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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即到周末,路寰的心裡也跟著忐忑起來,雖然知道自家老爸是肯定不會阻止自己出去玩的,但是……
心裡有事兒,行為必定受到影響。
等到女兒在完全無意識的情況下圍著自己轉了將近十個圈兒之後,路錚終於忍不住開口了,「我已經答應姓司的那小子了。」
路寰啊了聲,既羞又喜,心情真是非常之複雜。
路錚好笑的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帶點無奈,「所以你可以安心回去準備,然後明天一早就出去賞花。」
路寰戳戳手指,蹭啊蹭的磨過去,哼哼唧唧的說,「哎呀其實我」
「你啊,」路錚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子,一臉的慈愛,「你是我的女兒,我只希望你能一生快樂。」
見她瞬間感動,路錚馬上又酸溜溜道,「唉,只不過啊只不過,我本來還打算到晚飯時候再跟你說的,可我這個當爸爸的,又怎麼忍心見你坐立不安呢?」
「哎呀爸~!」
為了更好的迎合御錦園的整體氛圍,小夥伴們還特意約定要穿復古風格的衣服。
幾經思索,路寰選了一套繡著清山水的鵝黃色斜襟罩紗上衣,下套同色系百褶長裙,踩得也是純布的短靴。
已經頗有長度的頭髮從一側松松挽起,然後自腦後順著編過來,最後在另一邊用滴水流蘇小銀簪固定住。
這麼一打扮,溫婉中不失活潑,大氣中透著俏皮,實在是美呆了!
第二天一早,路錚和難得在家的徐曼都非常賣力的稱讚了一番,「哎呀我女兒都可以入畫啦!」
徐曼拉著她的手看了又看,順嘴打趣道,「嗯,不錯,今兒天氣也好,就適合出去走走。」
路寰嘿嘿笑了幾聲,「趕明兒咱們也去賞花吧?媽,咱們也都好久沒一起出去了呢。」
徐曼點點頭,又幫她固定下簪子,「行,我這次回來能待將近一個月呢,等下周咱們就去。」
路寰馬上噢耶一聲,樂得不行。
「哎哎,看這邊啊,」桌子那頭的路錚喊了一聲,在娘兒倆抬頭的瞬間按下快門。
照完了,路錚心滿意足的看著顯示屏里的畫面,點點頭。
很好,我這輩子最愛的兩個姑娘呀!
飯後司遠就過來接人,因為徐曼難得回來,他還特意帶了禮物。
徐曼笑著接了,「這孩子,年不年節不節的,帶什麼東西。」
司遠一身銀灰色的古風衣褲,頭髮也收拾的清爽整齊,連帶著腕錶也換了一塊復古的,看著簡直就是書里走出來的翩翩少年郎,舉手投足都非常地從容不迫。
他微微欠身笑了笑,「路過真味齋的時候偶然記起來阿姨您喜歡吃那裡的八寶桂圓酥,就順便買了盒,實在算不上什麼。」
徐曼聽了捂嘴笑,「你呀。」
然而路爺還是非常的看他不順眼,當即冷哼一聲,「油嘴滑舌!」
司遠神色不變,特別彬彬有禮的過去問,「路叔叔,我一定會在晚上八點之前親自將阿玉毫髮未傷的送回來的,請您放心。」
路爺懶洋洋的翻了下眼皮,「誰是你叔叔?」
司遠:「……」
他必須得承認,自己在那一刻真的非常認真的考慮了,要是不叫叔叔,直接喊爸的話,被當場打死的可能性有多高……
高露穿的也是同樣風格的改良款寬鬆旗袍,低開叉,裡面又加了一層薄紗的襯裙,溫度風度兼備,非常適合她們這個年齡的小姑娘穿。
