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情絕愛後,反派前夫後悔了 第七卷 月屍 第150章

    覃修氏的命運如流星般急轉直下,入獄之速令人咋舌。

    幾乎就在宴會扶蘇氏案件水落石出的那一瞬間,妖尊便雷霆震怒,毫不猶豫地一聲令下,無數妖兵如潮水般迅速出動,轉瞬間就將覃修氏的府邸圍了個水泄不通,那森然的包圍圈仿佛是一張無情的巨網,將覃修氏一族緊緊困於其中。

    春夜,本應是微風輕拂,然而此刻的晚風卻全然沒有了往昔的溫柔。它如同一波波細密且尖銳的銀針,在夜幕的掩護下,悄無聲息卻又冷酷無情地肆意穿梭、戳探著。

    這風不僅吹涼了肌膚,更直直地鑽進心底,將每一個靠近的人的心也攪得如亂麻般刺疼起來,仿佛在這春夜之中,也被覃修氏那突如其來的厄運所感染,天地間都瀰漫著一股壓抑且哀傷的氣息。

    「傳本座之令,徹查覃修氏,煊驕王與煊驕王妃,婚姻之事既已乖舛,多生齟齬,致宮廷內外蜚語紛紜,朝局亦受牽累。今特頒詔令,命煊驕王與煊驕王妃和離。自詔令下達之日起,解除爾等婚姻之約,析分府中資財,各歸其途。煊驕王當深省己過,勿復沉溺於私情之擾;煊驕王妃亦應謹守本分,勿懷怨懟。」

    陰鬱少年靜靜佇立。他的肌膚勝雪,唇色嫣然。然而,那一雙漆黑如夜的瞳眸里,卻毫無半分暖意,唯有徐徐散發而出的危險氣息,如同隱藏在暗處的毒蛇,隨時可能擇人而噬。

    他微微垂首,鴉羽般的睫毛在眼瞼下落下一片陰影,安靜地聽著端坐在上位的雍容女子說話,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因他的沉靜而變得凝重起來。

    待女子話畢,少年仿若從沉睡中被喚醒,緩緩抬起雙眸。

    那原本就白皙的臉此刻更是毫無血色,似是被一層薄霜所覆蓋,唯有唇瓣的嫣紅愈發醒目,與蒼白的面容相互映襯,竟讓整個面容都散發出一種近乎妖孽的魅力。平日裡,他總是以淡雅君子的形象示人,溫潤如玉,謙遜有禮,可此刻,那雙眼眸中卻滿是戾氣,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刀刃,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都切碎。

    「陛下,臣不會與煊驕王和離,請陛下收回成命。」他的聲音清冷,語調雖平穩,但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話音未落,只見空中突然划過一道黑影,一卷捲軸如離弦之箭般劈頭蓋臉地朝著他砸了下來。

    那竹簡質地笨重,帶著凌厲的勁道,直直地砸在他的額角。少年並未有絲毫閃躲之意,硬生生地承受了這一擊。瞬間,額角處泛起一片紅腫,幾縷血絲如蜿蜒的小蛇,緩緩在他白皙的皮膚上蔓延開來,與那蒼白的膚色形成了一種刺目的對比。

    妖尊怒不可遏地瞪大了雙眸,那眼神仿佛能將少年洞穿,她厲聲呵斥道:「覃修槐序,你莫要得寸進尺!覃修氏在背後做的那些腌臢之事,你知情不報,已然是欺君的大罪,本座沒有讓你和那些覃修氏的人一同陪葬已然是大恩!」

    槐序的眼眸微微一動,像是平靜的湖面泛起一絲漣漪,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他面不改色地說道:「覃修氏做的事情與我無關,臣本就是覃修氏的一個養子,未嘗過覃修氏帶來的榮華滋味,如若陛下要如何處理覃修氏都與臣無任何關係。」

    妖尊聽聞此言,不免微微一訝,她重新審視著眼前的少年,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好啊,很好啊,覃修氏還真是養了一個好兒子!不過,此次和離之事,你說了可不算。朝廷之上,或是整個妖都都在傳你和煊驕王不和。更有甚者,說當初煊驕王失蹤與你有關,還說你其實早就已經寫了一封和離書未經本座同意就私自寫了和離書交予煊驕王。可有此事?」

    槐序依舊神色沉著,他只用素冠半束著發,幾縷髮絲垂落在臉頰兩側。身上的袍子因之前的種種變故,也沾染了些許的塵土,顯得有些凌亂,整個人帶著些許的落寞與狼狽。然而,那雙眸之中閃著的寒光,卻如寒星般璀璨,更是讓人不寒而慄。

    「陛下,此乃無稽之談。」他的語氣依舊堅定,不卑不亢。

    妖尊的手直接指向那地上散開的竹簡,眼神中帶著一絲審視與壓迫,隨後直接對他說道:「這是有人呈送上來的,你還是看了再回答比較好。」

    槐序緩緩蹲下身子,伸出修長的手指撿起那竹簡。剛看了一兩行,他的手便不自覺地捏緊了捲軸的邊緣,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心中的怒意在眼底緩緩蔓延開來,如同一團燃燒的火焰,越燒越旺,似乎要將這竹簡都化為灰燼。

    是誰?

