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賦 第二四零章 胡燁的實驗

    該來的人都來了，書院裡也站滿了人，差不多都是來看熱鬧的，都想要來看看這個啥青山書院有什麼特別的，竟然能夠請到衍聖公這樣的大牌。

    結果他們有些失望，衍聖公雖然來了，但是這書院也沒見得有多特別。

    李元山雖然也算是個大儒，但是淡出人們的視線已經很久了，已經沒有多少人記得了。

    阮安雖然是皇帝的親信，但是讀書人打心眼裡就有些看不起太監。

    而且書院也不夠氣派，僅僅十來座建築，能有多少學堂？能教多少學生？能比得上別的書院？能比得上國子監？

    胡燁看得出來場下很多來人都有些看不起青山書院，這都是情理之中的，一個沒有底蘊的書院，終究是難以融入主流。

    但是自己這青山書院本來就是個非主流，國學在這裡只是一個偏門，或許現在還能占四分之一的份額，但是往後，肯定份額還會被壓縮，自己要做的是將未來的知識傳播到大明朝。

    &爺，良辰吉時到了，是不是該開始了？」老錢湊了上來，小聲的對著胡燁說道。

    胡燁抬頭看了看天上，覺得時辰差不多了。

    其實這個時辰是胡燁找一個風水先生來確定的，老錢很奇怪，胡燁不是自稱是神算麼，為什麼這個事情還要讓別人來做呢？

    結果胡燁的回答是，如果樓英病了，是讓蕭九賢醫治，還是他自己醫治？

    老錢想了好久，才明白胡燁說的是醫不自醫這句話。

    &了，現在良辰吉時已到。大傢伙來的也差不多了。我宣布，青山書院的開學典禮，兼招生大會正式開始！」胡燁拿著個棒槌，來到旁邊的一個大鐘前面，猛地一敲，陣陣鐘聲傳了開去。

    &在，有請書院的名譽教授衍聖公！」胡燁大聲的說道，然後轉過身去，看著臉色不好的孔訥。

    孔訥貌似有些不情不願，胡燁趕緊擠了擠眉頭。名譽教授可是個好頭銜，別人想要還要不來呢。

    隨後孔訥朝著胡燁狠狠的瞪了一眼，意識是說，你小子待會不給個合理的交代，保准拆你台。

    &聖公。作為孔聖人的後人，您有什麼話要對這些學子們說的麼？」胡燁見孔訥走了上來。這麼個好機會怎麼能放過。指著下面那些不知道會不會成為書院的學生的人說道。

    孔訥簡直就要被氣炸了，這胡燁就是得寸進尺，老夫來就已經是給面子了，居然還讓在這裡演講，這不是蹬鼻子上臉麼！

    但是孔訥現在又不能發作，作為孔聖人的後人。儒家之禮不能忘，又不能說自己是被胡燁這個小子騙來的，這樣豈不是打自己臉麼。

    所以即便是孔訥很想掐死胡燁，也只好上前一步說道。「我家先祖生平潦倒，終有論語傳世。戰國之亂，民不聊生，先祖盡己全力，遊說諸王，宣傳儒家文化，以儒道治國。如今天下太平，外憂不足患，正是各位學子做學問的大好時機，又有青山書院供大家學習，不作出一番學問，豈不是枉費皇上驅逐韃虜，恢復中原文化的良苦用心？」

