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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車裡,借著燈光,顧淺淺強行替余越化妝。
「其實,你長得挺好,輪廓比較柔和,眉目清秀,我只需要稍微修整一下看著就很像個女孩子了……」顧淺淺一邊化一邊說著,此時二人距離近在咫尺,呼吸可聞。
余越感覺自己是被坑了。
等到化好,顧淺淺身子向後靠,左右打量,滿意地點頭:「不錯不錯,現在是個蠻有韻味的姑娘。」
小冰人和黃劍軍也都過來欣賞。
小冰人簡直要笑出殺豬聲,他拿出手機打算拍照發給林若影,卻遭到余越的拒絕和威脅:「我是在協助你們辦案,如果我犧牲自己換來你們的嘲笑,那我立馬扭頭就走!」
小冰人笑著拍他肩膀:「不是嘲笑,是發自內心覺得余越兄你不當網紅太可惜了,網絡上那些女裝大佬根本就不如你……不對,現在應該叫你余越姐……」
余越抓著他說:「來,我們換一換,我看你女裝也挺合適……」
小冰人求饒道:「莫生氣,莫生氣,淑女是不能夠生氣的,哈哈哈哈哈……」
顧淺淺說:「余越哥你別激動,不然一會兒妝花了!」
黃劍軍發表意見說:「他的頭髮……沒問題麼?」
余越是短髮,又沒有經過特意打理,確實不對。
顧淺淺說:「沒關係,我這裡有披肩,你可以頂在頭上。」
說著,拿出一塊連帽披肩披在余越身上。
至此,他搖身變成了一位「女遊客」。
顧淺淺豎起大拇指。
小冰人嘖嘖稱讚。
黃劍軍也連連頷首。
余越嘆了一口氣,說:「可以行動了嗎?」
顧淺淺說:「走吧!」
黃劍軍把余顧二人叫過去,指點著顯示屏上通過無人機航拍獲得的目標建築物透視圖,告訴他們:「我會在這個點、這個點和這個點安裝炸彈,如果你們撤退時門被封鎖,就跑這幾個點,我炸開出口讓你們出來。」
又給他們帶上一些非常隱蔽的通訊裝備:「保持聯絡。」
小冰人說:「萬事小心,我會掩護你們的。」
余越揮了揮手,帶著顧淺淺,走進了無邊黑暗之中。
沒有光,人在渺渺天地間,只覺得身體如同一粒塵埃,不知飄向何方。
而未知所帶來的恐懼,比黑暗更深,你不知道你的前面是什麼、你的身邊是什麼、你的身後是什麼……
顧淺淺剛才幹勁十足,現在卻已是手足冰涼、嬌軀陣陣發顫,不由自主抱緊余越的胳膊,幾乎把半個身子貼上去。
余越依然是鎮定自若:「別怕,這是一種障眼法,周圍越是黑暗,越說明我們接近目標了。」
顧淺淺問:「你……你為什麼都不害怕?」
余越說:「恐懼和怕黑,不見得是膽小,而是人類漫長進化過程中遺留下來的一種原始情緒。最開始,它讓人類避免各種危險。
「然而隨著人類進化和社會發展,人類的恐懼並未消除,反而變得越來越多,有心理學家認為,恐懼是一切負面情緒的根源,說直白點,人只有一種負面情緒,就是恐懼。
「當你知道,自己不得不面對危險的時候,恐懼就沒有用了,它變得多餘,它不能幫到你,反而會成為拖累。戰勝恐懼、戰勝自己,是我們永遠要做的。」
顧淺淺嘟囔道:「我不喜歡你說教的口氣。」
但在她心裡,暗暗鼓起勇氣,感覺好像也沒那麼害怕了。
兩個人走著走著,突然間,仿佛遮天的帷幕落下,月亮出來了,星星也出來了。
繁星點點、月若銀盤,綴得漫漫黑夜斑斕燦爛,好像名家筆下的油墨畫。
身後依舊漆黑如同深淵。
似乎有一條無形的界線,他們剛才一步跨越,便穿梭到了另一個世界。
前面的台地上出現一座莊嚴的寺院,紅的牆、白的牆、梯形窗、鎏金頂,它燈火通明、金碧輝煌,又像一座華麗的宮殿。
余越和顧淺淺相視一眼。
莊嚴華麗的宮院中傳出靡靡的音樂,以及人們的歡聲笑語。
這裡燈火輝明,歌舞昇平。
這熱鬧的景象出乎顧淺淺預料。
她本以為,抓走姐姐的惡魔應該藏身於陰森恐怖、骯髒混亂的魔窟,怎麼跟想像的不一樣?
越是如此,越讓人覺得詭異,顧淺淺難免裹足不前。
余越卻說:「走,進去看看。」
他拉著顧淺淺拾級而上。
宮院大門敞開,也沒人守衛。
似乎這裡的主人毫不擔心會有人闖入到這裡。
門後面,是一間廳堂。其間的通道已是如此華麗,廳堂自然更加堂皇。
在荒原上竟會有如此堂皇的廳堂,更是件令人想不到的事。
廳堂里有色彩鮮艷的壁畫,到處裝飾著珊瑚、珍珠、鑽石、琥珀、瑪瑙、松耳石等,好比大富人家的花廳,陳設雅致大方,而莊嚴華貴的氣氛猶有過之。
萬千燭燈明亮,照得廳堂各處纖毫畢現,各種珠寶熠熠生輝,仿佛這就是一座皇宮大殿。
「宮」內,往來十數名年輕的女子。
這十幾個人都穿著貼身而柔軟的紗衣,紗衣輕薄、如同蟬翼,透明地展現出她們美好的身體、髮膚和線條,年紀最多也不過只有二十來歲,每個人都長得清清秀秀、白白淨淨、曲線婉然。
這樣的穿著,是很少穿到人前、穿到公眾場合的,然而她們卻仿佛沒有絲毫羞恥心,穿著透薄的輕紗走來走去、輕聲談笑、吃東西、喝酒。
還有人跟隨靡靡的音樂,翩翩起舞,反覆練習著一些匪夷所思的動作。
她們沒有什麼感覺,但顧淺淺卻已看得面紅耳赤。
穿著這樣,未免也太奔放了。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她對余越說:「余越哥,你可千萬別把持不住啊……」
余越打量著四周,就好像是在欣賞旅途中的美妙景物,表情和語氣都很風輕雲淡地說:「不會。」
接著他又問:「看到你姐姐沒有?」
顧淺淺仔細尋找,卻只能失落地回答:「沒有……」
余越說:「看來我們還得繼續深入……」
就在這時,有人向他們二人走來。
是一個穿著紅色紗衣的女子。
她胸脯高聳、小腹平坦,手腕和腳踝處戴著數道金環,走動時叮噹作響,一雙赤裸的雪嫩蓮足被金色圓環襯托,更顯得是膩白動人。
她容貌艷麗,纖妍潔白,走過來,微微一笑,便是風情萬種。
只聽她語聲緩慢而溫柔地問道:「二位是跟誰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