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強梁 第一百一十七章 巡防使換人

    送走了巡防營的將領,知味樓的老闆宋磊帶了一眾夥計又上前來向許梁辭行。對於宋大磊這人,許梁印像還是挺好,當下好生感謝一番,付了加倍的賞錢。

    天色暗了,下起了綿綿細雨。

    許梁輕嘆一聲,又去了新婚屋子,看了滿屋子的紅紅艷艷,心生煩悶,著人統統拆了,換上尋常布置。

    馮素琴依然不醒,中間張先生來看過一次,囑咐了些事項。馮夫人坐在邊上,馮敏兒和馮敏兒的母親馮張氏陪著坐在邊上,許梁走到床前,查看馮素琴的臉色,看上去已然沒有這麼青得嚇人了。

    馮老夫人顯然是從大夫那裡得知了病情,抽嗒著眼淚,絮絮叨叨地道:「我一早便看出今天天色不好,要變天,記得大夫的囑咐,一直勸著琴兒要添衣裳,然而她不聽啊,她說今天是大婚的日子,要做出最美的樣子來,添了衣裳鼓鼓地便不好看了……唉,現下好了,再好看也沒用了,……這都是命啊!」

    旁邊馮敏兒的母親跟著輕聲安慰。許梁聽著,差點眼淚就跟著下來了,交待丫環春兒幾句,轉身急走出了屋子,一出屋子,眼眶便模糊了。

    我的素琴,你個傻瓜!許梁罵。

    屋內,馮張氏見許梁急急地出了屋子,便安慰馮老夫人道:「姐姐,你莫傷心了,許大人家世好,又當了官,素琴的病自然會得到最好的調養。眼下他們兩人成了親,許大人對您也改了口,往後姐姐的日子便算是有了著落了。唉,哪像妹妹我,孤兒寡母的……」

    馮老夫人聽了,眼見馮張氏低頭抹眼睛,想到年前弟弟馮道林離去,馮家敗落,便收了傷心,轉而開導起馮張氏來:「妹妹呀,道林走得早,馮家便只有敏兒一根獨苗了,你可要想開些。」

    「我能怎麼想?」馮張氏拉過一旁馮敏兒的手,道:「只盼著哪家貴公子能看上敏兒,早些嫁過去享清福,也好過跟著我受窮。」

    馮敏兒紅了臉,不依地道:「娘,您說什麼呢,我才不要嫁什麼貴公子呢,再說了,貴公子怎能看上咱們家……」

    馮張氏便嘆氣,道:「既便不能做大房,與人做妾也是好的。」

    「娘!」馮敏兒氣道:「我死也不與人做妾!」

    馮老夫人也道:「敏兒這般乖巧伶俐,定能嫁個好人家。誒,我見前陣子巡防營的黃大人對敏兒挺好的,怎麼?」

    馮敏兒不說話,捻著衣角。

    馮張氏臉色尷尬,猶豫著道:「原本那黃子仁早對敏兒有意思,奈何那時候他身份……,妹妹便一口回絕了。」

    「身份有什麼問題?」馮老夫人奇道:「我聽那黃大人口口聲聲叫許大人為大哥,自身也是從六品試百戶武將,巡防副使……啊,莫不是他已經成家了?」

    嚶的一聲,馮敏兒掩著臉跑了出去。

    馮老夫人愕然看著。

    馮張氏搖頭嘆息道:「姐姐你說的那些是後來的事,當時黃大人……」她湊到馮老夫人耳邊,小聲說了一句。

    馮老夫人驚訝不已,恍然點頭。末了又道:「即便如此,妹妹你也得往前看哪,眼下人家是正兒八百的朝庭命官,莫不是你還看不上人家?」

    「哪有啊,姐姐。」馮張氏懊惱地道:「妹妹知道他跟了許大人之後便基本上沒什麼意見了,後來聽敏兒說他又當官了,就更沒意見了。可是……他遲遲不敢上門哪……」

    屋內馮家兩姐妹說了什麼事情,許梁自然是不清楚的。眼見雨越下越大,許梁又回了屋內,著人在四周點了四座火爐子,爐火生起來,屋內便暖暖地,將屋內屋外隔成了兩個世界。

    馮素琴依舊不見醒。

    鐵頭拿了清理好的收禮單子給許梁看,指點著收到的禮金禮品。許梁看了眼,一場婚禮下來,收禮近三千兩,各類禮品物件無數,雖感意外,但有馮素琴的病情在前,倒也沒什麼表示,吩咐鐵頭小心收著便是。

    一夜雨聲不歇。

    次日一早,東門街上早起的人們便見許府的下人們在爬梯子拆大紅燈籠,大門上的喜字也撕了下來,換上平安符,有心詢問之下,才知道許大人的新婚夫人病了。

    許梁在屋內守著馮素琴到晌午,期間張先生來把過脈,告知許梁馮素琴最遲今晚便會醒。

    許梁大感安慰。

    如今許府里馮老夫人搬過來住了,馮張氏和馮敏兒因為要看護馮素琴也跟過來,昔日的馮府就剩下個老管家,老管家見這情景,留下一封信,告老還鄉了。由此,馮家的三人基本就住進了許府。

