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乞丐皇帝 第378章 一戰就膽寒

    啊！

    怦怦怦…

    戰場上喊殺聲，槍聲，兵刃入肉聲和慘叫聲徹底交織在了一起，每時每刻都有無數的人倒下。

    這慘烈的一幕，哪怕見慣了生死，經歷過無數血戰的秦宇，仍然有些動容，但還是第一時間就將剩餘的近兩萬降兵援軍派了上去。

    八大王同樣也沒留手，將剩餘的三萬人馬派了上去，不過兩位大王到是留在了後面，沒有衝鋒陷陣。

    八大王的血性，早就在長沙城中磨的差不多了，實在沒有勇氣再提刀去搏殺。

    而秦大王就更不用說了，只會比八大王更惜命，更怕死，要他向盧象升那般提刀去砍殺，他寧願吃敗仗逃回去。

    本以為在一萬多虎狼之士的衝擊下，楚軍會一觸即潰，但讓秦宇沒想到的是，這些烏合之眾竟然都爆發出了兇悍的一幕，有了一戰之力。

    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不過，也只是稍微一細想就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因為哪怕這些楚軍再不堪，但隨著八大王正式開府稱王，有了自己的地盤後，這支軍隊也自動進行了一次蛻變。

    人還是那些人，武器也沒換，可所有的人，卻都不似以前那般渾渾噩噩，過一天算一天，而是有了一絲希望。

    畢竟，哪怕大字不識一個，再沒見識的普通士兵，也都能想得到，只要八大王將來得了天下，他們還活著，就都會受益，最不濟也能分一塊土地。

    敢打敢拼，運氣好的，就是做個將軍，將來封妻蔭子也並非不可能。

    雖然八大王沒有承諾過，但這根本不用承諾，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歷朝歷代早已證明了這一點。

    這片大地的每一次大爭之世，都是一次重新洗牌的過程，雖然大浪淘沙，無數人會被淹沒，但只要敢拼，任何人都有機會成為英雄。

    而這樣的機會，在以前是沒有的，所以哪怕這些楚軍再怕死，刀在手中，這一刻也都鼓起了勇氣，敢為了自己將來的前程拼上一拼！

    然而，武器裝備，戰鬥意志，體能和戰鬥配合，這些都不是拼一拼就能夠擁有的。

    這不是打群架，而是戰場肉搏廝殺。

    如果說5個新兵一起上，可能打得過1個老兵，50個也可能打得贏10個，那麼500的新兵就很難打的過100老兵了。

    5000新兵就絕對打不過1000百戰之士，而人數越多差距只會越大，沒有任何取巧的可能。

    這不，隨著沖在前面的楚軍力竭，不斷的被華軍老兵斬殺，敢衝上來的楚軍就越來越少，恐懼開始蔓延，血液開始冷卻，當華軍開始向前推進，楚軍終於有人開始崩潰，最後兵敗如山倒。

    望著無數的潰兵轉身逃跑，慌不擇路，互相踐踏死傷者不計其數，八大王整個人都懵了。

    雖然心中也生出過自己這十五萬大軍，可能打不過華軍，但當這一幕真的發生後，卻是接受不了。

    與之相反，秦宇卻是重重的鬆了口氣，緊繃的神經總算放鬆了下來，剛才他還當真是捏了一把汗。

    好在第一鎮和第二鎮的士兵，都是百戰精銳，都是經歷過無數戰陣廝殺出來的老兵，雖然自身傷亡也不小，但總算是將對方殺敗了。

    至於左右兩翼的戰鬥，秦宇已經不再關注，大局已定，孫武復生，吳起在世也只能做逃兵。

    事實也確實如此，七八萬人大面積崩潰，其震撼力絕對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雖然火銃兵也只打死打傷了近兩千人，但剩下的人已經心神崩潰，孫可望和那名大統領，也不得不帶著人馬逃走。

    華軍自然是乘勝追殺，攆著潰兵的屁股，一直殺到楚軍大營外才罷手。

    而能成功逃到大營的人，也就十之一二罷了，更多的還是如無頭蒼蠅一般徹底放了羊。

    直到夜幕降臨，喧鬧的戰場才徹底安靜下來，只剩下濃濃的血腥味和腐臭味，仍然飄蕩在漢江口。

    除了將傷員抬回去，華軍也沒時間打掃戰場，追殺了一個下午人人都是精疲力盡，一回到大營就不想動了。

    就連秦大王都是身心疲憊，連盔甲都沒脫，就倒在了床上一動不動，將帳中的兩名美妾嚇得半死。

    直到女兵抬著木桶，提著熱水進來，兩女這才反應過來，開始給秦大王卸甲脫衣。

    比起打了勝仗的秦大王，泡在木桶中左擁右抱，連吃食都要女人喂，發泄著身上的煞氣，八大王卻是連吃飯的心思都沒有了。

    大帳中，將領少了一小半，個個都如鬥敗的公雞一般，整個大營也都死氣沉沉，士氣跌落到了谷底。

    「義父，勝敗乃兵家常事，這次雖然吃了敗仗，讓那小子一時得意，但咱們也並非沒有翻盤的機會，目前為止，已經收攏了六萬兵馬，應該還能再收攏兩三萬，咱們還有一戰之力。」

    「老大，你不用安慰義父，此戰確實是我們敗了！」

    張獻忠擺了擺手，他知道哪怕他們還有十萬人，再戰結果只會敗得更慘。

    眾人見大王都完全喪失了信心，也都是默然無語，確實沒有什麼比被人家正面擊敗更讓人感到無力的了，關鍵他們的人數還比對方多三倍。

    一夜無話，天一亮，秦宇就帶著大軍，再次精神抖擻的殺了上來。

    而楚軍大營卻是簡單的收拾了一番，將該丟掉的都丟掉，然後匆匆的向西逃去，根本不敢再戰。

    經過一夜的收攏，楚軍的兵力還剩下八萬餘，加上留守在造船廠的水師，也就九萬人左右，也就是說昨天被華軍斬殺的楚軍高達四五萬，至今還未回來的最多不超過萬人。

    秦宇也早就料到八大王估計是不敢再戰了，所以只留下一萬駐軍打掃戰場，大軍就快速的追了上去，準備痛打落水狗。

    見華軍如附骨之蛆一般，緊追不捨，殺了上來，八萬楚軍連帳篷和糧食都丟掉了，一心逃往造船廠，因為根本就沒人願意留下來阻擊。

    最終在黃昏的時候，楚軍再次被追上來的華軍堵在了河灘上，無數人爭搶船隻，場面亂的是一塌糊塗。

    至於八大王和各位首領以及親衛們，自然是第一時間就登上了小船，但五百多艘漁船最多也就裝個三四萬人，再多就擠不下了。

    所以就出現了這樣的一幕，無數的楚軍想要爬上船，卻被船上昔日的同袍，用刀槍刺死在了水中，導致岸邊的一節江面都快被染紅了。

    好在楚軍大多都是南方人，見後面的喊殺聲和慘叫聲越來越近，都是脫掉衣褲直接向對岸游去。

    最後也只被華軍抓到兩萬人，砍殺了一萬左右人。

    之所以不顧一切的殺上來，秦宇也是擔心八大王會燒船台上的戰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