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你要喜歡就去吧。輸了算我的,贏了算你的!」銀炫冽寵溺道。
難得她還願意拿自己的錢撒氣,他怎麼捨得阻止。
夜晚歌見他居然一點沒生氣,心裡更堵了。
媽蛋,本想放點血讓他著急,不料還贏了錢,但至少堂堂龍太太流連賭場玩這麼大,肯定也不是光彩的事,多多少少他應該生氣吧,可居然就這反應?
沒勁!
夜晚歌頓覺得自己折騰一晚上,毫無價值!
「起來,我要睡覺了!」夜晚歌又推了他一下。
銀炫冽還覺得沒抱夠,用低頭在她唇上膩了一下,夜晚歌趕緊躲,臉往旁邊偏,銀炫冽知道她在排斥自己,也不逼,只是將臉埋在她發間,輕輕呼吸。
「你別這麼防備我,我答應你,如果你不同意,我絕對不會碰你!」銀炫冽決定妥協。
這話多少帶著一點落寞,夜晚歌一怔,沒有回答。
銀炫冽鬆開夜晚歌便走了出去,夜晚歌立即爬起來將被子裹住自己。
等銀炫冽洗完澡回來的時候,夜晚歌似乎已經卷著被子睡著了,燈光下柔潤的臉部輪廓,黑色如綢的頭髮散在枕頭上……
他記得去年的時候,她還沒有這麼長的頭髮,每次執行任務的時候,總喜歡穿了皮靴皮衣,很漂亮,卻野得很,倔的厲害,可才短短一年時間,她還是這麼野這麼倔,只是不知何時她的頭髮已經長這麼長了,而且還成了他的妻子……
真是世事難料。
銀炫冽笑了一聲,爬上床,躺到她身邊去,再從身後將她攬到自己懷裡。
剛睡著的夜晚歌意識到銀炫冽貼過來,潛意識裡身子又開始往旁邊縮,銀炫冽圈住她的腰,開口:「讓我抱著睡,我不碰你。」
夜晚歌聽明白他的意思,突然喘了一口氣,但也不動了,乖乖讓他抱著……
燈光下床幔輕舞,床上緊緊相擁的一雙人,各自閉著眼睛,心裡卻有不同的心情。
因為被銀炫冽摟著,夜晚歌這一覺睡的並不安穩。
總是做噩夢,而且天還沒亮的時候,她就醒了。
扳開銀炫冽摟著她腰間的手,夜晚歌翻身下床。
此時才五點多,樓下的傭人已經在打掃了。
阿珠剛把花菜都澆了水,又剪了一大把新鮮的茶花回來,看到夜晚歌,忍不住一愣:「太太,您這麼早就醒了!」
平時夜晚歌早上通常都七八點再起床,今天足足早了兩個小時。
「嗯。」夜晚歌點點頭,盯著她手裡的茶花。
阿珠忙笑著說:「太太,先生找的這專業花匠就是有本事,您看這一撮花開得多好看。」
夜晚歌卻只是笑了笑,沒回答。
看著阿珠將那把茶花插進花瓶里,果然嬌艷欲滴,分外好看,可是再好看又如何,她現在碰都不碰,因為這是銀炫冽強加給她的東西。
夜晚歌想著,便起身往門外走。
阿珠在身後問道:「太太,您什麼時候用早餐?」
「等我回來再說吧,我先去院子裡逛逛。」
夜晚歌想要透透氣,在院子裡繞了一圈,呼吸新鮮空氣。
此時天還沒有亮,只有微弱的光線照射進來。
夜晚歌忽然發現別墅外的圍牆棕櫚樹的陰影里閃出一個熟悉的身形,他向她招招手。
夜晚歌一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是東方閻!
東方閻拿出手機,示意她接聽。
夜晚歌趕忙回房,拿了自己的手機出來,回到她站著的圍牆位置。
「閻,你怎麼在這裡?」她驚訝又激動的問。
難道他一夜沒睡,一直守在門外?
