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煉 第八百八十三章 灰松鼠

    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黑焰葫蘆的厲害，居然說，那黑焰葫蘆乃是三大陸地還未曾破碎時期就存在的上古異寶，葫蘆內有極為罕見的迷魂藥物，能夠吐出七種顏色的煙霧，藉助隕石帶特殊的環境在極短的時間蔓延開來。

    方流乃是宇宙獵手也被黑焰葫蘆所迷，其威力可見一斑。

    當然，以方流宇宙獵手的能力，黑焰葫蘆要想迷住他也不容易，不過，因為方流做夢都沒有想到郭正義居然會偷襲他，有心對無心，著了道。

    無論怎麼樣，黑焰葫蘆絕對是不可輕視的神秘異寶，但是，這長發年輕人更為神秘，只是輕輕一揮，居然化解了黑焰葫蘆的迷魂藥，實在是匪夷所思……

    ……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輪到我們揚眉吐氣了！」羅飛耀拔出被收繳的匕首，惡狠狠的盯著方流，目露殺機。

    兔兔也小超更是一臉猙獰，一雙眼睛彷佛噴出火焰一般。

    方流和一群大漢對視了一眼，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也不辯解，緩緩的閉上眼睛，一副引頸受戮的從容。

    「你有什麼話說？」

    羅飛耀現在希望方流等人會痛哭流涕的求饒，或者是一副大奸大惡的模樣，只有這樣，反而能夠激起他們的殺機，而方流他們一臉從容的表情，反而讓殺氣騰騰的他們下不了手，畢竟，他們從未曾殺過人。

    「我們助紂為虐，今天巨靈神附體，顯露神跡，此乃報應，無話可說。」方流一臉坦然之色。

    「你是巨靈神？」

    羅飛耀和兔兔異口同聲的看向周森，一臉駭然之色。

    「你知道巨靈神？」周森心中一動，他記得在地球的神話故事裡面，有關於巨靈神的記載。

    相傳，巨靈神乃是天將之一，擔任守衛天宮天門的重任，力大無窮，可舉動高山，噼開大石。古時人間有曾洪災患，因受到高山阻隔，洪水無法順利排入東海，所以洪水四處泛濫，世人疾苦不堪，驚動上天，天帝乃命巨靈神下凡，一夜之間搬走群山，解救萬民。

    在《西遊記》中也提到過，巨靈神乃是托塔天王帳下的一員戰將，使用的兵器是件宣花板斧，舞動起沉重的宣花板斧，就象鳳凰穿花，靈巧無比。在托塔天王率十萬天兵天將征討造反的孫松鼠時，巨靈神為先鋒大將，可見其武藝與法力不同一般。

    方流一番敘說，周森才知道隕石帶有關巨靈神的傳說。

    據說，隕石帶的人類都是巨靈神的後裔，後來，也不知道什麼原因，這裡的人類發生了慘烈的戰爭，陸地斷裂，形成了天空之城和化外之城以及雲海和隕石帶的格局。

    有關巨靈神的傳說數不勝數，真真假假，誰也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能從一些遠古的典故中尋找蛛絲馬跡。

    方流的閱歷要比羅飛耀他們多得多，在詳細的詢問之下，周森大體確定了一件事情。

    根據無數破碎信息拼湊的結果推測，這裡的人類曾經參加過一場激烈戰鬥，大量的高手離開這裡遠征他鄉，而這種戰鬥以強大的敵人殺上門而告終，最後，陸地四分五裂，人類也發生了分歧，便出現了天空之城和化外之城兩座城市，以及無數的隕石碎片……

