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瑩掐了掐自己,確定自己的確不是在做夢,而是真的返回到了現實當中,她又稍稍安了些心,還以為自己真的撞見鬼了,原來只是夢一場罷了。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裝暈倒搏出位!」一旁的人小聲議論。林亦瑩只當這些流言蜚語是落在身上的塵土絲毫不會掛心,隨便彈掉就好了,這樣的話她又不是第一次聽。只是,可惜了直播。
林亦瑩勉強站了起來,滿臉愧疚地說:「都是我不好,耽誤了節目……」
「你這話怎麼說,……」駱逸安剛要伸手去扶住林亦瑩,就被一旁的陸安迪一個箭步搶了先,他停在半空中的手只能訕訕的收回,不知旁人是否看見了他這份尷尬與手足無措。
「這還不是一個意外嗎?也不全是你的錯!」陸安迪插嘴道,旁人更是被驚呆了,這個女子何德何能,可以讓向來無比看重節目的陸安迪,也可以容忍這樣的錯誤?而旁人也只能仰視眼前的這個女子,這樣的待遇在他們這個節目真是僅此一家絕無分店。
只是,誰也不曾注意,駱逸安眼底里隱藏的灼灼目光,只是他隱藏的太好,太深,不為外人所見罷了。
林亦瑩臉微紅了一下,輕輕掙脫開了陸安迪圍過來的結實而有力的手臂,其實她的心裡倒是更加希望是另一人可以給她這個溫暖的懷抱……
林亦瑩就想起上一次試戲倒在某人懷裡的糗事,想至此處,林亦瑩的臉上又泛起一團可疑的紅暈,一顆心狂亂、劇烈的悸動,他的懷抱和陸安迪的那樣不同,他的懷抱是溫暖的、柔軟的,而陸安迪的懷抱是硬的是冷的……
「你怎麼了?不舒服嗎?」陸安迪不識時務地說道。
她只能立即顧左右而言其他,企圖可以掩蓋過去,「我哪有,我好著呢!」說著轉了一個圈,看看前面看看後面,還是前凸後翹、凹凸有致,身材還是挺拔、好看,還是細腰、纖腿、玉面,吃嘛嘛香胃口極好,一口氣能上五十五樓都不帶喘的,哪裡會有病?簡直神經病!不過,他差點點破她發花痴,想她縱橫影壇沒有十年也有五載,要是傳出去她竟然花痴,還要不要她混了?她是明星是偶像,有偶像包袱的好不好?雖然她也不太紅,這也純粹自封,但是一日入這個行當就得遵守這個行當的規矩,小明星也是明星,不是嗎?所以,她只能冷艷只能高貴,只能讓別人高山仰止,而不是在一個極為不恰當的時機里發花痴!
「那你的臉這麼紅,不會是發燒了吧?」他一語戳中林亦瑩的心事。
她惱羞成怒的高叫道:「誰發燒了?你才發燒了?你才有病呢!你們全家都有病!我好著呢,你就詛咒我得病,你還不是有病?」
「好了好了,看你壓根沒事,趕快看台本,明天還得錄影呢,趕快給我人模狗樣的!」陸安迪雖然不解她為何情緒如此波動,但是看見她又可以如此不客氣的說話,他就知道她真的沒有什麼事情了。
林亦瑩向他俏皮地吐了吐舌頭,真是周扒皮,就會剝削她這麼個沒啥名氣的小明星,只看他朝她一夕爆紅,還會錄製他這個爛節目?她張牙舞爪、擠眉弄眼,陸安迪又突然轉過身看著她,說道:「你幹什麼呢?」
林亦瑩即可閃到一旁,笑嘻嘻地說道:「我為明天的節目醞釀情緒呢!保證明天的節目一定精彩!你就看好吧!」
***
回到家,林亦瑩對著那面光瑩剔透鏡子,卸掉她一身的行頭,展露出她光潔水靈的本來面目,人竟然年輕、清新了許多,似雅室里靜謐的幽蘭,馥郁芬芳、低調雅致。她穿起一件水藍色的天鵝絨的浴袍,露著白皙剔透的脖頸順著浴袍深V的領子,一片白嫩的****如花苞一般綻放,一頭潑墨似的秀髮被隨意地搭在一邊,好一片極致誘惑的場面,還好她這是自己獨處,如若讓其他人看了去,豈不好不血脈噴張?她徑直來到客廳,悠閒地往寬大舒適的深棕色歐式真皮沙發上一坐,還自然地翹起了她的腳。
白心雪跑過來摸了摸林亦瑩的額頭,喃喃的說道:「不發燒呀,聽說你暈倒了,我嚇死了!」
林亦瑩捋了捋頭髮,問道:「誰告訴你我暈倒了?你怎麼這麼快就知道了?」
白心雪低聲說道:「是……是……哎呀,還不是隔壁的那個駱逸安告訴我的。」不用問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他,這個大嘴巴的傢伙,又不是婆娘,怎會這樣長舌呢?也許就是出於八卦的本性,方才幹了這麼個寫盡了天下八卦之事的編劇!
「你沒事吧?」白心雪頓了頓又接著說。
被屢屢關切,林亦瑩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她沒好氣的說:「我又不是紙糊的,風一吹就會倒!」
「是呀是呀,我們林大小姐那可是宇宙最強,怎麼會沒事就暈倒呢?」白心雪笑嘻嘻的說道,雙手搭在林亦瑩的肩頭,白心雪也素來知道林亦瑩的性子,最知道她是一個要強的人,而要強之人的心事也是隱藏最深的。故而她想說什麼又欲言又止沒有說得出來,只得靜靜地摸了摸她的頭髮,像摸一條寵物犬,只有最了解的人才可以什麼都不問,不問不代表不掛心不關心,其實什麼都看在心裡了。
如若不然又能如何?難不成對白心雪說她可能疑似遇鬼才在直播現場暈倒過去?林亦瑩想起了夢裡所見之女鬼,感覺當真晦氣,只是這夢也未免太真實了些,讓她產生了當真遇鬼的錯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見到了那麼多陰暗、恐怖的東西。莫非不是靈異節目做多了,有了職業病了?那也未免太敬業了些,簡直可以轉行當專寫靈異故事的編劇了。不過當時之事沒由得她細想,現在想來、細細思量,覺得不可解之處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