「帶你去看日出!」
這場景像極多年前,夜晚歌幾乎要輕叫他的名字!
仿佛她還是當年的夜晚歌,而他還是意氣風發的少年。
夜晚歌壓低聲音問他:「你怎麼在這兒?」
東方閻笑答:「我睡不著,我們去看日出!」
夜晚歌猶豫,這太瘋狂了。
銀炫冽昨晚回來了,此時還睡在主臥里,她要在他眼皮子底下逃出去,跟東方閻約會?
東方閻催促她:「快點,太陽就要出來了!」
夜晚歌向東方看過去,剛才還是一片深藍的夜空這會兒已經變亮,天邊甚至出現了微微白光。
東方閻攻破她一道道防線:「沒關係,我們很快回來,沒人會發現。」
怎麼會沒人發現?
打開大門的時候,保鏢一定會注意到。
她若是這麼出去,保鏢必然會跟著。
夜晚歌搖搖頭:「不行,我出不去!」
東方閻笑:「跳下來,我接住你!」
他伸出手,明亮的眼睛給她鼓勵,爽朗的笑容讓她忘記了其他顧慮。
夜晚歌一定是中了邪,竟然點頭答應。
「等我換衣服。」
夜晚歌沖回房裡換上輕便的衣服,套了雙鞋又回到剛才的位置。
她翻過的圍欄,踩到外沿上,扶著圍欄猶豫著要不要這樣做。
東方閻走近一步,又一次伸出手:「跳吧,我肯定接得住你。」
他那麼高,伸出手幾乎能碰到她的腳腕。
夜晚歌輕鬆向下一躍。
下一秒,她已經穩穩地落入東方閻的懷裡,他的臂彎那麼熟悉,這一跳似乎可以回到從前。
東方閻將夜晚歌放下,嘴角微微彎起:「快走,我知道一個地方看日出很美!」
他拉起夜晚歌的手,朝著太陽的方向一路狂奔,終於在一處開闊的海灣停下。
長長的海岸線完全沒有任何遮擋,視野里只有藍色的海和藍色的天空,還有就是海天一線的地方,越來越絢爛的霞光。
夜晚歌還來不及看夠這美景,天空已經又變換了顏色,藍色,紫色,橙色,金色,層次分明,瑰麗夢幻得幾乎不真實。
自然的力量有多強大,這份美與震撼不去親臨,又怎麼感受得到?
夜晚歌和東方閻並肩坐在沙灘上,什麼也沒說,生怕一開口就錯過日出的瞬間。
終於,太陽露出了頭,一轉眼,就躍出了海面,將整片天,整片海染成金色,那粼粼波光迎著太陽翻騰跳躍。
夜晚歌幾乎聽見波濤在歌唱,生命有多美,活著有多好……
不知不覺間,東方閻的手和她的手握在了一起。
他英俊的臉被陽光鑲上了金邊,那雙眼睛裡含著多少不能傾訴的深情,夜晚歌看不清……
只是一個瞬間,他輕輕的,吻了上來。
在就要碰觸的瞬間,夜晚歌忽然閃開。
東方閻的唇輕掠過她的臉頰,因她的閃躲,他眼裡閃過一絲的受傷。
「歌兒……」
「對不起!」
夜晚歌真誠的跟他道歉。
是她忘記了!
發生了這麼多事,她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夜晚歌了。
也忘記了他們不知不覺中已經分開了這麼久。
可這就是無法逃避的悲哀現實。
東方閻看著夜晚歌,那目光有多心疼,仿佛稍稍靠近她就會破碎,又有多不舍,仿佛她隨時會消失不見。
而夜晚歌,又有多想對他說,如果可以,她也想時光倒流,她也想回到過去,可是,她連說這些話的資格都沒有。
是她離開了他,背叛了他們的過去。
是她自己的選擇,嫁給自己不愛的人。
現在的她,已經是別人的妻子,還有什麼資格和東方閻談過去……
她錯了。
她不該放任自己。
她明明很清楚只要見到東方閻,就會控制不住自己,卻還是一點點放鬆了警惕。
那些苦苦壓抑著的,對他的思念,早就已經泛濫。
那些曾經有過的幸福記憶全部甦醒,那種和他在一起才有的雀躍不可抑制的在夜晚歌的心裡跳動。
如果她稍不注意,一切防備都會崩潰。
都怪她一時衝動,她怎麼會一步步和他走得這麼近?
