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魚龍變 第二十六章 殺人
關鍵時刻，山賊們逃跑的本領顯現出來了，在他們的大頭領的帶領下翻身就跑。
「大哥，這跑的路不對啊。」錢木木跟在錢光身邊，邊跑邊叫道。
「怎麼不對了？」
「這不是我們回山的路啊，咱們應該往左拐。」
「你傻啊。沒見他們在後邊攆嗎？咱們要是回去了老窩的位置就讓他們知道了。」錢光道。
「啊，是，是是。大哥英明。」錢木木恍然大悟道。
跟在錢光後面跑的高瑩聽不下去了：「還英明呢，在人家手下一個照面都走不了，真窩囊！要不是我剛才發箭救了你，早讓人砍死了。」
錢光扭回頭看了高瑩：「嘿嘿，我就知道是你救的我，這幫痞子們哪有這本事。你放心，一會兒你跑不動了我背著你。嘿嘿。」說話時帶著一臉的賤笑。
高瑩有心說不讓背，可又有些擔心待會兒自己真的跑不動怎麼辦，就沒吭聲。
兩幫人馬前跑後追，一直跑了二十來里，眼看距離漸漸拉遠。
「停！」何為收住腳步。
「怎麼了，頭領，不追了。」他手下一個壯漢問道。
何為右手刀駐在地上，左手扶著腰，使勁喘著氣。
「當然追了。你們知道那些人里有誰嗎？」何為問道。
「誰啊，首領？」
「高迎祥的女兒。」何為沉聲道。
「啊，是她！」
「嗯。上次咱們和錦衣衛路百戶一起伏擊流賊的事你們還記得嗎？當時有一女子被流賊首領叫做小姐的。時候抓住了幾個流賊我問了一下，她就是高迎祥的女兒。也就是剛才射我一箭的那個女子。」何為慢慢道。
「那，首領。咱們快追啊。」
「不用急，你們看這天馬上就黑了。在他們跑的方向十里內只有一個村子，咱們要是不追的話，他們晚上肯定會住在村裡的。到了夜裡咱們悄悄的過去。把他們一網打盡。」
錢光等人並不知何為的想法。看追兵不再追趕，一幫山賊們氣喘吁吁的停住腳步，倒在地上拼命喘著氣。高瑩滿臉潮紅地從錢光的背上下來，羞羞地靠在一棵樹上坐了下來，鼻中聞道的那股男人氣味讓她有一絲絲討厭，又有些許的期待。
「這是哪裡啊？」，休息了一會兒，錢光問道。
錢木木往四下打量了一會兒，道：「大哥，咱們是往西跑的，偏離咱們的山寨好遠了。不過在前面幾里的地方，有個小村子。咱們今天晚上可以到那裡休息。」
「好吧。大家都起來吧，咱們今晚到前面村子休息。」
在錢光的催促下，一幫山賊慢慢騰騰的站了起來。拖著腳步往前走，和早上從山寨出來時那種整齊的步伐，凌然的氣勢，直有天壤之別。
看來靠自己在後世所了解的這一點隊列訓練知識想練出強軍來，難的很啊。自己所了解的練兵，都是針對**時代的情況，現在沒有槍炮，沒有飛機坦克，完全是冷兵器之間的交鋒，這些自己可是一點不懂。自己以前把一切想的太簡單了，把一群烏合之眾練成一支強兵來，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剛才自己這方完全有可能取勝，可是自己一敗，他們就呼啦跟著跑了。
正在暗自思考時，前面村子到了。山賊們一下子來了勁，嚷嚷著要進去好好擄掠一番。
「大家停！」錢光大喊。山賊們一下站住了，睜大著眼睛看著錢光。
「剛才你們說的話我聽見，現在我宣布幾條規矩。第一，一會兒到了村里後不准殺人放火；第二，不准**婦女。」
「嗡。」山賊們一下子議論開來，他們被別人追殺了幾十里，雖然沒死啥人，可心裡畢竟窩火，現在到了個村子，正想好好放縱一下時，錢光卻宣布了這兩條規矩。