    孔訥雖然老了，但是聲音還算洪亮，短短几句話，不僅把他先人誇了，還稱讚了朱元璋，宣傳了他的儒家學說，還給青山書院披上了高大上的外衣。

    胡燁覺得孔訥的演講太給力了，頂的上自己這半個月來的宣傳，沒看台下已經有些書生蠢蠢欲動了麼。

    孔訥的演講過後，就是所謂的剪彩時間，這是胡燁帶來的新鮮玩法。

    貌似這幾個老頭子還很投入到這個剪彩的活動中，把一條三丈長的紅色絲綢，剪成了十幾段，讓台下一種婦人直呼浪費。

    &了，作為青山書院的第一任院長，我也有必要說兩句。」

    等到剪彩完成，胡燁上前一步，大聲的說道。

    阮安想要開口，讓胡燁給他個說法，他的人去廣州和北平做的實驗到底是怎麼回事，要是不回答他，他就要開始拆台了。

    不過胡燁朝著阮安壓了壓手，示意他先不要開口，接下來自己要講的東西，會揭開那個實驗的奇怪之處。

    至於孔訥，胡燁也是微微一笑，示意自己接下來也會對他有所交代。

    眾人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年輕的院長，總是覺得乖乖的。所以在胡燁上前一步準備進行演講的時候，台下已經開始了竊竊私語。

    &還以為這小子只是建個書院，會讓威望很高的人來當院長，沒想到這小子倒是自己當起了院長，這不是胡鬧麼。」一個書生說道。

    本來如果是衍聖公來當這個院長，他倒是有意來著青山書院試讀幾天的，現在胡燁這麼個小娃娃當院長，他立馬就沒了興趣。

    開玩笑嘛這不是，難道要他天天喊比自己還小的娃娃院長？

    &是，就是有錢也不能買院長當啊，肚子裡沒點墨水，還怎麼教學生啊。而且招生簡章我也看了，這胡燁還要當格物課的老師，就他那點本事能行麼。」有一個書生附和道。

    &你們懂什麼，我們少爺懂得事情多了去了，向天借命你們會麼？預知未來你們會麼？懲惡揚善你們敢麼？不要在這站著說話不腰疼，要真是如此，我看這青山書院不適合你們！」王老三的大兒子惡狠狠的對著這兩個書生說道，胡燁當著眾人的面，將他老爹起死回生，這本是讓他是羨慕不已，所以他這次就是要來讀醫學科的。

    對於有人敢懷疑胡燁的本事，他只能嗤之以鼻。

    不僅是王老三的大兒子，基本上所有青天街的街坊，都對這兩個書生怒目而視，胡燁在他們心中，那就是無所不能的。

    兩個書生變得很狼狽，但是也不能失了書生的節氣。於是硬著脖子說道，「哼，有本事沒本事不是你們說了算的。」

    胡燁將這一幕看在眼裡，他知道自己出任院長肯定會引來很多人的不服，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自己不當，有誰會來接這個爛攤子？

    孔訥？自己只不過是讓那個老東西掛名當名譽教授，就引來一通鄙視，要是讓他掛名院長，還不得剁了自己。

    李元山？剛才見第一面的時候。李元山很鄙視自己，怎麼可能當這個院長。

    阮安？更不可能了，就算自己願意，恐怕沒有一個學生願意。

    所以這個院長只能由自己來掛名了，雖然自己還是一個應天府的通判。也只能兩頭跑了，衙門裡的事。可以讓陸春多多擔待了。

    &先來個自我介紹。我叫胡燁，古月胡，火華燁祖籍繁昌，待過巴蜀，去過北平。今年十三有餘，師從無名。也學了一點本事。如今定居南京，就想著把我這點本事傳下去。這便是我建立這青山書院的初衷，這也是跟隨孔聖人的腳步。當年孔聖人的願望就是教化眾生，如今他的儒道學說深入人心。想必他老人家在天之靈也該安息了。」胡燁說著臉上還帶著意思悲傷。

    胡燁知道自己是在演戲，不過是給自己披上了孔聖人的一絲光環，教化眾生豈是這麼容易的。這也算是扯扯虎皮吧，沒看孔訥的眼神已經變得柔和了麼，自己這麼吹捧他老祖宗，他也不好意思再拆自己台了吧。

    然而下面的一些老百姓沒有注意胡燁是如何吹捧孔聖人的，反而是聽到了胡燁要將他的本事傳下去。

    這些人可是知道胡燁的本事的，起死回生，未卜先知，任何一項學來，那都是可以吃喝不愁的。現在他們恨不能自己的兒子小個十幾歲，自家那些還在吃奶的孫子能夠快快長大，好進書院學本事啊。