三個人匯合之後,高露還特別好奇的問,「司遠啊,你到底怎麼跟路叔叔說的呀?」
說真的,路寰本人也非常好奇,只不過不大方便問,這會兒既然高露開口了,她便也藉機看過去。
司遠摸摸鼻子,略一猶豫,還是調出來他跟路錚提前報備的信息看。
「路叔叔您好,我是司遠,因為最近阿玉非常辛苦,又剛好是梨花盛開,我想邀請她周末出去放鬆下心情,同行的還有高露。天氣我已經事先確認過了:晴朗,微風,非常適合賞花。地點暫定御錦園【折枝苑】,不知您意下如何?」
下面是隔了三個小時之後,路錚回復的信息,真是非常的言簡意賅,但是路寰還是能從裡面看出來那種心不甘情不願的複雜:
「准!」
看完之後,車內沉默了許久。
老半天,高露才無比那啥的嘆了口氣,然後拍拍司遠的肩膀,「唉,真是辛苦你了。」
司遠不動聲色的點點頭,「還好。」
「折枝苑」取自「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臨河而建,面水背山,敞開式的前庭四周栽滿了怒放的梨花。
略有風吹來,綴滿了潔白梨花的樹枝便會上下晃動,發出沙沙的響聲。
空氣中也會迅速瀰漫開來清淡而悠遠的花香,那些花瓣會像雪片一樣,簌簌落下,不少還會打著旋兒的飄進亭子裡,真是美不勝收。
御錦園山上有幾眼清泉,經過幾十年的養護和堆砌之後,四季水流不斷,自山頂往下蜿蜒曲折,大約在山腰的位置匯聚成幾處水潭、幾條小河,隨著山勢叮咚流淌,非常美妙。
折枝苑前面恰有兩條小河交叉匯聚,繞了幾圈之後便帶著零星散布的白色花瓣流淌下山,頗有些詩意盎然。
雕花木桌上擺放的也是被精心捏製成梨花形狀的小巧點心,旁邊是略微有些苦澀的茶水,剛好用來解去點心的甜膩。
臨窗的小几上還擺著一架古琴,雖然並不是古物,但也是請現代名家大手細心打磨而成,價值不菲。
書韻學院的課程中包含有古代的君子六藝,騎射詩歌樂畫,而樂,則可以根據個人愛好從蕭笛琴鼓中選修一樣或多樣。
路寰雖然有個音樂天才的老爸,可是她卻並沒能繼承到多少天分,所以就選了相對簡單的笛子。
後來因為笛簫一體,樂理之中頗有些相通的地方,她也能用蕭吹幾曲,但是古琴,卻是萬萬不能了。
歌舞一體,高露歌喉不錯,節奏卡的也准,但樂器演奏卻是平平。
而司遠,卻是極其擅長古琴。
此情此景,貌似不騷包一下都對不起自己。
於是司遠在兩個小夥伴的灼灼注視下,很有興致的挽了袖子,去洗乾淨了手,擦乾之後坐到椅子上,精心凝神的彈了兩曲,收穫仰慕的目光數枚,真是非常值得。
琴也彈了,點心也吃了,喝完了解膩的清茶,路寰爽快的將資料拿出來,「來吧!」
《織錦》的男一號是雁家二少爺雁來笙,男二號是大少爺雁歸鳴,兩者是截然不同的款式。
雁來笙前期是那種典型的世家浪蕩子,風流天下,日日走馬章台,滿城□□招,出入花叢,卻不曾有片葉沾身。
雁歸鳴則是那種經典的儒商,他文質彬彬,上敬父母下扶幼弟,對內照顧家人,對外經營生意,贏得滿城喝彩。
一開始兄弟二人感情極好,而父母卻隱隱更加寵愛次子歸鳴。
在長子繼承制的大背景下,雁來笙為了能讓兄長順利繼承家業而不必有任何負擔,盡心竭力的將自己打造成一坨扶不上牆的爛泥,甚至不惜數次讓父母傷心失望。
然而後來一個中年女人突然出現,並且揭發其實雁來笙根本就不是雁太太的親子,而是自己所出!
