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塵武者 第二卷 吳越春秋 第十九章 各為其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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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度現在的狀態,稍稍有點尷尬,既信心滿滿,又憂心忡忡。

    他的信心,源自於對於正義必勝,以及對於維護越王正統性的堅定意志,很顯然,他是一個完全不可能動搖的保王派。

    他的憂心,源自於,把勝負的關鍵,交託到一個,立場並不明確的人手中,會導致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至少,瓮中之鱉這種事,對於普通人來說,或許是手到擒來的,但是對於徐行這種拳頭非常硬的人來說,或許是在自討苦吃吧。

    事實上,這也並不奇怪,人,都是矛盾的,不過,越是複雜的人,也就越簡單,畢竟,不過是成天想著怎麼害人罷了。

    仔細想來,那是四十年前的一個下午。

    那個時候,張度還是一個二十歲的年輕小伙子,還擁有著非常光明的未來,畢竟,他是前任越王的結義兄弟。

    他對他說,仁霸兼備,天下可定。

    他對他說,逐夢路上,有你有我。

    這個世界上,有理想,有抱負的人,真的是太多了,不可勝數,如果真的按照俗話所說,有志者,事竟成,那麼這個世界上,還有所謂的失敗者可言嗎

    當然沒有,畢竟,努力過,失敗了,得到過,失去了,永遠是要比沒有努力,也沒有得到,來的讓人安心一點的。

    前任越王,手下擁有包括了張度和弛度在內的一些有志之士,其中,又以張,弛二人作為肱骨,可惜,這套班底,在傳給了現任越王之後,依然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除了增加了不少弛度的門客,學生以外,幾乎就沒有增加過什麼新鮮血液。

    僅僅只是沒有新鮮血液,已經讓越王感覺到無比頭疼了,但是更頭疼的是,這些所謂的有志之士,幾乎是清一色的文臣,也幾乎都是清一色的嘴上功夫的文臣,毫不誇張的說,除了張,弛二人以外,幾乎都是酒囊飯袋,沒什麼實質性的貢獻。

    當然,凡事都有例外,弛度有門客,學生,難道張度就沒有了嗎

    「主公,那個徐行又不是什麼妖魔鬼怪,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就算他有能力加持,終究不過是一個凡人。」

    徐德雙手抱拳,作揖行禮,話語之中,儘是對於徐行的不認可。

    事實上,這也並不奇怪,自古以來,人們都說,文人相輕,卻很少說,武人相輕。

    文人的高低比較,最多也就是看看文章作品的受歡迎程度,因為真正懂得文學系和技巧性的人,少之又少,有固然是有的,但是他們也幾乎都是文人,說假話,又顯得很虛偽,不過依然要說,說真話,那就更慘了,文人相輕的罪名直接扣上了。

    武人的高低比較,相對來說簡單直白,不管是什麼武術流派,不管是什麼武器流派,更不管是什麼搏擊流派,一對一,無規則,無保護的情況之下,自由發揮,生死狀一簽,殘廢,致死,概不追究,開打,誰還活著,誰就更強,誰倒下了,誰就更弱,這是不需要解釋的客觀事實。

    「徐德,你一個舞刀弄劍的匹夫,還敢在主公面前,口出狂言」

    雖然張,弛二人確實是有矛盾的,甚至在明里暗裡,他們都是處於一種,你出招,我拆招的敵對關係,並且,弛度的門客,學生,是要比張度的要多出很多的,所以,類似於這種,已經發生了無數次的爭論,是不需要弛度一開場就反駁的,他的門客,學生,就會代勞。

    張,弛二人,並不會很快參與到爭議之中,儘管這個爭議,是張度先開的口,但是也並不影響,他在接下來,保持一段時間的沉默,毫不誇張的說,他們二人在越王面前的說話分量,是不容輕視的。

    畢竟,他們是前任越王所指定的,託孤大臣,至於,為什麼要同時指定兩位,就不得而知了。或許,這就是前任越王,最後的倔強吧。

    張度,當然是不用多說的,弛度這個人,雖然看上去有點亦正亦邪的感覺,但是從本質上來說,他也是一個重情重義,尤其是重守承諾的人,至少,他的忠誠,是來自於和前任越王的承諾,或許,用知遇之恩,來形容,更為合適。

    還是四十年前的那個下午,那個時候,弛度還是一個二十歲的小伙子,前任越王,也還是一個,意氣風發,準備好大幹一場的熱血男子漢。

    他告訴他,欲成大事者,好事要做,壞事也要做,陰陽平衡,才是這個世界的,永恆的法則。

    所以,樹立起正統性的權之後,還要處理掉一些,搗亂的,不服從的,暗中搞小動作的不法分子,當然,他們是在暗中搞小動作的,所以處理的時候,也必須要暗中處理。這叫樹立起帶有威脅性的威,樹立起權威之後,便是一個合格的統治者的開始。