    於是乎胡燁這一說，青天街的街坊們都要把自家孩子送進青天書院了，更何況胡燁之前說了，青天街的人上青天書院，終身免費啊！

    那些趕過來看熱鬧的書生，看著這些百姓狂熱的眼神，很是好奇，這胡燁到底有什麼本事？能夠讓這些人這麼崇拜他。

    &信招生簡章大家也都看過了，我就簡單的說一下，今天青天書院開設四門課。國學課想必大家都熟悉了，由前些年的二甲進士李元山李夫子擔任老師，招收十人。」

    &學科，想必大家也能猜出來，就是要教醫學的。至於老師，是由樓老先生和肖老先生任教。至於他們是誰，你們可以回去問問你們的長輩，特別是那些當過官的，要是沒聽說過這兩位先生，那就當我沒說過。至於他們的醫術，我只能說，現在太醫院的人也要向他們請教疑難雜症。今年醫學科也只招十人。」

    &築科，這個大家也不陌生，因為日常生活就跟它息息相關。大家不要以為建築科就是簡簡單單的學習如何修房子，覺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我要告訴你們，就算是修簡簡單單的房子，裡面的學問也大了去了，不是修建起來就完事的，還要考慮安全的問題，禁不禁得起風雨，抗不抗得了地震。」

    &們看看我身後的青天書院，要是交給你們，你們能修建的出來麼。」

    &實這就是建築科老師阮安阮公公的功勞，他的建築才華大家都是有目共睹，還有建築裡面涉及到的知識，他都會一一傳授給你們。今年的建築科，同樣是只招十人。」

    &於最後的格物課，涉及太多，往後還會細分，主講的老師便是我了。同樣，格物課今年也只招十人。」

    &年由於是青天書院開張第一年，所有四十人學費全免，還能有食宿補貼。不論貴賤，不分男女，有意者皆可以報名。」胡燁大聲的說道。

    那些個書生也是第一次聽說其餘三科，聽上去倒是很有意思，但是學來有什麼用呢？

    現在科舉是唯一的出路，學其餘三科又不能參加科舉，豈不是白白的將青春給浪費了？

    而且樓英蕭九賢這些人還算是有些名聲，這個胡燁又算怎麼回事？不僅當了院長，還要當主講老師？

    於是乎有書生提出質疑了，「我說胡院長。別人當老師，好歹是有些真才實學，你不僅當了院長，還要當老師，你肚子裡的那點墨水夠麼？」

    &哈。」

    台下一陣鬨笑，顯然是那些對胡燁不熟悉的人發出的聲音。

    胡燁也不生氣，這些他都預料到了，於是嘿嘿一笑，然後說道，「我在我師傅那裡學到的知識很少。所以說肚子裡沒什麼墨水。不過大家這麼好奇，我也只好獻醜了。」

    說完胡燁便轉身，找來一張紙，然後在眾人的面前，將紙從手中扔了下來。

    那張紙便徐徐落地。沒有一點聲音，整個過程全場也是十分安靜。

    &了？這就是你的本事？」一個書生一陣錯愕。這算個什麼本事。扔一張紙？

    &位不要急躁，實驗還沒有完。」

    胡燁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然後胡燁蹲下身去，撿起那張紙，然後將那張紙疊成了紙飛機。

    之後胡燁猛地一推送，紙飛機便凌空而起。飛到三丈高空，在空中盤旋了很久，這才慢慢的落了下來。

    眾人沒有開口，等著胡燁的下一步動作。不然又學剛才被搶白了。

    &我的演示完了。」胡燁看著眾人期待的眼神，表示自己的實驗已經做完了。

    於是台下一眾書生大罵，這算個毛的本事，不就是疊個紙飛機麼，誰不會啊。

    孔訥本來也很希望胡燁還有後續，但是就這麼完了，還是有些失望的。

    只有阮安的臉色變了變，好像從紙飛機上面看到了什麼。

    &爺，這不算什麼本事，我也會的。」老錢湊上前來，在胡燁的耳邊說道。

    胡燁白了老錢一眼，這還是自己的護衛麼，怎麼能力來拆台呢，待會有你的苦頭吃。

    &必大家現在心裡在想，疊個紙飛機算什麼本事。」胡燁嘿嘿一笑，然後又說道，「但是如果我說我能讓人飛，又算不算本事呢？」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

