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昭寧和鍾磊一起回到府里,鍾昭寧換了身衣裳就去廚房忙活了。
今日高興,索性就將家人的晚飯包了。
今日鍾家難得坐在一起熱熱鬧鬧的吃飯,鍾昭寧先做了爹爹愛吃的小炒牛肉和清炒茭白,然後是娘親愛吃的龍井蝦仁和西湖醋魚,接著大哥和二哥愛吃的韭菜雞蛋餃和四喜丸子,然後是大嫂和二嫂的水晶冬瓜餃子和水晶蝦仁餃子,然後燉了個蓮藕豆腐肉丸湯,自己就做了個愛吃的素什錦和江南響藕。
一家人吃的開開心心的,鍾逸安感嘆了多次妹妹手藝真好。
鍾昭寧對此誇獎只是淡淡一笑,今日心情好,要是沒有圍著灶台轉,妙春郡主就要變成妙廚郡主了。
「二哥,我可不想變成妙廚郡主。」鍾昭寧笑著打趣道,還不忘給二哥夾菜。
鍾逸安不說話了,因為說不過妹妹,見鍾逸安閉嘴,鍾昭寧對著許諾挑眉一笑。
許諾見狀給鍾昭寧夾了塊響藕道:「你也好好吃吧。」
鍾昭寧輕哼一聲,自顧自的吃起來響藕,然後一邊吃思緒又飄遠了。
又過了幾日,鍾昭寧打算今日入陪陪皇后,也順便將霍憶蘭的藥方給她。
一來到皇后宮中,鍾昭寧就不得不的感嘆自己真會挑日子,霍啟恆和蘇鶴嵐也在。
「妙春來了。」許皇后慈愛的笑著,朝著鍾昭寧伸出手,拉著她坐在自己身邊道:「怎麼今日想著來看本宮?」
「妙春昨天聽母親說,娘娘今日咳嗽,在家裡做了百合雪梨湯給娘娘嘗嘗。」鍾昭寧笑著將食盒遞給一邊的青梔。
青梔驗過之後才將碗遞給皇后,皇后好奇,看見這碗湯莫名有了食慾,嘗了一口道:「味道很好,慧姐姐真是好福氣。」
「娘娘謬讚了,您要是喜歡,以後臣女來都給做些好吃又養生的?」鍾昭寧笑著道,想著以後明樂郡主和母親也是一樣。當然,爹爹和敘白他們。
霍啟恆看見鍾昭寧這樣真心的笑容,嘴角上揚,看著鍾昭寧道:「妙春郡主真是孝順。」
「殿下謬讚。」鍾昭寧淡淡笑道:「皇后娘娘對臣女好,臣女自然要對娘娘好。」
「是啊,妙春妹妹如此賢惠,陸世子好福氣。」蘇鶴嵐看了一眼霍啟恆,故意道。
鍾昭寧皮笑肉不笑道:「臣女回去將方子寫下,交給青梔姑姑,這樣臣女不來,娘娘也能每日吃道。」
「辛苦你了。」許皇后看著鍾昭寧笑道。
「娘娘,臣女先去找六公主了。」鍾昭寧說完得了皇后的同意就離開了。
鍾昭寧將方子給霍憶蘭,閒聊了幾句就離開去找皇后了。
在路上遇見了一個華服的女子——阮貴妃。
「妙春見過貴妃娘娘。」鍾昭寧微微行禮,始終掛著得體的笑容。
「郡主起來吧。」阮貴妃看著鍾昭寧道:「你是鐘相家的丫頭吧。」
「是。」鍾昭寧淡淡的道。
阮貴妃細細打量著眼前的丫頭,問道:「你近日常陪著皇后?」
鍾昭寧點點頭,也不回答,直覺告訴她還是不要多說話的好。
阮貴妃暗暗說了一句無趣,就趾高氣昂的離開了。
鍾昭寧看著她的背影,眼神一凝,這是一個有趣,有秘密的女人。
鍾昭寧搖搖頭,自顧自的往前走,突然被人叫住。
「妙春郡主,和本王聊聊如何?」霍啟恆聲音平淡。
鍾昭寧回頭,看著霍啟恆,不解的問道:「妙春和殿下沒有什麼好聊的。」
「哦?郡主難道不想知道陸世子的事情嗎?」霍啟恆故意挑眉道。
鍾昭寧凝眉,勾勾嘴角道:「殿下以為我很蠢嗎?」
霍啟恆一愣,無奈的搖搖頭道:「你不蠢。」
「臣女要去見皇后,先告退了。」鍾昭寧說完就要邁步離開,誰知被霍啟恆拉著手腕。
「聊聊。」霍啟恆道。
鍾昭寧看了他,無言的同意了。
兩人來到一間破舊的宮殿。
「殿下所謂何事?」鍾昭寧保持著兩人之間的距離,手中拿著一瓶藥粉。
「昭寧,你防備著本王?」霍啟恆問道。
「不然?」鍾昭寧冷笑。
「陸景旭,你真的喜歡他?」霍啟恆問道。
鍾昭寧不解的看著霍啟恆,有些好笑的道:「不然?我自然是喜歡他啊。」
「昭寧,陸景旭不是一個好的選擇。」霍啟恆沉默半晌才道。
「難道殿下就是好的選擇?」鍾昭寧看著霍啟恆的眼睛問道:「您別忘了,烈王妃還在呢。」
「本王可以讓她病逝。」霍啟恆小聲的道,想要抓著她的手握著自己手裡,卻被鍾昭寧掙開。
「殿下,沒想到你這般涼薄……」鍾昭寧搖搖頭,起身離開。
「殿下,希望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鍾昭寧說完這句話就開門離開了。
霍啟恆看著鍾昭寧遠去的背影,捏碎手中的杯子。
「陸,景,旭。」
陪著皇后用了午膳,鍾昭寧才回到自己家中。
