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美想要的橘子樹沒過兩日便有專人送來了,看得出這是一個精挑細選出的成年品種,被連根拔起送來木葉,樹幹粗大、枝繁葉茂,上面還結有金黃的果實。
折騰了半天將其移栽到了院子裡,重新平了土地,娜美站在樹下仰首看著它心裡十分歡喜,她自小生活的地方有一片橘子園,出海之時便設法在船上移栽了一棵橘子樹,上面寄託著她對家鄉的情感。
「真不錯啊,院子裡還可以多種一些花草。」羅賓在旁邊笑著說道。
風吹過,樹葉婆娑,橘子樹下的娜美情不自禁地閉上了雙眼。
「漢庫克,你覺得呢?」羅賓問道。
「妾身沒意見。」漢庫克忙說道,她對這種事又不懂,而且她自己也覺得有了這棵樹之後,院子裡也不那麼空曠單調了。
這個家以後交給她們兩個打理,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羅賓笑道:「那等你有時間的時候,我們一起出去買吧。」
漢庫克點頭同意,她覺得和這個羅賓相處起來十分舒服,對方處處都會考慮到自己。
她以往的驕縱暴君形象也都是裝出來的,只是時間長了也習慣了罷了。
換言之,她已經被羅賓拿捏了。
晚上,羅賓和娜美在做完飯的時候,又多製作了一些賣相不錯的點心,都是家鄉的特色,這個世界應該是沒有的。
羅賓將點心裝進一個好看的袋子裡,準備去給薩姆依她們送去。
然而她剛來到薩姆依家門前準備敲門時突然止住了動作,認真去聽,房間裡面似乎傳出一陣陣奇怪的聲音。
這聲音不止是一人的,薩姆依、麻布依、由木人混雜在一起,此起彼伏之間還有著「陛下」這個稱呼。
羅賓伸至半空的手僵住了,一時間竟不知是去是留,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就這麼聽了將近有半分鐘,她才連忙收回了手,抿嘴轉身離開了。
回到家裡,娜美見她又把袋子帶回來了,不由問道:「怎麼了,她們不喜歡吃嗎?」
羅賓愣愣道:「沒……沒有,我沒去送。」
娜美奇怪地歪了歪頭,又覺羅賓表情古怪。
「羅賓?」
「……等會再過去吧,我先回房了。」
羅賓將袋子放在了桌子上,而後直接走回了房間裡,正在客廳里看電視的娜美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而回到臥室的羅賓也緩緩冷靜了下來。
薩姆依什麼身份,皇帝陛下的貼身秘書,而且聽漢庫克說,平日裡薩姆依會幫皇帝陛下處理很多的公務,是陛下極為親近和倚重的一個人。
初見她時,羅賓也知曉這個清冷幹練的美麗女人絕不是什麼簡單人物,跟漢庫克這個傻白甜完全不一樣。
薩姆依家裡三個女人,都和皇帝是那種關係嗎……
回想當初皇帝脅迫她留在這裡時的場景,羅賓突然又重新認清了自己的處境,她總強迫著自己對一切往好處去想,險些把現實什麼樣給忘了。
這幾日發生的事還算順利,想要的什麼都有,優渥的生活條件……但實際上不就是皇帝所圈養的金絲雀嗎?
長著漂亮的羽毛,卻只是讓主人觀賞和褻玩之用。
等到皇帝哪日興致來了,自己是不是該十分聽話地脫光衣服躺到床上呢?