之後經過一系列天翻地覆的大變故,早已知道真相的雁來笙聯合自己的生母幾乎將雁家搞垮,甚至活活氣死雁太太……
遭遇大變的雁歸鳴為了重振家族,不得不放棄真愛貧家女魏翎,轉而與同樣另有目的的富家女尹尚雪在一起,兩個各懷心思的人因為共同的目的走到了一起。
雁來笙為斬草除根,使計拉攏因愛生恨的魏翎,而雁歸鳴和尹尚雪卻在一次次的同進退中,逐漸生出了真正的感情……
所以在路寰看來,雁歸鳴是那種極其俊美,俊美的甚至有幾分鋒利的屬於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的男子。
而前期,這份鋒利卻是無害的,但他又不應該是單純的俊美,尤其是在後期奮起之後,他完成了人生中最大的轉變,將自己隱藏多年的鋒芒一夕展露,這份銳利也真正帶上了殺氣。
至於雁來笙,則應該更為穩重,隱隱帶著腹黑的那種。到了後期,更是未達目的不擇手段,腹黑到了卑鄙。
可是這份腹黑和卑鄙卻又很好的控制在一個度內,因為他對於雁歸鳴確實是有幾分真正的兄弟之情,手足之義的,也正因此,讓廣大讀者們又愛又恨……
當然,大部分讀者們比較傾向於將這種相愛相殺戲稱為,基情……
可以說這本書里就沒有一個單純的臉譜化人物,不要說兩個男主角,就算被讀者們戲稱為「時常被遺忘的女主角們」的魏翎和尹尚雪,也是極其複雜的形象,從頭到尾都充斥著人性的掙扎和愛恨糾葛。
司遠和高露跟路寰是完全不同的性格,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對於角色的理解也不一樣。
三個人整整篩選了一天,看的頭昏眼花的,終於勉強摸著點頭緒。
「啊啊不行了,」高露撲在桌子上哀嚎道,「眼睛都有重影了。」
路寰伸手給她揉額頭,「真是辛苦你啦露露,麼麼噠啊。」
高露哼唧幾聲,撐開眼皮問她,「對了,我一直都想問你了,這部劇的投資都是你一個人搞定嗎?真的不需要幫忙嗎?」
就算她對這個不怎麼通,也知道拍影視劇花錢如流水,想要製作精良怎麼也得幾千萬呢。
路寰笑笑,還挺得意的,「夠啦,本來我的計劃是五千萬,但是後來紀姐幫我算了下,因為不需要任何燒錢的特效,而且原著、編劇、服裝設計都是我,甚至四個主角和兩個配角的上百套服裝都是我自己處理,大大的省錢啊!這麼算下來,大約四千萬就非常夠用了!」
「臥槽!」高露忍不住爆了粗口,看著她的眼光中都帶金絲兒了,「土豪啊!」
完了之後又一臉哀怨和羨慕,「可是我為什麼總是攢不住錢!!!」
「嘿嘿。」路寰擺擺手,掰著指頭給她算,「之前的存款,加上司遠幫忙的投資,當然主要是去年的版稅,還有剩呢!」
不光這些,《織錦》的外語本和繁體本已經開始投入市場,出版社很爽快的提前付了自己一半錢,而且估計在暑假結束前後,下一部古武風的《戰路》就會正式發售,到時候又是一半的版稅……
聽完之後,司遠放在桌子下面的手指猛地收緊了。
貌似,自己賺得,稍微比女朋友少了那麼一咪咪啊……
路寰敏銳的覺察到了他的不對勁,忙輕聲問,「怎麼了?」
司遠不動聲色的搖搖頭,「沒事。」
路寰不疑有他,點點頭,「哦。」
為健康考慮,不宜久坐,而外面又恰好是鳥語花香、晴空萬里,實在是非常適合散步。
於是她興致勃勃的提議道,「咱們出去遛個彎兒唄?」
「我不去了,」哪知高露當即一口回絕,「有點累,懶怠動彈,我就在這兒餵魚了,你們倆去吧。」