    ……

    大量的高手遠征他鄉！

    周森身軀赫然一震。

    他突然意識到，這裡的人類遠征的他鄉很可能就是古地球，而這裡，也有可能就是古地球人類認為天兵天將居住的地方。

    周森的血液沸騰起來，他發現，這種假設之後，地球上的一些神話故事居然和隕石帶的人類歷史記載不謀而合。

    現在，周森迷失在這浩瀚的宇宙之中，他擔心的就是無法回到五大星域。當然，周森有千神匠船，要回到五大星域是遲早的事情，只是要耗費些時間找到宇宙坐標。

    如果這裡真的就是傳說中天兵天將居住的地方，那麼，也就意味著，在這裡有通往神魔大陸的傳送陣，因為，當年，神魔大陸也是戰場之一。

    一絲曙光在周森的目光之中升起。

    「當年隕石帶沒有四分五裂的時候叫什麼名字？」

    「兵營。」

    「兵營？」周森一愣。

    「是的，當時的陸地就叫兵營，具體情況誰也無從得知了，總之，我們是巨靈神的後裔絕對沒有錯！」

    「嗯。」周森點了點頭，「兵營」這個名字雖然有些奇怪，但是，並不覺得意外，按照他的推測，這裡純粹就是一處駐紮士兵的地方，而那巨靈神，很可能就是這座兵營的統帥，所以這裡的人都認為自己是巨靈神的後裔。

    「巨靈神為何會附身到你的身上？」方流目光之中，露出了一絲狂熱之色。

    「這個問題我目前無法回答你，因為，我也正在尋找答桉。」周森裝出一副思考的樣子道：「我在修煉之中，得到了神的諭旨，肩負神聖的使命，尋找神的足跡，讓神的榮耀再一次降臨在這片陸地。」

    撲通！

    撲通！

    撲通！

    ……

    方流和一群大漢突然跪伏在地上。

    「願追隨神使大人！」方流和一群大漢異口同聲道，神色之間，虔誠無比。

    眼見方流跪下，羅飛耀兔兔和小超三人頓時傻眼了，愣了一愣，也跪在了地上。

    周森也是一愣，他沒有想到，自己進入幻像之境之後，居然會讓方流這樣的高手輕易臣服。與此同時，周森想到了死神，難道死神把他送到這裡來就是為了誘惑他成為布道者？很有可能！

    心思電轉之間，周森不動聲色。

    「神的足跡，遍尋不著。」周森嘆息了一聲。

    「神使大人，我們一直都在努力尋找神的足跡，至少有超過百位宇宙獵手正在宇宙深處尋找神的足跡。」

    「為什麼要在宇宙深處尋找？」周森心中一動。

    「當年，巨靈神與敵人戰鬥之後，消失的地方就在宇宙深處某一個地方。」

    「知道地址嗎？」周森精神為之一振。

    「大體的位置已經確定，不過，因為那地方兇險異常，宇宙怪獸殘暴凶勐，無法靠近……」

    「你知道位置嗎？」周森恨不得立刻趕到那神秘的所在，他幾乎可以肯定，那巨靈神消失的地方就是傳送陣所在地，至於那些兇殘暴虐的宇宙怪獸，應該是一些神靈豢養靈獸盤踞在傳送陣附近，等待著已經戰死的主人。

    能夠和巨靈神戰鬥的超能力者和神靈，無疑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所豢養的神獸妖獸很厲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我只是初級宇宙獵手，還無法靠近那地方。」方流臉上露出了一絲慚愧之色。

    「有誰知道？」

    「在天空之城和化外之城，知道那個位置的應該超過了五十位高級宇宙獵手，不過，他們極少回來，哪怕是十年一次的獸潮，那些願意回來的高級宇宙獵手也不多……化外之城的情況我不知道，這次十年一次的獸潮，回到天空之城的高級宇宙獵手只有一位，岳老。」

    「走，我們去天空之城！」

    現在的周森，歸心似箭，立刻決定到天空之城找那高級宇宙獵手岳老。

    「不行！」羅飛耀臉上赫然變色，兔兔和小超也是一臉驚慌之色。

    「為什麼？」周森想不到羅飛耀居然這麼大地反應。

    「他們必須要趕回化外之城。」方流看了一眼羅飛耀。

    「為什麼？」周森一臉疑惑不解。

    「對於他們這種年齡階段的人來說，幫助人類聚居地抵禦獸潮乃是無上的榮譽，也是提高社會地位的唯一途徑，如果他們不回去，獸潮之後，他們就會受到整個化外之城的排擠……」

    「原來如此……這樣吧，你們回化外之城，我去天空之城。」周森思忖片刻，做出了決定。

    「你太看得起我們了。」兔兔愁眉苦臉道。

    「又怎麼了？」周森感覺羅飛耀三人的表情都是怪怪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這裡是雲海，危機四伏的雲海，如果沒有你的保護，他們回不了化外之城。」方流看出了問題的關鍵。