咚咚—
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娜美站在門口。
「你怎麼了?」
羅賓看向這個自己在這兒唯一的朋友和同伴,彼此其實算得上真正的家人了。
她深吸口氣,笑道:「沒什麼,我剛去薩姆依那兒的時候看她們在忙就沒打擾,等下再去就好了。」
娜美若有所思地看她:「伱真的沒事嗎?」
羅賓臉上掛著輕鬆溫和的笑容:「我能有什麼事,你洗澡了嗎?」
「等下去。」
「那你先去吧,我最後洗好了。」
羅賓拿了本書在那兒看,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等到娜美洗浴完喊她,才去了浴室。
娜美在那兒用毛巾擦著頭髮:「這裡的熱水和吹風機用起來真的好方便啊,羅賓,你最後洗可以用浴缸泡個澡。」
羅賓洗完澡出來,用吹風機把頭髮吹了半干,換了身休閒的衣服,才又帶著先前的點心袋子,去了薩姆依那裡。
在門前時,她整理好心緒,伸手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麻布依,一臉熱情的笑容:「羅賓小姐。」
羅賓也笑道:「打擾了,我們做了些點心,算是家鄉的特色,想讓你們嘗嘗。」
距她剛才過來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羅賓走進客廳時聽見浴室的淋浴聲,麻布依似乎正在打掃房間,停下了手裡的工作招呼羅賓在客廳沙發上坐下。
羅賓問:「薩姆依小姐還是由木人小姐在洗澡嗎?」
麻布依笑道:「啊,是薩姆依。」
她對態度熱情而溫柔,她對很多人都說這樣。
在羅賓看來,麻布依和由木人也都是各有特色的美人,皇帝的審美倒是十分在線。
只是,三個人一起……未免有些荒唐了。
閒聊了會兒,薩姆依也從浴室里出來了,穿著睡衣,頭上裹著毛巾,整個人更顯清麗脫俗。
羅賓突然想到,皇帝陛下是有妻室的,而且不止一個。
那薩姆依又算是怎樣的身份和地位呢?
「羅賓小姐來了。」
「打擾了,薩姆依小姐。」
麻布依笑道:「羅賓她們做了些家鄉特色讓我們嘗嘗,我剛嘗過了很好吃。」
薩姆依說:「有心了。」
羅賓當即道:「我們在這裡一直都是薩姆依小姐照顧,這點不算什麼。」
又閒敘一陣,羅賓提出了告辭
外面天色很晚了,麻布依將她送出了門外。
「羅賓小姐人很不錯呢。」麻布依對薩姆依笑道。
「很聰明,要比那個漢庫克聰明的多。」薩姆依只是道。
「聰明不是好事嗎?」麻布依反問道。
「算是吧。」薩姆依語氣平淡。
有著出眾的美貌,外加上智慧,這樣的人是很厲害的。
陛下身邊的女人,不外乎分成兩類,家裡面那些有著名分的妻子,一個個都是尊貴的皇妃,還有外面她們這些情人。
或許在很多人看來,能得到陛下妻子這個名分是極為幸運的事,但薩姆依對此嗤之以鼻。
她現在什麼都有了,想要什麼陛下也都會給她,那所謂的皇妃的身份對她而言反倒是負累,平常又和那些人不怎麼見面,何苦去讓一些人騎在自己頭上呢。
這個波雅·漢庫克,起初薩姆依還被她的美貌驚艷過,但一番相處下來,又對這個連生活都無法自理的女人感到失望。
她看得出,這女人還指望著陛下拜倒在她的美貌之下呢,陛下身邊從來不缺漂亮女人,想只依靠美貌上位,只能說是在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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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過得很平靜,羅賓她們留下已經有一周之久了。
但這樣的生活卻讓羅賓隱隱感到一份不安,漢庫克經常去陛下那裡侍奉陛下,但她們自從那日見過皇帝之後,便再沒有被召見過一次。
難道皇帝把她和娜美遺忘了嗎,但陛下近乎天天都要見到漢庫克,又怎麼可能真的忘了她們。
羅賓對此憂心不已,時常感到陣陣焦躁,自認已經做好準備了,但卻遲遲等不來一個結果。
這就像一個知曉自己死期的死刑犯在等候處刑那一天到來一般煎熬,她寧願皇帝直接明著來到她面前,告訴她想要睡她了。
「羅賓,你在擔心什麼?」
這日,娜美終於忍不住詢問羅賓道。
「……沒什麼。」
「怎麼,在想那個皇帝怎麼還不來是嗎?」
羅賓怔了怔,而後苦笑道:「你怎麼知道。」
娜美聳肩道:「你都寫臉上了。」
羅賓下意識摸了摸臉頰,而後無奈失笑。
娜美又說道:「想那麼多幹什麼,他愛來就來,不來就不來唄,不就是滾個床單的事嗎,早來晚來不都一樣嗎。」
娜美的灑脫倒是出乎羅賓的意料,羅賓這也才清楚,娜美心裡對這種事一直都清楚。
她猶豫了番,而後說道:「你還記得我先前又一次去薩姆依小姐那裡送我們家鄉的點心嗎?」
娜美輕輕點頭,她記得那日羅賓中途突然回來一趟,也不知道為什麼。
羅賓抿嘴道:「我那天中途回來……其實是遇見了他們……他們……」
娜美失笑道:「遇見了什麼啊,這個樣子可一點也不像你啊,羅賓。」
「……薩姆依、麻布依、由木人,外加上皇帝陛下,他們四個人在……」
娜美怔了怔,目光在露出不可思議之色。
這皇帝……也太會玩了!
