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稱雄 第132章 超擢守備

    崇禎十二年七月十八日。￡∝

    天氣已經轉涼，修復一新的虎頭堡又樹起了招兵大旗，四方健兒勇士聞訊，紛紛來投。許多人甚至從府城、省城趕來，當他們到來時發現虎頭堡里到處都是前來應募的勇壯，本以為已經來晚了，卻不料這次虎頭堡招募新兵數量極多。

    「招募三千新兵！」

    「天啊，怎麼招這麼多。」有人驚訝的看著招兵榜文，有些難以相信。

    旁邊的同伴連忙道，「招的多還不好，多招咱們才有機會啊。你沒看到這上面寫的待遇，所有兵都按兵級等級發薪水，哪怕最低一級的列兵，一月也有二百積分券呢。」

    「積分券是什麼，寶鈔嗎？」另一邊一個黑臉年青人忙問。

    「哦，你們是外鄉人吧，這積分券可是好東西。憑積分券可到虎頭堡的軍人服務社裡雲兌換東西，想兌換什麼就兌換什麼，一百積分換一兩銀子，兌換其它的商品甚至還差不多都有九折的優惠，相當划算呢。」那個說話的明顯就是這本地人。

    「那就是至少有二兩月銀了，如果真的能拿到足額，可比邊軍待遇強多了，甚至好多邊軍的家丁每月也不過二兩五錢銀子呢。」

    「二兩五錢，那你也得能拿到手再說，現在這各地軍隊哪個不剋扣那麼一點，只是扣多而扣少而已。」

    「亂說，九頭鳥就從不剋扣銀子，甚至乾的好還經常有賞。訓練的好有賞，打仗表現的好也有賞，總之你要好好干，錢途絕對光明，你們知道嗎，那些最早的九頭鳥隊員，也不過入營三個月左右而已，可你們知道嗎，據說其中有個叫冬狗子的，前面都拿到了好幾百兩銀子了。」

    「哇！~」

    一群趕來應徵的年青人齊齊張大了嘴，充滿驚嘆。這些人大多是附近的農夫甚至是些佃戶之子，甚至是衛軍的一些軍余等等，平日裡混飽自己那張嘴都困難，干點活計一天了頂多是三四分銀子工錢。

    別說三個月賺幾百兩銀子，就是一個月賺一兩銀子，他們都已經能心動不已了。

    「還招人嗎？」好幾個人馬不忍不住問。

    「放心吧，要招三千個呢，招了幾天，但劉守備對新兵要求很嚴格，得連考好多場呢，最後才憑總成績淘汰選拔，我們都還有機會。」

    「劉守備？」

    「就是九頭鳥的老大。」

    「他不是練總嗎？」

    「你那都什麼時候的消息了，劉大人上次殲滅數千賊匪，立下偌大功績，如今已經被熊總理直接提拔為麻城守備了，管著五縣守御之事，因此才擴展兵馬的。」

    「原來如此啊，那在哪報名啊，我們趕快啊。」

    一群年青人激動的尋找著報名處。

    衙城官廳里，劉釗興匆匆的跑進來，「二弟，又有人前來拜訪了，看名剌，是黃州衛下一個千戶所的姓朱千戶。他說跟你是老相識了，要不要讓他進來啊。」

    劉釗一面說一面還把一個五兩的銀錠在手上拋動著。

    自總理熊文燦的升賞令發下來以後，劉鈞的身份是蹭蹭蹭的往上漲，從一個縣團練練總，青雲直上，一下子就成了指揮僉事職的麻城守備，這可是堂堂正正的正四品官職。

    劉釗這個原九頭鳥火器坊後勤管事，也立即跟著就雞犬升天水漲船高了。本來他只是在火器坊負責食堂宿舍之類的閒雜事。自劉鈞升任了麻城守備之後，這些天無數人前來拜訪，劉釗立即熱情的主動趕來在外面做起了迎賓。

