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們,跟我走…」
紅鶯帶著人轉過彎後就沒再跑了,看著前面殺的熱鬧,數次都差點沒忍住上去幫忙,但想起秦宇的命令,最終還是忍住了。
可當左良玉帶著家丁逃走後,立即就讓那一千剛招募的女兵去田裡搜羅戰馬,救治己方受傷人員,而自己則是帶著三百老兵,沿著官道追殺了上去。
「讓一讓…」
三百女兵騎在矮腳馬上邊跑邊叫喊,沿途的少年和青壯都是紛紛靠邊避讓。
就連秦首領都不得不靠邊,讓她們先通過,這種追擊戰,對騎兵而言,絕對是不可多得的一次實戰訓練,所以並沒有阻止。
「都楞著幹什麼?給老子打掃戰場呀!」
秦宇見眾人都望著騎兵的背影發呆,顯然也想追殺上去,頓時沒好氣罵道。
他們離山口起碼有十多里,等跑到那裡,官軍怕不是早以跑出了山,除了喝那幫英雄好漢的洗腳水,絕對撈不到人殺。
情況也著實如此。
此時雙方一萬多人,你追我趕都衝出了山谷,放眼望去,東面開闊之地,全是奔跑的官軍與追殺的好漢。
甲冑兵器屍體丟了一地,官軍起碼還有五六千人,沿著官道逃出了山谷。
而那些下田逃走的人,反而沒人願意去追,不過,卻被先逃走的青壯少年堵了個正著。
結果雙方都空著手,在田裡扔起泥巴,打起了滾,最後被人多勢眾的青壯少年摁在田裡,不得不投降求饒,只有少數人逃走了。
「拔刀,就像平時教你們的那般,給我追上去殺…」
四條腿果然比兩條腿要快得多,三百騎矮腳馬的女兵,短短時間就追上了那幫好漢,衝出了山口。
望著四野無數奔跑的官軍,紅鶯鏘的一聲就拔出了馬刀,嬌喝道。
眾人也紛紛跟著拔出前陣子剛打造不久的馬刀。
「駕,殺呀!」
騎兵對潰兵的威懾力,那就猶如夢魔一般。
此時,五六千官軍都嚇得心神膽寒,將領們又在家丁的護衛下,騎馬先逃走,見對方竟然還有騎兵追殺上來,一個個嚇得是屁股尿流。
驚嚇之餘,哪裡還分得清騎在馬上的是女人,還是男人?
都是拼了命的埋頭狂奔,恨不得將身上所有的東西都扔掉,有的更是雙腿一軟,直接跪在地上投降。
不多時,騎兵就轟隆隆的越過了好漢,追上了落在後面的官軍。
紅鶯和十三名女兵一馬當先,只見戰馬奔騰間,一名名官軍背後濺起一抹鮮血撲倒在地,只是奔出百米,就殺了上百人。
其他女兵雖然也握著刀跟在身後,卻是下不去手,儘管幾乎都已殺過人,而且還殺的血腥無比,但真正上了戰場卻是仍然有些猶豫。
「都給我去殺呀,不要跟著我們,誰不殺,以後就去伺候男人…」
紅鶯見官兵已經跑散,又沒聽見後面傳來慘叫聲,回頭一瞧差點沒氣死。
女兵們一聽,頓時被嚇到。
有幾名膽大的終於脫離了隊伍,照著平時訓練時的樣,開始朝著官軍奔去。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咬牙,有樣學樣,將刀刃對準奔跑的官軍追了上去。
這一開殺,就仿佛上了癮似的,想起以前自己和家人的遭遇,全都赤紅著雙眼,徹底瘋狂了。
「兄弟們,給我殺呀!」
一眾好漢見前面的騎兵殺得人頭滾滾,紛紛跟打了雞血似的,不甘落後。
一時間,房縣附近的曠野上,全是戰馬的奔騰聲與喊殺慘叫聲。
比起步兵追殺了半天,才能追上砍殺一個,騎兵殺人的速度絕對要快十倍。
這場追擊戰,從中午足足持續到黃昏才結束,有騎兵的圍追堵截,一萬多官軍逃走的不足三成。
