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變海略 091章:再占海壇諸島,施粥救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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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壇寨離火燒港碼頭不到十里地。還沒等吳天嘯把陣勢擺開，那陳思盼便接到了信報，親自帶著幾百號手下衝下山往碼頭殺來。兩方對陣，也沒有多餘的話說，實力之下才是王道，可這卻是一場不對稱的戰鬥。陳思盼此時雖然親自帶隊，但他手下只有六七百人。而且基本上都是刀槍長矛，以及十幾個弓箭兵。而吳天嘯這邊，早已有一千多人上岸，且有七八成都是帶著火銃和手雷，殺慣了倭寇、海盜的彪悍戰兵。更有五六門車輪式火炮已經擺好架勢。

    此時吳家軍雖然正在布置防禦陣地。但見海盜傾巢出動，卻也不等這些海盜衝殺過來，熟練的火銃手便是一陣火銃槍擊。雖然有一些海盜已經衝到眼前，但隨之而來的卻是一聲聲恐怖的巨響。手雷的威力在短兵相接的戰鬥中有著無以倫比的火力優勢。火銃射擊與手雷投擲，完全阻擊了陳思盼發起的進攻。有了這一點點時間，隨之而來的便是火炮發威。

    這不是戰鬥，而是屠殺。近距離的手雷爆炸，中等距離的火銃猛射，遠距離的火炮轟炸。在全距離的火器武力覆蓋下，僅僅只是片刻間的時間，陳思盼丟下了三四百懼屍體，也沒能衝到吳家軍面前。

    在火炮響後，海盜們便再也沒有任何勇氣堅持下去，頓時便潰敗如山倒，在瘋狂的衝殺之後便是瘋狂的潰逃。海盜潰逃後，吳天嘯並沒有乘勝追擊，而是完成了火燒港的防禦部署。隨後才用馬拉著火炮，在徐海的領導下往海壇寨追去。

    海壇寨的地理位置在冷兵器時代有著不錯的地形優勢，但在火炮面前卻是非常糟糕的位置。從銀台灣進入火燒港後，港口北面是一個方圓四五里的灘涂。這處灘涂只要稍加整修，鋪上板磚，便可以建成一個非常好的曬鹽場。而在灘涂的東側便是龍王山。龍王山並不高，但卻很是陡峭。陳思盼的山寨便是建造在龍王山上。如果是短兵交戰，完全可以利用陡峭的山勢積極防禦。但是山寨離山下灘涂直線距離不到一千米，這完全在火炮的最佳射程之內。

    所以當徐海帶著吳天嘯來到山腳下時，吳天嘯笑著說道：「呵呵。大伙兒估計今天晚上就可以在山寨內過夜了。」

    徐海不解到：「大帥。這龍王山雖然不高，但是你看，山勢卻是非常陡峭。這往山寨里就只有一條山路，只要陳思盼用巨石把這條山路封死，再加上陳思盼叫手下在山上扔石頭。我們想要攻上山寨去，卻是有些啃頭。」

    吳天嘯笑道：「何須讓士兵冒險。」隨後吳天嘯便下令到：「把火炮都給我架設起來，炮口對準山上山寨，先給我打上幾發調試炮擊距離。」

    炮手得令，便對著海壇寨發射了十幾發炮彈，隨後吳天嘯便下令讓大夥就地休整。然後對徐海到：「徐海。你派一個手下上山去勸降陳思盼。如果他肯投降，我便饒他一條性命。如果他不知死活抵抗到底，那就告訴他，我也不打算攻上山去，爺我就直接用火炮把山寨轟平了。」徐海也已被火炮、火銃、手雷這些火器給鎮住了，當即便派出一個手下上山去說降陳思盼。

    而此時，陳思盼身邊手下只剩下三四百人，且都早已沒有抵抗的勇氣。聽說投降可以不死，便不敢再做抵抗，乃取出以往劫掠囤積的財物下山來降。陳思盼的投降也使得前岐島與大小練島都跟著不戰而降，吳天嘯就此占領且全面控制了海壇（平潭島）本島及海壇諸島。

    占領海壇島後，吳天嘯乃繳械了陳思盼等人的武器。並讓其手下七八百降俘就地砍伐樹木，就在海壇寨修建起臨時的草棚，以作接應災民救助點。並且讓譚綸帶人去給海壇諸島上的人家，挨家挨戶的發放糧食，就近救災。並派蔣壯帶人去整理繳獲的五艘幾百料的船隻，準備加入船隊用來運送災民。這使得船隊大小船隻增加到十五艘。

    先是安排好俘虜和海壇諸島上漁民的救助事情後，吳天嘯問徐海到：「今已控制海壇諸島，招攬災民便可以開始。徐海。你以為在哪裡設置招攬救助點為好？」

    徐海說道：「火燒港到對岸的東瀚村只有十裏海路。但對岸的村莊都糟了災，現在已經沒什麼人了，多數逃難去了。大帥要招攬災民，往龍田鎮最好。那裡離火燒港只有半個時辰的海程，離福清縣城只有三十里，許多災民都集聚在那。」

    吳天嘯點頭到：「好。你對這裡地理最為熟悉，便聽你一次。我們就往龍田鎮去設置災民招攬點。只是如果就這般大張旗鼓的將海船開往龍田鎮，我當心會引起地方官府的警惕。那時卻是一個麻煩。」

    徐海恨到：「大帥說的有些道理。只是如今官府貪官橫行，貪官污史視災民如蒼蠅、老鼠，唯恐避之不及，大帥要招攬災民正好讓貪官如意。只要不與官府強抗衡，當不會有什麼麻煩才是。」

    這時譚綸也開口建議到：「屬下以為。大帥此時不如亮明舟山商戶身份，表明因不忍災民受苦，便招攬災民施粥救濟。如今海溢災民正是地方官府一大頭痛之事。大帥在舟山便招攬救助過災民，此時故伎重演當是不難。只要在龍田鎮設立一個施粥點，便可以以此為招攬之地，想來官府也不會去記錄災民身份。災民每聚攏到一定人數便運送往海壇島，再從海壇島運回淡水城。只要在施粥點人數控制在一定範圍內，官府當是不會太過在意才是。」

    吳天嘯想想也是。只要讓施粥點災民人數控制在一定人數範圍內，然後在暗中運送到海壇寨，再從海壇寨運回淡水城。這樣就不會有什麼麻煩。

    於是吳天嘯便分派眾人，各自按自己的職責分擔任務。先由譚綸帶著一部分人，駕駛著從陳思盼處繳獲的五艘近海船隻，運載著一批糧食往龍田鎮而去。以舟山商戶吳大善人的身份設立施粥點，招攬救助聚集在龍田鎮城外的災民，隨後蔣壯負責把人運送到海壇島來。

    其實吳天嘯的當心是多餘的。此時受災之地，地方官員盡把災民視作螻蟻，又唯恐災民作亂，乃禁閉城門，禁止出入。城外無數災民無以為食，以野菜、觀音土充飢。吳天嘯讓譚綸設立施粥點後，聞訊的災民向潮水一般湧來，使得譚綸不得不以兵衛維持次序。地方官府不但不聞不問，還為災民離去而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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