,叫守在院子外的肖裕軍逮住了。不過,我現在,哼哼,很懷疑她並沒有跟我說實情,你跟她肯定發生過什麼……」
「你胡想什麼啊?我這是天資聰穎、心靈手則巧,你還以為這是在何紅身上練出來的?」蕭良厚著臉皮說道,「你說我要是她身上練這麼久,還能有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發生?」
「這倒是的,」張斐麗又迷糊起來,說道,「不過,你在隋婧那邊可要小心點,她可沒有我這麼好唬弄。」
「你這點小伎倆,還是想詐我?」蕭良撫摸著……………………………………………………………………………………………………見張斐麗美麗的眼眸又瞪圓起來,張開嘴唇威脅要咬過來,他才老實將手停住…………………………………………………………
這會兒有幾個小孩子歡快的跑過去,點起小鞭炮將巷弄炸響。
張斐麗怕被熟人撞見,將蕭良的手從衣服里拉出來。
蕭良送張斐麗回去,走到距離她家還有一段距離,看到她家這個點還敞著門等她回家,有不少鄰居還在她家看春晚,蕭良這才與張斐麗分別。
回到梅塢老街,蕭良沒有進十九號看徐立桓他們打牌,就在石板街上慢慢走著。
曾幾何時,他是那樣喜歡石板街深夜時分的靜寂。
可惜短暫的靜寂就被吵鬧聲打碎。
蕭良是隱隱聽到有對罵聲,往前走出百餘步,卻是何紅一家租住的院子隔壁,好些居民圍在院門口探頭往裡看熱鬧。
蕭良好奇的走過去,卻見一個滿臉橫肉的中年婦女,指著何紅、林羲母女破口大罵:
「你們是不是窮瘋了,在我家裡撿到錢,說是你家的,你們要不要臉?呦呦,又玩栽贓陷害那一套啊,這次怎麼不誣告我家男人強姦你啊?三破逼玩意兒,老的是瘸腳,不知道上輩子做了啥傷天害理的缺德事,生下你這麼個婊|子貨,陷害人家蕭廠長不說,還他媽栽贓我家頭上來了?」
林羲滿臉淚水,何紅她媽哭著要將何紅拽走,想要忍氣吞聲不惹事,何紅氣得渾身直哆嗦,卻倔強的咬牙站在那裡辯解:「羲羲到你家看電視,不小心連錢帶紅包掉你家裡;我們也是剛剛在你家沙發縫隙里找到。這確實是羲羲掉下的,你不能看到紅包里錢多,就反口說是你家的!」
「呦呦,老娘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你說錢是你家小騷|貨丟的,好呀,你叫街坊評評理,你說說看,你家小騷貨這錢從哪裡得來?還是年紀輕輕就學會出去賣B了,隨便就有五千塊錢揣兜里了?你家大小三個騷貨,在菜市場撿爛菜葉吃,啥時候這麼闊綽起來的?」
左右街坊也都不信林羲剛讀初中,兜里會揣五千塊錢現金,都認定何紅她家見錢眼開,也都肆無忌憚的對著何紅她家三人指指點點、嘲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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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甚者吹起口哨,問何紅她跟她閨女在哪裡做皮肉生意……
何紅她媽氣得直跺腳,這一刻只想將何紅、林羲母女拽走,逃離這難堪的場面,哭著哀求那女的:
「這錢,我們不要了還不成嗎?你說話不能這麼難聽啊,做人要講天地良心啊!」
中年婦女像戰鬥英雄一般,揮舞手裡的一疊鈔票加紅包,聲音越發激亢高昂:
「還天地良心了?你家大小三個騷貨,啥時候有資格講天地良心了?坑了人家蕭廠長,剋死了林學同,雲社哪個不知哪個不曉?你們有資格講天地良心嗎?這五千塊錢,我家剛從信用社取來沒兩天,你們跑上門來就說是你家的,你們有天地良心嗎?你家這幾個破落貨,攢一年能攢下來這錢嗎?你真以為我家是軟柿子好欺負呀,還是覺得牢飯好吃啊!要不是大過年,老娘同情你家大小三人騷貨,非報警把你們抓起來不可!」
蕭良這時候聽明白了。
他叫張斐麗以壓歲錢的名義拿給林羲五千塊錢,卻不想林羲揣在自己的兜里沒有給何紅,又或者何紅沒有拿過去,然後夜裡跑到這人家看電視,無意掉到沙發縫隙里。
回家發現丟錢後,何紅就帶著林羲過來找,不曾想這家人看到這麼大筆現金直接不承認了,想據為己有。
蕭良分開人群,走進院子裡去,將中年婦女手裡的鈔票跟紅包,接了過去,看了兩眼。
「蕭廠長你過來正好。你看看何紅這個婊子,之前栽贓誣陷你還不夠,今兒竟然想把屎潑我家來了!看到我家有五千塊錢,竟然說是她家掉的,她們怎麼不直接搶啊?」
中年婦女看到蕭良走進來,就想拉住他訴苦,但很快就被蕭良犀利的眼神盯得發虛,聲音就弱了下去,嘀咕起來,「大過年的,我也不想為難她們,但也不能把我家的錢,撿到她家去,蕭廠長你說是不是?」
現在鎮上大多數人都認得蕭良,但蕭良卻不認得這戶人家是誰——這時候圍觀的街坊也都安靜下來了。
蕭良默默看了這女的有兩三秒鐘,沉聲問道:
「這錢真是你家兩天前從信用社取的?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信用社那邊是查得到記錄的!」
「大過年都忙暈了,我哪記得是哪天取的?總之這錢怎麼都不可能是小婊子掉的,她家哪來這錢?」
「大過年的,我再給你十秒鐘好好回憶一下,這錢到底是不是你家的?」蕭良冷聲說道。
戶主是前額禿得厲害的中年男人,剛才縮在房間裡沒有出面,這時候畏畏縮縮走上前拽了拽自家婆娘,低聲勸道:「別再說了,這錢昧了喪良心……」
「喪什麼良心,誰能證明這錢不是咱家的!」
中年婦女氣不打一處來,將沒用的禿頭男一把推開,但她看到蕭良的眼神又一陣心虛,只是嘀咕道,
「這錢明明就是在我家發現的,我憑什麼要證明啊?何紅說是她家掉的,怎麼也是她拿證明,蕭廠長你不幫我們說道理,也不能欺負我們小戶人家。那么小的小姑娘,怎麼可能會五千塊錢?」
好幾十個街坊伸著脖子圍觀,蕭良掃了哭個不停的林羲一眼,轉頭盯著那女的,說道:
「何紅幫我打掃了半年的衛生,我給她開了五千塊錢工資。她覺得以前虧欠我,不想要,我就把五千塊錢包了一個紅包給她女兒。當然,是不是就是這五千塊錢,我現在也不能確認。不過,我公司年底從銀行取的現金,都是連號的新鈔,這五千塊錢,是不是我公司年底從銀行所取現金的一部分,不難查。你現在要是還覺得我手裡這些錢,肯定是你家的,不可能是何紅她女兒掉你家的,我們可以報警,讓派出所查!現在大過年的,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好好回憶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跟街坊們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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