    其實他不過是為了跟來拜訪的顯擺一下自己是劉守備的大哥，同時也為了收取拜訪者的那點禮銀。

    對於這個不求上進，也沒有什麼大志的大哥，劉鈞也只能聽任他去，只是有一點，不得故意索要銀錢，也不得狗眼看人低，有錢給就引進來沒錢就不理人。

    「朱千戶？」劉鈞一下子想到了肥胖無比的朱寵。這個傢伙還算是比較熟的，雖然有些慫，但也還算是個比較實在的人。

    「那是老朋友了，請他進來吧。」

    說來，劉鈞現在還已經是朱寵的上司了。他原來跟朱寵那不是一個系統里的人，只是因為自己曾在黃州衛武學裡進學，因此也算是有點關係。但這次劉鈞升了守備，按慣例給了個衛所職，他的衛所職正是黃州衛指揮僉事，這是正四品武職，黃州衛裡面較高的領導了，哪怕其實這只是個掛職，他並不能管理黃州衛的事務。

    但起碼從表面上看來，他現面跟朱寵是同一系統，同一個黃州衛里的人了。朱寵也是會做人的，一聽到這消息立即巴巴的跑過來了。他自然也是知道劉鈞這個上司實際上管不到他，但他更清楚，劉鈞現在二十歲就當到了守備，還得得總理親自提拔的，明顯前途無量啊，想想第一次見劉鈞時，他還只是個武生，是李春江馬隊的隊副。可短短几月，劉鈞就已經憑著一次次的實實在在的軍功，坐上了守備之職，這個守備之位，還是總理大人特別為他新設立的。

    人比人就是氣死人啊，雖然他這個千戶是世襲而來，但半輩子了還是個千戶，人家劉鈞呢，轉眼就成了自己的上司了。

    朱寵很看重跟劉鈞之間的這點關係，巴巴的跑來，還準備了一份大厚禮，十匹口外駿馬，加外八百八十八兩花銀，算是出了口血了。

    這些天來拜訪劉鈞的確實人多，現在劉鈞這個麻城守備可不再只是一縣團練了，而是統領著五縣的守御剿匪之責，說起來，五縣的團練以及民壯、巡檢司等都歸劉鈞管轄。

    說起來，正四品的武職品級上看來很高，可大明文重武輕，一個四品守備有時還不如一個進士出身的七品縣令來的尊貴。可這也不是絕對，如今什麼時候了，流賊遍地的時候，剛不久的這次，那可是近兩萬的賊匪來襲，若不是劉鈞他們擊退，蘄黃早就一片水深火熱了。

    因此在這種局勢下，劉鈞這個四品官又變的很火熱起來，尤其是這還是個有了三千兵額的守備。沒有人願意得罪劉鈞，哪怕不想去結交他，也不能失禮得罪他。各縣的大族土豪富戶們，這些天是排著隊的過來送禮，各種各樣的禮物直接拿馬車裝著來。

    此外如麻城知縣陸晉錫這樣原來劉鈞的舊上司，如今都反而得過來送禮，雖然劉鈞管不到知縣，可品級卻是高多了。平時大家還能無視劉鈞這武人，可現在這形勢，不搞好關係，萬一賊人又來襲，劉鈞憑什麼先救你的縣呢。

    此外各縣的練總，以及那些巡檢司的巡檢，還有各團練里的那些大小的武官，大家都少不了得備一份禮來見過上官，也許新任的守備大人不在意你的五兩十兩禮銀，可如果你沒有送，他說不定就立即把你記上了。

    特別是劉鈞升任了守備之後，麻城團練和虎頭關巡檢一職都空缺出來，許多人都想來求一求這個職位。

    今天朱寵也來了，當然不是來求練總或巡檢之職，他只是想來跟劉鈞搞好些關係。

    其實劉釗這幾天忙上竄下的，也是想要謀點進步，可惜又不好意思跟兄弟開口。還是昨天嫂子過來說是給劉鈞送來一些家裡做的菜，實際上是藉機跟劉鈞提了一下此事。按嫂子的意思，劉鈞如今都做了守備了，那麼順便提攜一下自家親兄弟，也是應該的。

    不過嫂子也沒過份，只希望能順手提一提，但也沒要求一定要做什麼位置。

    劉鈞對嫂子印象還是不錯的，因此這樣的一個要求也無法拒絕，最後答應她會考慮的，但具體安排做什麼，他還沒有想好，有待觀察。

    朱寵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著好幾個年青人。

    「這幾位是？」劉鈞起身迎上前，笑著問道。

    朱寵腆著個大胖肚子走進來，一見劉鈞先是小跑兩步，然後居然要下跪，劉鈞連忙扶住。朱寵樣子還是做的很足的，劉鈞用了好大力才把他拉起來。起來後，朱寵立即把幾個年青人叫上前來。