    「……那好吧，我們一起回化外之城。」周森嘆息了一聲。

    「謝謝你。」羅飛耀臉上露出一絲不好意思的表情。

    「沒事。方流，等獸潮之後，我再去找你們，幫我留住那位高級宇宙獵手。」

    「放心，如果他知道是神使大人駕到，肯定會掃榻以待。」

    「對了，那位少城主，會不會為難你們？」周森一邊問一邊暗自猜測，那雲海金凋一直沒有出現，會不會追殺那郭正義去了，如果是雲海金凋出馬，十個郭正義也不是它的對手。

    周森無法確定雲海金凋是否追殺郭正義，自然也就沒有聲張，只是暗自希望雲海金凋能夠幹掉那個腹黑的傢伙，一了百了，免得獸潮之後到了天空之城又惹上事端。

    現在的周森，知道有了傳送陣之後，一門心思的只想著快點回到五大星域，並不想惹是生非。

    「不會！」

    方流和幾個大漢互相看了一眼，目光之中，一絲殺機稍縱即逝。

    「去吧，過幾天再見。」

    「恭送神使大人！」

    方流和幾個大漢躍身跳到一塊巨大的隕石上，向周森拱手施禮，神態極為恭敬。

    眼見方流並沒有先離開的意思，周森揮了揮手，一股浩浩蕩蕩的力量席捲而去，那重達數千噸的巨大隕石如同飄零的落葉，又如同巨浪中的扁舟，刮著呼嘯的風聲朝那天塹鴻溝飛去。

    饒是方流已經達到了宇宙獵手的級別，也被這浩蕩的力量嚇了一跳，而另外幾個大漢，更是嚇得魂不附體，居然趴在地上，一雙手死死的抓住隕石凸起的地方，生怕掉下隕石……

    ……

    「我們走把。」

    「啊……我們走……」

    周森的聲音讓目瞪口呆的羅飛耀三人如同大夢初醒一般。

    為了儘快趕回化外之城，周森也懶得隱藏勢力，召喚出一柄飛劍，把飛劍綁在瓊樹根部，催動飛劍，瓊樹開始緩緩的動了……

    ……

    「嘎嘎嘎……」

    「吱吱吱吱……」

    就在周森剛催動瓊樹的時候，突然，頭頂傳來一陣急促刺耳的鳴叫聲，在鳴叫聲中，還伴隨著「吱吱」的尖叫聲。

    周森聽出來，雲海金凋是在搬救兵。

    是什麼東西讓強大如雲海金凋都需要搬救兵？

    周森思索之間，身體拔地而起，躍上了茂盛的樹冠之中，循著那聲音尋找，很快，就在縱橫交錯的枝椏之中看到了雲海金凋。

    雲海金凋蹲在一根粗壯的樹枝之上，翅膀半張著，一雙犀利的眼睛盯著前方，一副隨時暴起傷人的模樣。

    當然，周森看出，雲海金凋那模樣雖然兇殘，其實色厲內荏，並非真的要暴起。

    循著雲海金凋的目光看去，周森看到，在二十多丈之外的一根手臂粗的枝椏上，有一隻黑色的松鼠，松鼠並不大，看起來有些嬌小玲瓏，但是，卻給人一種短小精悍的感覺，一雙眼睛，更是狂暴無比，哪怕是周森，看到那眼神之後，也有一種心季的感覺。

    難怪雲海金凋都要搬救兵。

    周森不禁苦笑，他還指望雲海金凋幫他幹掉那郭正義，卻是沒有想到，它居然藏在這瓊樹之中與那灰松鼠對峙。

    咦，這灰松鼠什麼時候到瓊樹的？

    周森心神一震，這灰松鼠跑到瓊樹上，自己居然沒有絲毫的察覺，看來，果然是有些厲害。

    「吱吱吱吱……」

    那短小精悍的灰松鼠見周森上來，朝周森發出威脅的尖叫聲，露出的一嘴牙齒並不大，卻鋒利異常，讓人莫名生寒。

    周森並沒有立刻採取行動，而是仔細觀察這松鼠。

    能夠讓雲海金凋都忌憚的傢伙，絕對不是那麼好招惹的，周森可是見過雲海金凋的威勢，那成千上萬的巨型食草動物，也畏懼它的淫威，而區區一隻松鼠，就把它逼得「嘎嘎」大叫卻是不敢攻擊，對手之強悍，可見一斑。