    只有他和死去的元川途知道這封信的事情,究竟是何人!

    槐序雙唇微啟,正欲全力辯駁,此時妖尊目光如炬,緊緊鎖住他,口中問道:「槐序,你究竟是誰?」那聲音雖平靜,卻似蘊含著無盡的威壓,在空曠的宮殿中迴蕩。

    槐序心中猛地咯噔一下,仿佛被一道電流擊中。他緩緩抬眸,直視著妖尊那雙堅定沉著且呈栗色的瞳眸,那一瞬間,一種從未有過的心虛感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將他平日裡的鎮定自若瞬間淹沒。

    但他仍強裝鎮定,開口說道:「我是槐序。」可那微微顫抖的尾音,卻似泄露了他內心的不安。

    「上面說的,你對煊驕王做的那些事情可都是真的?」

    妖尊步步緊逼,每一個字都如重錘般敲打在槐序的心間。

    槐序本能地想要否認,他張了張嘴,卻驚覺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

    妖尊見他這般模樣,眸色愈發深沉,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夜空。

    「槐序,你好大的膽子!當下和離!你二人再無任何的關係,本座會將你趕出妖域,永遠不讓你再進妖域半步!」她的聲音威嚴而冰冷,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說完便大手一揮,就要喝令侍從前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案上香爐中裊裊升起的煙霧,那煙霧細如絲線,卻似有生命一般,詭異地朝著妖尊蜿蜒纏繞而去。而跪在地上的槐序,神色未減分毫,只是眼中悄然浮現出一抹淺淺的陰狠,那眼神一閃而過,快得讓人幾乎難以察覺。

    妖尊頓時驚恐地睜大眼睛,她試圖掙扎,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禁錮,沒有任何的力氣可以反抗,體內的靈力也如石沉大海,絲毫沒有動靜。此刻的她,就像一個失去了靈魂的木偶,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槐序眉頭微微一蹙,那純情真摯的眼眸瞬間被無辜填滿,仿佛他是一個受盡委屈的無辜之人。然而,在那看似純粹的無辜之下,卻隱隱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凶光,如同隱藏在暗處的猛獸,正窺視著獵物。

    「陛下,我不想和長夏和離,請你收回成命。」槐序的聲音輕柔,卻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量。

    煙線緩緩消失,如同它出現時那般神秘莫測。


    妖尊端坐於上,雙眸呆滯空洞,像是失去了意識一般。

    片刻後,她好像聽到了槐序的話,神情有些僵硬地說道:「好,那便不和離了。」說罷,她機械地拿起桌上的詔令,緩緩抬手,只見一道火焰從她掌心升起,瞬間將詔令吞噬成灰,消散在香爐之中。

    槐序滿意地輕勾眼尾,那精緻的面容上浮現出一抹得逞後的笑意:「多謝陛下。」此時,案上的檀香瀰漫在整個寢殿之內,那濃郁的香氣似乎在掩蓋著剛剛發生的驚心動魄的一幕。

    少年優雅地起身,輕輕撣了撣身上的灰塵,他那清秀的面龐在繚繞的檀香中透著幾許妖孽之味。

    他唇角一勾,輕聲說道:「陛下,今夜,臣並未見過陛下。」

    「陛下」如同被操控的傀儡,輕輕點頭,隨即闔眼端坐,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少年衣袂輕輕翻動,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又似一個虛幻的影子,無聲無息地消失在大殿之中。

    覃修氏上空,槐序抱著雙手,靜靜地懸浮在那裡。他的神情冷漠非常,仿若一座冰山,散發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息。他像一個高高在上的上位者,以一種靜默而威嚴的姿態睥睨著眼前喧囂的一片。

    下方,覃修氏族人的哭喊聲、求饒聲交織在一起,亂成一團。可他卻仿若置身於另一個世界,雖身處喧囂之中,但又與這喧囂格格不入。

    他聽著覃修氏那些悽厲的叫喊聲,以及那些人絕望的求饒聲音,心中竟湧起一股莫名的興奮。

    這些痛苦的聲音像是一種強力的興奮劑,勾得他嘴角不由自主地揚起一抹邪笑,那笑容在冷峻的面容上顯得格外猙獰,仿佛他是主宰生死的惡魔,正欣賞著自己創造的人間煉獄。

    這就是長夏報復自己的方式麼?

