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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越的拳頭停在蘇慕容俏臉兒之前一厘米處。
西裝男出於保鏢本能,突然拔槍瞄準。
余越扭頭看他,雙目寒光暴射。
西裝男感覺如墜冰窟,瞬間骨血冷徹,仿似斧鉞加身、野獸在側,雖然手裡有槍,但卻無法扣動扳機,內心充滿了對死亡的恐懼。
「劉威,放下槍!」唐裝老者開聲喝道。
西裝男劉威渾身一震,緩緩把槍放下。
余越收回了目光,也收回了拳頭,變戲法般拿出一個嬰幼兒水瓶、打開蓋子遞給背後的小傢伙:「柚柚,口渴了吧?來,喝點水。」
小傢伙抱著水瓶咕咕喝水,喝了一會兒又遞到前面說:「爸爸喝。」
余越吧唧吧唧嘴,假裝自己喝了,然後說:「柚柚喝。」
他們父女倆開心互動,根本不理旁人,好像剛才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
蘇慕容固然鬆了口氣,劉威也是滿頭大汗,他以為自己剛才會死。
劉威拔槍時,余越的確動了殺念,已經很多年沒有人敢這麼拿槍指著星河暴君了,若不是考慮到女兒,他或許真就要了對方性命。
至於蘇慕容,內心卻是無比震撼。
她自幼不愛紅裝愛武裝,家裡也由著自己,還為自己請了許多武道高手做師父,到如今,自己習武十餘載,尋常三五條大漢不能近身,家裡的保鏢也沒有一個是自己對手,萬萬沒想到,自己會在天天鍛煉的公園裡吃癟、會敗在一個相貌平平的傢伙手裡。
更不可思議的是,那傢伙背著孩子、提著菜,用一隻手、四招就把自己給打敗。
如果他沒有包袱、放開雙手,又會有多麼可怕呢?
感覺自己和他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難道自己十多年武道修行是白費了嗎?
蘇慕容不禁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原來宗師當面,承蒙高抬貴手,是我們爺孫孟浪了,得罪之處,還請包涵!」唐裝老者抱拳一揖,鄭重無比。
他活了七十多年,算得上見多識廣,深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些存在不是常理所能揣度的。
眼前這個年輕人,看似平平無奇,但氣度非凡,方才的出手更是舉重若輕,便是自己上前,也只有一敗。
可問題是,昆城有如此高手,自己怎麼會不知?
唐裝老者不禁再作一揖,問道:「還未請教先生高姓大名,師從何門何派?」
他連小兄弟都不叫了,改稱先生,言語之中滿是尊崇。
余越說:「我叫余越,無門無派。」
唐裝老者說:「原來是余先生,那不知余先生的師父是何方高人呢?」
「我也沒有師父。」
余越倒是沒有撒謊,他並非武者出身,上一世負氣加入「改造人計劃」,成為失敗品被拋棄,然後他從最底層奮鬥,完全靠自己雙拳打出一片天,他走的是野路子,探求各種遺蹟,如果硬要問他師從何方神聖,只能回答「師從遺蹟」。
唐裝老者以為他不願透露師承,便也不做勉強。
蘇慕容和劉威卻是有些生氣,他這算什麼態度,怎可對爺爺(蘇老)如此說話,也太囂張了!
余越不管別人怎麼想,他聽到背上的小傢伙喊:「爸爸,餓……」
趕緊是安慰兩句,轉而對蘇慕容說:「你輸了,拿錢來吧!」
蘇慕容怔了怔,似乎沒想到他這麼直接。
余越不能不直接了當,現在小傢伙的事才是大事,他已經在這裡耽擱太長時間了。
他看著蘇慕容冷笑說:「怎麼,想賴嗎?我雖然不知道你們是誰,但也看得出你們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應該不至於輸不起吧?」
蘇慕容根本受不得激,立刻就說:「告訴我卡號,馬上給你轉賬!不就是十萬塊錢嘛,沒什麼大不了的。」
余越暗暗吐了吐舌頭,還正是遇上大富人家了,幾分鐘輸十萬都不帶眨眼的。
劉威想勸,卻被蘇老用眼神制止了,蘇家子弟行事非同兒戲,既然願賭就要服輸。
很快,余越便收到轉賬簡訊,他揚了揚手機,說聲「謝了」,轉身要走。
蘇老突然道:「余先生,請留步……」
余越知道他想問什麼,回過頭,主動說:「老先生,你的傷病,天知地知你知,而我,剛好也知道。你傷在臟腑,藥石難愈,我不曉得你用了什麼方法續命兩年,但那方法並不能完全根治。既然相遇,也算緣分,我就說一句,我可以治好你,不過今天不行,我還有事,如果信得過我,可以找我。」
他忙著要回家給小傢伙做飯。
「有勞余先生了。」蘇老心中多少有些驚喜。
他的身體他自己清楚,表面健康,其實內傷沉重,看過多少中西醫都是束手無策,全靠大量名貴藥材續命。
這兩年來花費甚巨,當然錢對他來說沒什麼,關鍵白天安好無恙、到了夜裡就是無比的痛苦煎熬。
這些他從來都瞞著所有人,獨自苦撐。
若非蘇家內部未定、外部又有強敵,他不敢撒手,否則他真的已經多次想過要「一了百了」。
眼下,這個年輕人身手了得,又一眼看穿自己的癥結所在,他不禁燃起一絲希望。
蘇老吩咐說:「十一,你記一下余先生的聯繫方式,過會兒把余先生送回家去。」
余越說:「不用送,我住的地方離這裡不遠了。」
蘇慕容很不情願,從來都是別人跪求她的聯繫方式,她什麼時候記過別人的聯繫方式,但沒辦法,爺爺的吩咐不能違拗。
余越離開之後,蘇慕容對蘇老說:「爺爺,您是不是覺得哪裡不舒服?我可以帶您到醫院檢查啊!你如果不願意去醫院,我也可以找全國最好的專家團隊來為您會診……那個人只不過武道修為高些而已,未必懂醫,說不定就是個騙子,您看他剛才那貪財的模樣……是嗎劉哥?」
劉威點頭,同意蘇慕容的說法,他也有些看不慣余越。
蘇老也不爭辯,兩個小輩不明白,但他相信自己的感覺,而且他想賭一把,因為,他也只能賭了。
……
……
余越火急火燎地往租屋跑,剛進小區大門便遇見一個人:「咦,姜老師,你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