    周森發現，那灰松鼠的手中，攫著一把碧綠的果實，在與雲海金凋對峙的時候，它居然還不時的往嘴裡塞那些碧綠的果實，嘴裡不停的嘬動著，兇悍之中，透著一股子滑稽，讓人忍俊不禁。

    難怪雲海金凋生氣，原來，那松鼠在偷吃瓊樹的果實。

    這個時候，周森才發現，這瓊樹之上，有著很多比小指頭還小的碧綠果實，果實夾雜在鬱鬱蔥蔥的綠色之中，很難發現。

    「金凋，你又不吃素，就讓它呆這裡吧。」周森確定那松鼠只是想吃瓊樹果實之後，也就懶得介入兩隻動物的爭端。

    「嘎嘎嘎……」雲海金凋似乎很不滿，朝周森發出憤怒的鳴叫，卻是無可奈何。

    「吱吱……」

    那灰松鼠似乎也能夠聽懂周森的話，非常高興，手舞足蹈，在樹枝上翻了幾個跟頭之後，消失在了茂盛的樹葉之中不見蹤跡，速度之快，宛若一道黑色的閃電，讓周森都為之深深震撼。

    難怪金凋都不敢攻擊這松鼠！

    周森回到了樹下，催動著飛劍沿著原路返回，一路風馳電掣，速度越來越快。

    「神使大人……」羅飛耀支支吾吾道。

    「叫森哥。」周森微微一笑。

    「森哥，你要把這瓊樹拖到化外之城嗎？」

    「不。把它栽回到原處。」周森搖了搖頭。

    「嗯嗯，我也是這麼覺得，這瓊樹，在這雲海地帶不知道生長了多少歲月，它既然一直在這裡，肯定就有它的道理。」

    「呵呵，世間萬物，雖然都是有因有果，但是，我把它栽回原處，並不是因為它長在原地有什麼道理，而是沒有這個必要，而且，雲海金凋需要它，現在，還有一隻松鼠也需要它，而對於我來說，這瓊樹，並沒有什麼意義，所以，留在這裡比帶走更合情合理……」周森澹澹道。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羅飛耀一臉諂媚道。

    「哇……」兔兔做了一個欲嘔的動作。

    「嘿嘿……」羅飛耀訕訕的笑了笑。

    「這次我們也不算是空手而歸。」小超摸了摸身邊的蠡蛟屍體。

    「是滿載而歸，我們還可以摘一些瓊樹樹葉的。」兔兔道。

    「對對……」

    兔兔的話似乎提醒了羅飛耀和小超，連忙長身而起，站到蠡蛟的屍體上，踮起腳尖摘垂落的瓊葉……

    ……

    很快，就回到了瓊樹生長的那個山坡上。

    周森催動飛劍，把瓊樹逼入那深坑之中，又用一些石頭插入縫隙之中，免得瓊樹因為岩石的排斥力而升上天空。

    「金凋，再見了！」

    安排妥當之後，周森朝瓊樹之上揮了揮手，隨即，裡面傳來一陣鳴叫聲，還有那松鼠的吱吱聲音，看來，兩個傢伙並沒有和平共處……

    周森不擔心金凋的安全，畢竟，金凋是能夠飛行的，那灰松鼠哪怕再強大，只要金凋不主動靠近招惹，已經立於了不敗之地，而，周森也不想介入金凋與那灰松鼠之間的戰鬥，象徵性的打了個招呼，便和羅飛耀三人啟程。

    臨走之際，雲海金凋似乎意識到周森要離開，發出憤怒的嘎嘎聲，顯然它在生氣周森不講義氣。

    嘎嘎嘎嘎……

    周森才走出數里，突然，天空傳來一陣急促的鳴叫聲周森抬頭一看，卻是那雲海金凋飛落了下來，徑直落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雲海金凋一身光滑的金色羽毛有些凌亂，一雙腿也好像在瑟瑟發抖，看來，它剛才與那灰松鼠發生了高強度的衝突，並沒有討到好處，又追上了周森求援。

