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飛機,眼前一片開闊,站在登機梯上,派恩環顧了一圈四周。
景象和他想像的一樣,入眼的是一片的貧窮與落後。機場雖然非常龐大,設備看起來非常齊全,但沒有任何的裝飾,連候機樓都沒有。
「還真是落後。」派恩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笑容,緊接著表情就變得有些僵硬。
再往遠處看,那寬敞的跑道上竟然排滿了噴射式戰鬥機。
為什麼這種機場會有戰鬥機?
這位從西方來的紳士根本不了解玄律目前的狀況,全世界也不願意了解玄律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首先玄律的確像他們所宣傳的那樣貧窮,絕大部分人都生活在工廠的社區里,農村的集體勞動社裡。上至自行車,電視機,收音機,下至柴米油鹽,白糖,火腿腸,肉蛋奶都需要糧票,購買都有限額。
連基本的吃穿住行都要限買限購,更沒有人去坐飛機這種高檔的出行方式。玄律的客機寥寥無幾,大多都是給政府官員乘坐的,所以機場大部分停放的還是戰鬥機。
這種現象對比於繁華的西方來說,就是貧窮。對於玄律來說也是貧窮,國家沒有能力給民眾提供更好的生活。
與之相反的是玄律的軍事力量,用一個字來形容,就是強。
強大到何種地步?擁有世界上最龐大的陸軍,常備士兵高達千萬,可動員的預備兵是以千萬計的,總動員力將近七億。
全民動員,這是獨屬於紅色政權的力量,也是世界所恐懼的力量。
坦克數量高達五萬輛,是東大陸西部地區七國總和的十五倍,是西伯利亞的五倍,是北熊帝國的四倍,占據全世界坦克數量的四分之一。
這也是為什麼西伯利亞聯合王國要花費如此大的力氣扶持七國,免費幫他們建工廠,訓練軍隊,教導軍官,甚至是贈送武器。七國是西伯利亞與玄律的緩衝地帶,七國越是強大,他們就越安全。
假設沒有七國的存在,西伯利亞沒有把握能夠擋得住這喪心病狂的鋼鐵洪流。
國家之間的戰爭是在考驗綜合實力,裝備,後勤,動員力,士兵素養……等等,這些缺一不可。但奈何敵人不走尋常路,全點在進攻能力上了。
這喪心病狂的,鋼鐵洪流一旦衝出來,世界上沒有一個國家能夠抵擋得住。補給可能跟不上,但在結束之前西伯利亞一定會淪陷。
這就是玄律面對整個世界為主的方法,不點防守,全點在攻擊上。把整個國家打造成一座戰鬥力爆棚的戰爭機器,一把舉世無雙的劍,一個數億人的軍隊。
玄律的軍隊完全就是為了打世界大戰而組建的,新世界那點軍隊不過占皮毛罷了。假設傳送門沒有限制,玄律會讓超凡見識到什麼叫真正的鋼鐵洪流。
赤旗揚,鐵翼遮蔽天空。號角起,鋼鐵席捲大地。
「哼!裝模作樣。」
聰明的派恩基本已經猜出對方的用意,往這種機場裡放戰鬥機,不就是想震懾他們嗎?
方向下方,隆重的迎接團隊,已經等候多時。
各國記者長槍短炮的對準這邊,閃光燈不斷的閃爍,拍下了一張張照片。
今天的事情將會被歷史銘記,冷戰十幾年,摩擦不斷的世界迎來第一次緩和。世界最強的兩大國家,西伯利亞與玄律第一次和平交涉。
這種大新聞剛剛放出風聲,幾乎所有有能力的報社都湧來玄律。花費了極大的力氣,他們才進入這個封閉多年的國家。
這個國家和他們想像中的一樣,非常的貧窮。連一間像樣的酒店都沒有,給他們住的賓館非常簡潔。習慣了西方的繁華,記者們來到這片由紅色政權統治的土地,感到非常不習慣。
不過為了這個大新聞,忍忍也是值得的。
與那些記者的興奮不同,
派恩挺直腰板,擺正姿態,昂首挺胸地一步一步的走下登機梯,過程還不忘向記者那邊招手。
打扮整潔,氣質優雅,笑容和善十足的老派紳士。
西方的皮鞋再次踏足這片土地,這一次不再是為了戰爭,而是為了緩解戰爭,因為玄律已經今非昔比。
紅地毯的兩側,站著一排軍人。
他們身穿玄色軍裝,身高兩米,壯碩的身軀宛如一頭頭熊。眼眸里閃爍著幽光,一身殺氣並發而出。
「立正,敬禮!」
再次抬頭望向前方的時候,看到的不是紅地毯和迎接團隊,而是屍山血海。面前一個個高大的離譜的玄律軍人眼裡閃爍著紅光,面容比惡鬼還要兇狠。
派恩帶著和善笑容的臉龐,頓時僵住了,身體不自覺的後退半步。
此刻的他只感覺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動,剛才差點想轉身就跑。
這時一雙手握住了他的右手,抬頭望去是一個身穿中山服,頭髮有些蒼白,神采奕奕的中年男子。
迎接派恩的是玄律的外交部部長,相蒼。
相蒼面帶微笑的說道:「歡迎來到玄律,派恩先生。」
跟在旁邊的翻譯官將這句話傳遞給了派恩。
派恩足足呆愣了幾秒,才勉強回過神來,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道:「你好,相蒼先生,我早就對這個古老的國家心生嚮往。」
兩人雙手交握的那一刻,無數的閃光燈亮起,咔嚓咔嚓的聲音響起。
玄西交涉。
這次的拜訪是兩國的表態,西伯利亞希望與玄律建立正常友好的關係,玄律也願意與西伯利亞建立正常友好的關係。
各國都在關注這場交涉,這將決定未來世界的走向。
從目前的情況看來應該會順利完成,兩國達成和平協定,恢復正常關係。從戰略角度上來看,玄律的軍事力量實在是太強大了,爆發戰爭只會兩敗俱傷。
從科學的角度來看,如今的社會矛盾並沒有到達爆發戰爭的閾值。社會生產力還在不斷提升,不太可能爆發戰爭。
從功利角度來看,現在能安穩賺錢,為什麼要打仗?