剩下的七千餘人,全部成了屍體,其中被炸死的差不多有近千人,被六千好漢砍殺的差不多有四千多人。
最後兩千多人,除了極少數是被少年青壯,摁在田裡俘虜的,其他的幾乎都死在了騎兵的馬刀和馬蹄之下。
之所以會被殺得這麼慘,主要還是這一萬餘官軍,一口氣跑了三十多里殺過來。
然後又被打了個伏擊,慌不擇路地逃命,當紅鶯帶著騎兵追上來時,早已筋疲力盡,體力快到了極限,剛好又逃到了地勢開闊之處。
而紅鶯和秦宇都交代過,騎兵是不接受俘虜的,畢竟女兵下馬接收俘虜不現實,還耽擱時間。
是夜。
房縣城中燈火通明,所有人都在狂歡。
縣衙大廳中。
牛二的那十位隊長,看秦首領的眼神明顯發生了變化,多了一絲敬佩。
昨日還嚷著要分家各奔前程的好漢們,此刻卻是頻頻給秦宇敬酒,奉承之語不斷,那叫一個現實呀。
可當紅鶯將她們殺敵的數字彙報上來後,眾人看她的眼神又發生了變化。
因為每名女兵都殺了三人以上,加起來竟然殺了足足近兩千人,其中光紅鶯和那十三名老兵就占了一半。
「這…紅姑娘,你們不識字會不會數錯了?」
牛二張著嘴,一臉不敢置信地望著紅鶯。
他們六千好漢,從中午一直殺到黃昏,也才殺了四千多人,平均一人一個都沒撈到,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奔跑追趕。
可紅鶯她們才區區三百來人,又是後來居上,殺的人竟然有他們的一半多,這叫他如何能接受?
其他人同樣都是滿臉懷疑,就連秦宇都盯著她,懷疑她們數錯了。
「我們就是再不識字,從一數到十還是會數的,加起來是秦鐵幫忙算的,不信你問他吧!」
紅鶯氣得半死,若非那些姐妹們,對戰馬的控制還不嫻熟,今日能跑掉的官軍絕對不會超過一千。
「那個…首領,如果她們沒有說謊的話,三百多人加起來確實殺了兩千多人,而且她們的馬刀都有許多缺口,應該是真的。」
秦鐵苦笑的說道,剛開始他也不相信,以為那幫女人在說謊,可當看過那些馬刀後,卻又不得不信。
眾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面面相覷。
「好了,那些官軍精疲力竭下,和待宰的羔羊沒多大區別,房縣附近方圓十數里又都是開闊地,三百騎殺了兩千人也很正常。」
秦宇擺了擺手,笑著點點頭道,並未怎麼意外,當初人家十幾騎不照樣殺了他們好幾百人?
牛二和他的十位大隊長卻笑不出來,若是三百精銳騎兵,這自然正常。
可紅英她們卻都是娘們兒,騎的大多也都是矮腳馬,不由得想到,萬一哪一天,吃了敗仗他們腳底抹油時,紅鶯帶著騎兵追殺上來,會不會也像今日這般被憋屈的屠殺?
「小華王,這次總共繳獲了五百多匹戰馬,其中有一百多匹傷馬,我查看了一下,都沒有傷到腿,將養一陣就能繼續奔跑如飛,這些戰馬是不是全部劃歸給我們鶯隊?」
紅鶯卻是目光灼灼的盯著秦宇,一抱拳道,任誰都聽得出她語氣中的激動和期盼。
「嗯,那就暫時由你們照看著吧。」
秦宇點點頭,同樣有些激動,可惜其他的戰馬,要不就被打死了,要不就廢了。
紅鶯心卻涼了半截,和秦宇相處了這麼久,哪裡會聽不出他這話的意思?
那些戰馬暫時由你們鶯隊養著,平時也可以騎一騎,至于歸你們那就是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