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馬士兵們懷揣著破城後的疲憊與忐忑,腳步沉重地穿梭在小城街巷,試圖儘快肅清殘敵、安頓局面。
然而,戰場上的異樣卻如冷水灌頂,令他們瞬間警醒——小國軍隊作戰風格陡然一變,往昔雜亂無章的抵抗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井然有序、似曾相識的戰術體系。
只見敵軍前列豎起一片寒光閃閃的長槍陣,長槍林立,槍尖在日光下折射出森冷鋒芒,後排刀盾手靈活遊走、伺機而動。
長槍兵穩穩佇立,身姿如松,手中長槍斜指天際,進攻時齊聲發力,槍林如蟒蛇出洞,齊刷刷向前穿刺,羅馬士兵的盾牌竟被輕易洞穿,前排數人慘叫著倒地。
待羅馬軍試圖近身反擊,刀盾手迅速補位,盾牌護身,短刀從縫隙間凌厲揮出,專砍羅馬士兵腳踝、手腕,一時間,羅馬軍陣腳大亂,傷者不計其數。
更令人驚愕的是,簡陋卻實用的弩炮現身城頭。
雖不及羅馬重型投石機威力巨大,但發射頻次頗高,「嗖、嗖」幾聲,石彈、火罐雨點般砸向羅馬軍陣,落地爆開,造成不小殺傷。
軍官們滿臉凝重,迅速意識到這絕非小國軍隊自行琢磨出的戰法,多方打探後,確鑿消息傳來。
趙國撤軍前,特意留下一批軍事顧問,這些人身經百戰,帶著趙軍多年征戰淬鍊的精髓,藏身小國軍營,日夜操練士兵、傳授技巧,只為給羅馬侵略者埋下致命陷阱。
這變故打得羅馬軍措手不及,往昔屢試不爽的戰術紛紛失效。
原本羅馬擅長以重步兵方陣穩步推進,憑藉嚴密盾牌防護、默契配合,碾碎敵軍防線。
可如今,遇上長槍陣搭配靈活刀盾手的組合,重步兵舉步維艱。進攻時,長槍如刺蝟尖刺,阻擋在前,盾牌擠壓碰撞,羅馬士兵難尋突破之機。
稍有不慎,側翼、後方就會被靈活刀盾手突襲,陷入包圍。
輕步兵本負責游擊騷擾、掩護側翼,此刻卻被敵軍弩炮火力壓制,難以施展機動性,衝鋒途中常被石彈擊中,陣型潰散。
騎兵部隊亦陷入困境,戰馬畏懼弩炮轟鳴、石彈飛襲,焦躁不安,衝鋒時難以保持速度與隊形,還未近身,就被長槍陣逼退。
緊急軍事會議在羅馬軍營大帳內連夜召開,燭火搖曳,將領們圍坐沙盤,面色凝重,激烈研討應對之策。軍團長馬庫斯率先打破沉默:「敵軍這戰術明顯學自趙國,強攻難以奏效,需以巧破之。我提議,集中騎兵優勢,不以衝鋒陷陣為首要,改為騷擾突襲,打亂敵軍陣腳,吸引長槍兵注意力,再讓步兵尋機包抄。」
眾人紛紛點頭,卻也心存疑慮,畢竟騎兵臨時轉型,默契與戰術熟練度是大問題。
於是,接下來幾日,羅馬軍營校場塵土飛揚,騎兵們日夜操練新戰術。不再是一往無前的集體衝鋒,而是化整為零,三兩成隊,馬背上的騎手身姿矯健,手持長槍、彎刀,圍繞模擬敵陣急速奔馳,不時佯裝進攻,引得「長槍陣」轉向,待敵軍露出破綻,步兵迅速從側翼殺出,演練雖磕磕絆絆,但成效漸顯。
實戰檢驗隨即而來。戰場上,羅馬騎兵依令而動,馬蹄聲如雷貫耳,分成小隊穿梭於敵軍陣前,佯裝衝擊,引得敵軍長槍兵慌亂調整站位。
弩炮火力被分散,命中率大降。趁此時機,羅馬步兵方陣穩步推進,前排盾牌緊密相連,後排士兵手持標槍,瞅準時機全力投擲。
一時間,標槍如暴雨般飛向敵軍,打亂其節奏。
刀盾手伺機而動,借著盾牌掩護,迅速貼近敵軍,短兵相接,砍殺聲震耳欲聾。
雖局面稍有改觀,可戰鬥依舊艱難。騎兵與步兵配合生疏,時有脫節;敵軍依託城防堅守,弩炮反擊仍具殺傷力。一場激戰下來,羅馬軍傷亡慘重,不過敵軍亦損失不小。將領們不敢鬆懈,戰後復盤總結,進一步打磨戰術細節,騎兵與步兵頻繁磨合,增進默契。
工兵部隊緊急改良盾牌,加厚、加固,抵禦弩炮石彈。
隨著時間推移、實戰錘鍊,羅馬軍逐漸穩住戰局。
但回首這段歷程,代價遠超預期。大量精銳士兵戰死沙場,糧草物資因戰事膠著消耗殆盡,新兵補充不及,軍營里傷兵哀嚎不斷。更要命的是。
時間悄然流逝,出征時的銳氣被消磨大半,國內元老院頻頻來信催促,質疑之聲漸起。
周邊鄰國見羅馬深陷苦戰,態度曖昧,原本承諾的物資支援、軍事通行便利大打折扣,甚至有反水跡象。
士兵們身心俱疲,眼神中滿是迷茫與不甘。
家書從國內寄來,有人得知家中農田歉收、親人患病,滿心憂慮。
有人聽聞鄰里趁自己出征,覬覦財產、欺凌家人,怒火中燒卻又分身乏術。
營帳內,士氣低落,怨言此起彼伏:「這仗何時是個頭?為了這東方小國,把命丟在這兒,值嗎?」
軍官們一面安撫士卒,許下戰後犒賞承諾;一面將前線困境如實上報,請求國內增兵、補給。
而那隱藏在暗處的趙國軍事顧問,依舊如鬼魅般操控戰局,不時調整小國軍隊戰術,給羅馬軍製造新難題。
羅馬將領們焦頭爛額,日夜苦思破解之法,緊盯敵軍一舉一動,這場因趙國影子而起的鏖戰。
成了羅馬軍揮之不去的夢魘,每一步都布滿荊棘。
未來勝負仍是未知數,唯有咬牙苦撐,在血與火中探尋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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