    「還不快過來拜見劉守備，喊世叔。」

    「拜見劉世叔。」幾個年青人都是大約十八九歲的樣子，一個個長的很健壯，也沒有如朱寵那樣的胖子，不過臉上還是看的出來有些像的。

    「都是我子侄，左邊這兩個是我庶子，右邊那五個是我那三個兄弟的兒子。都是壯小伙子，平時也都跟著習練過騎射的，甚至還會開火銃。放在衛所里，也就是胡混。我想著，既然劉兄弟這裡要招兵買馬，咱自家人不得支持不是，因此，我乾脆把這幾小子全叫來了。家裡要不是得留個繼承家業的，我把老大也都給你送來。」

    劉鈞打量了那七個年青人，身高都在一米七以上，在這個時候算是長的高的了。而且不虧是衛所武官子弟，打小練過的，身體素質不錯。

    「都是好苗子，不過有句醜話說在前頭，九頭鳥營沒有情面可講，也沒後面可走。因此你們雖然是朱千戶送來的子侄，可如果要入九頭鳥營，那麼就得一視從仁，一切從頭開始，從低做起。進入營里後，你們都要從列兵開始干起，什麼是列兵？就是最低級的大頭兵。要當伍長，當隊總當旗總乃至百總把總千總，可以，憑你們的本事一步步爬上去。」

    朱寵聽劉鈞這番話臉色有些訕訕的，他沒想到劉鈞一點情面也不講。

    不過出人意料的，那七個年輕人卻都沒有半點不耐之色，他們臉色平靜，很大聲的喊道，「明白！」

    「非常不錯的年青人，如果你捨得把他們放到我這裡歷練，那我就收下了。」劉鈞轉頭對朱寵道。

    朱寵本來是想走個後門，把子侄送進九頭鳥，然後讓子侄們當個隊總旗總啥的，等以後再跟著立點功，到時掙個軍官武職啥的，總比呆在衛所里發爛發霉強啊。卻不料，劉鈞居然讓他們從小兵當起。

    他有些猶豫，幾個朱家子弟卻都同意了，最後朱寵只得笑道，「好，就如此吧。」

    叫人把七個朱家子弟帶去報名處，雖然劉鈞已經同意收下幾人，但也還要經過一次公正的考核，如果達不到目標，一樣有可能會被淘汰的。

    這不是劉鈞不講情面，而是九頭鳥興起後，好多人都想把子侄送進九頭鳥。有些確實是想讓子侄們尋個出路自己掙功名，而有好多人卻只是單純的把九頭鳥當成一個鍍金之地，讓子弟們進來混個官身之類的。

    對此，哪怕來頭再大，劉鈞也會婉拒，他立下了規矩，所有人都得經過考核選拔，成績不合格者不論誰送來的人到時都要退回。

    「劉兄弟，我這裡還想找你做個買賣，不知道能行不。」朱寵說出了此行的第二個目的。「我想向老弟購買上次在黃安城用過的那種飛龍銃，準備採購一百把，另外虎蹲炮也想採購十架。」

    上次在黃安城，朱寵差點就陷裡面了。經此之後，他也有了些反省，他的那個千戶所早就爛的不行了，雖然說並不是在他手裡爛的。可原來還能混下去，但如今到處都是戰事，他的千戶所也經常被調拔，一次兩次運氣好還有可能，不可能一直運氣好。萬一遇到硬仗，總得有幾件保命裝備吧，反正不能再買那種百虎齊奔了，純他娘的偷工減料。

    想來想去，還是劉鈞的飛龍銃厲害，配上定裝紙彈加上那自開火門蓋，真是方便快捷的多，尤其是九頭鳥的火銃明顯更精良，基本沒炸膛的情況。而且裝備火銃不比購買刀槍，打仗的時候是遠遠開銃，更安全。

    他手下有支五十人的家丁隊伍，如果都能裝備這種先進的飛龍銃，那以後遇戰也能少折損點家丁。

    「哦，沒想到朱老哥還有這需求啊，當然沒問題。我們的飛龍銃可稱的是當今最強的火銃，不是我吹，百二十步的射程，就算賊人披著濕毯子，一樣能打穿。而且你也知道，好多火銃容易炸膛，一支火銃甚至只能射三五十發而已，但我們的飛龍銃，我跟你保證，每支銃管至少能打五百發，只要你不是往銃管里故意裝上數顆鉛彈，我們的飛龍銃絕無炸膛之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