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大王帶著親兵逃出大營後,見華軍並沒有乘勝追擊,自己的援軍也趕到了,總算穩住了心神。
在和援軍會合後,知道西大營短時間內恐怕奪不回來了,這才不得不帶著大軍先返回北大營。
經過一個晚上的收攏,到第二天早上,已經回來了兩萬多潰兵,張獻忠這才重重的鬆了口氣。
雖然西大營丟了,讓他顏面無存,但損失一兩萬人,關係並不大,他依然占據著巨大的優勢。
所以打算好好的睡一覺壓壓驚,直到這時,才想起了自己的兩位寵妾好像落在了大營,不過雖然有些可惜,但也並不太在意。
「稟報大王,剛才回來了兩名兄弟,說是那小華王有東西帶給大王。」
「哦,將他們帶進來。」張獻忠陰沉著張臉,想了想就一擺手。
不多時,兩名楚軍小兵就被帶了進來,兩人手中都捧著一個小盒子,心中倒是並沒有多少懼怕。
畢竟昨晚逃跑的人多了去了,他們只是腿崴了,這才被華軍抓到。
「拜見大王!」
「嗯,將東西拿上來。」八大王也確實沒打算治兩人的罪,看了兩人懷中的盒子一眼,也有些好奇,那小子想給他送什麼禮物?
甚至還想那小子是不是想借著勝了一場和他談判,可當打開其中的一個小盒子後,臉色頓時變得鐵青起來,然後啪的一聲將盒子又蓋上,喝道:「都滾出去!」
「是!」
一眾將領嚇了一跳,見大王臉色不對,趕忙告退。可離得近的幾人還是看見了,盒子裡裝著的東西,竟然是一件鮮紅色的肚兜,哪裡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小畜生,竟敢辱我,老子定要將你剝皮抽筋…」
八大王強壓住心頭的怒火,將肚兜下面的信封拿了出來,可只是看了一會兒,就看不下去了,臉色扭曲的吼道。
向來都是他八大王玩別人的女人,如今自己的女人被別人玩了,還是當初他的手下,叫他如何不怒不氣,關鍵是那兩名小妾並不是他搶來的,而是娶回來的。
如果那小畜生不提,丟了也就丟了,他並不在意,可那小畜生現在不但睡了,還送來東西侮辱他,一旦傳出去,他八大王必定會淪為笑柄,被天下人恥笑。
想到這裡,張獻忠牙齒都咬得咯咯作響,後悔當初在谷城時沒有一刀砍了秦宇,同樣後悔沒有將那李夫人弄到縣衙來,狠狠的蹂躪一頓。
是越想越氣,最後唰地站起,就要衝出去和秦宇決一死戰,以泄心頭之恨。
可這時,孫可望卻是匆匆的從外面走了進來,急道:「義父,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孫明顯是收到消息,從幾十里外的西北大營匆匆趕過來的。
「老大,你來得正好,那小畜生辱我太甚,不將他碎屍萬段,難消老子心頭之恨,你這就回去將大軍帶過來,明日和他決一死戰…」
八大王說到最後,已經變成了咆哮,一雙拳頭將桌子捶得砰砰作響。
孫可望被他這幅模樣也是嚇了一跳,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隨即就瞧見了桌上的那件肚兜和信,詫異道:「義父,這是…」
「那小子送來的。」八大王也沒瞞他,喘息道。
「義父,難道昨晚兩位小姨娘沒跟你一起逃出來,落到了那小子手裡?」
由於兩名女子被封了側妃,又是明媒正娶,孫可望平時見了倒也尊敬有加,看著暴怒的義父,似乎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說著,就拿起了桌上的信,至於肚兜卻是沒動,八大王也沒阻止,顯然父子兩人之間沒什麼不能說的。
「那小畜生當真是禽獸不如,無恥到了極點,這種事恐怕也就他能幹出來!」
孫可望看完信後,同樣氣得咬牙切齒,也明白義父為何會氣成這般樣子了,這樣搞,只要是個男人恐怕都受不了。
不過,倒也有些佩服那小子的無恥,和羞辱人的手段。
不但將義父的女人睡了,還讓她們寫信,告訴義父那小子是多麼的勇猛,義父是多麼的不堪,什麼以前都白活了,昨晚是最快活的一夜。
「義父,那小子擺明了是想故意激怒你,就他那小身板,豈是義父的對手?這信必定是他逼著那兩位小…小賤人寫的,義父不必在意。」
孫可望見義父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真怕他被活活氣死,只得安慰道。
「都該死!那兩個賤人,老子平日待她們不薄,竟然不自盡,抓回來後,老子定要讓她們生不如死。」
可能是孫可望的安慰起到了作用,八大王臉色好看了許多恨聲罵了一句,然後沉聲道:「那小子現在占據了西大營,想要在包圍恐怕已經不可能了,昨晚雖然被他打了個措手不及,但他們傷亡肯定也不小,義父決定養精蓄銳兩天,然後給他下戰書,若他不迎戰,繼續龜縮在營中,咱們就再次包圍。」
「嗯,不過咱們只要占據北面,即便那小子不迎戰,咱們不包圍,他也插翅難逃!」
孫可望也知道,義父已經決定,再勸也是無用,何況他也認為兩軍會合後勝算極大,華軍那兩萬援軍的底細,他早已摸清楚了,不過如此。
「好,就依你的!」
張獻忠點點頭,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那就是西面,南面都是大江,東面也有一條大河,只要他們牢牢的占據北面,華軍沒有船,耗都能耗死他們。
同樣,他也明白了,以華軍那種戰鬥力,再搞包圍,將兵力分散,恐怕又會被華軍各個擊破,連救援都來不及。
兩人商議好以後,孫可望就匆匆的返回了西北面的大營,然後拔營起寨,向著東南面退來,而八大王也將東大營和南大營的幾萬兵馬,撤到了北大營來,為此繞了個大圈子。
秦宇並沒有阻止楚軍收縮兵力,他巴不得八大王將兵馬都聚到一起,然後畢其功於一役,哪怕最後自身傷亡重一些,也可以接受。
所以一邊下令讓秦義帶著兩萬人馬繞過來會合,一邊在大營中繼續讓兩名小妾寫事後心得,給八大王寄過去,同時派嗓門大的,去對方大營外,羞辱八大王。
他倒要看看,今後那個行軍打仗敢帶小妾娘子的,這股歪風邪氣必須要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