鍾昭寧一回府,就躺在自己屋裡的美人榻上,疲憊的閉上眼,想起霍啟恆荒唐的話,嘴角掛著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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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涼薄的人,自己前世陪著他大半輩子。可笑,可嘆,可悲。
鍾昭寧現在有些擔憂陸景旭的情況,也不知道他的身體好不好,毒發沒發,累不累,什麼時候回來。
這些鍾昭寧都不知道,如今前世今生邊了太多,她不確定陸景旭能不能及時趕回來。
阿景,我好想你。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今日街上熱鬧,鍾昭寧和大嫂沐芸,二嫂許諾,大哥二哥一起上街出遊,大家特意選了晚上,鍾予誠扶著懷中身孕的沐芸。
鍾逸安和許諾一左一右走在鍾昭寧身邊,鍾逸安一邊拿著小玩意給妹妹看看,許諾一邊拿著點心塞在鍾昭寧嘴裡。
鍾昭寧哭笑不得的看著鍾逸安和許諾夫妻倆,一手拿著一塊糕點報復性的塞進他們嘴裡。
然後三人笑成一團,惹得鍾予誠和沐芸連連搖頭,鍾予誠很鐵不成鋼的看著二弟,瞪了他一眼。
鍾逸安似乎沒有察覺到哥哥的刀眼,繼續逗著妹妹。
五人走累了,來到一家茶樓休息。
鍾逸安和鍾予默契的問著鍾昭寧:「想吃什麼?」
鍾昭寧看著自家大哥二哥,半晌道:「桂花釀蜜丸子,桂花飲子,桂花蜜糖糕,綠豆百合糕,牛肉餅,江南響藕,青梅蜜糖,橙子飲。」
鍾予誠和鍾逸安對視一眼,然後就繼續加了幾樣,還不忘問身邊的妻子。
然後五個人一邊吃一邊看下面的熱鬧。鍾昭寧似乎沒有什麼興趣,除了吃著點心喝著茶水就是發呆發愣。
「雙雙,怎麼沒有興致?」鍾予誠問道。
鍾昭寧點點頭道:「無聊的很。」
鍾逸安摸摸妹妹的腦袋道:「改日哥哥帶你出去玩玩好不好?」
鍾昭寧甜甜的笑了笑道:「不用了二哥哥,我在家休息就好。正好可以研習醫術。」
「順便幫大嫂養胎。」鍾昭寧打趣道。
鍾予誠敲敲妹妹的腦袋道:「長本事了!哥哥都敢打趣了!」
「大哥,我想要個兔子燈。」鍾昭寧指了指下面的兔子燈,嬌俏的看著鍾予誠撒嬌道:「幫我去買一個來好不好?」
鍾予誠心下一軟,抬手摸摸妹妹的腦袋,下樓去幫妹妹買燈。
鍾逸安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家小妹道:「雙雙還想要什麼?二哥給你買!」
鍾昭寧眼珠一轉,挽著二哥的胳膊道:「我要冰糖葫蘆。」
鍾逸安點點頭,立刻去幫自家妹妹買糖葫蘆去了。
鍾昭寧笑嘻嘻的看著許諾和沐芸,一手撫上沐浴的小腹道:「沐姐姐,小傢伙有沒有鬧你?」
沐浴搖搖頭,溺寵的摸摸鐘昭寧的臉道:「沒有,和妹妹一樣乖巧。」
乖巧二字咬的很重,鍾昭寧微微有臉紅,對著沐芸吐了吐舌頭道:「嫂嫂,一起大哥不在的時候,你怎麼熬過來的?」
沐芸一愣,反應過來為何後抱著鍾昭寧道:「想世子了?」
鍾昭寧點點頭。
「世子很快就回來了。」許諾安慰道:「你這段時間要吃好喝好,不然瘦了世子會心疼的。」
鍾昭寧揚眉一笑,捧著桂花釀蜜丸子吃了起來,然後就看見大哥提著兔子燈,二哥提著三串糖葫蘆來了。
鍾昭寧接過兔子燈,笑容燦爛的看著大哥,一口咬著糖葫蘆對著鍾逸安笑笑。
「雙雙,晚些我們去放燈可好?」鍾予誠提議道。
鍾昭寧點點頭,她希望大家都平安快樂,放燈自然會去。
五個人一起去放燈,一人一盞。
河邊,鍾昭寧雙手合十,閉眼心中祈禱道:希望老天保佑陸景旭平安歸來,父母兄長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而其他四個人的願望都是:希望老天保佑雙雙開開心心,無憂無慮長樂幸福。
鍾昭寧睜開眼睛,目送著河燈離去,仿佛看見了心上人的歸途,對著她笑道:我回來了。
我等你。
鍾昭寧心中一送,看著身邊的兄長嫂嫂,對著他們擔心的目光笑著道:「我們回去吧。」
鍾予誠拍拍妹妹的腦袋,扶著沐芸往回走了。
鍾逸安和妻子一左一右的挽著鍾昭寧的胳膊往回走去。
北境,陸景旭知道了鍾昭寧的封郡主的消息,一時不知是喜是憂。
喜的是,寧兒得了封賞,替她高興。