她是真累了,以前只覺得練舞挺累人的,沒想到這挑選演員什麼的,也不是個輕快活兒啊,感覺腦袋都被掏空了似的,完全提不起勁來。
機會難得,路寰也不願辜負了春光,交代幾句之後就跟司遠出去了。
高露在的時候倒不覺得,這冷不丁的就剩他們倆,還真是有點那啥呢。
外面春風拂面,溫暖的空氣中浮動著甜蜜的花香,偶爾還有一隻只小鳥飛起,實在是好看得很。
路寰莫名其妙的就覺得臉上有點*辣的,不自覺拉開了跟司遠的距離,結果下一秒一隻乾燥有力的手就拉上了自己的。
面對小女朋友帶點驚訝和無措的目光,司遠同學表示非常愉悅,他很大方的晃了晃手,「走吧。」
路寰的臉紅撲撲的,跟旁邊交錯縱橫的潔白梨花同生共存,雖不是人面桃花,卻也相映紅……
御錦園占地面積很大,大約有三分之一的地方是免費的,剩下風景最好的三分之二卻是需要交納高昂的費用才能進/入,而且必須提前好幾天預約才行。
也正因為此,這一帶總是人煙稀少,真是極其適合放鬆,以及約會。
走著走著,司遠忽然說,「我替你拍幾張照片吧。」
其實路寰並不怎麼喜歡拍照,因為她老覺得這種行為有點自戀。
當然,拍照其實還是有很多用途的,比如說臭美,又比如說紀念。
但是她總是很固執甚至是偏執地認為,假如某個人,或者是某個場景,僅僅只能一張薄薄的照片來證明他們存在過,那麼從根本上講,他們也就沒有了存在的價值。
最美好也最真誠的回憶,不應該被凝固在冰涼僵硬的紙片上,而應存在於人們的腦海里記憶的深處。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就像是現在,當司遠微笑著提議的時候,她忽然就有了那麼點點心動。
也許,拍幾張也不錯?
拍照麼,總是要找幾個風景優美的好地方的。
拍到興頭上的路寰和司遠轉了幾圈,又選定了一處臨河岸邊,這裡恰有幾枝枝椏橫生的梨花,綴滿了潔白花朵的樹枝努力向前伸出,一直顫巍巍的懸空到水面上。
最妙的是,幾步開外就有一座小亭子,坐在裡面一伸出手去,幾乎就能碰觸到最外圍的幾朵梨花。
司先生反覆打量了幾遍,又扎紮實實的考察了周邊,覺得這裡不僅適合拍照,還極其適合拉拉小手呀,說點悄悄話什麼的,於是嘴角就止不住的往上翹。
結果兩人還沒拍完呢,就聽來的路上由遠及近的傳來了一道非常熟悉的嗓音。
「我說姑奶奶啊,你能不能不跟著我了?這樣有意思嗎?」
兩人對視一眼,盧雲!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路寰和司遠已經隱約可以從影影綽綽的梨樹縫隙里看到一前一後過來的兩個人影了。
這個方向就只有這一座亭子,他們要是繼續這麼走下去的話,雙方早晚會碰頭的。
到那個時候,就算不是有意偷聽,怕也難免尷尬。
路寰迅速扯了扯司遠的衣角,有點著急,「怎麼辦?」
雖然被小女朋友求助什麼的非常有成就感,但是司遠還是很好的保持了理智,「先別急,等等再說,他們未必會進來。」
聽上去盧雲似乎急於擺脫後面追來的人,而要是進了亭子的話無疑是死路一條,想必他還沒到慌不擇路的程度。
盧雲的話音剛落,另一道女音馬上響起,「什麼叫我跟著你啊,盧雲你別忘了,今兒可是你爸主動讓你帶我過來逛逛的。」
瞿鸞!
路寰刷的瞪大了眼睛,心頭也迅速燃起一股熊熊的八卦之火,艾瑪,貌似無意中遇到了一場精彩戲碼呀。
看著剛還一臉忐忑的女朋友瞬間轉變畫風,司遠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這都什麼跟什麼呀?
