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出院了。」
「出院?可是我才住院沒幾天啊。」
「你身體本就沒什麼大礙了,這兩天在醫院也只是觀察,以後可以在家裡調養。」
「噢……那我要繼續住院的話可以嗎?」
醫生聽到了琳的話不由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出院不是好事嗎?
琳也覺得自己說的話挺奇怪的,便道:「我是說,我覺得我的身體還沒有痊癒……待在醫院裡更放心一些。」
醫生便說道:「放心吧,你的身體真的沒什麼問題了,回家後多吃點好的補補就行了。」
「喔,那我明天再走可以嗎?」
「……可以。」
琳有些不情不願地離開了醫生的辦公室,出來後不禁有些鬱悶,
好不容易有點能期待的事來著。
她嘆口氣,回了自己病房,意外的是,帶土竟然在這兒。
「伱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啊。」
帶土憨笑著,手裡還捧著花束,桌子上放著果籃應是他帶來的。
「你不是有工作嗎?」
「今天休息……琳,你身體怎麼樣了?」
「挺好的,明天出院。」
「沒事了就好了。」
帶土又將手裡的花束送了過去。
「對了,這是送你的。」
「花這個錢做什麼。」琳接過後又無奈道。
「路過花店,就隨手買了,畢竟是看望病人。」
「謝謝。」
聽到琳的道謝,帶土臉上的笑容更盛了幾分。
「我幫你換上吧。」
說著他就要去拿花瓶,琳見狀瞬間急了:「不用!」
「誒?」
「我是說,瓶子裡的花還沒謝呢,現在就換有點太浪費了。」
「啊?」帶土有些搞不清琳的腦迴路了,他看了眼自己帶來的新的花束。
「那這些怎麼辦?」
病房裡就這一個花瓶,如果不換的話,那自己帶來的豈不要更快地枯萎。
琳思慮了下說:「先放洗手池吧。」
說著她走進洗手間,將洗手池的出水口堵上,放了半池子水,然後將手裡的花束拆開泡在了裡面。
帶土看著琳這樣的行為不由得撓了撓頭。
琳她……好節儉啊!
他最終這樣想到。
琳從洗手間裡出來後對帶土說:「要不沒什麼事的話你先回去吧,我身體已經差不多好了,而且有靜音在陪著我。」
帶土當然想多留一會兒,可思來想去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琳又說道:「果籃也帶走吧,我明天就出院了,到時候往家帶也不方便。」
帶土最終還是被琳勸的離開了,不過果籃倒是說什麼也沒有帶走,堅持留在了這裡。
對於帶土的心思,琳也很無奈,之前都已經說了那些話了,但之後又打著朋友的名義來接近自己,琳實在是懶得理會了,只希望他能早點認清現實,就此死心。
沒過多久靜音從外面進來了,看著房間裡多得果籃問道:「誰又來了?」
「帶土。」
靜音失笑:「前天不才來過嗎,對你還真是一片痴心啊,要有人這麼堅定地喜歡我啊,我早就答應了。」
琳躺在床上,目光平靜地看著窗外,沒接她的話而是說道:「我明天出院。」
「這樣啊,好事啊。」
事是是好事,琳卻開心不起來。
明天出院的話,那傢伙就不會再來看自己了吧……
他那麼忙,能有多少時間給自己呢?
