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氏知道了陳氏親自去程家送禮,頓時氣得火冒三丈,要不是人已經走遠了,她肯定要把人追回來。
華念晴被送到了華曾剛那兒,也聽到了陳氏親自去程家送禮的事。
華曾剛小心翼翼地看著華念晴,生怕她要發瘋。
出乎華曾剛意料的是華念晴沒發瘋,甚至都沒動怒,仍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妹妹你這是怎麼了?」漸漸的,華曾剛也察覺到不對的地方了,這樣的華念晴真是古怪。
像是被華曾剛的聲音驚醒,華念晴愣愣扭頭看向華曾剛,正要開口,看到屋內的下人,眉頭一皺,揮了揮手不耐煩道,「你們都下去。」
很快,下人魚貫退下,屋內就只剩下華曾剛和華念晴。
華曾剛等了許久都沒等到華念晴開口,嘆了口氣道,「妹妹,爹娘已經去了,咱們在姑姑家,說白了是寄人籬下。你以後少鬧點事吧。」
華曾剛也不太信是程家的人主動欺負華念晴,因為他太了解自己這妹妹是什麼性子了,一般只有她主動挑釁欺負別人的。
如果是平時聽到華曾剛這麼說教,華念晴指不定會立馬跳起來,可這一次她出奇的平靜,「哥,你還記不記得表姐?」
華曾剛愣了愣,「表姐?什麼表姐?」
華念晴直視著華曾剛,咽了咽口水,輕聲道,「就是——就是姑姑的親生女兒。」
沈晴,只比華念晴大兩個月,是她的表姐。年紀比華曾剛小,是華曾剛的表妹。
華曾剛眨了眨眼,狐疑地打量華念晴,「你忽然問她做什麼?難道你知道表妹的下落了?」
華念晴避開華曾剛探究的目光,抿了抿嘴,「人都丟了十多年了,我哪知道她的下落。
我——我就是突然想問了。哥,我記得娘說過,表姐的腰腹上是不是有個蝴蝶形狀的紅色胎記?是不是啊?」
「是啊。因為那蝴蝶形狀的紅色胎記,當初姑姑還想給表妹取名沈蝶,還是姑父覺得沈蝶那名字不好,才選了晴這個字。你怎麼忽然問起這件事了?」
「一時間好奇。我——我突然問問。」華念晴低著頭,不敢同華曾剛的視線對上。
「妹妹,你不會真的知道表妹的下落吧?」
華念晴忽然抬頭直視著華曾剛,一字一句地問道,「如果我真的知道,那要怎麼樣?」
華曾剛理所當然道,「當然是去告訴姑父姑姑了!姑父姑姑這些年為了表妹有多傷心難過,暗裡流了多少眼淚,這些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有表妹的下落,當然得立即告訴他們了。」
「哥你是不是瘋了!?」
華曾剛愣了,不明白華念晴為什麼忽然暴怒。
「要是沈晴回來了,以後姑姑還會護著我們嗎?我們還有站的地方嗎?」華念晴痛心疾首地看著華曾剛。
「表妹就是能找回來,姑姑和姑父也不會不管我們。」華曾剛皺眉,正色問道,「你是不是真的知道表妹的下落?如果是,那就趕緊說出來。」
「不知道!」華念晴想也不想地回道。
華曾剛皺眉,「你真的不知道?」
華念晴揚聲道,「我當然是真的不知道,人都丟了十來年了,我怎麼可能知道沈晴在哪兒?你還是不是我親哥哥了?連我的話都不信?」
華曾剛緊緊凝視著華念晴,後者渾身緊繃,像是被拉到了極致的弓,似乎隨時都會斷了。
「不知道就不知道,你那麼激動做什麼。回你的院子好好休息吧。」
華念晴此刻後背全被冷汗浸濕,她都不知道再被華曾剛看著,她還能不能撐得住,她幾乎是從華曾剛這裡落荒而逃。
就在華念晴離開後沒多久,華曾剛就將他的貼身小廝清風喊了過來。
清風今年二十二,是打小就跟在華曾剛的身邊,兩人的感情很不錯。
華家出事,華曾剛特意求了華氏買下清風。
「好好盯著妹妹,看看她最近都做什麼,記住別讓她發現。」
清風以為華曾剛是擔心華念晴再闖禍,便寬慰道,「公子放心,姑娘不會那麼糊塗的。」
「我擔心她會因為糊犯下大錯。」華曾剛也不好跟清風解釋,只道,「反正你先看著她就是了,還有她身邊的人也一併看著。」
清風雖不明所以,但還是應了。
陳氏這裡帶著禮就來了程家道歉。
陳氏握著恬兒的手,嘆氣道,「華家表妹做的事,我都知道了,要是出了什麼事,那肯定是她的錯。
唉——對那華家表妹,我也是——」
恬兒笑了笑,「我沒放心上。」
「那是你寬厚。」就華念晴那樣的狗脾氣,誰遇上不生氣。
雲悅看了眼陳氏送來的賀禮,忍不住問道,「你親自過來,沈夫人難道不會生氣?」不說華氏了,沈松康心裡就真的一點彆扭都沒有?
反正換做是她,雲悅覺得她就是不生氣,但心裡肯定會有疙瘩啊。
「我就送了。」陳氏說完,眼眶一紅,「按理家醜不可外揚,我這些年苦啊!」
毛欣蘭八卦地湊到她身邊,頗為同情道,「是不是因為華念晴啊?」
陳氏仿佛尋到了知音,連連點頭,「自從我嫁進沈家,我就沒一天不受她的氣。
可我婆婆向著她,你們是不知道我的日子過得有多苦啊。」
雲悅對這話是半信半疑,華念晴難纏,這點她是相信的。可陳氏也不像是個沒手段的人,不至於連一點反擊的能力都沒有。
毛欣蘭完全相信啊,「那華念晴脾氣那麼差,你肯定被她欺負得很慘吧。唉——你說受公公婆婆的氣也就算了,就是丈夫小妾的也勉強,小姑子的更是勉強。
華念晴是誰啊?不就是你婆婆的侄女嗎?這都隔了多少了?你怎麼還要被欺負啊?我這外人聽得都為你難受啊。」
雲悅看著唯恐天下不亂,不停火上澆油的毛欣蘭,她這是恨不得鼓動得陳氏回沈家大鬧特鬧啊。
不過雲悅也沒攔著,隨毛欣蘭說了。
陳氏說是來給恬兒道歉的,不如說是來跟毛欣蘭交朋友的,這兩人簡直是相逢恨晚,只差沒執手相看淚眼,分別時,那叫一個依依不捨。
「人都走了,你要是真捨不得,那就追上去好了。」雲悅忍不住打趣毛欣蘭。
毛欣蘭挑眉,「我巴不得她回沈家狠狠鬧,鬧得華念晴在沈家沒好日子過!那我還真是開心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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