不過就算是不想聽,現在他們也走不了,而且也已經有了窺探他人*的嫌疑,既然如此,那還是老老實實的聽著吧。
盧雲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原地停下,猛地轉頭衝著緊跟過來的瞿鸞,一臉的不耐煩,「你說這話還有良心嗎瞿鸞?你自己說,要不是你故意趁著我爸在家的時候突然跑來,又裝模作樣的說想到處逛逛,我爸能這麼安排嗎?」
瞿鸞也不否認,歪頭看他,「帶我逛逛怎麼了?於情,你是我師哥,我還喜歡你呢!於理,你也是東道主,有什麼可推辭的?」
盧雲看上去已經快要爆發了,不過還是強忍著說,「東道主多了去了,你隨便從學校里抓一個不就完了?」
瞿鸞步步緊逼,「我不稀罕,我就稀罕你!」
盧雲炸毛,「可是我不稀罕你啊!」
「你!」瞿鸞一陣氣結,過去推了他一把,「我特麼的都倒追你了,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啊?」
盧雲也讓她煩得夠嗆,這會兒又給推了個踉蹌,險些摔倒,頓時又急又氣,「是我讓你倒追的嗎?啊,你倒追我就得顛兒顛兒的貼上去啊?還什麼不滿足,這都多久了?你追我跟追個賊似的,我走到哪兒你打到哪兒,好麼,我都成瞭望燕台市最不受歡迎的vip了!你去打聽打聽,啊,打聽打聽,誰他媽的慘到我這個份兒上了?」
亭子裡的路寰聽得都快笑出來了,一方面是覺得怎麼就這麼佩服瞿鸞啊,一方面卻又莫名的有點同情盧雲,聽聽這孩子都給逼到什麼份兒上了呀!
瞿鸞冷笑幾聲,單手叉腰,站在一塊石頭上居高臨下的說,「你也有臉說,也不看看自己去的都是什麼場所,你不去了,你爸不知道有多感激我呢!」
「我不需要!」盧雲猛地一揮手,特別不耐煩的跟她說,「今兒我就跟你明說了吧,瞿鸞,算我求求你了成不成?姑奶奶,您換個人玩兒不行嗎?你也說了,我就是一扶不上牆的爛泥,你跟我這兒瞎耗什麼呢?」
瞿鸞笑了幾聲,「可是我看盧叔叔很樂意啊。」
盧雲立刻冷了臉,「他的事兒跟我沒關係!」
「怎麼就沒關係了?你又不是抱養的,」瞿鸞擺弄著一根花枝,意有所指的說道,「你也看見了,我去找你你爸多開心啊!」
盧雲哼了聲,沒說話。
隱隱覺得談話內容已經不僅僅局限於兩個孩子之間的玩鬧,而是蔓延到更深層的東西上,路寰和司遠都下意識的放緩了呼吸,同時大腦飛速運轉。
盧雲的父親從來都不是個安於現狀的人,他已經在檢察長的位置上待了許多年,聽說一直在四處活動,為的就是能在後年的換屆選舉中進/入到真正的權力核心層次。
可是位子就那麼三兩個,而有這個想法的卻遠不止他一人,這個時候,盟友就至關重要了……
尼瑪,這是赤果果的權利交易啊!
想到這裡,路寰習慣性的跟司遠對視一眼,兩人頓時就有點頭大,心想,要是等會兒實在瞞不住,他們乾脆水遁得了!
似乎瞿鸞說的話觸到了盧雲的痛腳,他老半天沒說話。
沉默片刻,瞿鸞又倒背著手走了幾步,特別俏皮的一跳,湊過去問盧雲,「我哪兒不好呀,你為什麼不喜歡我?」
她家世好的沒邊兒,人又長得漂亮,關鍵是至少從目前看來,對盧雲還死心塌地的,這會兒再猛地一放下身段,聲音軟軟糯糯的……
老實說,如果是看電視,或者是,這種敢愛敢恨直來直去的漂亮姑娘絕對會斬獲大批鐵桿粉兒,但是當這份艷福降臨到自己身上,誰也不能保證自己消受得起。
盧雲忍不住向旁邊跨出一步,避開她,「我有喜歡的人了。」
「我知道,」瞿鸞的回答也乾脆,「但是路寰學姐和司遠師哥早就說公開的一對兒了,盧雲師哥,你就別瞎摻和了成麼?這不明晃晃的第三/者麼!你圖什麼呀?」
路寰的後腦勺頓時一緊,心道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好端端的,跟我有什麼關係呀?