再這樣下去,她會帶給所有人災難。
她必須要徹底離開他,再也不能見面了。
這時候,滿天絢爛的霞光已經消失褪淨,天空只剩下一片淺淺的藍色。
一縷純淨的日光照在夜晚歌的臉上,是時候了,她該走了!
「閻,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夜晚歌終於狠下心,一邊說,一邊站起來。
「晚歌,你先別走,我還有話問你……」東方閻也站了起來。
夜晚歌打斷他,不敢聽他的問題。
「別問了,說什麼都沒意義,我回去了。」
在她身後,跟著她走了幾步的東方閻,最終還是停下來。
畢竟他還是捨不得讓她為難,可夜晚歌連一句寬慰他的話都不能說。
有誰知道,她的心,疼的快要碎掉?
夜晚歌沿著海邊慢慢走著,天地間只剩下她一個人的時候,她還是沒用的哭了。
雖然她已經無數次發誓不要再哭,可是,當她又一次離開東方閻,又一次的跟他分離,她怎麼能夠忍住不掉淚。
東方閻為她做過太多事,可她能為他做的,就只有離開他。
也許這正是命運的最殘酷之處。
他們一次次與命運抗爭,可是一次比一次輸得更慘。
如果五年前她同東方閻分離之後,再也沒有重逢,該有多好!
可命運總是將他們交纏到一起,卻又不能結婚,不能光明正在一起。
無論她跟過多少男人,想要跟其他男人好好在一起,可那些男人總是會在意東方閻。
有過那樣刻骨銘心的初戀,沒有男人是不在意的。
不管是帝御威,還是銀炫冽。
他們都嫉妒東方閻,嫉妒著他們擁有的過去。
一個男人的嫉妒心,有時候是很可怕的。
的確,以他們的條件,完全沒有必要從東方閻手裡接手一個心已經不在了的女人,可他們不僅這麼做了,還自欺欺人的連她的記憶深處都想控制。
那怎麼可能呢?
在她和東方閻之間有過這麼多這麼多的過去之後,她怎麼可能把他忘記?
他是她生命的一部分,深深紮根在夜晚歌的回憶里。
她回過頭去看,幾乎生命里每一個重要的時候都有他的身影。
就算他們再也不能在一起,東方閻也永遠在那兒。
讓她忘掉他,那她也就不再是她了。
銀炫冽不會明白,帝御威也不會明白,她和東方閻之間的感情,早就超越了情愛,早就無所謂是否擁有。
當年她那樣一聲不響的離開他,他從來都沒有責怪過她,甚至,到如今仍然處處在為她著想。
他們可以為彼此做任何事,因為他們更看重的,是對方是否幸福。
如果今天形勢需要她離開東方閻,她絕對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離開。
夜晚歌冷靜地審視自己的時候,常常悲哀的發現另一個可能,也許那是因為她已經失去了重新愛上一個人的能力,因為她的愛用光了,因為她害怕了,因為她再也輸不起了……
現實總是這麼殘酷,連她和東方閻這樣的相愛,都會被迫分開。
夜晚歌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能保證永不失去,還有什麼能讓她停止心疼……
早在很多年前,她被那麼多人強暴,被逼遠走他鄉,跟東方閻分手的那一刻,她的心已經死了。
是的,這麼多年來,她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就算是跟銀炫冽結婚,他得到的不過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曾經她以為,銀炫冽所要的不過是她尚且年輕的*,不過是出於男人的獨占*而已。