憂的是,寧兒是北元第一個靠自己才華封的異姓郡主,怕是要招人非議啊。
陸景旭微微嘆了口氣,想著應該也快要回去了吧。
許久不見,甚是想念。
鍾昭寧得封郡主之後,三天兩頭的入宮,今日是要入宮赴宴的,太后娘娘的生辰宴,鍾昭寧作為異姓郡主,當然要去的。
鍾昭寧今日穿著常規的郡主服飾,帶著最普通的郡主發冠,隨意且得體。
鍾昭寧下了馬車,就看見了明樂郡主,連忙上前請安。
「我還想著找你呢。」明樂郡主挽著鍾昭寧的胳膊,兩人親親熱熱的往前走了。
「淑姨多日不見,年輕了不少呢。」鍾昭寧笑著逗著徐淑。
「你呀,這幾日吃著你送的膳食,感覺舒服多了。」明樂郡主拍拍鍾昭寧的手背道「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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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辛苦,世子不在,我得替他照顧母親不是?」鍾昭寧笑著道,扶著明樂郡主一起進入大殿。
一路上兩人宛若母女一般,親親熱熱的模樣讓許多貴女羨慕妙春郡主和未來婆婆關係這般好,不自禁的瞄了一眼自己婆婆,無奈的嘆了口氣。
明樂郡主和鍾昭寧坐在一處,時不時聊著幾句,鍾昭寧也時不時問了陸景旭的情況,逗的明樂郡主笑笑,還不忘用手點點她的腦袋。
「景兒這孩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明樂郡主擔憂的拍拍鍾昭寧的手嘆了口氣道。
「淑姨,世子應該就快要回來了。」鍾昭寧握著明樂郡主的手,哄道:「這之前,你可要好好吃飯睡覺,免得世子回來見您瘦了,要怪我沒有照顧好您了。」
「你這孩子。」明樂郡主掩唇輕笑。
「寧兒,皇后娘娘和你母親進來可好?」明樂郡主問道
「放心,都很好。我都照顧著呢。」鍾昭寧笑道「只要有我在,一定讓你們一起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這邊先聊著,那邊議論著。
「這就是妙春郡主吧?」
「是啊,聽說她醫術高明,還經常入宮給皇后娘娘調理呢。」
「六公主,妙春郡主真的經常入宮嗎?」
霍憶蘭淡淡的應著,有些擔憂的看著鍾昭寧,不禁有些擔憂她今日會不會被人為難啊?
但想著明樂郡主和母后都會在妙春姐姐這一邊,也就放下心來。
「什麼醫術高超,不就是唬人的手段而已。」
「是啊,誰知道是不是她開的方子呢!」
「是啊,萬一是她找人開說是自己開的方子呢?」
「這樣不就是欺君了嗎?」
「人家父親是丞相,一手遮天呢!」
嘈雜的討論聲不絕於耳,鍾昭寧始終都是淡淡的笑著,一邊默默記下這些貴女的嘴臉,想著以後怎麼還回去。
一邊的明樂郡主以為她心情不好,拍拍她的臉安慰道:「不用放在心上。」
「淑姨,我沒聽見她們說什麼。」鍾昭寧舉著杯子笑道。
明樂郡主搖搖頭,慈愛的握著鍾昭寧微涼的手,想著要是兒子早點回來就好了,這樣堅強的姑娘,當真讓人心疼。
鍾昭寧不知道身邊的明樂郡主心疼自己,鍾昭寧想著可不是如何教訓這些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貴女們,想的是霍啟恆會不會加害陸景旭。
看來今日回去要給他送信讓他小心些了。
鍾昭寧想著給他做身衣裳,打算明日出門挑些好看的料子,給他當得勝而歸的禮物。
想著想著,鍾昭寧微微笑了起來,真想知道他的反應。
等他回來不久之後就要大婚了。
真好。
「想什麼呢?」明樂郡主理了理鍾昭寧的碎發道。
「想世子。」鍾昭寧真誠的看著明樂郡主道:「擔心他啊。」
明樂郡主寬慰道:「別擔心。」
鍾昭寧剛要開口,太后和皇后還有阮貴妃就一起來了。
大家紛紛起身行禮,皇后和阮貴妃的目光一同落在鍾昭寧身上。
鍾昭寧也不忘偷偷打量皇后和阮貴妃,心想這兩個人關係可真不好。
「妙春丫頭。」太后發話,對著鍾昭寧慈愛的笑笑。
「妙春見過太后,願太后長樂未央。」鍾昭寧起身微笑行禮。
太后笑著道:「改日給老婆子瞧瞧如何?皇后說你啊,做的一手好膳食。」
鍾昭寧心想,完了,這下真的要變成妙廚郡主了。
鍾昭寧乾笑兩聲道:「那裡,分明是皇后娘娘不嫌妙春蠢笨,妙春只是按著醫書開著調理身子的方子而已,太后喜歡,臣女明日就幫太后定製一本可好?」