    午餐菜色豐盛,許梁和馮老夫人,馮張氏,馮敏兒同坐一桌,盞茶功夫,便結束了。

    午後許府來了個不速之客。

    許梁把來人迎到正廳,相談甚歡。


    「早就猜著新行的建昌典史會是哪個,怎麼也沒料到是秦兄哪。當真是驚喜無比。」

    隔著一張桌子正襟危坐的一名綠色官袍的高大官員聞言爽朗笑道:「許兄說得是哪。月初家父拖人替秦某尋空缺的時候,我也沒料到會到建昌縣來,更沒想到會在這遇上許兄。」

    秦峰,建昌新任的典史大人說到這,一臉驚奇地對許梁說道:「更讓我沒想到的是,一年不見,許兄已然官居正八品縣丞,而小弟雖然穿了身官袍,卻是個不入流的典史,慚愧哪。」

    許梁大笑。

    「去年八月秋闈那會,你我相識一場,如今同殿稱臣,自當相互扶持,共同進步。」許梁真誠地道。

    「往後還得仰仗許兄了。」秦峰聽得臉色微紅,籠在袖中的右手捏了捏那紙公文,想著來時縣衙里陸知縣那人畜無害的笑臉,尷尬地輕咳兩聲,抽出那紙公文放到許梁面前,尷尬地道:「許兄,下官此來,一來是拜會許兄,二來嘛,縣尊大人讓下官轉交一封公函。」

    「什麼函?」許梁接過,拆開看了一遍,臉色便有些不好看了,問道「這等事情怎麼不等我回衙再說?」

    「咳咳,縣尊大人說許大人家中有事,不便來衙,那個……這是循舊例,只需知會許大人一聲便好。」秦峰尷尬地解釋。

    許梁臉色沉了下去,調整巡防營巡防使這麼重要的事情也只是循舊例?

    秦峰又解釋一陣,眼見許梁不說話,便尷尬地起身告辭。

    幾乎與此同時,一輛馬車穩穩地停在建昌江邊上的巡防營營地。新任的建昌主簿江渚南一身整齊的官袍,下了馬車,在四名衙役地簇擁下徐徐走上營門,一名衙役上前叫道:「快去稟報,新任巡防使江大人到,裡面的將佐速速出營迎接!」

    守營的士兵聞言一愣,隨即飛快地跑進營內稟報去了。

    江主簿穩穩地站在營門口,打量著這座隨江而建的營地,三面環水,一道相通,這座營地就如一道鐵手,緊緊地抓住了鄱陽湖和建昌江的咽喉。江主簿打量會,不由也感嘆許梁的眼光毒辣。

    營內騷動起來,大批士兵從營房內跑出,在將官的指揮下列隊,將官的喝罵聲此起彼伏。

    過了一刻鐘,便見營內校楊上排了整齊的五個方陣士兵,刀槍如林。

    隨即有一名小校跑到營門口,喝令打開營門,走到江主簿面前,敬禮報告道:「稟巡防使大人,巡防營眾將士整隊完畢,請您未訓!」

    江渚南一愣,怎麼沒見著葛喬,黃子仁等人出營?難不成他們在裡面等著本官?

    江渚南想著,不想在士兵面前墮了威風,一擺官袍,昂首大步進了營門。來到五個方陣前,巡視一番,臉色便沉了下去。對接引的小校喝問道:「怎麼只有你們幾個?巡防營的兩副使,一把總,幾個哨官一個都不見?」

    小校頭一縮,吃吃地道:「回大人的話,黃大人他們都在議事廳內等您!」

    「混話!」隨行的衙役罵道:「巡防使大人到了,他們居然不出營迎接!」

    小校脖子一梗,道:「小的只是個聽命的,有事大人盡可找黃大人,葛大人理論!」

    那衙役便要打人,江渚南冷喝一聲,鐵青了臉色,直直地去了議事廳。

    議事廳外站崗的士兵見著江主簿進來,高喝一聲:「巡防使大人到!」

    江主簿一掀大門,就見議事廳內坐滿了將領,上首三把座椅,一邊坐了葛喬,一邊坐了黃子仁,當中一把空著。其他將領分兩排坐在兩邊。

    見了江主簿進來,眾將目不斜視。上首葛喬一拱手道:「原來是主簿大人!聽聞江大人兼任了巡防使一職,可有公文批覆?」

    江主簿冷哼一聲,大步上前,在當中那把椅子上坐了,隨行的四名衙役看出廳內氣氛不對,小心地跟著,站到江主簿身後。

    江主簿抽出那任命書,拍在桌上,喝道:「批文在此,葛大人盡可一驗真偽!」

    葛喬接過,仔細讀了一遍,起身,朝眾將點頭,末了,眾將也隨之起身,面朝江主簿,恭聲施禮道:「末將拜見巡防使大人!」

    這一陣山吼,江渚南渾身舒坦,原先的怨氣也輕了不少,滿意地點頭,正要招手讓眾將坐下,忽得臉色一變,暴怒而起,指著一側坐著的巡防副使黃子仁道:「這位是黃子仁,黃大人吧?哦,還有這一位,想必是邢中山邢把總,見了本官,為何不拜?!」

    邢中山穩穩地坐在左排第一個位置,聽了就當沒聽見,頭都沒抬。

    巡防副使黃子仁抬眼瞟了眼怒氣沖沖的江主簿,抬手撣了撣衣甲,輕吹了兩口氣,仿佛要吹乾淨上面沾著的唾沫星子似的。

    只聽黃子仁幽幽地說道:「本將軍沒記錯的話,一縣主簿品級當是正九品,江大人,是吧?」

    「那又怎樣?」江主簿喝道。

    黃子仁拍拍胸脯,站起身,一指自己,輕笑道:「本將軍乃是從六品試百戶,領巡防營副使一職!江大人,您是正九品,我是從六品,咳,本將軍不大擅長數數,煩您給算算,這正九和從六中間差了幾級幾品?」



第一百一十七章 巡防使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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