「靜音,你今天走早點沒關係的,我也沒事了。」
「那好。」
靜音還要回家給綱手做飯,便也沒拒絕。
傍晚。
琳正在淋浴間裡洗澡,忽隱隱聽見一陣敲門聲。
「誰啊?」她立即出聲詢問。
卻沒有聲音回應她,不多時洗手間的門被緩緩打開,從裡面探出個濕漉漉的腦袋。
她瞧見自家的火影大人正坐在椅子上,一手拿著個蘋果在那啃,一手翻看著她看過的書。
「你……怎麼來這麼早,剛才問你也不說話。」
琳將身子藏在洗手間的後面,只將頭探了出來,抿嘴看著他。
「你不是在洗澡嗎,我怕打擾你。」
真抬頭看了過來,朝她露出個笑容。
「……」
琳小聲嘀咕了幾句,也不知是在說什麼,而後她想起什麼一般,本因熱水沖洗過紅潤的臉更是緋紅一片。
「你先出去一下,可以嗎?」
「嗯?」
「我讓你先出去。」
真眼睛轉了轉,轉而看向床上疊放著的幾件衣物,有外穿的也有內穿的。
見他發現了,琳心裡又羞又急。
「你瞎看什麼呢,快出去!」
然而真竟是直接將那套衣服抓在了手裡,並將手裡的書和蘋果放下,朝著琳走了過去。
「你幹什麼!」
琳瞬間慌了,一手緊緊抓著洗手間的門。
「給你送衣服啊。」
真在洗手間的門前停了下來,笑吟吟地說道。
琳聞言沒再說什麼,緊抓著門的手伸了出來,是一條白嫩雪膩的手臂,要去接過他手中的衣服。
然而真卻趁此機會一把直接推開了門。
「啊!」
琳驚呼出聲,下意識地後退兩步,一手護在胸前一手則伸直了要擋住真的靠近。
她圍著條寬大的浴巾,遮住了大半的身子,頭髮濕漉漉地貼在肌膚上,下面兩隻白裡透紅的腳踩著拖鞋。
真略有失望,而後說:「你這不裹著浴巾呢,直接出來拿衣服不就好了。」
琳臉色通紅,一聲不吭地去推洗手間地門,要將其關上把真擋在外面。
真則是直接倚在了門框上,抬腳將門抵住。
「幹嘛?」
「出去!」
「不要!」
「……混蛋!」
琳白天一直在期待著真的到來,可不是以這樣一副姿態與之相見,自己應該漂亮、體面地站在他的面前,去接受他的親昵和親吻,現在這樣令她感到羞恥和難堪。
她不喜歡這樣的戲弄,深吸了口氣低垂著頭說道:「把衣服給我。」
真聞聲將衣物放在了洗手池的邊緣。
「誰送的花啊,這麼好看。」
琳聞言陡然一陣心慌,她解釋:「是帶土非要送的,我都讓他別來了……」
說完她偷偷仰首看了眼真,卻見他笑眯眯地看著自己。
他道:「送你花就送你花唄,你是病人,收到花不是正常的事嗎?」
琳還沒有鬆口氣,卻見真竟是俯身朝她湊了過來。
「我……我要換衣服了,你快出去!」
「我幫你。」
「笨蛋,這種事哪有讓人幫的!」
「我就要幫你!」
「你就是個流氓!變態!」
「你身上好香啊。」
「你就知道欺負我,我討厭你,嗚嗚……唔——」
啪!
洗手間的門猛地被關上。
……
半小時後。
琳穿好了衣服,站在鏡子前吹著頭髮。
想要再洗把臉,但看著洗手池裡礙事的花,凝眉思慮了下,還是將它們全部撈起丟進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看著垃圾桶里的花,她突然覺得怪對不起帶土的。
但這份歉意也只是一瞬而已。
琳走出洗手間,見到真還坐在那兒吃著蘋果看書,抿嘴過去輕輕踢了下他的小腿。
「怎麼了?」
琳坐到病床上,兩手抱在胸前,一副質問的姿態。
「我們兩個現在什麼關係?」
「戀人嘍。」
「……」
真又笑盈盈問:「怎麼,想迫不及待地嫁給我嗎?」
琳咬牙切齒:「狗才想嫁給你!」
「想嫁給我,也得等兩年才行。」
「我說了狗才想嫁給你!」
琳一副氣呼呼地模樣,看著真臉上笑容,又覺得生氣。
她氣憤地說:「我可和你家裡的那些女人不一樣!」
真則道:「你們每個人都不一樣,幹嘛要比。」
這話倒是讓琳突然恍惚了下。
是啊,幹嘛要比,自己和那些女人……
指望真為自己放棄別的女人可能嗎?
那自己能夠和他撇清關係嗎?