太后被逗笑了,看著一邊的明樂郡主道:「明樂啊,你這兒媳婦有意思。」
明樂郡主笑著道:「多謝陛下賜婚啊。」
鍾昭寧尷尬的笑著。
「這樣,哀家也不白使喚你,你喜歡什麼,明日哀家賞你!」太后娘娘十分爽快。
「不敢拿太后的賞賜,太后是看得起妙春。」鍾昭寧客氣道「妙春才疏學淺,不敢貪多。」
太后和皇后還有幾位長輩都認可的看著鍾昭寧,止不住的點頭,幾位夫人想著改日邀妙春郡主來玩,給自己也開個養生的方子。
鍾昭寧知道這些人的想法,但她不會去的。
鍾昭寧忽略其他貴女仇恨的目光,這不是她的本意啊。她不想出風頭,而且她很快就要嫁人了。別拿著那種搶你們意中人的目光看著我。
「妙春啊,你和敘白那孩子的婚期定了?」太后察覺到了其他人的目光。
「啊,定了,六月十五。」鍾昭寧一愣,隨後笑著道「我可等著世子回來呢。」
皇后太后明樂郡主都被逗笑了,紛紛笑罵沒出息。
這裡歡歡樂樂的,沒人注意一邊的阮貴妃的冷笑。
但鍾昭寧注意到了,她時時刻刻都在不經意的關注這個高深莫測的貴妃娘娘。
直覺告訴她,這個玩弄皇后兄長,騙過陛下的女人絕對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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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在後宮爬上貴妃這個位子,絕對不是省油的燈,仔細一看,阮貴妃和霍啟恆挺像的。
給敘白下毒,就因為對皇后的怨恨?就對一個無辜幼子下毒?
鍾昭寧不解,但面上不顯,依舊目不斜視的看著太后和皇后。
蘇鶴嵐看著鍾昭寧,不禁嘆了口氣,真是個光芒萬丈的女子。走到哪裡都這麼吸引人。
蘇鶴嵐不禁有些羨慕,想到霍啟恆,又有了些恨意,但她明白鍾昭寧心裡沒有霍啟恆,這一切都是霍啟恆自己一個人忘不了,放不下。
「妙春妹妹真是活潑。」一個清麗的紫衣女子看著鍾昭寧笑道。
「古陽姐姐。」鍾昭寧看著這個紫衣姑娘,她被嚴王的獨女,古陽郡主。
「妹妹見過我?」古陽好奇的揚起一個笑容。
「不曾。」鍾昭寧笑著解釋道:「只是聽家中大嫂說過,古陽姐姐清麗婉約,愛穿紫衣。」
古陽郡主輕笑,對鍾昭寧好感多了幾分。
「沐芸可好?」古陽關心舊友,問道。
「沐姐姐很好,在家中養胎,今日才沒來呢。」鍾昭寧笑著道:「還托我給姐姐帶好呢。」
「那我改日去妹妹府上喝茶?」古陽郡主道。
「恭候。」鍾昭寧笑著點頭答應。
「你們都是小輩,要好好相處。」太后說完,看著五公主和六公主道:「你們有空多和妙春相處,別一天天的只知道玩鬧。」
六公主自然高興,五公主就只能面上答應,心中暗暗罵道。
鍾昭寧也知道五公主不願意,心中冷笑:你不願意,我也不願意,別以為我多喜歡你。
「我很喜歡妙春姐姐呢。」六公主霍憶蘭笑道。
「我也喜歡六殿下。」鍾昭寧看著霍憶蘭笑道「我改日請妹妹賞花如何?」
「自然是好。」霍憶蘭求之不得呢,說不定還能看見謝君衍。
就這樣,一遍一遍的說著客套話,鍾昭寧心中苦笑,下次沒必要她一定不來這無聊至極的宴會。
本來嘛,看著第一次封郡主的面子上,來湊個熱鬧,誰知道她是靶子,被人都欺負她一個新人。
鍾昭寧心中無奈扶額,面上掛著前世十年修煉來的假笑功夫,始終掛著得體的微笑,鍾昭寧覺得自己臉一定僵硬了。
明樂郡主看著她這幅無奈的模樣哭笑不得,握著她的手出聲道:「好了,今日是太后的壽宴,不是有節目嗎?」
皇后看著明樂和鍾昭寧,瞭然,笑著道:「是啊。青梔,可以開始了。」
就這樣,鍾昭寧在明樂郡主和皇后娘娘的解救下終於可以放下假笑到僵硬的臉皮,開始默默吃起點心來。
鍾昭寧知道,待會兒會有人找自己麻煩的。她要先吃飽,吃飽了才有力氣對付壞人。
找自己麻煩的,都是壞人。
鍾昭寧一邊慢慢吃著,一邊打量一邊的貴女們,暗暗想著誰第一個找她麻煩。
古陽郡主和六公主不會,長輩們也不會找麻煩。
就剩下些郡主公主縣主們,還有世家貴女們。
鍾昭寧心中嘆氣,無意中看見了韓家大小姐,心想:這下好玩了。
這邊長輩們看著節目,皇后娘娘怕年輕一輩的姑娘們無聊,特准大家出去交流交流的感情。
鍾昭寧自然是要出去的,她不出去人家怎麼找她麻煩,不找她麻煩怎麼有戲看呢?
