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挺直了脊背,認真的看著屏幕。 而幾個原本只是打醬油的歐洲記者也提起了些微興趣,而其中要數最認真的卻是那個驕傲的天才少女演員艾莉森,她臉上的隨意在消失,認真而灼熱的盯著屏幕,呼吸在漸漸的加重,之前的隨意被她丟到一邊,她挺直了脊背前所未有認真的看著這部影片的演繹。
她想要看看,這個用一個表情就讓她感興趣的東方演員到底是真的有實力,還是只是靈光一現。
謝爾德劃掉了本子上寫的第二句話,重新寫到,這位看上去年紀不大的女演員出場十幾秒後以一個精細的近距離鏡頭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當然也包括我。除了對於她美貌的吸引和驚嘆,讓我更感興趣的是她對於面部表情的把握和掌控力,唔……希望這不是靈光一閃。
「茵茵?」雨水越來越大,門外的男人焦急的喊道,站在門欄處的少女卻像是失去了靈魂般。
「茵茵,你爸的棺材已經送到鎮上了,你……」話還沒說完,就見到站在門上的少女衝進了雨簾中,飛快的向前狂奔,雨水嘩啦啦的打濕了她的衣服,頭髮,順著臉頰滑落,但她卻極力的向前奔跑、衝刺,最後腳步猛地一停,瞳孔縮緊,近距離的鏡頭下,少女微微一抖而後僵硬的肩膀,被雨水淋濕的蒼白茫然的臉、幾乎跌倒的姿勢,然後是模糊雨霧中被人送來的棺木。
「爸……」嘶聲的哭泣嘶啞的渲染而出,感染了電影院中的所有觀影者。
艾莉森屏住呼吸,幾乎是以一種挑剔而灼熱的目光看著屏幕上的安朵,她的心臟在微微跳動,那種找到對手、激動的血脈膨脹的興奮在瞬間燃燒了她。
謝爾德再次在筆記本上標記,這位導演以一種並不翻轉的平淡詮釋開始了影片的播放,這似乎是個很冒險的決定,因為影片不能在第一時間吸引人的目光。但翻轉的是,在這個來自東方的神秘女孩兒幾十秒的演繹下,這個並不吸引人的開頭卻以另一種方式感染了所有人、用她的演技和實力表達讓人期待著接下來的影片,當然我也很期待。
謝爾德說完,繼續看著片子播放,
此時畫面一轉,飄起的白紗、堂屋中的棺木、棺木前火盆中捲起的火舌都向觀看的所有人宣告了這是什麼場景。一隻白皙纖細的手指將一張紙錢放到了火盆中,火舌飛起,襯托出少女放空而茫然的雙眼,她蒼白的臉蛋、僵硬挺直的脊背,壓抑著情緒的胸膛,剎那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位老者來了又走了,就在大家覺得這部電影劇情線並不明朗的時候,伴隨著腳步聲,一隻沾著泥土的褲腿出現在鏡頭前,鏡頭緩緩上移,面帶疲憊的高大男人出現在鏡頭中,他身上沾著雨水,在少女僵硬而猛然扭過的頭的目光中,深邃的眼遺憾的划過台上的遺照,啞聲疲憊卻強壓著情緒輕聲說道:「茵茵?」
兩個字落下,電影院內傳來幾聲低呼的好帥,驀然出場的封景虞用他的氣勢將安朵苦心營造的悲戚鏡頭撕裂,將安朵徹底霸屏的局面轉變成兩人各分天下。
電影院中一些懂得看電影的人不由得來了興趣,在看到封景虞和安朵一來一往、看似平淡卻內含火焰的交鋒中,忍不住繃緊了脊背屏住呼吸看著屏幕。
每句話的交鋒、兩人對戲的往來、甚至切割成每個角度細細品味,都能讓人看出兩人對戲間那股絮繞的氣場和熱火澎湃,演員對節奏的把握、情緒的恰到好處,完美無缺的呈現出一個開篇,讓整個電影院的人都被吸引了目光。
而在這其中,幕後導演超高的把握功力也顯露出來,仔細看去影片中每個鏡頭的銜接和演繹,看似平淡但平淡下隱藏的深意開始抽絲薄繭的呈現在影迷們面前,謝爾德不停的在本子上寫寫畫畫,卻又不想錯過每一個鏡頭,最後他眉頭一皺,將筆放下合上本子認真而享受的看起了影片,當然他在認真觀看之前給幾個同是影評人的好友發送了簡訊我發現了一部金子,相信我,觀看它不管是劇情還是演員的演技、一或則導演呈現影片的功力都不會讓你失望的
發送完,他快速將手機放進口袋,找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坐在椅子上看著電影。
「金子?」幾個同時影評人的歐洲人若有所思的看著手機,然後沉吟著站起身走出不同的電影院朝倚靠的電影院走去。他們相信謝爾德的挑剔,他覺得好的電影,那麼肯定就不會讓人失望。幾個著名的影評人突然離去的動作吸引了電影院中不少人的注意力,這些來自歐洲的記者和媒體以及影迷們對視一眼,都好奇的跟了上去想要看看他們到底去哪裡,隨後接連走進了倚靠的影院,在或者茫然或者疑惑之中,漸漸被影片所吸引。
劇情緩緩在展開,這個來自東方的導演用一種超強的導演功力將上世紀八十年代國的人文和畫面以一種大家都懂的姿態呈現出來,而其中作為導演的伯特倫。哈德更能理解這種講述方式的困難,越是平淡的敘述故事能力對應的卻是要更加精彩的故事,那麼如何將這兩者結合,這是一個很大的難題。他臉上的笑容在消失,嚴肅而認真的看著影片,從導演的角度分析著這部片子。而在他身邊的艾莉森早已經陷入了影片之中,呼吸急促的看著劇情的發展。
故事在展開,失去父親的少女、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組成了一個並不和諧的家庭。他們的磨合或者讓電影院中響起善意的笑聲、或者隨之悲傷感慨,兩人的磨合期的相處溫馨而打動人,生活中小小的細節都能讓大家想到自己的生活,從而露出會意的微笑來。故事緩緩講述到茵茵對夏明遠動心,而這個溫馨的故事也開始了最大的轉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