她可以給他。
無所謂。
可她沒想到,銀炫冽遠遠不滿足於此,他要的太多,她給不起。
不是沒有感動過,不是沒有看到他的妥協和讓步,可她不能。
各種各樣的仇恨怨懟,無窮無盡的不情願和不甘心,重重疊疊的恩怨糾結,她真的不能。
所以,他們互相折磨,無數次的爭吵,彼此揭著對方的瘡疤。
他不停的索要,要她不能給,他憤怒,爆發,失望,放棄,離開,然後卷土從來……
她不停的掙扎,抗拒他的所有,逃避一切好的壞的……
他們的婚姻,既不是由相愛開始,也不是因為愛情繼續。
明晃晃的太陽已經升到當空,在夜晚歌的腳下扯出一條長長的影子。
夜晚歌一個人在海灘上遊蕩,風吹著她的衣裳,吹亂她的頭髮。
她努力地壓制著自己的情緒,在她沒有平靜之前,她不能回去。
我不想讓銀炫冽看到她的脆弱。
可是不能再拖下去了,傭人跟保鏢會發現她不在房間,再向銀炫冽打小報告。
在路的盡頭,豪華的大莊園別墅靜靜佇立,米白色的牆壁反射著陽光,黑色的鐵門虛掩著。
夜晚歌努力深呼吸,推門走進去。
沿著長長的院子道路,最終走到了別墅門口。
門打開的一瞬間,她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在陽光通透的房間裡,有一個陰沉沉的身影,竟然是銀炫冽。
他的臉色難看的嚇人,夜晚歌都來不及做出反應,已經被他捉住手腕,按在門上。
「你去哪兒了?你整夜去哪兒了?」銀炫冽憤怒的聲音快要穿透她的耳膜。
夜晚歌扭開頭,避開他怒吼:「你幹什麼?」
銀炫冽笑了一聲:「幹什麼?我告訴你,你今天不解釋清楚,休想我會放過你!」
夜晚歌頓時緊張起來,卻還是諷刺的回擊:「你一直也沒有放過我。」
趁他不注意,夜晚歌掙脫開往樓上跑。
而銀炫冽已經跟上她,他一把抓住夜晚歌的手臂:「你還真是不守婦道,晚上睡在我身邊,都能偷溜出去跟老情人約會!」
「關你什麼事?我就是願意!」夜晚歌瞪著他,不服氣的吼:「有種你就跟我離婚,否則我會一直給你戴綠帽子下去!」
「你敢!」
「你試試看我敢不敢!」
「看來是我這個做丈夫的沒有好好滿足你,才讓你到處去外面找野男人!」
夜晚歌眼裡閃過一絲防備:「你想幹什麼?」
「干你?!」銀炫冽毫不猶豫地說。
「無恥!」夜晚歌想也沒想,反手就打他。
銀炫冽沒有閃躲,這一巴掌結結實實打在他的臉上,「啪」的一聲,他的臉上起了五個指印。
「好,很好!夜晚歌,你越來越讓我驚訝了!你不知廉恥的跑出去鬼混,現在你又打起我來了,你還想怎麼樣?是不是恨不得殺了我才罷休?」
銀炫冽忽然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槍來,塞到夜晚歌的手上。
「好啊,你殺了我吧,只要你敢動手,我就把命給你!」
他瘋了,他肯定是瘋了!
夜晚歌根本不想碰那隻槍,可銀炫冽一直往她手上塞,抓住她的手掌握在槍托上,把她的手指塞進扳機。
夜晚歌尖叫起來:「你放開我,銀炫冽!你瘋了,你要幹什麼?」
聽了她的話,銀炫冽竟然笑起來:「你不是恨不得我死了,嗯?你說話啊?你兩次三番和東方閻出去幽會,我都沒說什麼,可你不要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他的樣子簡直像個魔鬼,夜晚歌知道他一直嫉妒她和東方閻之間的感情,可她不知道他會這麼瘋狂!
