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燁顫顫巍巍的下了馬,很不友好的使勁在那匹戰馬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平時都是人拍胡燁,現在胡燁也要體驗一把拍別人的感覺,雖然對象是匹馬。
拍馬屁在任何時候都很管用,但是也有個別的時候,特別是真的馬屁。如今胡燁就在為剛才拍馬屁股而後悔,因為那匹戰馬似乎不喜歡被拍屁股,一尾巴掃了過來,將胡燁掀翻在地。
嘲笑是免不了的,胡燁只好將這些殺才可惡的嘴臉記在心裡,將來有機會一定還回來。
燕王大營的守衛貌似很紳士,看見胡燁的窘態也沒發笑。只是伸出橫刀攔住了張輔一行人的去路,喊出了天王蓋地虎的暗號。
&弱智了吧,這暗號還能擋住什麼人。」胡燁對明軍的暗號很是詬病,心想是個奸細都能混進去。
一行人進了軍營,那匹拍了胡燁一尾巴的戰馬也還跟著。胡燁只好遠離它,它一點也沒有小強友好。
&些是什麼人。」胡燁突然看見軍營裡面的一個大籠子裡關著一群人,而且全是年輕的女子,小的大概還沒有自己年紀大,年長的也不超過三十,於是好奇的問道。
&概是昨天那場戰爭的俘虜。」張輔看了一眼那群人,隨口說道。
&什麼只有年輕的女子?」胡燁不解的問道。
&為她們要用來轉營。」
&麼是轉營?」胡燁好奇的問道。
張輔似乎對轉營這個話題不感興趣,也就沒有回答胡燁的問題,但是二狗貌似很感興趣。來到胡燁耳邊大笑著說道,「哈哈,小兄弟,你連轉營都不知道,這可是比慶功宴還要令人興奮。」
二狗見胡燁很是不解,於是又清了清嗓子,「男人總要找個地方發泄,發泄什麼你知道麼?看你還小,估計還沒有那個功能,反正就是造人的過程。但是軍中又沒有女人,上哪裡發泄呢?」
&敵人要啊!於是轉營就出現了,這些年輕的女子就是用來給我們發泄的。不過今天肯定是燕王大營的士兵享用,我們軍營立了大功,明天就該輪到我們了。奶奶的,想想我也好久沒有瀉火了,明天一定要干他個天翻地覆。」
看著二狗囂張的嘴臉,胡燁的臉色越來越白,手中的拳頭也越攥越緊。他很想一拳頭打在二狗那欠揍的臉上,但是他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
&這些女人的歸宿呢?」胡燁忍了好久,終究是沒有動手。就算是讓二狗放棄了這個念頭,難道還能讓燕王大營幾萬士兵都放棄這個念頭?
&然是死!轉完所有的軍營之後,她們就會被活埋掉,不乾淨的身子沒什麼用。」二狗不削的看了一眼那群女人,像是看見了一群發泄浴火的工具,又像是一群可有可無的擺設。
&胡燁用手指著二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心中的怒氣難以消停,但是現在發泄出來沒有用,跟二狗發火也不管用,就算是張輔,在這裡也不管事。這裡可是燕王大營,那個殘暴的燕王,那個未來的明成祖。
轉頭看了一眼那群女人,一個小女孩正依偎在母親的懷裡哭泣,無辜的小眼睛正在和胡燁對視。
隔著老遠,胡燁都能看見他眼裡的淚花,是痛苦還是憎恨,胡燁說不清楚,因為自己的眼睛也模糊了起來。
那母親也發現了胡燁看著自己的女兒,於是趕緊將女兒抱緊,充滿仇恨的眼光看著胡燁。胡燁相信,如果眼光能殺人的話,現在自己一定死了無數回了。
自己真的該死,胡燁是這麼想的。如果不是自己的私心作祟,將那個消息說給了張輔,這群人應該還在捕魚兒海開開心心的生活著。
那個小女孩現在應該正在和小夥伴嬉戲,那個母親現在應該正在牧羊。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胡燁發現自己昨晚剛剛邁過去的坎又出現了,而且更高,更難邁過去。
&不起。」
胡燁只能朝著那群人真誠的說道,他沒臉再活下去。
但是如果自己死了,那群人也就沒了活下去的希望,因為整個軍營就只有自己相救他們。
自己造的孽就要自己來拯救,胡燁的手掌已經開始流血了,那是因為指甲深深地陷阱了肉里。
&果我救不了你們,我也就只有以死謝罪了。」胡燁心中暗道,轉身跟上了張輔等人。
胡燁知道要救那群女人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說服朱棣。
但是那可是出了名的暴君,會聽自己一個小屁孩的話?
來不及多想,已經到了燕王的營帳之中。
許多的將領都在,因為他們的鎧甲很精緻,但是胡燁看在眼裡卻感覺很厭惡。
上面坐著一個中年人,兩撇鬍子很個性,也是身著戎裝。只不過沒有帶軍帽,束髮看起來很有精神。
說不上濃眉大眼,但是那雙眼神卻是犀利,胡燁只是對視了一眼就心生恐懼。胡燁知道這就是朱棣,就是自己即將要打交道的人物。
見張輔等人來了,營帳之中的人紛紛來到中間,做樣子般的抖了抖身上的灰,恭恭敬敬的朝著燕王跪下。
&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聲音很整齊,也很洪亮,連營帳都抖了抖。胡燁不得不佩服這群人的整齊劃一,比電視上演的要強多了。
營帳中的人都跪下了,但是卻有一個小孩是站著的。但是由於身高太矮,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
但是朱棣身邊的護衛眼睛很尖,一眼就看到了胡燁沒有下跪。
&膽小子,見了燕王殿下為何不跪!」那護衛兇狠的指著胡燁說道。
&跪天跪地跪父母,為何要對一個小人下跪!」胡燁鏗鏘有力的說道,在剛才和朱棣對視的一瞬間,胡燁確實有些腳軟。
但是一想到營外那些柔弱無助的女人,胡燁又穩穩的站住了,她們還等著自己這個仇人搭救呢。
&膽!」
那護衛很生氣,還從來沒有人敢對燕王這般無禮的,於是拔出佩刀,一步一步走了下來。
高仁和二狗早已嚇得魂飛魄散,他們不知道胡燁哪根筋搭錯了,竟然這般膽大,連忙伸手扯了扯胡燁的褲腿,示意他跪下來。
如果胡燁惹惱了燕王,他們兩人也逃不了干係,誰叫這人是自己二人帶回來的呢。但是胡燁對他們的動作不管不顧,依舊是筆直的站著。
就在那個護衛即將走到胡燁身邊的時候,營帳里唯一一個坐著的人說話了,「你倒是說說看,誰是小人。」
聲音很渾厚,聽起來很悅耳,但是胡燁聽起來就像是催命符一樣。
&說的就是你,燕王朱棣!」胡燁毫不畏懼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