琳沉默了下去,她突然又覺得自己似乎根本沒有做好準備。
和他在一起時不考慮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很開心,譬如剛才在洗手間裡的激情熱吻讓她沉淪其中,但現實中怎麼可能不去考慮那些事,兩人之間也不可能總是這樣,她的圈子裡有很多人、很多的朋友,而真又是火影……
琳坐在床上變得一聲不吭,突然一個被啃了一半的蘋果遞到她面前。
「吃蘋果。」
琳見狀突然張大了嘴巴,朝著真的手咬了過去。
「嘶——你真是條狗啊!」
吃痛不已的真抽回了手,不停地往她留下牙印的地方吹著氣。
琳看他這個樣子卻是多了分暢快。
她說:「我和你才不是什麼戀人!」
這混蛋根本沒有想好要怎麼處理兩人之間的關係,自己幹嘛非要遷就他。
琳心裡這樣想著。
真看向她,問:「那你想要什麼?」
琳斜瞥道:「我想要的可太多,我說了你都能給我嗎?」
「能給的,自然都會給你。」
琳哂笑:「說的真好聽啊,可這個『能給』的標準還不是在於你。」
真問:「那不妨先說說你想要什麼?」
琳目光直勾勾地盯著真,卻是沒由來地說道:「之前就想問你,你眼睛怎麼變得不一樣了?」
真輕笑:「是不是變得更好看了。」
琳冷哼了一聲說:「是變得更會欺騙人了……我要你只對我一個人好,只和我一個人在一起,你做得到嗎?」
真聞言毫無壓力地聳肩道:「做不到。」
琳當然知道他做不到,但還是被他這副無所謂的姿態惹惱了,忍無可忍地揮舞拳頭朝他打了過去。
「你這混蛋!我要殺了你!」
但她怎麼可能是真的對手,三兩下被制伏而後被真緊緊樓在了懷裡。
「你再想個別的條件吧。」
琳掙扎了一番,發現是無用之功,便只能靠在真的懷裡,背對著他說:「那我要你能隨叫隨到,讓你滾就立馬滾。」
真笑呵呵道:「你脾氣倒不小啊。」
琳扭過頭來看他:「做得到嗎?」
真便問道:「我要是在忙公務,忙著事關村子的大事,也要被你隨叫隨到嗎?」
琳便退了一步說:「我當然不會這麼不明事理,你忙的時候又不會打攪你。」
真又問:「那我要是在家裡正陪著孩子玩、一家人正在一起呢?」
琳怒了,繼續掙紮起來了:「都是你的理由了,你們一家人好好生活,別來招惹我了!」
真不肯放開她,任她掙扎了一會兒,而後伸手輕撫向她的臉頰。
「我答應你,在我閒余時間,你想見我的話就來陪你好嗎?」
琳冷嗤道:「那怎麼才算閒余時間呢,你不想見我的時候直接說一句在忙我能怎麼辦?」
她說完忽然覺得十分委屈,自己是在和這傢伙談判嗎?在主動爭取什麼呢?
真說道:「那你住我家裡來好了,正好玖辛奈你也熟,以後也能好好相處。」
他不提玖辛奈還好,一句玖辛奈突然讓琳冷靜了下來。
玖辛奈……
現在這個抱著自己的人可是玖辛奈姐的男人,是鳴人的爸爸!
琳垂下面頰,覺得自己真是昏了頭了。
若是不顧一切地和真在一起的話,會毀了自己很多東西,會讓自己失去很多東西。
見琳突然沒了反應,真鬆開了她並讓她轉過身子看向自己。
「幹嘛非要考慮這些事情呢,我們剛才在一起不是挺快樂的嗎?」
他話說完,忽聽見面前的琳莫名發出一陣笑聲。
「真……你太自私了。」
她的聲音變得異常冷靜,目光也一眨不眨地注視著真的雙眼。
「你對我而言,就和你這雙眼睛一樣,這麼漂亮真能欺騙人啊。」
「你吻我的時候,我的確很享受,但你吻完我之後,有真正考慮過我嗎?」
她說完竟是突然主動兩手攬住了真的脖頸,吻住了真的唇瓣。
沒有唇齒的廝磨與糾纏,只是彼此柔軟部位的貼近。
真睜著雙眼,看著近在咫尺的琳,看著她那緊閉著、卻不斷顫動的雙眼。
他的雙手一時竟有些無措,該不該抱住對方……
琳再睜開眼時,眸光里似乎包含了許多的情緒,不住地閃動著。
她注視著真的雙眼,問道:「我吻你,和你吻我,是一樣的嗎?」
「……」
琳鬆開了攬著真脖頸的雙臂,低下頭,轉過身去。
「放過我吧,真,你要是真的想對我好。」
「你這樣不斷地招惹我,會毀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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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