鍾昭寧無所謂的笑笑,和明樂郡主說了一聲,就和六公主霍憶蘭和古陽郡主一起出去了。
三人來到外面的走廊上,霍憶蘭高興的挽著鍾昭寧的胳膊笑道:「許久沒見姐姐了,姐姐近日怎麼不進宮?」
「前些日子不太舒服,少出門了。」鍾昭寧找了個藉口解釋道,笑著拍拍她的手,然後握著古陽的手笑問道:「聽說古陽姐姐是大才女呢。」
「今日一見,古陽姐姐可真好看。」鍾昭寧笑的眉眼彎彎,打趣道。
古陽郡主沒好氣的點了一下鍾昭寧的額頭,笑道:「沒有沐芸好看,去去蒲柳之姿,怎麼和沐芸國色天香相比?」
「且不說和沐芸比,我和寧兒你都比不了啊。」古陽郡主真誠我摸摸鐘昭寧的臉道:「你可知道烈王的心思?如今世子不在,你可有麻煩?」
鍾昭寧心中一暖,淡淡的笑道:「我很好,多謝古陽姐姐關心。」
「要找我麻煩的,也不止他一個。」鍾昭寧看著一下周圍的姑娘們道:「這不是有這麼多看不慣我的要找我麻煩嗎?」
「姐姐,要不我們去別的地方吧?」霍憶蘭擔憂的道。
「無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鍾昭寧輕笑看了眼霍墨嫣道:「我可不怕。」
「這樣把,姐姐和公主先去花園等我。」鍾昭寧笑著道:「萬一有事,記得來支援我。」
古陽和霍憶蘭對視一眼,叮囑她小心就離開了。
霍墨嫣笑著上前,扶著自己的步搖看著鍾昭寧笑道:「妙春郡主可真是有一副巧嘴啊,真是舌燦蓮花啊。」
鍾昭寧淡淡一笑,揚起一個十分好看的笑容看著她道:「五公主也不遑多讓,臣女可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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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墨嫣冷笑:「皇祖母和母后都是我的家人,本公主不需要討好啊,需要討好的是你這種想攀龍附鳳的小人。」
「攀龍附鳳?」鍾昭寧不解的看著霍墨嫣,反問道:「臣女怎麼個攀龍附鳳法啊?」
「你有了未婚夫還勾引我二哥!」霍墨嫣罵道:「你不要臉!」
「不過也是,讓你嫁陸景旭這樣的惡魔,想來你也不會甘心!」霍墨嫣接著笑道。
鍾昭寧冷冷的看著霍墨嫣,把玩著手上的鐲子平靜的開口道:「公主,胡亂說話是要付出代價的。」
「臣女有未婚夫,有婚約。而且是陛下賜婚的。至於世子臣女也很滿意,很喜歡。」鍾昭寧提前陸景旭嘴角揚起一個溫柔的笑意「等世子歸來,臣女就要大婚,公主這樣信口開河,污衊我,陛下娘娘知道會如何?會站著公主這裡嗎?會相信公主的話嗎?」
「公主,臣女不得不提醒你,語與其關心別人如何,不如想想自己如何?」鍾昭寧好笑道:「誰不知道公主都快十八了,還沒選到心儀的駙馬。」
「鍾昭寧!你不要太過分了!事情鬧大了你我都不好看!」霍墨嫣怒視著鍾昭寧,指著她道。
「公主殿下。」鍾昭寧不卑不亢,不慌不忙的走上前看著她道:「臣女可不是可以讓公主隨意打隨意罵的!」
「你是臣子,如何打不得罵不得?」霍墨嫣挺直腰杆,看著鍾昭寧道。
「憑我是陛下御封郡主,我父親的當朝丞相,我母親是侯府嫡女,我未來夫君是宣王世子!」鍾昭寧繼續道,兩人說話的聲音不大,只要彼此聽的清到底說了些什麼「憑我靠著自己的醫術救了無辜的百姓!」
下一刻,一個巴掌落在鍾昭寧臉上,鍾昭寧得逞的笑了,很好,五公主,你上當了!
