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顏正在書房裡畫畫,手中的筆輕輕舞動著。風語躡手躡腳地走過去。風顏看到她來了,趕緊把畫藏起來。
風語說:「哥,你在幹什麼,給我看一下。」
風顏閃閃躲躲的,說:「沒沒幹嘛,我在寫字。」
「寫字?幹嘛要收起來?難不成你寫情詩?寫給誰?快給我看看。」
風顏趕緊用身體擋住,風語硬掰開他身體,一手搶過。
風顏驚呼一聲,想要奪回,已經來不及了。風語一看,竟然是一張精美的人像。
風語說:「看這畫的是誰呀,怎麼那麼像夢姐姐的?」
風顏紅著臉說:「不是。」
風語說:「既然不是夢姐姐,那就把它給撕了。」說完做出要撕畫的動作。
風顏趕緊搶回來,說:「不能撕。」
風語看他緊張的模樣,忍不住大笑,說:「哥,你還想騙我,說,這是不是夢姐姐?」
風顏無奈說道:「是吧。」
風語追問:「那你告訴我,你畫她幹什麼?」
「我閒來無事畫來玩玩。」
「你騙人,你還叫我不可以說謊,我看你就是在說謊,那麼多人你不畫,你為什麼偏要畫夢姐姐,快說。」
「說什麼呀?」
風語笑他:「你喜歡夢姐姐是不是,在這裡偷偷地畫她的畫像。」
風顏的臉瞬間漲得通紅,說:「小語,你別亂講。」
風語卻越發得意:「既然不是,你為什麼畫她?既然不是喜歡她,那我就把畫給撕了。」
風語又作出要搶畫的樣子,風顏趕緊把畫緊緊地抱在懷裡,說:「不能撕,你說是就是吧。」
「既然喜歡她,你就去找她呀,你一個人在家裡幹什麼?」「我不知道怎麼去找她,該跟她說什麼。」
「追女孩子你都不懂,你是我哥耶。」「我又沒有追過女孩子,我怎麼會?」
風語信心滿滿地說:「你不去找她,那讓她來找你。」「讓她來找我?蕭姑娘只會來找傲霜。」
風語拍著胸脯說:「哥,你放心,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我肯定會讓夢姐姐來找你的。」
晚宴過後,蕭如夢還留在陸聞淵的書房,她說:「陸大人,你能不能幫我查個資料?」陸聞淵問:「什麼資料?」
「我經過一個村莊,聽說那個地方叫小舟村,可是已經變成一片廢墟了。我想了解一下,這個村莊背後隱藏著什麼故事。」
後面是一張大的地圖,陸聞淵走過去,辨認了一會,指著地圖上的一個位置,說:「是這個地方嗎?」「差不多。」
陸聞淵說:「沒錯,這個地方是叫小舟村。十幾年前,一夜之間因為一場大火化為灰燼。當時這件事情引起了很大的轟動,蕭姑娘可能還小沒聽過此事。隨著時間的流逝,人們已經逐漸淡忘這個地方了。」他看了看蕭如夢,說:「怎麼了?」
蕭如夢說:「沒事,我那天經過的時候想起有個親戚住在那裡,隨口問問而已。」
陸聞淵輕輕地看了蕭如夢一眼,說:「這件事情當年備受關注,那是因為享譽江湖四大高手之一的花不敗,就住在這小舟村。」
蕭如夢聽陸聞淵提到花不敗,很好奇,又有點驚喜,問:「是嗎?」
陸聞淵回憶著:「那一夜,整個村莊無人生還,此後鼎鼎大名的花不敗便銷聲匿跡了,很多傳言都說他葬身在那場大火。至於花不敗到底是死是活,至今江湖上仍是眾說紛紜。我猜測,如果他還活著,那場大火很可能就是為了掩人耳目。」
蕭如夢越聽越驚奇,問:「為什麼?」
「金蟬脫殼之計。當然,天網恢恢,他們總是會有原形畢露的時候,這個只是時間而已。」
「可是如果花不敗還活著,按他以前的作為,不可能十幾年完全杳無音訊吧?」
陸聞淵說:「有幾種可能,第一,他確實已經不在了。第二,隱居起來了。第三,用了一個掩人耳目的好身份,脫胎換骨。」他對蕭如夢笑笑,說:「怎麼,你對他很有興趣?」
蕭如夢反問他:「你不也對他很感興趣嗎?」陸聞淵付之神秘的一笑。
蕭如夢走後,陸聞淵念了一首詞:
曾宴桃源深洞,一曲舞鸞歌鳳。
長記別伊時,和淚出門相送。
如夢,如夢,殘月落花煙重。
他眼睛裡泛著淚光,輕輕地說著:「如夢。不是她,她已經不在了。」
寒冰回到威遠鏢局,憐兒問她:「小姐,你這次押鏢的時候,有見到表少爺嗎?」
寒冰說:「見到了,你怎麼知道?」
「你出鏢的時候,他有來找過你。」「他說了些什麼?」
憐兒說:「沒說什麼,他就是問你去了哪裡。」
寒冰說:「憐兒,以後他要是再來找我,你都給我擋著,我不想見他。還有,如果他問起我的事,你說不知道就行了,他不需要知道。」
「為什麼?」
「你不需要知道為什麼,按我說的去做就是了。」
「是。對了,小姐,二老爺有事找你,叫你一回來就去找他。」
寒冰穿過鏢局的走廊,來到了韓渡川的書房,問:「二叔,你找我什麼事?」
韓渡川說:「寒冰,你從家裡出來已經很久了,應該回去看看你父母。二老來信了,說想見見你。」
寒冰回答得很乾脆:「二叔,我不回去,他們沒有徵求我的意見,就把我許配給我表哥齊灝天。我現在回去,他們肯定要我嫁給我表哥。」
韓渡川問:「是你表哥有什麼不好嗎?」
「不是好不好的問題,我的事情不需要別人給我做主。這婚事我是不會認的,我是不會嫁給我表哥的。」
寒冰回到房間,憐兒輕聲說:「小姐,你真的不打算回去嗎,我們已經出來一年了。」
寒冰說:「怎麼,你在這裡不習慣嗎?」
憐兒搖搖頭,憂心忡忡地說:「不是,小姐,我怕老爺夫人擔心。」
「擔心什麼,我不是在這裡好好的嗎。」
憐兒還是有些不安,低聲說:「萬一他們怪罪到我。」
「你怕什麼,有我在呢。」
「可是」憐兒似乎仍不太放心。
寒冰打斷了她的話,說:「我現在在鏢局做得很好,我不想回去,我已經寫信給他們了。這件事情你不要再提,我要是想回去,自然會告訴你。」
憐兒在提醒她:「小姐,你這是在逃婚。」
寒冰很不以為然,輕蔑地笑了笑,說:「那又如何,我還要退婚呢。」
憐兒嚇得瞪圓了眼睛,問道:「小姐,你不是說笑的吧?」
「騙你幹什麼,我在信上說了,讓他們去退掉這門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