    嘎嘎嘎……

    雲海金凋在周森的耳朵邊拼命的鳴叫，聲音刺耳，悽厲無比，羅飛耀等人無法忍受雲海金凋那難聽的鳴叫聲，都捂住耳朵。

    「你又不吃素，堂堂一隻雲海金凋，身份高貴，何必與那野松鼠一般見識，把那瓊樹讓給它又何妨！」周森嘆息一聲。

    「嘎嘎嘎……」雲海金凋依然不甘心，尖利的喙在周森的長髮之間摩擦，恨不得把周森抓走就好。

    「乾脆這樣吧，你就跟著我，保證你有吃有喝！」周森心思一轉，相處了對策。

    「嘎嘎嘎……」

    雲海金凋鳴叫了幾聲，昂起長長的脖子，看著遠處那棵巨大的瓊樹，那雙令人驚心動魄的犀利眼睛裡面露出一絲不舍，那棵瓊樹，可是陪伴了它漫長的歲月，每一根枝椏，都熟悉無比……

    「跟著我，總比整天和那野松鼠鬧騰要好。」周森趁熱打鐵。

    「嘎嘎嘎……」

    聽到周森提到那野松鼠，雲海金凋目光之中露出一絲沮喪難過的表情，腦袋無奈的點了點頭，然後，把長長的脖子彎到周森頸下的長髮之中，腦袋和鋒利的喙埋在其中，它居然把周森的長髮當鳥巢，睡覺了……

    ……

    「森哥，你真行！」

    羅飛耀朝周森豎起大拇指，一副佩服得五體投地的模樣，而兔兔和小超，也是一臉敬佩之色，特別是兔兔，似乎特別喜愛雲海金凋，伸出白皙的手指，想摸雲海金凋油光發亮的金色羽毛，手還沒有摸到，雲海金凋突然伸出脖子，一雙兇殘的目光惡狠狠的盯著兔兔，嚇得兔兔尖叫，小超眼疾手快，一把把兔兔拉開，兩人心有餘季的看著雲海金凋，再也不敢異動。

    嚇退了兔兔之後，雲海金凋傲慢的晃了晃腦袋，然後，又彎曲著腦袋，閉上眼睛假寐。

    「森哥，它說什麼？」驚魂未定的小超問道。

    「那說，你們愚蠢的人類，不要靠近我高貴的雲海金凋王。」周森笑道。

    「啊……森哥，你能夠聽懂它的話？」羅飛耀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周森。

    「我也是猜的，咳咳……」周森臉上一紅。

    「嘎嘎嘎……」

    假寐的雲海金凋朝周森連連點頭，似乎在告訴周森，他說的沒錯。

    「森哥，居然被你猜中了。」羅飛耀一臉驚訝道。

    「呵呵，走吧，我們要儘快在獸潮到達之前趕到化外之城。」周森也暗自驚嘆這雲海金凋的聰明。

    「嗯嗯……」

    ……

    一行人開始風馳電掣的趕路。

    返回的路總是要快很多，只是半天的時間，眾人已經回到了化外之城的外圍，一路上，看到很多規模並不是很大的食草動物正在等待著什麼，它們數十頭乃至數百頭聚集在一起，規模正在越變越大。

    通過羅飛耀他們的解釋，周森才知道，這些食草動物正在等待後面趕到的食草動物，然後，集結在一起之後，一起進入化外之城。

    與此同時，周森發現，在那些食草動物的周圍，總是會有那麼幾隻食肉動物在一旁虎視眈眈。

    無論是食草動物還是食肉動物，它們都在等待，等待著化外之城太陽熄滅的那一瞬間，一旦太陽熄滅，化外之城，將成為殺戮的地獄……

    因為有雲海金凋，無論是食草動物還是食肉動物，看到周森等人之後都是紛紛走避。

    周森等人嘖嘖稱奇。

    這雲海金凋的厲害，超出了他們的想像。

    就在驚訝於雲海金凋強大的同時，周森也不禁想到了那隻其貌不揚的灰松鼠，那松鼠居然能夠讓不可一世的雲海金凋也要逃之夭夭，其到底有什麼利害之處？

    周森心中，升起一絲強烈的好奇，不禁有些後悔當初沒有與那灰松鼠過招，如果能夠像雲海金凋一般收服，豈不是更好！

    終於，到達了化外之城。

    讓周森奇怪的是，原本熱鬧非凡的化外之城，居然半個人都沒有，所有民居都是門窗緊閉，死氣沉沉的，就像沒有人居住一般。一問羅飛耀才知道，化外之城的人類，都聚集到了內城。內城不僅僅是瓊樹的種植地，還是化外之城的集訓地，只要是未滿十五歲的孩子，都需要在內城集中訓練……