巴掌打上了的時候,鍾昭寧借力一摔,重重的跌倒在地,見有人來了才站起來,誰知鍾昭寧剛站起來,霍墨嫣好像著了魔一般,又一巴掌上來,鍾昭寧這下故意撞在一邊的欄杆上。
鍾昭寧微微皺眉,抬手撫上傷口,果然有血滲出來了,霍墨嫣一愣,這下有些害怕了。
古陽和霍憶蘭扶著鍾昭寧,古陽憤怒道:「五殿下!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妙春?」
「五殿下……」鍾昭寧剛要說什麼就暈了過去。
這下可把貴女們嚇壞了,想起來這位妙春郡主好像是個病秧子啊!萬一被五公主鬧得一病不起該如何是好啊!
這邊鬧的這麼大,長輩們可都驚動了。
鍾昭寧醒來的時候,就看著坐在自己身邊擔憂著看著自己的明樂郡主和皇后娘娘,還有跪在太后面前的五公主,以及人群中掛著笑意的韓家小姐。
「淑姨……」鍾昭寧虛弱的開口,想要起身卻被皇后娘娘攔下。
「你在宮裡出了這樣的事,本宮不知如何向你母親交代了。」皇后自責道。
「娘娘,都是臣女的錯。」鍾昭寧流淚道:「都是臣女,不該和五公主起爭執,都是臣女的錯。」
「寧兒!」明樂郡主握著她的手道:「明明是五公主先動手打的我家寧兒!怎麼是你的錯了?你這可憐的孩子,身體本就不好,這下萬一回去之後病倒了,你母親該多擔心啊!」
鍾昭寧一語不發,只是咬著牙默默流著淚。
果然,大家都認為是五公主跋扈,因為嫉妒才出手打的她。
五公主有苦說不出,何況以她的腦子,也說不出,最後太后罰她禁足三月,並且親自派人送鍾昭寧回去,這才了事。
鍾昭寧回到家,明樂郡主和柳慧就讓她回屋躺下,鍾昭寧只好應下,她這傷比她想的嚴重,一時半會怕是好不了了。
鍾昭寧躺在床上,摸著額頭上包紮好的傷口,希望在陸景旭回來的時候能好,不然他要心疼了。
鍾昭寧想著,韓家人今日沒有搞事情,有點不正常啊。
想著想著,也許是因為近來勞心費神,鍾昭寧漸漸的就睡著了。
鍾磊書房。
「夫君,今日寧兒在宮裡被五公主欺負了。」柳慧試探道。
鍾磊摸摸鬍子,看著妻子點點頭,一語不發。
「父親,寧兒和五公主如何對上了?」鍾予誠不解道「寧兒也不是惹禍的性子啊!」
「大哥,這話就不對了。寧兒惹事的時候還少嗎?」鍾逸安一出口,就收到了鍾予誠和鍾磊還有柳慧的刀眼,鍾逸安識趣的閉嘴。
「父親,妹妹近來的脾性變了不少。」鍾予誠嘆了口氣。
「是啊,寧兒確實長大了。」鍾磊道:「你們放心,陛下和娘娘已經罰了五公主。」
「五公主以後見著寧兒應該不會找麻煩了。」鍾磊嘆了口氣「希望景旭早些回來,和寧兒早日完婚才是正事。免得一些人覬覦我家女兒。」
「也是,這個烈王還真不要臉,有了妻子還纏著我家小妹。」鍾逸安口無遮攔。
鍾予誠踢了一下弟弟,鍾逸安一怒看著哥哥道:「你踢我幹嘛?」
「注意分寸!」鍾予誠叮囑道:「小心禍從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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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逸安將將閉嘴。
「寧兒身體如何?」鍾磊看著柳慧道。
「還好,已經睡著看。」柳慧解釋道。
「以後少讓寧兒入宮為妙,對外就說寧兒今日傷了身子,要好好靜養。」鍾磊想著還是少讓女兒接觸宮裡的貴人好。
這樣容易招人妒忌,會惹禍上身,成為眾矢之的。
柳慧明白夫君的意思,點點頭沒有反駁。
鍾予誠和鍾逸安對視一眼,鍾逸安問到:「這樣不就是將妹妹禁足了嗎?」
「我是讓她少入宮,這樣不用招惹是非,也可以減少和烈王見面的機會。」
「她好了想出去照樣出去。我女兒又沒錯,是別人欺負她又不是她欺負別人!」鍾磊沒好氣的看著一眼小兒子,瞪著他道:「沒事多看看書,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鍾逸安撇撇嘴,對著父親不在意的笑笑。
鍾昭寧如果知道爹爹的打算,估計會告訴爹爹,她還要入宮一趟的。因為韓家今日在搞事情,但搞什麼事情她不清楚。
直覺告訴她,這件事需要她入宮解決一下。
鍾昭寧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鍾昭寧簡單的洗漱了一下,換了簡單平常的服飾,吃著穀雨做的牛肉湯麵和一些小菜,舒舒服服的在屋子裡躲懶,養養傷,看看書,繡些東西。
鍾昭寧挑好了一匹寶藍色雲紋竹葉的錦布,裁剪好之後開始著手給陸景旭做身衣裳。
