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河山谷地,蒼涼莽莽,江河滾滾,濁浪濤濤,
山舞銀蛇,原馳蠟像,江山紅妝素裹,如今竟是妖嬈。
雪飄盡了橫貫楚國大陸的灕江,只見在這飄雪的冬日,江河詭異的居然沒有結冰,千丈高驚天駭浪在這橫跨大陸的長河中拍案而起,捲起千堆風雪,
絲絲淡淡的煙霧籠罩在灕江的兩岸,不斷的來回的翻滾著,天地間,除了嘩嘩的江水聲,只剩下了白茫茫的一片.....
一道美到極致的孤影,順著這條江河,緩緩的走著,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
哀婉的歌聲在這天地間靜靜的迴蕩,匯入了一片的銀白
偶爾冬天手揣著火爐,搖著摺扇來這大江賞雪的文人士子只看到一道綠色的影子,再看時,天地間又是白茫茫一片,雪地的岸邊,只剩下了一道淒婉的歌聲,繞粱不絕.......
在這江邊卻是又出現了一首悠揚的道歌,在這漫天紛飛的f大雪中稀稀落落的迴蕩著。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暖,窗外日遲遲。
一個身高八尺,身著著一件青色道袍,頜下生著三丈長的鬍鬚,眉發盡白,枯瘦的有如一根魚竿的道士,左手拿著八卦,右手舉著一桿旗子,旗子上面寫著鬼算陰陽天下,神嘆仙驚眾生,在這大雪紛飛的江岸走著,雪花飄舞,簌簌間不斷落下,打的這天地間銀白一片,江岸人煙稀少,只留下雪地中行人踩在雪上嘎吱嘎吱的聲音。
道士偶爾會遇到兩個三三兩兩賞雪的風雅人,來人只得見他一面,而後,仿佛驚鴻般,道士自動有如幻影奇異的消失,而見到他的人,腦海中的記憶,被不知覺間強行抹掉,只剩下先前賞雪的那道記憶。
不在三界外,跳出五行中,道士就這般,一步步沿著江水岸向上走著,耳邊傳來陣陣水花拍打的聲音,大浪捲起,冰冷的水屑混著紛紛揚揚飄落的雪花,落在道士的肩頭。
道士呵出了一口寒色的白氣,也不見的涌術法阻擋,近身的雪花與水屑全被彈出了身體三丈之外,而道士的身影有如鬼魅般不見了蹤影。
當那道天地間最動人的倩影與道士鬼魅的身影相遇時,道士打了道號,長嘆一聲:
無量天尊
留人間多少情,迎浮世千重緣。
你,還不醒麼?
道士拿著一塊黃色的小鍾,鐘上刻著一幕幕古怪至極的花紋,有屬於人界最不起眼長在路邊的唐松草,也有長在九峰之上難尋的冰雪蓮,更有著只有在仙界才生長的九天重樓草,這些花草相互纏繞構成了一副副瑰麗的奇景,黃色的熒光不斷的流轉,道士眼中一片肅穆,不斷的敲打著黃鐘。
鐺,一聲悠揚的鐘聲帶著金色的波紋在這大江兩岸響起,飄零的雪花,緩緩一滯,奔流的江水轟然爆響,升起顆顆巨大的水柱,水屑紛飛。
那道倩影在這鐘鳴聲中緩緩的停了下來,出現在道士面前的,仿佛是一個失去了生命的美麗軀殼,美麗空洞的雙眼向前無神的望著,涌動出來的,永遠是冰冷徹骨的悲傷,被雪染白的發,凌亂的在大雪中飄動著,整個人,雖然散發出一股強大到極點的氣息,卻看起來無比的憔悴。
唉,問世間情為何物?只嘆痴情人輪迴過少,宇兒何德何能,遇上你這一位世間奇女子?道士撫了撫留下的長須,幽幽嘆息。
聽的道士說話,女子空洞哀傷的眼眸,突然間流出絲絲的光彩,玲瓏的身體,忽然之間,輕輕的晃了一下,盞茶的時間,便恢復到了茫然的狀態,像是行走無數日夜上古逐日的夸父,在倒下的那一刻,再也沒有絲毫的力氣站起,再也沒有絲毫的心力去看四周一眼,沉入了無邊跡的黑暗...
