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知道想要征服江南,江南的水師是絕對繞不過去的,而且他也不會允許城中的人坐船逃走,雖然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但太麻煩了。
所以攻打南京的第一仗,就是水戰,其實南京現在的水師雖然大小戰船上千艘,但真正能稱得上戰船,有威脅的,也就那上百艘,只要將那一百多艘兩百擔以上的大船干沉,其餘的船隻就會做鳥獸散。
華軍的水師主力戰船,同樣只有近百艘,不過每一艘船頭甲板都裝上了一台發射架,這陣子工匠們又趕製出來了近千枚火箭彈,秦宇全部交給了水師。
火箭彈是在太湖縣製造的,運到南京後,直接裝填火藥,為了趕時間,款式依然是雷神一號。
這天距離南京城被圍已經過去了整整十日,華軍的上百艘戰船在無數小船的護衛下,氣勢滔天的朝著南京城北面的江面殺去。
這陣子,南京城上下幾十里的江面都被明軍的水師牢牢的控制在手中,所以得知華軍水師來襲,同樣傾巢而出,準備決一死戰。
雙方一交戰,華軍的上百艘戰船就瞄準了明軍的那一百多艘大戰船,雙方安置在甲板上的火炮都是瘋狂的咆哮,小船則是互相糾結在一起廝殺。
隆隆的炮聲和喊殺聲,讓南京城中的人都能清晰可聞,隨著雙方的大戰船,你追我趕,拉近到300米內後,華軍的戰船終於將甲板上的殺手鐧發射了出去。
一時間到處都是尖銳的破空聲,一道道白煙疾馳而過,在江面上交織出了一道讓人頭皮發麻的場景,伴隨著一聲聲驚天巨響,明軍的水師戰船,被炸的是木屑橫飛慘叫連連。
雖然火箭彈爆炸的威力不大,可架不住數量多,尤其是一些戰船冒著炮火,逼進到百步之內才發射。
有些八枚火箭彈發射出去後,足足有五六枚都釘在了船舷上,位置貼近水面的殺傷力最大,幾乎都能將側面炸出一個大洞,讓江水灌進船體。
交戰一個時辰後,明軍的一百多艘戰船就損失慘重,整整被打沉了三十多艘,剩下的也都被打得千瘡百孔向下游逃去,大型的戰船都逃了,小船自然也是紛紛溜走,整個江面到處都是破木板和屍體以及掙扎的水兵。
華軍同樣有兩艘小戰船被撞沉,其餘的也都或多或少挨了一兩發炮彈,至於損失的那些百擔以下小船,秦宇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若非這時代的水戰,都喜歡讓小船做炮灰,他也不會弄這麼多亂七八糟的小船來參戰。
不分敵我,只要是落水的人幾乎都被華軍的小船救了起來,連浮在江面上的屍體都被打打撈了上來。
城中的人見他們最大的倚仗水師都敗逃了,一個個都是臉色卡白,左良玉同樣心驚膽戰,都生出了投降的心,吳二公子則是一臉的痛苦和絕望。
「夫君,無論如何,奴家都願誓死相隨!」吳二公子身旁的小妾像是看出了他的痛苦,緊緊的握著他的手安慰道,正是當初在南漳縣城門口認出簫欣茹女扮男裝的那名青樓女子。
「蒼天無眼呀!」吳二公子仰天長嘯一聲,心中的恨意已經到了無法發泄的地步。
他的父母妻子妹妹都是死在秦賊手上,可恨如此血海深仇,今生不但報不了啦,那秦賊還很有可能還會問鼎天下,想到這裡就是一口鮮血噴出,直接昏死了過去。
左大帥此時已經顧不上他那位吳賢弟的死活了,一臉沉重的回到了大帥府,左思右想,還是偷偷派了一名心腹之人出城去找秦宇試探一下。
因為從始至終他就知道死守南京城沒有絲毫意義,無非就是想拖到天下時局有變,加上又可以隨時坐水師戰船逃走,這才決定堅守。
現在唯一的生路江面都被華軍的水師封鎖了,其他三面也早已被圍得水泄不通,哪怕在心腹家丁的保護下,最後他能成功突圍出去,可手中沒了兵馬,逃出去了又能怎樣?又能逃到哪裡去?
所以只要那華王願意接受他歸降,待遇也還過得去,他會毫不猶豫的開城投降。
想要投降的遠遠不止左大帥一人,錢謙益等東林黨的君子們同樣都在家中奮筆疾書,先是極力的吹捧了秦大王一翻,然後表示自己可以做內應,聯絡其他人打開城門,迎接華軍進城。
就這樣只是打了一場水戰,就將南京城中的軍民官員,打的沒了絲毫抵抗的心。
夜幕降臨,面對大營外無數偷偷求見的使者,秦宇絲毫未感到意外,到了這一步,如果說城中沒有想投降的人,他反而會感到意外。
只是讓他有些意外的是,這次左良玉竟然也不逃了。
「說吧,那左良玉都提了些什麼條件?」
其他的使者,秦宇根本就懶得見,不過左良玉的使者,他還是想見一見,畢竟左良玉肯投降,他就能兵不血刃的拿下南京城。
「我家大帥說了,只要華王能確保將士們和城中百姓的生命安全,他願意無條件打開城門,歸順華王!」
「呵呵,他倒也是聰明人,知道沒資格和本王談條件,不過他左良玉何時變得這般愛惜將士和百姓了?」
秦宇呵呵一笑,隨即譏諷了一句,左良玉那傢伙擺明了是想再最後博個美名,當真是笑得死人。
來著一臉的尷尬,也不敢接秦宇的話。
「回去告訴左良玉,明天打開城門,留一萬人維持城中的秩序,想控制的人都控制起來,其他人馬依次從南城出城,兵器統一堆在城外,若出一點亂子,那就不用投降了。」
秦宇揮了揮手。
來人卻是大喜,趕緊一抱拳,然後告辭快步離去,雖然秦宇什麼承諾都未給,但只要肯接受投降,就基本上不會再為難大帥,甚至還會大小封一個官兒,否則天下人今後將如何看待他華王?
這種粗淺的道理,左良玉自然明白,所以待派出去的人返回後,也是重重的鬆了口氣,隨即就開始調兵遣將,作出部署,第一時間就將還在睡夢中的吳二公子和他的小妾綁了,然後親自帶著人殺往皇宮。
要怪只能怪吳二公子嘴賤,天天將和秦大王之間的血海深仇掛在嘴邊,如今左大帥要歸降,就是有心放他一馬,讓他逃生去,也擔心知情人會到秦宇那裡告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