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吉時已到,崇禎登上高台,先祭天、再祭地、三祭祖宗,群臣跟著磕了無數個頭,士卒的嗓子都喊啞了,終於到了一個授旗環節。筆神閣 m.bishenge。com
第二軍都督王承恩、第三軍都督李國禎,第四軍第七師劉慧明、第八師譚宏分別登台受旗,台下的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連圍觀的群眾都激動得熱淚盈眶。
劉慧明接過第七師的大旗,交給王甫臣,隨著一聲號響,大軍緩緩地開拔,往西而去。
劉慧明騎著棗紅馬緩緩前行,身上穿著御賜亮銀甲,頭戴五斤半重的「避雷針」缽盔,肩批大紅披風,手裡握著尚方寶劍,呼嘯的西風吹得頭纓翻飛不已,要多威風有多威風。
遠處的山丘上,陳沅和柳如是看著官道上威風八面的劉慧明,心中也萬分自豪。
陳沅見柳如是盯著劉慧明離去的方向怔怔不語,便回到馬紮上坐下,打趣道,「姐姐,老爺都走了,姐姐還在看什麼呢?」
柳如是攏了攏頭髮,黯然道,「先生這一走,不知幾時才能回來!」
陳沅撥動了幾下琴弦,開口唱道,「輕輕地我將離開你,請將眼角的淚拭去……」
柳如是靜靜地聽著,等她唱完才問道,「先生為何說冬季會回來?」
陳沅搖頭,「我也不知道!」
柳如是想了一會兒,突然醒悟過來,笑道,「我知道了,肯定是韃子冬季又要入關,先生回來勤王,先生真的這麼有把握嗎?」
陳沅對軍國大事一向不關心,順口答道,「既然老爺是這麼想的,可能真的就是這樣吧。」
「韃子又要入關了?」柳如是自問自答道,「肯定是的。」
陳沅想起了那天的情形,道,「老爺當時說起此哥時,說了不是今年冬季就是明年冬季,多半是明年冬天,他最遲後年夏天就能回來。」
柳如是更有把握了,學著男人的樣子哈哈大笑道,「哈哈哈,看來先生真有預知未來的能力啊!」
陳沅又撫起了琴,緩緩地唱著,「&bsp&bsp靜靜的村莊飄著白的雪,陰霾的天空下鴿子飛翔;白樺樹刻著那兩個名字,他們發誓相愛用盡這一生……&bsp&bsp」
歌曲婉轉憂傷,聽得柳如是淚眼婆娑。
陳沅放下琴,輕輕地站起身,緩緩來到一棵白樺樹前,輕輕地扶住,「老爺喜歡聽琴,可惜我那時候犯軸,現在想想應該多彈一彈的。」
柳如是忙起身安慰,「先生會好好的,你不要傷心!」
陳沅輕輕地搖了搖頭,「我不是傷心,是感動!」
柳如是呵呵笑道,「是啊,聽說你進了劉府,姐妹們都為你擔心不已,不曾想你過得比我們大家都好,先生雖然不懂詩詞文章,但卻懂女兒的心。」
陳沅想起那天一眾姐妹們打趣她讓她嫁入劉府的事來了,不由得輕聲笑道,「先生走了,你的心是不是也空了?」
柳如是的臉上驚現慌亂之色,敷衍道,「妹妹說哪裡話,我要是到了劉府,你可就沒好日子過了。」
陳沅不懷好意地笑了笑,小聲道,「那天的事我問老爺了,你猜老爺怎麼回答的?」
柳如是的臉更紅了,嗔道,「別說了,我們是師生關係。」
陳沅不等她繼續說下去,便自言自語地講了當時的情景,「最後老爺說,龔老爺說他有一個顧橫波足矣,他有一個陳沅也足矣!」
說完,她的臉比柳如是還紅上幾分。
柳如是心裡酸酸的,感嘆道,「真是要恭喜妹妹了!」
陳沅輕撫著微微隆起的腹部,臉上無比滿足,但是一想到不能過於刺激她,又換了一副平常的面容。
二人又看了一會兒風景,直到最後一個斥候離開視線才緩緩向山下走去。
柳如是回到寓所,在門外就聽到裡面就聽見裡面咿咿呀呀的,進來一看,錢謙益正和兩個戲子一起唱戲,玩得不亦樂乎。
柳如是看著這一幕,心中頗為不快,問老僕楊安道,「什麼事這麼高興?」
楊安搶答道,「老爺官復原職了,當了少冢宰呢,告身剛下來。」
柳如是皺了皺眉頭,想到了昨天劉慧明跟她說的話,冷嘲熱哄道,「那要恭喜老爺了!」
楊安沒聽出裡面的諷刺味道,笑道,「夫人的封誥也一併下來了呢,老奴也要恭喜夫人了。」
柳如是重重地哼了一聲,轉身便往內室走去。
不多一會兒,錢謙益遣散僕人小廝,來到內室,見柳如是正在研究命婦服,便笑著打趣道,「恭喜夫人喜獲封誥。」
柳如是不陰不陽地道,「你恨不得撕了它吧?哼,我偏不,皇上賞的,我就穿,天天穿。」
錢謙益的臉上終於繃不住了,他收起討好的神情,正色道,「為夫一時口誤,夫人這幾日頗多見責,我也向你賠禮道歉了,夫人為何還不肯原諒我?」
柳如是心中煩悶,不想和他繼續爭論,直接放大招道,「劉先生說人有生理需要、安全需要、情感需要、被尊重的需要和自我實現的需要,我是你的情感需要而已、做官是因為你需要被人尊重,我礙著你做官了,你自然不需要我了。你既然不需要我了,還來討好我做什麼?你也是個飽讀詩書的人,成天就想著做官整人,難道就忘了修齊治平,實現自我抱負嗎?」
錢謙益被他說得惱羞成怒,也顧不得涵養了,反唇相譏道,「怎麼做官,老夫自有定計,無需你一婦道人家指點!你成日不著家,在外面做什麼勾當,真以為我不知道嗎?」
柳如是氣得脹&bsp&bsp紅了臉,倏地起身,指著錢謙益的鼻子,罵道,「姓錢的,你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我做什麼了,你給我說清楚!」
錢謙益哼了一聲,「雁過留聲,水過留痕,老夫要臉面,也給你留臉面。」
柳如是知道他意有所知,頓時氣得臉色紫脹,指著他的鼻子,一字一句地道,「好,好,我今天算是看出來了,你是個什麼人了。你既然作踐我,我也不和你過了,咱們就此一別兩寬!」
說罷也不理他,朝外喊了一聲,「寧丫頭,我們走!」
連換洗衣服都沒拿一件,便衝出房門,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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