也罷,自古痴情人太少,你如此痴情,不枉宇兒如此待你,老夫便耗費這百年苦修賜你一場造化。道士一聲嘆息,整個人身上青光流轉,瘦弱的身軀竟然詭異的膨脹了起來,不一時,清光盡去,道士發白的頭髮變的烏黑透亮,整個人的皮膚變的和嬰兒一般光滑,一雙面容變返老還童,方才還是一個老者形象,頃刻間就來了個大變活人,變成了一位中年男子。
呵呵,貧道道號天機子,今日便賜你一場大造化,青光暴卷,有如孽龍,順著天機子腹部丹田竄起,游到腳底湧泉穴再竄到頭頂的百匯穴,來回九次,青光一明一暗,明滅九次,隨著天機子青筋扭曲,一聲暴喝,萬流歸宗般而後帶動著全身的力量匯入了天機子手緊握著的黃色小鍾。
鐺,又一聲悠揚的鐘聲響起,但這次音波卻不在是金色,而是凜冽的青色,
天機子一臉肅穆,手捏道決,口中念著道號:無量天尊,
口中一口苦修百年的青色元氣不要本錢的噴了出去,撒在了黃色小鐘上,小鍾滴溜溜旋轉,瞬間將青色的元氣吸了進去,
叮咚,小鍾發出青翠的人聲響,像是一個孩子般歡快的吵鬧著,這個看起來平凡的小鍾竟然是通靈的靈寶,看起威勢,根本無法判定其等階,
青色鐘聲蕩漾,漫天仙佛一一顯化,有坐著金蓮的觀音,拈花微笑的佛陀,有唱著道歌的天尊,掌管雷劫的天將,佛塔無數,仙宮林立。
晨鐘暮鼓,朝塗夕霞,此刻天地間鵝毛大雪不斷的飛舞著,千雪如詩畫。
如鈴一般的黃色小鍾鍾音縷縷不絕,青色的光芒沖天,一層層異像圍繞著紫苓沉沉浮浮,不斷的旋轉。
天機子此刻由於元氣受損變的有些白皙的臉龐呆滯了一下,眉頭緊緊的鎖在了一起,無數疑惑湧上心頭,低聲喃喃道:
不對啊,這異像化形,仙音同喝,不是百年苦修元氣的應景啊,最起碼要五百年以上,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上蒼也為這女子痴情感動,生生讓這太古洪荒異寶能力飆升?
而後天機子眼一閉,細細的感應著此刻法寶的狀況,剛感觸到法寶的波動,天機子整個人都跳了起來,臉上的表情像自家媳婦被人拐跑一樣精彩,天機子哆哆嗦嗦的指著紫苓,滿是肉痛,緊張的說:你,你竟然拐走了貧道蘊養萬年的洪荒神物,我的無量天尊吶,陪了貧道整整10萬年,漫天神魔都搶的打破頭的的寶貝啊,
天機子饒是修煉到萬劫難侵,心魔難入的境界,此刻腦中仍是無數鮮血蹭蹭的往上涌,幾乎昏了過去,陣陣心火焚燒,差點心魔一生,就此走火入魔。
天機子迅速從儲物袋中掏出幾顆寧心靜氣的丹藥服下,平息了好一陣,面帶苦澀的望向了此刻的紫苓。
看著此刻仿如一朵冰山雪蓮人畜無害的紫苓,天機子一陣哆嗦,看紫苓的眼神仿佛見到了鬼一般。
天機子的心都在滴血啊,此刻哪怕給他一顆仙丹都鎮不住他的心疼,十萬年前他自仙界祖師那裡接到一個命令,這個命令牽涉及極廣,據說是那些神界大佬多方博弈的結果,而他要在人間界呆整整十萬年,等待天地間變數的出世,並在這十萬年間為這個十萬年後的變數擴大變數發展的機會,而給他的獎勵其中之一便是這黃色的小鍾,東皇鍾。
東皇鍾,絕代強者東皇太一本命交修的法器,太古時代排名前一千的絕世凶兵,當年太古神戰,此鍾一出,越天級強者不出,無人爭鋒,傳言此鍾可大可小,法力幻化到極致可裝下六界當中的一界,鐘聲一搖,可將天地崩碎,誅神殺魔,崩碎神魔魂靈,可以滅殺天級強者,當年東皇太一凶名赫赫,太古神戰中憑藉一人之力硬撼四名逆天級別強者,全仗此鍾凶威。
此鍾可攻可守,攻時鐘聲化為音殺,可擬化萬物,當年東皇太一太古一戰,憑藉此鍾可是生生擬化出了一條可以淹沒神魔的九幽碧水,生生將一萬魔神活活淹死,守時此鍾可自化為一界,與異種空間溝通截取能量,任你通天大能前來,不達越天級,無法切斷異界能量供應,此鍾永不被破。
當年東皇太一一心稱雄神界,挑起神戰禍端,所倚仗的除了背後妖族無上存在的支撐,妖族中密雨如林的強者,便是這口東皇鍾,
太古神戰挑起,遠古妖族與巫族大舉殺戮,連帶著六界進入極端的混亂,那次天地間的動亂持續了整整千年,無數燦爛的仙國文明埋葬在了那段動亂的太古,無數功力驚天的強者隕落在了那場大劫,天地崩碎,神魔流血,乾旱,戰爭,搶奪,六界混亂,最終東皇太一被一名隱居億萬萬年的老怪活活震死,這口東皇鍾莫名間消失。
當時九天之上的無數神魔幾乎將整個六界都翻了個遍,除了那些成名於天古,太古的凶地沒進去翻找,各個地方幾乎是掘地三尺,然而東皇鍾卻仿佛生生蒸發在了昊月大陸,成為了一個無數人都想要知道的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