「寧兒,在繡什麼呢?」柳慧看著女兒,走到女兒身邊問道。
「閒來無事,給阿景繡身衣裳。」鍾昭寧笑著看著母親問道:「母親今日怎麼來看我了?」
「你這丫頭!」柳慧笑著點點她的腦袋道:「想吃什麼?母親給你做?」
「我想吃母親做的雞湯餛飩,江南響藕還有豆腐皮包子。」鍾昭寧笑著點起了菜。
柳慧自然無有不應,笑著讓鍾昭寧等等,自己很快就來。
鍾昭寧笑著催母親快去。
鍾昭寧只安安靜靜的在家待著三日,第四日宮裡就來人說有一位嬪妃突然昏迷,希望妙春郡主入宮看看。
鍾昭寧挑眉,跟著進了宮去看看哪位病重的美人。
鍾昭寧穿著簡單的常服,一頭長髮隨意的挽著一個小巧的髮髻。
「妙春丫頭來了。」太和帝看著鍾昭寧溫聲道:「你給玉妃看看。」
鍾昭寧點頭稱是,然後目光看向昏迷不醒的玉妃娘娘,仔細的把了脈,鄒鄒眉頭後嘆了口氣。
「回陛下,玉妃娘娘已有兩月的身孕,只是這台恐怕難保。」鍾昭寧試探性的看看一邊的阮貴妃。
「盡力抱住玉妃性命即可。」太和帝點頭,一點也沒有因為自己的孩子不保而難過。
鍾昭寧一驚,心中暗暗感嘆道君王無情。
鍾昭寧看著躺在床榻上病容憔悴的玉妃,心中嘆氣,又是一個可憐的女子。
鍾昭寧冷笑道:「好狠毒。」
「怎麼說?」阮貴妃突然問道。
「下毒之人,用藥謹慎,不會在短時間內對母體有影響,但對腹中胎兒有極大影響,時間長了對母體也會有影響,而且損傷極大。」鍾昭寧嘆了口氣道:「並且,不管母親想不想活命,孩子都是保不住的。」
「可真是,狠,毒呢。」阮貴妃道:「那郡主可要好好的救治玉妃。」
「自然。」鍾昭寧淡淡的道,然後開始施針。
「陛下,可以徹查一下玉妃身邊的物品和最近的吃食嗎?」鍾昭寧想了想補充道:「尤其是香料和入口的東西。」
太和帝點點頭,然後吩咐元壽徹查。
阮貴妃突然一怔,看著鍾昭寧的眼神里含有深意,然後心裡暗道一句可惜了。
這樣聰慧的姑娘不能是她的兒媳,是她仇人的兒媳了。
阮貴妃這般想著,鍾昭寧也有自己的思考。這件事和韓家脫不了干係,韓家的背後是烈王。
那麼阮貴妃和這件事又有怎樣的關係?
利益?合作?還是對玉妃受寵的嫉妒?
不是,都不是。阮貴妃在這件事上有推波助瀾,但沒有她的直接參與,她想要幫助的是霍啟恆,想要幫他出去這個未來可能威脅他的弟弟。
鍾昭寧不得不重新估量一下阮貴妃的心機和前世她扮演的角色了。
她是不是當年狸貓換太子的主謀?她知道自己的兒子是誰嗎?
死去的皇子究竟是不是皇后的親子?
一連串的問題在鍾昭寧腦海里閃過,鍾昭寧一邊寫著方子親子抓藥,親自煎藥,然後端著遞給玉妃的宮女,讓她餵玉妃吃藥。
然後就在一邊靜靜的等著搜查結果。
鍾昭寧右手敲著自己的左手背,目光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隱秘的動手腳,只能在生活的細微之處,而且是不容易發現的細微之處。
飲食,香料,身邊人的衣物,以及屋子裡的擺設。
鍾昭寧發現幾處可疑的地方,上前檢查,鍾昭寧問這宮女道:「這個花瓶是一直都在的嗎?」
「不是,這個是前些日子韓家姑娘送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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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昭寧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後上前檢查花瓶,發現一束百合花上有這點點帶著異香的水。
鍾昭寧沒有聲張,叮囑身邊的霜降保護好這個花瓶,不要讓人毀了。
鍾昭寧似笑非笑的看著阮貴妃,看的阮貴妃心驚。
「回陛下,查過了,沒有任何問題。」
太和帝早就注意到了鍾昭寧的動作,此刻問道:「丫頭,不是早就找到證據了?」
鍾昭寧笑笑,拿著那個花瓶解釋道:「這個花瓶中的水,有一股奇怪的香味。」
「然而,這個香味單獨不能說明什麼問題。」鍾昭寧問這宮女道:「進來玉妃吃了什麼?」
「主子近日都喜歡吃山楂糕。」
「這就是問題所在。」鍾昭寧將花瓶遞給元壽道:「這個香味和山楂結合,這就是導致玉妃中毒的關鍵。」
「這花是韓姑娘送來的。」
鍾昭寧不說話,看著陛下道:「陛下,妙春可以回去了嗎?」
「去見見太后和皇后,然後再回府吧。」太和帝也不阻攔,只是讓她看看太后和皇后,就揮揮手讓她離開了。
