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自己在誰的懷裡,池歡抬起耷拉的腦袋,順勢將雙手掛在程仲亭脖子上。
離得近了,能聞到男人身上黑雪松的清冽味道。不是香氛,是他常用的洗衣液thelaundress,是曾幾何時讓她安心的味道。
池歡傻乎乎的貼近他的臉,眯眼去尋他的眉眼:「程仲亭?」
程仲亭抱著她闊步邁出地下室酒窖,目視前方,聲線冷硬:「是我。」
「你出軌了。」
「……」
「你就是出軌了!」
池歡酒品不好,酒勁上來像是伺機報復,心頭狠話一股腦往外倒:「初戀又怎麼樣,白月光又如何,反正你就是出軌了!她是小三!」
程仲亭沒搭理,只是薄唇輕蹙,已近慍怒。
「你們昨晚去開房了,我知道……全世界都知道……」
快走到主宅,程仲亭停下腳步低頭看她,倏然發現她睫毛上泛著一層水珠。
她的聲音低下來。
「程仲亭,我很討厭你。」
「討厭你高高在上。」
「討厭你隨時對我板著臉。」
「討厭你在床上……」
程仲亭開口打斷:「池歡。」
語氣警告。
池歡對上他凌厲的眸色,聲音更小,「更討厭你現在這個樣子。」
「我要跟你離婚。」
「一定要離婚。」
已經九點,眾親友在家宴後早已陸續離開雅熙園。
程仲亭抱著池歡回到主宅時,他父母和爺爺奶奶都等在樓下客廳。
看見池歡醉得意識不清,馮玉露忍不住斥責:「沒有教養!」
程老夫人一眼掃過去,冷笑:「有教養的人,是不會在背地說人好歹、議人長短的。」
「……」
馮玉露被婆婆這樣指桑罵槐,忍不住要回擊,程建寧按住她,這才沒再起衝突。
程老夫人對一旁的白阿姨說:「小白,歡歡喝多了,去給她煮一碗醒酒湯,不然明早起來該難受了。」
白阿姨點頭:「好。」
二樓程仲亭房間。
池歡從樓下開始就沒規矩過,不是罵他就是打他,回房之後更是不可理喻,發酒瘋把他臉抓了長長一道口子。
程仲亭忍無可忍,將她扔在床上。
池歡很鬧騰,程仲亭也沒有憐香惜玉,壓住她雙腿,將她兩條手臂按在枕頭上,「沒完了!」
池歡看著他,突然就想起下午來的時候馮玉露對葉瑾華那以禮相待的態度。
她癟癟嘴,說:「你媽媽很喜歡她哦。」
她要找不痛快,程仲亭也沒慣著:「大概是。」
「你也喜歡她。」
池歡說,「可是你想跟我上床,我看得出來,你現在就想。」
程仲亭說:「我有這個權利。」
池歡眼眶很紅,「我討厭你,把上床當成權利。」
看她可憐又可惡的樣子,程仲亭失笑:「那不然?」
「要離婚了,你沒有權利了。」
池歡說完用力掙開他,還沒來得及從他身下鑽出去,程仲亭已經掐住她的腰,「鬧什麼,我忍你三天了。」
池歡大聲朝他喊:「我忍你三年了!」
「繼續忍著!」
程仲亭今晚是帶著些怒火的,半點沒慣她,池歡疼了難受了,只能咬著枕頭受著。
眼淚吧嗒吧啦流。
心裡咒程仲亭不得好死。
後來嗚嗚哭出了聲音,像被欺負了的小動物。
門沒關嚴實,白阿姨端著托盤站在門口,雙頰滾燙,只好下樓。
程老夫人看著醒酒湯原封不動拿下來了,皺眉:「怎麼,歡歡不肯喝?」
白阿姨老臉通紅,閉緊嘴巴一個字沒說。
程老夫人盯她半晌,霎時悟了:「……禽獸!」
臉好燙,白阿姨抬手扇了扇風,「歡歡這樣一直鬧離婚不是個辦法,也不知道仲亭心裡到底怎麼想,這麼好的老婆當真不要了?」
這個人真是不好猜,要真對家裡安排這老婆沒點意思,床上那事怎麼這麼勤?只要不出差在家,見天的纏著人家池歡。
白阿姨換床單都換累了。
程老夫人嘆氣:「人家姑娘覺得不幸福,勉強也不公平。」
白阿姨聽這語氣,驚訝道:「夫人您不阻止了?」
「我阻止有什麼用?」
今天在樓上換衣服,池歡已經跟她說清楚了,仲亭不愛她,她還年輕,想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
房裡,池歡已經累得睡過去了。
程仲亭在她背上落下一吻,然後湊到她唇邊,剛要吻上,就聽池歡睡著了都在罵他:「不僅老,脾氣還壞,離開你我一定會找到更好的!」
程仲亭置若罔聞,面不改色順著她背脊上漂亮的蝴蝶骨往下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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