各國實際上都不想打仗,但奈何玄律的存在太扎眼了。他們的所作所為,他們的理念,他們的理念已經成為當今世界上統治階級的眼中釘,肉中刺。
在紅禍論盛行的今天,沒有人敢忽視這個東方的紅色政權。
打肯定是要打的,但不能是現在。
不爆發世界大戰,是各國之間的默契。
但從玄律的角度,等神功大成後,立馬一個板磚把這些傻逼拍死。
經過簡單的官話對白,派恩把目光放到了兩側的玄律軍人身上。
「請問,這些士兵是玄律的超級士兵嗎?」
這就是他此行的目的,搞到玄律的超級士兵技術,與玄律達成相關協議。至於玄律會不會給西伯利亞,這就不確定了,幾率應該很小,但總得試試。
「這是我們玄律最精銳的士兵。」相蒼沒有正面承認。
「這裡不是談話的地方,派恩先生這邊請。」
兩人轉身向外走去,早已圍堵在出口的記者,蜂擁而至,在高大軍人築起的人牆外不斷伸出話筒。
用西伯利亞語說著。
「派恩先生,請問西伯利亞真的藥和玄律達成友好協定嗎?」
「派恩先生,玄律身為代表廣大民眾利益的政權,是否真的能和聯合王國友好相處?」
「派恩先生……」
派恩沒有理會這些煩人的記者,在玄律軍人的護送下,一路坐上了一輛軍用皮卡。
隨著車門的關上,車輛開始移動世界才安靜下來。
望向窗外,入眼的是一個極其魔幻的城市。
寬敞平整的馬路,高聳的煙囪,宏偉的鋼鐵工廠,一棟棟三層轉頭居民樓,掛滿橫幅。
一邊是宏偉的工業建築,一邊是矮小擁擠的居民樓。
路上走的行人,每一個人都穿著同樣的衣服,帶著紅星帽子,色調和樣式換來換去都是那幾種。
一群窮鬼,連接待外賓的車輛都用軍用皮卡。
望了一眼坐在身旁的玄律外交部長。
也是個無趣的傢伙。
就在相蒼剛想開口找話題時,車子突然停了下來。
「相蒼先生,這是怎麼回事?」派恩下意識問道。
只見相蒼說了一句他聽不懂的玄律語,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不一會,相蒼返回的車內,又說著他聽不懂的玄律語。
這次翻譯官非常及時的翻譯的內容。
車壞了?
什麼東西車壞了,用來接外賓的車還能壞?還是你們玄律拿破車來接我?
派恩感覺玄律好像要給自己來個下馬威,接下來說不定這些野蠻人要自己下車走路。這聽起來非常兒戲,但聯想到他們兩國的關係,嗯……還真有可能。
兩國外交肯定不能傷害來使,但下車走路可不算傷害。
臉上面不改色的問道:「相蒼先生,我們正好下車走走,正好我想參觀一下這古老的國家。在我們那邊一些雜刊小報上,我無意間看到了有關玄律的介紹,聽聞你們有五千多年的歷史。」
面對派恩的陰陽怪氣,相蒼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當然沒有問題,不過最近首都幾大門派搞武學交流,人員過多,打架鬥毆時有,容易出問題。」
「門派?」派恩面露疑惑,經過翻譯員的二次解釋,才搞清楚門派這兩個字。
此刻他的腦海里浮現的是功夫,古老東方的神秘武藝。傳聞能讓人飛檐走壁,用身體擋子彈。
第一次世界大戰前期,玄律帝國如日中天,尖兵統治戰場的那時候。西方非常流行東方的功夫,有些人認為尖兵一定習得了古老的武功,所以才如此厲害。事實上的確如此,古武的確給尖兵非常大的幫助,極大的提升了近身作戰能力。但要說尖兵的巨大成功歸功於武功,就有些誇大了。
武功說白了就是一種技巧,真正還得看人體強化實驗。
他小時候也參加過類似的培訓班,記憶中那幾個師傅好像非常厲害,能胸口碎大石,再往後就不記得了。
一時間心裡燃起了濃厚的興趣。
「我相信玄律的超級士兵,而且我非常想見識一下,玄律的功夫是不是真的能像超人一樣。」
兩人有說有笑的走下了車,隨行的團隊緊跟其後,再往外就是被攔住的記者們。
「呵呵,世界上哪有什麼能讓人變成超人的功夫,派恩先生切勿迷信。」相蒼微微一笑。
「也是,如果真的有功夫的話,我發誓回去就給那些神棍捐一大筆錢,買個天堂的門票,哈哈哈!」
……
轟!
一顆五六米高的樹木倒下,粗壯的樹幹完全斷裂,砸落地面,轟然一聲,塵土飛揚。
派恩咽了一口唾沫,腦袋一片空白。
我是誰?我在哪?
這裡是玄律首都的小破公園,派恩從來沒見過這麼破舊的公園,同時人也非常多。
在一處空地上,看到了玄律的馬戲團,就是那種擅長表演胸口碎大石的。
本來想回憶一下童年,當他看到那個壯漢一拳把樹木錘斷時,他人都傻了。
周圍的記者和西伯利亞的外交團隊也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