羅賓幽幽說道:「你有想過,如果皇帝他強迫我們……」
娜美:「……」
羅賓的問題讓娜美也沉默了下去。
如果真的遇見了這種事,她有反抗的餘地嗎?
和羅賓……
她看羅賓也在那兒沉默不語著,不由煩躁地抓了抓頭髮,道:「想這些幹什麼,想也沒有用,愛怎樣怎樣吧。」
羅賓也是無奈苦笑,眼下的處境的確是想也沒有用。
當夜。
幾人吃過晚飯,洗漱完,客廳的燈都熄了。
看了會兒書的羅賓正打算關燈睡覺,卻忽聽見自家的房門被敲響了,還以為是娜美,當即又從床上起身,穿著睡衣去開門,然而門前所站的人卻讓她心頭一窒。
客廳里沒有開燈,這人站在陰影之中,借著臥室的光也能看清他的面部輪廓。
「陛……陛下……」
羅賓睜著雙眼,一瞬間感覺自己呼吸都不流暢了。
真神色平靜地站在那兒,開口:「不讓我進去嗎?」
在這樣一個時間,進她的臥室能做什麼……
她一手還扶著門把手,卻不由自主地攥緊,也就在這時她才確定自己內心的想法,自己還沒有做好準備。
兩人就這麼僵持著,久久未動,時間過去了約有半分鐘,羅賓的呼吸才漸漸平復了下來。
「陛下這麼晚了,怎麼來了……」
真看著她低眉順眼的模樣,當即直接將她橫抱而起,突然的變故讓她忍不住低呼出聲。
她渾身僵硬,卻也沒有什麼反抗的動作,只是一手下意識抓住了真的胳膊。
砰!
臥室的門被真用腳關上,真懷抱著羅賓往床那裡走了過去。
直到自己的身體被放在了床上時,羅賓仍然一動不動,真看著她這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忍不住失笑,俯身在她身上深深嗅了一口。
「你好香啊。」
羅賓緊咬下唇一聲不吭,她習慣了每天洗澡,身上不可能有體味,估計是沐浴露的香氣。
真的手輕輕掠過她的臉頰,而後一路向下去解她的睡衣,觸及第一顆紐扣的時候,羅賓再次繃緊了身體。
「看來,你還沒有做好準備。」真又問道。
「……」
羅賓仍是沒有回應,對於這種事能要怎麼回應呢,她難不成要去拒絕這位帝國的皇帝?
當初自己肯留下,不就默許了將自己賣身給對方這件事嗎,可讓她去說什麼做好準備了這種話,又難以啟齒。
真只解開了她一個扣子,而後收回了手,看著躺在床上的羅賓,說道:「既然你沒做好準備,我也不會強迫你。」
聽完真說這種話,羅賓心裡瞬間一松,慶幸自己即將逃過這一劫,然而皇帝接下來的話卻又讓她的心瞬間沉了下去。
「娜美的性子似乎要比你更開朗啊,或許對這種事看得更開一些,我去她房間好了。」
眼見皇帝真的要轉身離開,羅賓情急之下開口:「陛下!」
「嗯?」
羅賓本想說娜美也沒做好準備,但話到嘴邊又醒悟過來。
什麼做沒做好準備,不全是一些藉口和說辭……他只是想讓自己主動而已。
羅賓短暫失神過後,看著站在床邊的真,眼神閃動著。
「陛下……」
她低聲垂眸開口,手主動伸向了自己胸前的紐扣,第二顆、第三顆……
直到將身上的衣物全部褪去,更覺不安的她扯過一旁的被子遮在自己身上。
偏僻幽靜的獨院,娜美和漢庫克都已安睡。
真猛地伸手扯開了羅賓身上的被子。
沉夜入水,又如波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