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為匪 0040章，採辦物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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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炎烈日煩躁的向大地傾瀉他的怒氣，四支小隊正揮汗如雨，各練各的。有繼續練正步列隊的，有繞平地跑步的，李洋帶領的二隊居然在練俯臥撐。各隊之間相互較著勁，誰也不服誰。

    樊謹言也沒閒著，吃過早飯就帶著充當小護士的妹妹樊夢下山去半坡鎮採購物資。

    訓練非常消耗體力，如果得不到足夠的能量補充，兄弟們要不了幾天就會出現身體狀況，更別說練出一支強兵出來。

    他這次下山的主要目的就是買一些豬羊回去，儘量不在營養補充上拖後腿。

    半坡鎮上專門有收購活豬活羊的肉販子，他們一般從周圍村民手上收購，然後就地宰殺，等待南京城裡的肉販子來提貨，其實扮演的就是屠宰場的角色。

    屠宰場其實就是在一塊空曠的草地上搭了幾間草棚而已，他們到時，整個屠宰場正忙的熱火朝天，有殺豬宰羊的，有清洗內臟的，有下刀分肉的，整個方圓幾里都充斥著惡臭熏天的氣味和豬羊的哀嚎聲。

    樊謹言其實也想過買活物回去自己屠宰，可一想到山上每天會是這種味道，當即改變主意，只買現肉。

    老闆一聽是主顧上門，頓時喜上眉梢，「這位爺是買精肉還是整豬呀！咱們這可不零賣的。」

    樊謹言自然不是來買一二斤了，路上來的時大概估算了一遍，山上連山賊帶家屬有近七十號人，按每人一天五兩肉算，一天也得消耗三十五斤，一個月也得上千斤肉。可現在是夏天，沒有冰窖放，就山上的高溫，不到半天功夫，全部都會變質變臭。於是樊謹言便想和老闆商量，能不能送貨上門。

    樊謹言也沒廢話，沖老闆豎了一根手指頭，便開口問了價格。

    「如今世道不好，肉價上漲，但您買的量大，就給您算五分銀子一斤，您要一百斤剛好五兩銀子，不知貴府在什麼地方，小的差人給您送去？您放心，咱家的肉，都是上等貨色，保證您吃了還想再吃。」老闆看出來樊謹言不像是販肉的腳夫，只當他是哪家大戶人家府上的採辦，只要伺候好了，往後就是一個固定的客源。現如今天下不太平，生意也不好做，老闆自然不敢錯過。

    說完，屠宰場老闆胡亂的擦了擦手，從一邊的錢箱裡拿出二兩碎銀子，小心翼翼的捧在手裡，舉到樊謹言面前，訕笑道：「這位爺，往後還希望能多多照顧小店，小小意思，還請笑納，拿著喝茶。」

    作為華夏兒女，對這種事早就見怪不怪，樊謹言當然明白老闆的意思，也不客氣，不嫌銀子上沾滿了動物油漬，拿在手裡惦了惦，很滿意的裝進腰間的織帶里。

    老闆見樊謹言收了銀子，頓時喜上眉梢，回頭沖分肉的工人喊道，「還不趕緊給這位爺準備一百斤上好的豬肉，再加幾條豬尾，給爺下酒……」

    話還沒說完，就被樊謹言給打斷了，「等等。」

    老闆一驚，回過頭，表情愕然的望著他，心中很是忐忑，不待這麼貪心的吧！這買賣老子不但沒掙錢，還虧了不少，你還嫌不夠？「這位爺，您……」

    樊謹言那會猜不到老闆的小心思，不在意的笑了笑，「老闆莫要誤會，我還沒說完呢，我不是要一百斤，而是一千斤。」

    老闆的心情又如同從地獄升到了天堂，一千斤，那可是了不得的買賣，「原來府上是要拜酒宴，您等著，小的這就給您準備。」

    這老闆也太猴急了吧！對這種急性子，樊謹言也只能苦笑，「老闆莫急，聽我說完行嗎？」

    「您說，您說，小的聽著。」老闆怕樊謹言反悔，自然不敢得罪，陪著小心，忙彎腰說道。

    樊謹言撇了眼，旁邊掩嘴偷笑的樊夢，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好在知道小本買賣不容易，很快也就恢復正常，「我不是買一千斤，而是每個月都需要一千斤，沒準以後還會要更多。」

    這下不但屠宰場老闆目瞪口呆，就連一旁買肉的和後面幹活的，也一臉驚愕表情的看著他。

    要知道，這個時代別說普通人家了，就是大戶人家也不見得是天天吃肉。肉老闆幹了幾十年，也給軍營送過肉，這麼豪爽的還是頭一次見到，更別說其他人了。

    樊謹言見他們沒反應，於是假咳了一聲，「掌柜的不信？那在下只好去其他地方問問了。」

    「別別別，小的哪能不信呀！小的幹了幾十年還是頭一次遇到您這麼位大主顧，一時嚇著了。您放心，往後小的親自給你送到府上去，您看可好。」老闆哪敢讓他們走呀，那不是擺明和錢過不去嗎？

    「很好，就這麼定了，不過，山上不方便存放，你每隔三天送一次，每次一百斤，到時現貨結算，你看可好。」樊謹言說道。

    「好勒，您就放心……山上？不知是？」老闆一聽樊謹言說完，就急忙保證，可說到一半，便感覺不對味。南京府周圍沒多少山，基本上住的都是和尚，難得和尚還吃肉不成？

    突然，老闆只感覺一股寒流從後背過脛骨直衝後腦勺，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周圍除了和尚，就剩下方山的山賊了，難不成是黑鴨子買肉。黑鴨子那伙人的所作所為，老闆也略有耳聞，如果真是他們，到時別說肉錢了，沒準連命都會丟在山上。

    樊謹言看老闆臉上的表情就跟變戲法似的，不由有些好奇，但見他的表情最後定格在恐懼上，便知他已經猜到自己的身份了，「掌柜的是否已經猜到在下的來路了？你大可放心，只要你能把肉送到，抱著不會少給你半個子，價錢上……」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老闆急哄哄的說道：「價錢好商量，價錢好商量，只要好漢爺您滿意，怎麼都成，怎麼都成。」

    老闆顯然是怕到了極點，說完，又從錢箱裡拿出一錠五兩的銀子，捧到樊謹言面前，雖然臉上掛著笑容，但眼神中的不舍，任誰都能看出來。

    樊謹言不是貪得無厭之人，他知道老闆只是怕得罪自己丟了性命，才陪著小心。於是，搖了搖頭，推開老闆的銀子，「掌柜的無須如此，我說了，只要你送肉來，保證不會虧待你，這錢你還是留著吧！希望下午能看見豬肉上山。」

    說完，不等老闆搭話，便帶著樊夢離開了屠宰場。

    他並不是怕別人報官，也不是怕老闆反悔，而是裡面那股子味，實在太難聞了。xh.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