    他告訴他,光芒萬丈的背後,必然是鮮血淋漓,殺雞儆猴的道理,大家都懂,也都願意去遵守這個規矩,畢竟,這個世界上,有些人,是不打不行的,甚至,有些人,是不殺不行的。

    只有暴力,才能讓人服從,即便這個服從,是短暫的,是虛偽的,是如同窗戶紙一樣脆弱,一捅就破的,也必須要存在暴力威脅,才能讓和諧安定,顯得比較靠譜。

    前任越王,不可謂不是風光一時的大人物,但是,距離英雄這個級別,還是差了很多的,畢竟,有了張度,作為光芒萬丈的鋪墊,又有了弛度,作為鮮血淋漓的底牌,不管是做人,還是做事,理論上,應該是再順利不過了,可惜,他缺少一個帥才,或者說,缺少一個將才,正因如此,他死後,現任越王,才一步步被架空。

    什麼是英雄

    英雄是什麼

    正如同漢丞相,曹孟德所言,「夫英雄者,胸懷大志,腹有良策,有包藏宇宙之機,吞吐天地之志也。」

    如果真的按照,曹孟德所定義的英雄來說,那麼很多英雄人物,都會被取消被稱之為英雄的資格,縱然是那些,歷朝歷代都被授予了最高榮譽的軍人英雄,也只能稱之為勇士和烈士。

    因為他們的不懼死亡,一往無前,所以,他們被稱之為勇士。

    因為他們的不懼犧牲,無私貢獻,所以,他們被稱之為烈士。

    兵卒的最高榮譽,就是勇烈,所謂勇烈,就是勇氣和剛烈,大丈夫能屈能伸,但是,也要看在什麼世代背景之下屈,也要看在什麼事之下屈,更要看在什麼人之下屈,

    如果是生死存亡之際,如果是燒殺搶掠之時,如果是窮凶極惡之人。

    那麼,屈服,就是一種,不可取的軟弱表現。

    伸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拳頭伸出來,別人打你臉上淤青,在眾目睽睽之下,丟了面子,失了威嚴,不要有所顧忌,更不要奢求有人來幫你,救你。

    一拳打出去施暴者血濺三尺,甚至就連那些睽睽眾目的觀望者,也要抖三抖


    不過,勇烈的級別,始終還是比不上曹孟德所定義的英雄。

    在他的定義之中,英雄,就只能是三種人。

    首先,是武將,指揮戰局,排軍列陣,不管是衝鋒陷陣,以剛直為核心的將才,還是以調令統御為主的帥才,都屬於是武將的範疇。

    其次,是文臣,廟堂之中,各個同僚之間的關係平衡,大小事務的分析,處理能力,四方之賦稅,資源的收集,管理,這都屬於是文臣的範疇。

    當然,除了文臣,武將以外,還有一種人,是必須要符合英雄定義的,畢竟,文臣,武將都只不過是偏才,而這種人,則是全才。

    不管是孤,寡人,天子,陛下,王,皇,帝。這些稱謂,無不是在體現某個職業的尊貴,而且,這種尊貴,還是無與倫比,只此一家,別無分店的尊貴。

    自古以來,統治者,一直都是人們討論和關注的核心,在很多書中記載,某個統治者,就仿佛像是一個全知全能的神,他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天下之事,盡在掌握,縱然是英氣無雙的文臣,雄毅非凡的武將,也只不過是他的跟班小弟罷了。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廟堂的道理,就仿佛是烹飪的道理。

    烹飪之中,最基礎的理論,就是五味。

    所謂五味,就是鹹甜辛酸苦,五味的複雜多變,相輔相成,才能給予原本就缺少明顯味道的食物,最好的調味,

    正如廟堂之中,不管是文臣武將,大小官吏,彼此之間調節,配合,才是重中之重,所有事物,都是一環扣一環,一節扣一節,少了一點點,都是不行的。

    不管是食物,還是事物,畢竟,都是人為的產物,既然是人為的,那麼好壞之分,優劣之別,就是從技術層面出發的問題了。

    鹽放多了,就會過於咸。

    糖放多了,就會過於甜。

    這個時候,如果想用其他的調味料,去彌補,甚至是修改味道,那麼就是雪上加霜,錯上加錯,過多的調味料,不僅僅會影響到飲食健康,最重要的,是會影響到食物的味道。

    如果說,用味道來掩蓋味道,所以不可取的下下之策的話,那麼有一種方法,就是最優先選擇的上上之策。

    不管是什麼味道的調味料放多了,加入一瓢適量的水,直接解決。

    這就是所謂的中庸之道,因為水的加入,調味料所帶來的味道被淡化,或者說,被調節。

    統治者,在廟堂之爭,扮演的,就是這樣的一個角色,不管是文臣犯錯,還是武將犯錯,把握住分寸,按照規矩辦事的同時,又加入自身的合理判斷,酌情考慮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為了面子,一時衝動,做出了錯誤的決定,葬送的,不是一個棟樑之才的生命,而是一個世代的未來。

    所以,自古以來,人們需要的,從來都不是一個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的全知全能的神,而是需要,一個左右逢源,八方調節的人。