    讓人飛起來，這是所有人都曾做過的夢，傳說中魯班造出過一隻木鳥，飛天三日而不落。

    但是那也只是傳說，沒有人證實過，史書上也只是象徵性的記過一筆。

    現在胡燁說他能讓人飛起來，如果不是天方夜譚，那就是胡燁瘋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就連最信任胡燁的薩仁和青衣，都有些不敢相信了。台下那些老百姓，也對這個少爺有些懷疑了，因為這個消息太過聳人聽聞了。

    &然了，讓人一直在天上飛，這個我現在是做不到，所以我才要開設這個格物課，讓大家都一起研究討論，怎麼讓人飛起來。」胡燁看出他們的驚訝，然後說道。

    在二十一世紀，讓人飛起來簡直是輕而易舉，但是現在嘛，那是困難重重，雖然自己懂飛機的理論，但是實際做起來，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

    眾人這才鬆了口氣，如果胡燁真能讓人飛起來，可就真的逆天了。

    &然我現在不能讓人一直飛下去，但是我卻能讓人從這房頂上跳下來而不死。不僅不死，而且一點傷都不受。」胡燁轉過身去，指著身後那個高達五丈的主建築說道。

    眾人這才抬頭望去，五丈這個距離，或許平放著看沒多長，但是一旦立了起來，看上去就會令人生畏了。

    雖然好些個練武的人，從高處跳下來不會出事，而且有些人會點輕功，能抵消大部分的衝擊力，但是要從五丈高的地方跳下來，還能一點傷不受，就不一般人能夠辦得到的了。難道胡燁真的能辦到？

    胡燁看好些個人不信邪，便開口說道，「倘若你們不信，我可以給你們做個試驗，證明我說的能讓人飛起來不是一句空話。」

    &麼個試驗法？你是想讓人從上面飛下來？」一個書生問道，他想了半天，也只有從上面飛下來，才能不受傷了。

    &準確的說不是飛下來，而是滑翔下來。」胡燁說著就把早已準備好的簡易降落傘拿了出來，交到老錢的手上，示意老錢爬上去，然後拿著降落傘跳下來。

    讓老錢上陣殺敵沒問題，但是讓他從五丈高的地方跳下來，若是下面是軟軟的細沙也就罷了，但是是僵硬的水泥，一點緩衝的能力都沒有，跳下來就算不死也得殘廢了。

    &少爺，這個你想要趕我走也不用要我去死吧，要不……」老錢訕笑著說道，不是他不相信胡燁，只是他覺得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必須得要珍惜啊。

    &你跳下來，又不是讓你去死，我敢保證你一根毫毛都不少！」胡燁惡狠狠的說道，平時膽子比天大的老錢，今天怎麼就畏畏縮縮了。

    &要是不敢去，我去跳！」

    胡燁隨後補充一句，作勢就要爬上樓頂。

    老錢趕緊拉住胡燁，張輔說了，就算自己死了，也不能讓胡燁少一根毫毛，要是讓張輔知道自己讓胡燁去冒險了，自己肯定會被抽筋扒皮了。

    &就是跳樓麼，我去，怎麼能讓少爺冒險呢！」老錢豪氣雲天的說道。

    胡燁鄙視的看了一眼，他認為老錢就是在談條件。

    &去之後，將這塊大布張開，跳下來的時候，雙手上下搖晃這兩個拉杆。今天之後，讓你一天假，吃喝嫖賭，我全給你包了，你丫現在滿意了吧！要不是考慮形象問題，我就自己上去了。」胡燁說著還踹了老錢一腳。

    老錢嘿嘿一笑，帶著那個新奇的玩意，便爬上了樓頂，照著胡燁說的，然後縱身跳下了樓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