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草原為王 第253章 君臣關係

    張嫣見趙銳點頭，臉色立即就和緩了下來，甚至還浮現出一抹親切。文師閣 m.wenshige.com

    趙銳猜的不錯，張嫣之所以提這個要求，確實有一部分施恩的成分，讓趙銳的手下體會到皇恩浩蕩。

    同樣也想讓那些女子有個好的歸宿，畢竟那不是一兩人，而是幾千人。

    若由她奉旨前往朔州親自賜婚，那些女子的身份就不一樣了，必定心存感激，成婚後不可避免會影響到自己的夫君。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張嫣看出了趙銳想要幹什麼，也看出了君臣兩人之間的巨大隱患。

    無論趙銳在山西再怎麼折騰，皇上都可以睜隻眼閉隻眼，但唯獨不能辦書院，培養讀書人。

    可這種事又無法拿到檯面上說，否則趙銳心裡說不準就會起疙瘩，這才想要從根源上杜絕，將趙銳培養的那些女先生都嫁出去。

    以前她還不相信，也想不明白趙銳為何會有讓女子做先生這種荒唐的想法，可今日見過面後，張嫣終於明白了，也看出趙銳是真打算這麼做。

    也許趙銳現在並沒有看到其中的利害關係，只是受他嫂嫂影響，單純的覺得女子當先生很合適，想辦一兩所書院，既能讓那些女子有事可做，又能培養一些人才。

    但卻不知道，這是皇家最忌諱的事，尤其還是趙銳這種手握兵權，手下將領只知他，而不知皇上的封疆大吏。

    要說這個世上，誰最了解崇禎，那麼肯定非張嫣莫屬，她知道皇上其實心思並不成熟，甚至有些意氣用事，常常喜怒顯一色，這是帝王最大的忌諱。

    而趙銳雖然才華橫溢，一心為公，但從所作所為來看，完全就是一個心性還未成熟的魯莽少年。

    一個不懂得為臣，一個又不懂得為君，君臣兩人怎麼會有好的結局？

    若等到兩人都成熟的那一天，恐怕為時已晚，皇上那裡，她只能時不時的暗示，在旁提醒。

    因為皇上是個要強的人，要是明著勸反而會適得其反，所以只能將主意打到趙銳身上，教導他為臣之道。

    又東拉西扯了一陣，張嫣才不經意的問道：「趙卿家今年已有十七歲了吧？」

    「回娘娘，今年冬天臣就滿十七歲了。」

    雖然和美女聊天是一種享受，但趙銳卻如坐針氈，想要告辭離去。

    他感覺張嫣比崇禎要難忽悠多了，女人本來就心細如髮，何況還是張嫣這種在後宮和老魏客氏鬥了好幾年的人物。

    那一顰一笑讓人完全琢磨不透，可又讓人有種自己的心思全都被她看穿似的感覺，真真是難受之極，所以是越發的小心，擔心被她看出自己有不臣之心。

    「趙卿家，論年紀本宮算是你的長輩，今日就權當我這個長輩找你這個晚輩拉拉家常，不必過於緊張。」

    張嫣微微一笑，然後揮手讓宮女拿來了幾樣點心，放在了趙銳桌旁。

    「謝娘娘，那臣就失禮了。」

    趙銳也沒客氣，抓起糕點就吃了起來，心裡卻不由得吐槽，崇禎太不厚道了，還是他嫂嫂善解人意，知道哥已經餓了一下午。

    「本宮聽說棟國至今還未娶妻，只納了一房妾室？」

    「是的娘娘。」肚子填飽，見她真的一副長輩的口吻，趙銳也放開了，畢竟越謹慎，越容易露出馬腳。

    「嗯，趙家世代忠良，如今又只剩下你一名男丁，這兩年來棟國為大明南征北戰，因此耽擱了婚事，倒是皇上和本宮疏忽了，若棟國有意中人，本宮可向皇上稟奏下旨賜婚，若是沒有，滿朝勛貴家中千金的情況，本宮也都清楚。」