    是麼?

    可惜今夜他還有其他的事情不能去王府找她,否則定要去問問她,覃修氏垮了,她可有原諒自己了。

    「主上,我們的人已經控制住了扶蘇氏。」

    槐序嘴角勾起的弧度緩緩收斂:「好。」

    長夏這回你真的說對了。

    想起長夏對自己說的那些話,槐序的笑容森然笑出了聲。

    「你說,我幫她除了覃修氏,她會不會就原諒我了?」他的聲音悠悠地在靜謐的空間中迴蕩,似一縷輕煙,裊裊娜娜。

    其中既有一絲難以掩飾的暢快之意,仿佛即將完成一件偉大壯舉後的宣洩,又似裹挾著絲絲縷縷若有若無的自嘲意味,像是在對自己過往的行為進行著無聲的批判。

    那語調的複雜,讓人一時間竟如墜雲霧,分辨不出他這話語裡究竟哪幾句才是源自真心,哪幾句又是言不由衷的偽裝。

    身後的火狐族人身著一襲黑袍,臉上戴著一張紅漆面具,那面具在黯淡的光線中散發著幽冷的光澤。

    面具之下的眼眸隱匿於黑暗之中,讓人無從窺探,仿佛那裡本就空無一物,又仿佛有一雙犀利的眼睛早已在冷冷地盯著前方,洞悉一切卻又沉默不語。

    他懷揣著那複雜難明的心情,腳步輕快又帶著一絲沉重地回到了長贏宮。彼時,天邊才剛剛泛起蒙蒙亮的微光,像是一幅水墨畫在悄然暈染。

    天際拂曉,一層如輕紗般薄薄的光暈在那四方的天邊緩緩亮起,柔和的光線逐漸驅散著黑夜的陰霾,卻照不進他心底那片幽深的角落。

    虹砂站在那裡,身姿微微顫抖,她緩緩開口,聲音中滿是悲戚與憤慨:「王爺身上七穴共打進七顆蝕骨釘,分別是雙腳兩處致命穴,左右腳掌各一處,妖骨一處,兩端鎖骨各一處。王爺的靈力修為耗盡,只能忍受著痛苦,雙腳敲斷數十次,拔出肋骨一根。元川途」匯報至此處,虹砂的聲音已然哽咽,難以自持,她不得不微微屏息,努力平復著內心洶湧的情緒,過了片刻才繼續說道,「三王是以虐殺王爺為樂趣,當初他將王爺妖丹剖出,還大言不慚地說什麼會善待王爺,這些話都是假的,王爺那時,就關在地下寒獄。那封和離書也是元川途派人以殿下的名義送給王爺的」

    她的聲音緩緩落下,像是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層層漣漪。而後,她緩緩抬眸,目光中滿是期待與忐忑,靜靜地看著眼前坐著的人,似乎在等待著一個回應,一個能為這無盡黑暗帶來一絲曙光的回應。

    他垂著眸,那唇瓣輕抿,搭在膝上的手毫無血色可言,他仿佛被定住了身子。

    甚至都沒有了呼吸。

    此時的槐序,仿若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寒意侵襲,身體微微一僵,手指下意識地蜷縮了一下。他緩緩抬起手,目標是桌上那把精緻的茶壺,然而那看似簡單的動作卻顯得格外艱難。

    茶壺內,沸水正劇烈地翻滾著,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幾滴水珠像是急於掙脫束縛一般,濺出壺嘴,灑落在桌面上。

    隨著他顫抖的手愈發難以控制,茶壺內的水沸騰得更加洶湧,像是感知到了主人內心的波瀾。那原本在壺中安分守己的水此刻似有了自己的生命,瘋狂地涌動著。就在槐序即將握住茶壺把手並將其拿起放下的瞬間,他的手卻好似完全脫離了大腦的指揮,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

    只聽「哐當」一聲,那燒得滾燙的陶瓷茶壺順著他無力的指尖滑落,歪倒在桌上。

    剎那間,大量的熱水如決堤的洪水般傾瀉而出,在光滑的桌面上肆意蔓延。滾燙的水汽升騰而起,如一團團濃厚的白霧,迅速在空氣中瀰漫開來,模糊了眼前的視線,也讓這原本就壓抑的氛圍變得更加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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