夜晚歌開始急急的辯解:「我剛才是和東方閻出去了,可是我們沒有……沒有做你想的事情。」
銀炫冽把她抓得更緊,盯著夜晚歌的眼睛說:「沒有?你敢說你想也沒想過?」
有過麼?也許有過,剛才在海邊的一剎那也許她真的有想過……
夜晚歌遲疑了,這稍稍的遲疑立刻被銀炫冽敏銳的抓住。
「你想過對不對?你從來沒有忘記過他是不是?在你心裡永遠只愛他一個人是不是?」
銀炫冽的問題太尖銳,夜晚歌無法否認。
她從來不是一個擅長說謊的人,她只能保持沉默。
可她的沉默更讓銀炫冽抓狂,突然,他把夜晚歌攔腰抱起架在肩上,一腳踢開她房間的大門,把她扔在床上。
夜晚歌驚恐的退到床頭:「你要幹什麼?」
銀炫冽已經拉鬆了襯衫的領子,一把抓住她的腳踝,把夜晚歌拖到他跟前。
「我要讓你知道,誰才是你的男人!」
「你放開我!我不要!」夜晚歌拼了命的掙扎反抗,可是銀炫冽顯然已經喪失了理智,她的抗議對他來說根本是挑釁。
「你不要?你不要我?輪不到你要不要!我以前就是對你太遷就,害你都忘了自己的身份!讓我提醒你,你是我銀炫冽的女人!永遠都是!」
夜晚歌的衣服轉眼就被剝光,而他自己卻只拉開了褲子的拉鏈,展示著他的憤怒。
夜晚歌別開頭不敢看,眼淚卻不受控制的流出來。
銀炫冽的樣子讓她害怕。
她再也顧不得驕傲,語無倫次地向他求饒:「我錯了!別這樣好麼……」
銀炫冽的眼中燃燒著怒火,仿佛她說的每句話都是在他的憤怒上火上澆油。
他抓著夜晚歌的身體,猛地把她翻過來:「不許哭!我不要看你哭?你很委屈麼?和我在一起你覺得受侮辱了麼?」
他的動作那麼粗暴,夜晚歌向前爬又被他抓住,他的兩隻手向鐵鉗一般按住她,她再也動不了,任人宰割的時候,還要拼命忍住眼淚,繼續懇求他:「求求你,不要,現在是白天……我不要!」
可銀炫冽不聽。
陽光從透明的落地玻璃窗里射進來,一直照在床上,夜晚歌的身體上,白晃晃的反著光,刺痛她的眼睛。
強烈的陽光,疼痛又屈辱,擊潰了她的自尊,太多的壓抑,太多的痛苦,太多的憤恨,化成一聲絕望的聲嘶力竭的喊叫……
世界安靜了下來。
一條床單輕輕地蓋在夜晚歌的身上。
她蒙住頭,蜷縮著身體,無聲的躲在裡面哭泣。
空無一物的沉默中,只聽得到兩個人的呼吸。
過了很久,銀炫冽才開口,消沉的聲音低到幾乎聽不見:「為什麼?」
夜晚歌沒有回答。
她也想問為什麼。
為什麼命運一直在捉弄她?她已經不再和命運抗爭,她只是委屈求全的默默承受,為什麼還要一再折磨她?
到底是為什麼?
夜晚歌不知道為什麼。
究竟是為什麼,要她經歷無盡的苦痛?
長久的沉默之後,銀炫冽終於離開。
門輕輕的合攏,夜晚歌聽見他下樓的腳步聲,接著是大門落鎖的聲音。
她站起來,任由床單滑落在腳邊,她已經再沒有什麼尊嚴,可她不要身體裡有他的痕跡。
夜晚歌走進淋浴間,把水流開到最大。
花灑噴出強勁的水柱,她用力的洗著,仿佛那不是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