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燁以前是從來不相信神話的,但是現在,他突然覺得有些神話可能是真的。
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白衣女子,胡燁有些好奇,有些驚訝,更多的則是欣賞。
那女子看上去也就二十左右,皮膚細嫩,明眸皓齒。
雖然身上的白衣不是什麼高級面料,更像是粗布麻衣,但是並不影響她的氣質。
&問你是……」
胡燁拿著手中的蘿蔔站了起來,看著那女子問道。
&本山中人,不問山外事。剛才瞧見你飢腸轆轆之下,也放了那兩隻小兔子,便帶你去吃碗熱飯。之後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
白衣女子小聲的說道。
&中人?難道姑娘生活在山裡?你為何會發現我?」
胡燁剛問完,就發現自己問的問題很廢話。
這荒山野嶺的,一個姑娘家會無緣無故的跑出來?肯定是看到了自己那個大大的熱氣球,才會跑出來看熱鬧的。
&這小生心眼不錯,就是有點話多,你是去吃熱飯,還是繼續烤蘿蔔吃?」
那女子倒是給胡燁逗笑了,掩嘴而笑,隨後對著胡燁說道。
&當然去,有飯吃,誰還吃這蘿蔔。」
胡燁扔下蘿蔔,就算這女子是那白蛇變得也認了,他就不信會專門有個人出現在荒山野嶺里害他。
&娘家住哪裡,年方幾何,難道孤身一人在荒山野嶺就不害怕?……」
跟著白衣女子在樹林裡穿梭著,胡燁不停地問問題,不過那女子貌似不想回答胡燁,只是給胡燁一個後腦勺。
此時的阮安已經被三個士兵帶到了吳縣的縣城,那裡有駐防的一個百戶,當然還有受了熱氣球驚嚇的縣令。
那百戶和縣令早就已經聚集了起來。想要到蘇州城去見府尹和指揮使,這件事情不會那麼簡單,一定要搞清楚,不然出了什麼事情可就麻煩了。
一聽說抓了一個從天上掉下來的奸細,兩個人就大喜過望,也就不急著前往蘇州城了,讓幾個士兵先將阮安帶上來再說。
&膽!見了縣令大人還不跪下!」
就在吳縣的縣衙之內,阮安被帶了上來,一個衙役惡狠狠的對著阮安說道。
阮安沒有說話,只是用眼神冷冷的看了那個衙役一眼。那個衙役立刻就不說話了,因為他從阮安的眼神中看到了恐懼,總感覺這貨惹不得。
&下何人!是哪裡的奸細,為何要到我吳縣來!」
吳縣令一拍驚堂木,大聲的對著阮安吼道。
&叫什麼名字,你們還不配知道。至於什麼奸細不奸細的,也不是你們說了算,至於為什麼回到吳縣來,我也不知道。因為是風把我吹來的。」阮安低著頭說道,因為他要整理他的衣服,剛從西湖里面撈起來,衣服都還沒有干呢。
&膽!怎麼跟縣令說話的!」
又一個衙役大聲的吼著。想要在吳縣令面前當出頭鳥,以後說不定就能升職呢。
&是個什麼東西,我跟誰說話你管得著?」
阮安猛地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那個衙役。冷冷的說道。
阮安說話很有氣場,這是在皇帝身邊跟了幾十年養成的習慣。
在南京城的時候,只要他一說話。那些個京官都要點頭稱是,就更不要說這些小縣城的小官了。
所以阮安的話一出,那個衙役就被嚇到了,就連堂上的縣令都被阮安的氣場給嚇到了。
&然你不說你是誰,那我就只好讓你說你是誰了,本官身為百戶,有守衛本地治安之責,凡是不明身份的人,都是對大明朝的威脅。」
這個百戶叫做趙開,在這當了好幾年官了,一直沒有機會升職。
現在來了一個疑似奸細的人,他怎麼著也要屈打成招,弄出一個奸細來,他升官就有望了。
&一個區區百戶也敢跟我囂張,還想屈打成招?去把你們鎮海衛的指揮使叫來,要是他不住在蘇州城,就去把蘇州的府尹孫海給我叫來。當年他給我端茶倒水的時候,你們不知還在哪個地方玩泥巴呢。」
阮安冷冷的看了一眼趙海,大聲的說道。
一聽到阮安說出府尹的名字,吳縣令和趙海就難了,而且阮安是個太監,又說府尹當年給阮安端茶倒水,豈不是阮安是宮裡的大人物?
這還了得?
但是這是真的嗎?