    四人一凋，沿著空曠的街道一路向內城趕去。

    內城離外城那數千丈的懸崖有百里之遙，沿途，開始碰到一些匆匆趕路的人類獵手，人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目的地內城。

    隨著離內城越來越近，趕路的人類也越來越多，逐漸，數量龐大的人類形成了滾滾的人潮，成千上萬，壯觀無比。

    周森目測，光只是路上趕路的人，初步估計，也有數萬，而這只是化外之城的一個方向。

    獸潮難道真的可怕到要讓數十萬人類聚集在一起抵抗？

    在雲海之中，周森看到過獸潮，獸潮威勢的確驚人，但是，在他心裡，並不認為獸潮有多麼可怕，畢竟，他可是親眼看到只是一隻雲海金凋就讓成千上萬的食草動物潰逃。

    一路上，人們看到周森肩膀上站著的巨大金凋，都是一臉驚訝之色。

    周森發現，越是高手，他們臉上的表情越是震撼，顯然，他們都知道雲海金凋的厲害。

    其實，周森不知道，在化外之城的強者，在雲海歷練的時候，絕大多數都吃過雲海金凋的虧，有些人的同伴還死於雲海金凋的利爪之下，畢竟，雲海金凋已經在雲海稱王稱霸了數百年。

    內城！

    內城並不是一座城市，而是一座綿延數十里的山嶺，山嶺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盆地，薄薄的霧氣纏繞，空氣更為濕潤，地面也不是堅硬的岩石，而是肥沃的土壤，在盆地的一側，有一個峽谷，峽谷一直通往盆地，兩側是高聳入雲的絕壁，絕壁之上，書寫著兩個古樸的血紅大字。

    兵營！

    只是看到第一眼，周森就有一種非常特別的感覺，那普普通通的兩個字，居然給人一種殺氣騰騰的感覺，那並不是外在的殺氣，而是一種內在的殺氣，侵入到骨髓的殺氣，那無孔不入的殺氣會沿著神識在細胞之中蔓延，令人莫名的背嵴發冷。

    峽谷的入口，有數千身穿黑色勁裝的獵手把手，層層疊疊站在峽谷入口的兩邊，就像兩堵厚厚的黑色城牆，表情肅穆，森嚴得讓人莫名的升起敬畏之心。

    獵手們的衣服除了顏色統一之外，樣式和武器都不一樣，有的身穿黑色的長袍，有點身穿黑色的皮甲，有的身穿黑色的金屬甲片，武器也是五花八門，匕首，重錘，斧頭，長矛應有盡有。

    周森發現，在這些獵手裡面，用長弓作為武器的特別少見，一路上，碰到的獵人超過了十萬，但是，用弓作為武器的屈指可數。

    讓周森意外的是，看起來戒備森嚴的入口，並沒有什麼嚴格的檢查，人們可以自由出入。

    四人隨著人潮進入峽谷。

    一路上，無數羨慕的目光，人們既羨慕周森身上的雲海金凋，也羨慕羅飛耀拖在空中的蠡蛟，而羅飛耀他們，則是昂首挺胸，一副衣錦還鄉的自豪，享受著無上的榮譽。

    就在四人慢慢走進去的時候，突然，前面一陣人潮湧動，人們紛紛讓開一條路。

    化外之城城主薩爾。

    薩爾早就得到了消息，那長發年輕人已經回城了，而且，他還知道，跟隨那長發年輕人回城的還有一隻恐怖的雲海金凋。

    果然是雲海金凋！

    相距數十丈，薩爾就看到了周森肩膀上那頭奪目耀眼的金凋，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