    面子威嚴說說而已,看看就好。

    試問,如果一個統治者,連自己手下偶爾失語失態,都無法包容的話,那麼,這個所謂的統治者,又有什麼資格,讓這些有能力的人,為自己服務呢

    可惜,越王並不是一個合格的統治者,但凡他是,也不可能那麼多年,手下依然是文臣多的要命,武將少的要命的尷尬情況。

    「主公,徐行是不殺不行的,他這種人,暫時利用一下,尚且容易引火燒身,就好像仁天那樣,反受其害,最好的方法,就是等上官雄說服成功,徐行一來,我們就動手,而只要徐行死了,仁山也就會老老實實,本本分分。」

    張度的想法和說法,是非常理想化的,事實上,他的推測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畢竟,在他的價值觀里,這個世界上,始終還是好人多,壞人少的,願意遵守規矩,願意遵守道德原則的人,還是不在少數的。

    但是,這種想法和說法,同時又是非常矛盾的,畢竟,按照他的價值觀,那麼徐行這種反覆無常的小人,就不能夠算作是一個好人,也就是說,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對於徐行來說,是完全沒有任何意義的,要想讓徐行主動來找越王,就只能通過第三方的第三方嘴,畢竟,客觀方面的話,是更容易讓人信服的。

    「張大人,先不說,徐行來了之後,我們有沒有辦法去處理掉他,就只說,如果按照你的說法,徐行會來,那麼,你有什麼依據,可以確定他會來。」

    「依我看來,徐行沒有那麼傻,他不可能來的。」

    「對啊,對啊,老早就聽說,這個徐行鬼壞的很,城府極深,疑心極重,不可能來的。」

    張度完全不在乎這些反對的聲音,因為他知道,這些人,之所以會你一眼,我一語,也僅僅只是為了給弛度獻殷勤罷了,這就叫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越王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的聽著,不管這些人,說的話,到底有沒有營養,他都選擇了模仿大海,畢竟,萬川歸海,要不挑不揀,就能夠泥沙俱下,這就是所謂的海納百川,有容乃大,不過,作為一個不惑之年的統治者,辨別哪些人重要,哪些人不重要,還是相對來說比較簡單的。

    「諸位說的都非常的有道理,那麼,弛愛卿,有什麼要說的嗎」

    雖然越王現在還不知道,張度為什麼那麼有自信,幾乎完全肯定,徐行會來找越王,不過,一向都是言出必行,以謹慎為核心價值觀的張度,是沒有任何理由,通過這種事來欺騙自己的,所以,在越王看來,明明只是不靠譜的胡思亂想,到了張度手裡面,也就是十拿九穩了。

    可惜,此時此刻,越王和張度,還不明白一個最簡單的道理,那就是天外有天,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對於比自己弱小的人,手段和權謀,都是必勝的底牌,而對於比自己強大的人,手段和權謀,就變成了必敗的累贅。

    過分的,高估自己的能力水平,只會給自己帶來很多,原本可以避免的麻煩,也會給對手,帶來很多莫名其妙的搞笑動作。

    就好像拿菜刀去砍坦克一樣,拿菜刀的人,自信滿滿,認為勝券在握,開坦克的人,只是默默的在駕駛艙裡面,尷尬的笑了笑,隨後開著坦克,碾壓了過去,留下的,就只是一攤血肉模糊的液體和固體的混合體,還有被幽默詼諧給逗樂的坦克駕駛員。

    「雖然我也願意贊成張大人的說法,但是,我倒是有一些,不同的想法。」

    說到這裡,弛度停頓了一下,他偷偷摸摸的,悄悄咪咪的,瞄了一眼張度,在確認了自己想要確認的表情之後,故作正經的說道。

    「主公,徐行這個人,確實是一個反覆無常的小人,但是,這並不能作為,否認他實力的藉口,所謂反覆無常,其實就是隨機應變的一種說法罷了。」

    「按照情報所說,徐行才十七歲,是個入世未深的少年郎,可惜,恰恰是這個少年郎,耍弄死了仁天,還做了吳城的城主,這樣的不防不行,但是不加以利用,更是一種浪費。」

    從弛度的說法之中,不難看出,他也是一個狂傲,自負的人,本質上,他對於這個世界上大多數的人,是完全看不上眼的,就算是徐行這種,以十七歲的年紀,做了城主的天才少年郎,也僅僅只是當做是利用的工具罷了。

    可惜,正如同越王和張度一樣,弛度的判斷,似乎出了非常嚴重的問題,仔細想來,也是有一大堆邏輯不通的,不過,他這樣想,這樣做,或許,也僅僅只是對於前任越王的一種負責任的態度吧,至於成敗,那就要走一步看一步了。

    越王,張度,弛度,三個人所組成的權力機構,表面上,這個權力機構,是一個開到會就吵架的內訌組織。但事實上,是由張度把握,為數不多的武將群體,和弛度把握,高數量,低質量的文臣群體,最後,由越王統一管理,平衡。

    按照這樣說來,吃喝玩樂的大哥,才是真正的好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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