這還不算,幾乎是同時,她耳邊就響起來一聲老大不高興的哼。
路寰哭笑不得的抬頭,就見司先生正目光灼灼的瞪著前方花林里的兩個人,似乎非常想要衝過去暴打盧某人一頓。
她無聲笑笑,飛快的往司遠臉頰上親了下。
正在悶聲吃醋的司遠完全沒料到她會這麼做,一時間也有些愣神。
路寰覺得他這個樣子非常好玩兒,捂著嘴巴笑的眉眼彎彎,耳邊的銀簪流蘇盪啊盪的。
回過神來的司遠也笑了,一雙好看的眼睛裡溫柔的都快滴出水來。
他拉住路寰的手捏了捏,兩人身邊頓時充滿了無形的粉紅色泡泡,跟那邊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
盧雲讓瞿鸞一番話說的啞口無言,一雙拳頭握緊了又鬆開,鬆開了再握緊,情緒激動異常。
瞿鸞噗嗤一聲,「別傻了,你根本就打不過我。」
讓個比自己還小一歲的丫頭片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拆台,饒是泥人也給激出火氣來了,更何況一直都挺囂張的盧雲?
老實講,連路寰和司遠都覺得,他能忍到現在著實不容易。
嗯,這不就爆發了麼。
「是,瞿鸞,你們瞿家一門三將,我人小力單,惹不起,可殺人也不過頭點地,你還有完沒完了?」
他冷不丁這麼怒目圓睜的吼出這麼一番話來,瞿鸞也傻眼了,她喃喃道,「我,我怎麼就沒完了?」
盧雲憋了好久的怒氣都集中在現在發出來,他覺得自己簡直苦逼的不能再苦逼,還不如街頭上那頂風賣藝的乞丐呢!
「我爸是個孫子,臉都不要了,就恨不得把我賣給你,好讓你爸他們拉他一把!我他媽的就是孫子的孫子!」
「瞿大小姐,您是世家出身,將門虎女,多少比我優秀,長得比我好看,家世更是強出我幾條街去的男的樂得追你捧你,求求你了,你去找他們行不行?」
「是,我犯賤,我給臉不要臉,多少人做夢都想要的機會我他媽的就這麼不知好歹的往外推,但是瞿鸞,你摸著良心問問,你真喜歡我嗎?你喜歡我什麼啊?而且,你爸媽喜歡我嗎?你那個聽見風聲就過來跟審犯人似的盤問我的大哥喜歡我嗎?」
「你根本就是心血來潮,咱倆根本就沒可能!」
「瞿大小姐,我實話給您撂這兒,您,我高攀不上!」
噼里啪啦說完之後,盧雲就怒氣沖沖的原路返回了,就這麼把瞿鸞丟在那兒,看都不看。
一直到盧雲都不見人影了,瞿鸞才像是勉強回過神來。
小姑娘撒氣似的往旁邊的樹上踹了一腳,然後帶著哭腔朝著盧雲離去的方向吼了一嗓子,「盧雲,你混蛋!」
吼完了,瞿鸞似乎再也忍不住,就這麼蹲下來,抱著膝蓋嗚嗚的哭了起來。
亭子裡的路寰和司遠再次交換個眼神兒,心道這可麻煩了,萬一這位大小姐哭到天黑,他們豈不是也得陪著?
唉,八卦雖然好聽,但是對於他們這種業餘人士,類似該種級別的,還是少來些為妙。
好在瞿鸞還沒這麼想不開,哭了大概半個小時也就站起身來走掉了。
她一離開,已經原地坐得手腳發麻的路寰和司遠也趕緊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