    「這個就不勞娘娘操心了。」

    趙銳下意識的擺擺手，隨即就發現這樣不妥，趕緊又說道：「娘娘恕罪，其實臣已經訂了幾門親事，甚至還和蒙古土默特部的一名女子拜過堂，所以不敢再勞煩娘娘了。」

    「哦？拜過堂？」張嫣臉色微微一變，秀眉微蹙，顯然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嗯！」

    趙銳點點頭，給她解釋了一下和蘭朵兒的事。

    「原來如此，這倒是委屈你了，不過，那蒙古人不識我漢人禮數，這般胡來，卻是當不得真，最多也只能算是定親罷了。」

    張嫣聽完後，頓時鬆了口氣，但想到趙銳為了聯合土默特部打敗後金，竟不惜犧牲自己，和那粗鄙的蠻族女子拜堂洞房，心中不由生出一抹不忍，於是一揮鳳袍說道。

    「娘娘，其實沒你想的那麼恐怖，朵兒很漂亮的，我也很喜歡。」趙銳一見她那眼神，就知道她想多了，暗暗翻了個白眼。

    「是嗎，那就好。」

    張嫣臉上也是浮現出一抹尷尬，隨即就收斂了神情道：「那朵兒姑娘雖然貴為土默特部的公主，但終究是蠻夷外族女子，以棟國如今的身份，娶她做平妻倒也無妨，做正妻卻是萬萬使不得，否則必定會受天下人非議，傳至外邦，也有損我大明威儀。」

    趙銳已經無言以兌了，娶個外族女子竟然上升到了有損大明威儀的地步，他也是服了張嫣。

    估計在大明人眼中，除了漢人，其他人怕不都是不知禮數的蠻夷，將女子嫁給他們那是施捨，娶他們的女子那是侮辱。

    「嗯，那劉小姐雖然知書達理，但也是門不當戶不對，至於馬氏姐妹，棟國要是喜歡，娶做平妻也並無不可，只是這正妻終究還是得另選一位身世顯赫，賢良淑德的女子。」

    張嫣像是沒看見趙銳臉上那驚詫似的，自顧自的又說道，顯然將趙銳和那幾名女子的底細都摸的清清楚楚。

    見她講話說到這個份兒上，趙銳哪裡還不知道她想幹什麼，擺明了是想給自己賜婚，挑個正妻。

    張嫣見趙銳裝傻不說話，稍微沉吟了一下，就直接說道：「趙卿家，本宮做主，欲招你為長平公主駙馬，你可願意？」

    「啊！」

    趙銳刷的一下站了起來，他想到張嫣可能會給自己找個皇族女子，可打死也沒想到竟然會是長平公主。

    「怎麼，趙卿家不願意做這駙馬？」

    「當然不是，只是娘娘，敢問公主今年幾歲了？」

    「公主今年已有六歲，正好和你相差十歲，郎才女貌，倒也絕配，可以先訂親，過兩年再大婚。」

    「娘娘，這會不會太荒唐了？還有，臣可是聽說，做了駙馬就不能再娶其他女子，也無法再做官。」

    趙銳心裡是一萬頭草泥馬在奔騰，如果公主再大點也就算了，可六歲那是幼兒園的小朋友呀！

    「如今我大明內憂外患，離不開趙卿家領兵征戰，所以可以破例一次，相信天下百姓也不會說什麼。」

    張嫣顯然和崇禎早就商量好了，於是微笑道，若非張嫣極力勸阻，由她先出面，恐怕崇禎早就直接下旨了。

    趙銳不用問也知道，這必定又是她的主意，心裡也是暗道，這張嫣果然厲害。

    其實趙銳不知道，崇禎之所以答應將公主嫁給他，並破例，除了張嫣在旁出謀劃策，很大部分原因是他天天嚇崇禎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