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哥昨天沒休息好,說話有點……」溫韜歉意的道。
我不在意的道:「我們的事情也談完了,不礙事。」
晏穎卻湊到了溫韜旁邊,好奇的問:「你是混血?」
溫韜笑笑:「嗯,不過混的不遠,哦對了,有件事,我要先跟你們道歉。」
雲邵看了他一眼:「沒事,晚上我們不睡也沒什麼關係。」
溫韜有些訝異的看著他:「你……」
「從你哥言辭間聽出來的。」我笑笑:「你不用感到抱歉,我們幾個若是真想睡,沒有誰能吵的醒。」
溫韜蒼白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病態的紅暈,他低低的咳嗽幾聲:「咳咳……我這病,是從娘胎裡帶出來的,挺折騰人的,每個月總有兩三天晚上無法安生,近幾年越來越嚴重,我們兄弟三人走過了很多地方尋醫問藥,可結果卻並不理想,所以……這命,我認了,在外漂泊這麼久,我也想家了,既然到頭來都是要死,我寧願死在生我養我的土地上。」
晏穎一把抓住溫韜的手,扣住他的脈門,閉上了眼睛。
我和雲邵對看一眼,雙雙忍不住露出一個笑。
溫韜卻是一驚:「怎麼?妹妹是學中醫的?」
晏穎卻沒有說話,只是她的眉頭越皺越緊,良久之後,她突然放開了溫韜的手,目光求助般的望向雲邵。
雲邵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頓時別開了目光。
溫韜卻沒什麼脾氣的笑笑:「沒關係,我自己的病,我自己心裡有數,治不好,你也別費心了。」
晏穎卻搖了搖頭,走到外間單獨的座椅上,托著腮沉思去了。
我:「你對自己的生死,倒是看得很淡。」
溫韜:「不然呢?哭喪著臉,讓全家人都陪我難受的死去活來的?」
「也對……」我話還沒說完,就被雲邵拐了一肘子。
「你能說說,你發病時,都有什麼症狀嗎?」雲邵岔開了話題。
溫韜皺了皺眉,深邃的五官看上去更加凌厲了,他像是仔細回想了一下,才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因為發病時,我是沒有意識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等白天清醒後,我從我哥他們敘述中了解……我發病後就像變了一個人,脾氣非常暴躁,喜歡自殘,自說自話,像個瘋子,但有時候卻虛弱不堪,仿佛下一秒就要斷氣了一般,有時渾身就像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去了很多醫院,也查不出病因,土方吃了一大摞,神棍神婆沒少求,但除了發病時間由半宿延長到一宿,其他並沒有什麼變化。」
「延長了?」雲邵皺眉。
溫韜點了點頭:「所以,我們才這麼急著回家鄉,我覺得,留給我的時間,並不多了。」
「的確嗚……」我點頭話才說了一半,就被雲邵又一拐子懟了回去,我不禁抱怨:「你輕點。」
「抱歉,空間太小,撞疼了?」雲邵一臉歉意。
我:「……」媽賣批,你敢說你不是故意的!?
溫韜笑著對雲邵道:「你不用那麼緊張,她要說的都是實話,我並不排斥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