「這也不許，那也不許。我們是山賊，不是官兵。即使是官兵，他們也殺人放火。」老狼一下子跳了出來。
看一眾手下群情涌涌，錢光深感不安，現在這老狼又跳出來叫囂，自己要是壓制不住他的話，這大哥也就做到頭了。
「這麼說你不聽我的話了？」錢光冷靜地看著老狼，沉聲說道。
「你說的對我就聽。可是，你帶領弟兄們出來打糧，卻被人家打得大敗。搶不到糧食不說，現在到了這個村子，你這也不許那也不許，你讓弟兄們怎麼活。大家說是不是這個道理。」老狼大聲說道。
錢光靜靜地看著他，沒有吭聲。
看著錢光冷靜的目光，老狼暗自有點心悸，說話的聲音不覺小了點。
「既然大哥你不能帶領大家打到糧食，就別管弟兄們那麼嚴了。讓大家輕輕鬆鬆地不是很好。」老狼一邊說一邊四下看著，想尋求眾山賊的支持。忽然，他在山賊們的眼睛裡看到一道道驚駭的目光，剛要回頭時，就覺得背心一涼，渾身力量如流水般消失了。
錢光從老狼背上拔出長槍，殷紅的鮮血滴滴拉拉地從槍頭紅纓上滴到地上。錢光手持帶血長槍，緩緩看向眾山賊。
山賊們嚇得一個個驚若寒蟬，這幫人本來膽子就小，要不也不會被肖惡虎一人欺壓多年，現在看錢光一言不合就殺人，一個個的都嚇壞了，再也不敢說反對的話。
錢木木哆哆嗦嗦地看著錢光，這個大哥平時脾氣好的很，今天怎麼這麼大火氣。
「兄弟們。」錢光在老狼身上蹭干槍頭的血跡，慢慢道：「這該死的老狼，就是他鼓動的我們去攻打楊莊。現在我們失敗了，他又在一邊說三道四、煽風點火，你們說他該不該死？」
山賊們互相看看，低頭不言。
錢木木大聲符合，說老狼罪有應得，該死。錢光讚賞地看了錢木木一眼，繼續道。
「按說這個也罪不該死，但是我為什麼殺他？是因為他不服從號令，他說我不該管的大家這麼嚴。可是大家想想，要不是我逼著你們每天跑步訓練，今天你們能活蹦亂跳地呆在這裡嗎，早被何為追上殺死了。」眾山賊們想了一下，也是，大家被追殺這麼遠，愣是沒死一個人，這可都是大家堅持訓練的效果啊。
「我們都是窮人出身，雖然說你們沒幹過啥好事，一個個地吃喝嫖賭啥都干。可是這些我不怪你們，也不嫌棄你們，哪個人生下來不干點錯事啊，何況你們做的錯事中有些是情非所以。我以前也偷過人家的東西，可是這不能說我就是十惡不赦的壞蛋。」理解萬歲啊，山賊們聽了錢光的壞，心裡都感覺暖洋洋的，是啊，自己不就是偷過別人的東西嗎，不就是愛賭博愛嫖妓嗎，可是哪個男人不好色，生下來沒做過壞事的人只有聖人，大哥真是善解人意啊。
「我們以前做過的壞事，算不了啥，可是如果我們不講道理隨便殺人放火，**的話，那就不可原諒了，你就是一個十足的惡人，一個披著人皮的畜生。誰沒有父母妻兒，誰沒有兄弟姐妹？如果有人殺死我們的親人，**我們的姐妹，我們怎麼想？」錢光大聲問道。
是啊，山賊們都覺得錢光說的有道理，殺人放火，**婦女的事不能做，做了就不是人了。
「所以，這就是我規定兩條紀律的原因。我們可以搶糧食，但不能殺人，不能**。大家說我說的對嗎？」
「大哥說的對！」
「殺人放火，**婦女那是畜生才幹的事。」
「大哥你放心吧，我們聽你的。」山賊們亂紛紛地回答。至此，錢光算是徹底地得到山賊們的認可和擁護。
高瑩看到錢光先是殺人立威，又憑藉一番話說得山賊們俯首帖耳，不禁暗自佩服。看來這錢光也有些本事，不是自己先前想的那樣窩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