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張家的算計,朱高煦的臉色瞬間變得異常難看,甚至下意識抓住了鞭子。
他現在非常想抽人!
張麟、張昶、張興,一個他都不想放過!
「看來孤得再去看看我那位好大哥了,他要是再管不好自己的狗,孤只好替他管管了!」
朱高煦說著便要去找朱高熾興師問罪,心腹內侍李順冒死將他攔住:「殿下,萬萬不可!殿下現在去找世子,無異於告訴世子,殿下看重姜小姐。
若是殿下因為姜小姐和世子生了不快,王爺和王妃怕是要遷怒姜小姐,殿下一定要三思啊!」
朱高煦怒氣上來沒幾個人能夠攔得住,他氣得就要推開李順,聽到他的話後卻猛然停了下來,整個人都僵硬了。
半晌後,他陰沉著臉,咬牙切齒地點了點頭:「你說得沒錯,孤現在要是跑到世子面前去鬧,父王和母妃只會遷怒了她,孤不能這麼做。」
他還想娶姜明華過門,讓她當他的王妃,要是現在就因為她和朱高熾鬧起來,燕王和王妃不僅會遷怒她,還會連累了她的名聲。
到時候,姜明華別說成為他的王妃,恐怕連侍妾都不可能!
不能和朱高熾鬧,就算鬧也不能是因為姜明華,他得從長計議。
朱高煦危險地眯了眯眼,突然想到了張興。
因為不喜歡朱高熾和張家,他特意派人調查過張家的上上下下,別的不說,張家的那些人他可是一清二楚。
張興是個什麼東西,他再清楚不過了。
張麟和張昶竟敢用他算計姜明華,真實不知死活!
朱高熾是他親哥,他不能對他做什麼,張興是什麼東西?捏死他還不簡單?
朱高煦想到這裡,對李順說道:「派人去看看,張興現在在什麼地方,孤要見到他。」
李順見他已經將矛頭轉到了張興身上,暗暗鬆了口氣。
張興卻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朱高煦這尊凶神給惦記上了,他離開姜家後突然想起了父親和兄長的吩咐,沒敢回家,生怕被張麟和張昶責罵。
想到張麟和張昶,他下意識打了個哆嗦,突然後悔就這麼出來了。
他站在街上,回頭看著姜家大門,臉色漸漸變得陰沉。雌雄莫辨的精緻面容變得忽明忽暗,本該清朗的目光刺客卻猶如淬了毒。
此時的他就像是一條艷麗的毒蛇,正陰狠地盯著獵物,露出毒牙想要咬上一口。
一旁的小廝多喜小心翼翼地開口:「少爺,現在去哪兒?」
聽到多喜的聲音,張興突然轉過頭,淬了毒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他,直看得多喜渾身發冷,忍不住要打哆嗦,張興突然笑了:「多喜,你說少爺我現在該去哪兒?」
多喜不知道張興在發什麼瘋,想到他平時的性子和折騰人的手段,他心裡就暗暗打鼓,說話也越發小心翼翼起來:「小……小的全全全……全聽少爺的!」
這話應該沒錯了吧?
多喜不安地看著張興的臉色。
張興笑眯眯地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你是個忠心的。」
多喜正要鬆口氣,卻聽見張興突然話鋒一轉:「看在你這麼忠心的份上,少爺有件事準備交給你去做,你要是做得好,少爺重重有賞。」
多喜不知道為什麼,聽見這話,他突然更加不安了。
儘管張興臉上帶著笑,他卻覺得那笑容可怕極了,像是個怪物。
「少少少爺,你你你……你想讓小……小的做什麼?」多喜害怕得聲音都在打哆嗦,餘光卻忍不住朝姜家看,總覺得張興要他做的事和姜家有關。
到底是什麼事?
他能做好嗎?
難道是讓他去偷藥方?
多喜思來想去,卻怎麼也想不出張興究竟會讓他做什麼。
越是這樣,他就越是害怕。因為他比誰都清楚,別看張興長得雌雄莫辨,唇紅齒白的,實際上這人私下裡比誰都狠,甚至沒少虐殺動物。
回想起張興虐殺動物的畫面,多喜就狠狠打了個哆嗦,生怕張興也這樣對他。
不過,張興應該是不敢的吧?
張興將多喜的不安看在眼裡,突然笑得更滿意了。他伸手指了指姜家大門,對多喜說道:「你去叫門,少爺還要再進去一趟。」
多喜一聽,再次鬆了口氣。
原來只是叫門啊。
他並不清楚張麟和張昶吩咐了張興什麼,卻知道張興今天來姜家是為了買玉肌霜,一種祛疤的藥。
張梓萱因為臉上的痕跡在家裡大鬧的事他也有所耳聞,想到張梓萱的受寵程度,他瞬間覺得自己猜到了真相。
張興沒買到玉肌霜肯定是不敢回家的,張麟、劉氏、張梓萱都不會放過他。他要再進姜家,肯定是為了買藥。
多喜想到這裡,心裡就安定了幾分,應了一聲便利索地跑去叫門了。
門房一看見是他,立刻就要關門,多喜卻突然往前一步,將一條腿邁進了門檻,不讓門房關門。
他看著門房,擠出一張笑臉,說出的話卻並不客氣:「我家少爺有要事請見姜小姐,勞煩小哥通傳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