&百戶,我看此事我們不宜自作主張。反正我們也要千萬蘇州城,就將他一併帶去,交給孫府尹處理。」吳縣令有些怕了,皇帝身邊的人可沒有一個好惹的,還是把球踢給孫府尹吧。
&看如此甚好,現在王指揮使也在蘇州城裡,他肯定知道宮裡的一些人物,就把他帶到蘇州城去吧。」趙海也捉摸不透阮安說話的真假。
於是阮安還沒站穩腳跟,就又被人從吳縣往蘇州城帶去了。
等阮安在馬上奔波的時候,胡燁就已經跟著那白衣女子,到了一個山間的小房子裡。
&娘,這就是你生活的地方?此地如此偏僻,難道就不怕山賊出沒?」看著眼前不大的小房子,胡燁有些吃驚,一個女子是如何在這裡生活的。
&賊怕什麼,來了我好吃好喝的款待,難道還會搶劫不成?再說我這破地方也沒有值錢的東西,他們來做什麼。」
那女子破天荒的跟胡燁說了一串話,隨後就上前去推開房門,竟然連鎖都沒有。
&說沒有值錢的東西,而且山賊可不只是劫財,他們還……」
胡燁沒有說完,因為他已經看見女子身體顫了顫,要是自己說完了,說不定就發飆了。
&屋來坐吧,我這就給你做飯。」
女子推開房門之後,倒上一碗茶水,對著胡燁說道。
&了,還沒有請教姑娘芳名。」
胡燁走進房間,發現房間不大,也很簡陋,就只有一張床,一個灶台,別的就沒有什麼了,就跟原始生活差不多。
&野之人何來芳名之說,你且叫我遺女霜吧。」女子放好茶杯,就走向灶台。
&女霜?好奇怪的名字。」胡燁喃喃自語,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如此奇怪的名字,不過他也不在意,如果不奇怪,就不會跑到這荒山野嶺里來安家了。
&了姑娘,我叫胡火華。」胡燁大聲的說道。
&才懶得管你姓甚名誰,吃了這頓飯就下山吧,西去十里就到蘇州城。」女子似乎對胡燁的的事情不感興趣,帶胡燁回來,也只是因為看見胡燁放了兩隻小兔子。
胡燁沒趣的摸了摸鼻子,還是第一次這麼被無視,不過這女子越是冷漠,他就越是好奇這女子的過完,怎麼這麼漂亮的一個女子,會到這種荒山野嶺里來呢?難道是受了情商?被丈夫給甩了?
就在胡燁思索的時候,床上突然動了動,胡燁還以為是什麼東西跑了進來,但是定眼一看才發現,竟然是一個嬰兒。
那嬰兒看上去還沒有一歲大,胡燁本來還想走上去抱一抱的,沒想到那嬰兒的下一個舉動,卻是將胡燁嚇得不輕。
只見那嬰兒自己掀開被子,然後自己爬下床,自己拱好鞋子,然後飄飄蕩蕩的跑到了遺女霜的懷裡,然後大喊娘>
胡燁覺得自己凌亂了,一個一歲的孩子不是還應該呆在娘親的懷裡吃奶麼?怎麼這個小子都能自己起床,自己穿鞋了?
開口說話也就算了,竟然能夠跑路了?這還是自己知道的世界麼?難道這貨腦子裡也裝著一個跟自己一樣來自別的世界的靈魂?
&生,今天怎麼醒來這麼早,你先去跟那個哥哥玩一下,娘親給你做飯。」
遺女霜指了指胡燁,然後就將那嬰兒放了下來。
&生?這又是怎麼一個怪名字?」胡燁愣愣的看著朝著自己走來的嬰兒,覺得世界真的變了。
等胡燁回過神來,那嬰兒就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
&哥,玩>
仇生趴在胡燁的腿上,雙手拽著胡燁的胳膊,嫩聲嫩氣的說道。
胡燁看著仇生的雙手,聲音很嫩,但是雙手卻不像是一歲的嬰兒該有的手,因為上面竟然有些傷痕。
&生,哥哥給你變個魔術。」
胡燁說著從懷裡掏出金忠送給他的銅錢,然後又開始了當初哄騙映雪他們的小把戲。
片刻之後,仇生就被胡燁的把戲逗笑了。
&生,這枚銅錢,哥哥就送給你了。」胡燁說道。
&謝……哥…>
仇恨很高興,本來說話就不是很流暢,一激動,說起來就有些吞吞吐吐了。
&哈,不用客氣,就當是我這頓飯的飯錢。」胡燁笑著說道。
隨後仇生就開始自己玩弄胡燁送給他的一枚銅錢了,也不找胡燁玩了。
&娘,我能問問……」
看著仇生歡喜玩耍的樣子,胡燁突然朝著遺女霜說著,但是還沒有說完,就被她給打斷了。
&准問問題,如果要問,現在就給我出去。」
遺女霜似乎知道胡燁想要問什麼問題,所以直截了當的回絕了胡燁,然後一言不發的繼續生火做飯。
胡燁見遺女霜不願意回答別的問題,他也就不再問,誰沒有個秘密呢?自己不也是沒有將真實姓名告訴她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