鍾昭寧得令,去見見太后和皇后,順便把太后和皇后的藥膳弄好,這樣後面很長一段時間就不用進宮來玩了。
鍾昭寧來到太后宮裡,發現皇后和霍憶蘭也在。
「妙春來了。」許皇后對著鍾昭寧笑道:「快來坐下。」
鍾昭寧笑著坐下,然後看著太后道:「娘娘,妙春給你把把脈如何?」
太后欣然接受,看著鍾昭寧越發的慈愛。
「妙春丫頭,五丫頭的事,哀家已經教訓她了,皇后和陛下也教訓她了。」太后解釋道。
「謝太后為臣女做主。」鍾昭寧笑著道:「娘娘身體健康,多加調理一下會更好。」
「臣女一會就寫些藥膳的方子,太后照著方面吃就好了。」鍾昭寧說罷就開始拿起一邊的紙筆開始動筆寫了。
「你身體可還好?聽丞相說,你那個回去大病了一場?」皇后問道。
「臣女如今好多了,只是要些時日調理身體。」鍾昭寧邊寫邊道:「勞煩娘娘擔憂,是妙春的不是。」
「你額頭上的傷,可有良藥?」太后問道。
「有的。」鍾昭寧自然不會說假話,沒有那個女兒家會拿自己的外表開玩笑。
鍾昭寧寫好之後,將藥方遞給太后,太后仔細看了看,對著身後的姑姑說了什麼,然後就看著姑姑拿著一個盒子來。
「妙春啊,這個是哀家年輕時喜歡的,給你添嫁妝了。」太后眼見鍾昭寧要拒絕,將盒子塞到鍾昭寧手中道:「長者賜,不可辭。」
「謝太后。」鍾昭寧一時有些愧疚,她騙了太后,算計了這個慈愛的老人。
「沒什麼事,妙春就先回去了。」鍾昭寧起身行禮告退。
「蘭兒,送送妙春。」太后吩咐道。
霍憶蘭點頭,扶著鍾昭寧一起出去了。
一路上,霍憶蘭滔滔不絕道:「姐姐沒事吧?身體可還好?」
「姐姐的病真的好了?」
「今日姐姐大病初癒,為何就來了?」
「為何不多休息幾日?」
「姐姐,我們何時可以再見?」
鍾昭寧哭笑不得,捏了捏霍憶蘭的臉頰道:「我很好,等過些日子,我邀你出來玩好不好?」
「倒是你,自己在宮裡要調理好身子,不要讓我擔心。」鍾昭寧握著她的手關心道:「我自己會照顧好自己的,你不用為我擔心。」
「我知道了。」霍憶蘭感嘆道:「除了我母妃,只有姐姐會這般關心我。」
「我出生低微,五姐看不上我,我又不敢和哥哥們多加親近。如果不是母后慈愛,我恐怕都不能平安長大了。」霍憶蘭笑著眼中閃著淚光道:「多謝姐姐了。」
鍾昭寧心軟,握著她的手道:「吃過的苦,將來會以你喜歡,你想要的方式還給你的。」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宮門口,鍾昭寧對著霍憶蘭告別,上了馬車之後微微嘆了口氣。
宮裡的事情,展時是告一段落了。往後的事情就是研究世子身上的毒和未來可能發生的事了。
鍾昭寧不得不感嘆,一件比一件事情費腦子啊。
「霜降,明日去打探一下韓家和烈王的消息。」鍾昭寧吩咐道。
「如果後面有人上門找我,就說我身體還虛弱,不宜見人。」鍾昭寧又嘆了口氣「可真累。」
「姑娘辛苦了,回去就好好歇著,等著世子回來。」霜降安慰道。
鍾昭寧淡淡的笑著,握著霜降的手道:「也是。」
鍾昭寧念著陸景旭,陸景旭也同樣念著鍾昭寧。
北境,帳子裡,陸景旭的肩膀上纏著繃帶,手腕上的刀疤極大,軍醫在小心翼翼的給陸景旭上藥包紮,陸景旭微微凝眉,疼痛感讓他不太舒服。
「世子,這傷口千萬不能碰水。」軍醫包紮好之後叮囑道。
陸景旭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帳子裡只剩下謝君衍和陸景旭兩人。
「敘白,差不多,下旬就能回去了。」謝君衍笑著道:「寧姑娘的信你可看了?」
「自然是看了。」陸景旭微微一笑,看著遠方道:「我也想早些回去,但最快也要下旬。」
「寧姑娘明白的。」謝君衍安慰道:「也不知道烈王那個傢伙會不會找寧姑娘麻煩。」
陸景旭眼光一凝,看著謝君衍道:「他找麻煩也沒用,寧兒是我的妻。」
謝君衍摸摸鼻子轉移話題道:「你的傷不礙事吧?要不要多休息幾日?」
「不用,現在的情勢耽擱不得。」陸景旭穿好衣裳道:「傳令下去,所有人準備迎敵!打完這仗,我們就可以一起回家了!」
「是,將軍!」謝君衍得令,快不出去傳令了。
陸景旭摸著腰上的荷包,思念著遠方的姑娘。
而遠方的姑娘,也在思念著他。
鍾昭寧坐在床榻上繡著衣裳,一邊繡著一邊想著重生之後的點點滴滴,這一世改變太多,未來的事情反而有些拿不準。
既然未知,那邊過好當下的每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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