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低垂,白霧瀰漫,盤坐虛空中的白路起身而起,在這靈魂空間裡他就感覺像是進入葫蘆里那樣,一切盡在胸中,翻手可落星辰,覆掌可破長空。
「星神烙印,一定是星神烙印!」
邪神在這個空間裡依舊只有一道黑色身影,仿佛整個人套在斗篷之中,陰暗的面部射出兩道紅芒。
「原來你在這。」
白路起身和他對視,心底卻是暗自驚駭,以前他費盡心思想進祖竅看看都沒能如願,沒想到這個邪神居然不聲不響地就跑進他腦袋裡。
以他這種詭異的能力,隨便往人腦袋裡一躲,怎麼可能抓得住他。
不過白路卻也是把他想像得太過於厲害了,邪神若真是如此厲害,哪裡還需要如此費盡心機,不是誰都像他這樣已經開啟了靈魂空間的。
不過即使是捨棄了神力的邪神真靈,對於白路來說也是個巨大威脅。
「我要撕了你,你怎麼配擁有星神烙印。」
邪神垂涎欲滴道,他不認為白路能得到本源烙印,可即使是散落的旁門左道,也是直指神路,這東西誰也不嫌多,怎麼可能不讓他眼紅。
星神烙印?
那是什麼東西?
白路不知道星神烙印是什麼,不過透過剛才邪神的話,他有些明白了,當初他一下子灌了那麼多星髓液無意中化成的這個魂體就是邪神口中的真靈。
那麼那口井就是通幽井咯?
白路心底清楚,自己的真靈根本不是因為什麼星神烙印才形成的。
面對於邪神的不屑一顧,白路心中暗自惱火,他也不是軟弱之輩,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當下,他冷冷地說道:「我配不配,你試試就知道了。」
「桀桀桀」
邪神笑不可仰,即使是在白路的主場上,他仍是覺得可笑,就算覺醒了真靈又怎麼樣,無法領悟規則,沒有神術,真靈就只是張紙。
「束縛」
白路可沒功夫再聽他長篇大論,暗自將將邪神周圍空間都禁錮住,身影一閃,如同瞬移般就站在他面前。
「笑夠了沒有?」
「笑夠了就試試我的拳頭!」
白路真靈腦中那灘銀液流動,手中星芒吞吐,揮拳就打了過去。
邪神剛想閃躲,卻發現身體紋絲不動,連忙雙手交叉,擋住白路的拳頭。
黑白相交,邪神小臂上的黑霧直接被震散,不過他轉瞬一腳就直接將白路踢飛。
好在身上的長袍依舊那麼堅韌,白路並沒有感覺到什麼傷害。
「嘖嘖嘖」
「靈魂空間掌握得不錯嘛!」,邪神不在意地說道,身外的霧氣突然如同黑色火焰般燃燒扭曲著,他輕鬆一踏,就走出了白路禁錮的空間。
「不過對我沒用!」
白路再次想定住他,卻發現邪神的
黑炎輕鬆地就把壁障融開,根本無法困住他。
「我都說了這個對我沒用,等哪天你把那些駁雜的星力轉化成你自己的神力再說吧,可惜,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廢話真多!」
白路發現這邪神還真是囉嗦,雖然從他的隻字片語裡白路得到很多消息,可他可沒忘這是在他腦海里呢,再拖下去真有什麼變故可就麻煩了。
他再次欺身而上,在這裡面他沒有肉身的拘束,軍隊裡學來的渾身解數火力全開,同時不忘再給邪神使絆子,禁錮一層沒用就十層,百層得疊加。
可是效果並不好,邪神輕鬆地在空間裡遊走,這些壁障在他的黑炎前仿若無物。
白路充滿星力的拳腳當初可以擊散那些縫隙中的怪物,打在邪神身上卻如同轟在敗革上一樣,除了擊潰那點黑炎外,邪神毫髮無損。
「你也就這點粗把式。」
「那行,我就陪你玩玩!」
黑霧流動,被白路踢散的黑炎又重新燃燒了起來。
兩人你來我往,每當邪神黑炎被白路轟散,他就會暫時被定住,可是白路的拳頭根本拿他沒辦法。
而邪神直來直往,他只有攻擊方式只有一個字:「快」。
他輕鬆的一揮手,一踢腿,白路根本就沒辦法擋住,幸好這次他似乎和身上的白袍心靈相通,若非白袍直接化出個頭盔罩在他臉上,邪神的拳頭可能直接就打到他腦袋上了,即使是真靈狀態下白路也被嚇得一跳。
「這烏龜殼還真硬!」
邪神有些驚訝,在暗面里真靈是相當脆弱的,只能躲在陰暗角落裡,星神只有當構建出神體後才敢現世,照耀一方。
而白路真靈上居然有防護的器具,就連他都奈何不了,難道是某種宇宙造化自然衍生的靈寶,邪神不由一陣眼熱。
「小子,我可沒功夫陪你瞎鬧。」
「一切都結束吧!」
邪神想到白路身上的種種異常,戲耍的心思頓時熄了火,他急不可耐地叫道。
他本來人形的身影頓時一陣扭曲,只聽「嗖」地聲,邪神背部如同蜘蛛般地探出無數條觸手。
「咻」
白路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探來的觸手緊緊捆住,拉到邪神面前。
「小子,這回我看你還怎麼逃。」
白路大驚,心裡一試,自己在靈魂空間裡如同瞬移的能力居然失效了,他用力掙扎,居然脫不開這個牢籠。
邪神嘿嘿笑道:「小子,連那個地煞老頭我都捨不得浪費神力,你應該感到榮幸。」
「令鞭笞!」
邪神莊嚴地喝道,短語剛落,白路整個靈魂空間仿佛天搖地動,一股沛然大勢壓下,即使是真靈狀態下,白路感覺自己像是無法呼吸一樣。
「啊啊啊」
緊接著,白路突然感覺自己的身上像是被人拿著鋼鞭在抽,這種痛痛入骨髓,撕裂靈魂,即使以他堅毅的性子都忍不住地放聲大叫。
白袍根本無法抵擋這種詭異的攻擊,袍下白路的靈體就像真的有人拿鞭子在抽一樣,胸前背後儘是猙獰的鞭痕。
「這小子的靈體還蠻結實的嘛。」
邪神吶吶自語道,一想到還得多耗費神力,他不由有些心疼。
「令割裂!」
「令鞭笞!」
邪神口中接連吐出兩聲短語,整個空間裡天翻地覆,群星晦澀,仿佛要崩裂。
白路身上一會如同被鞭打,一會如同被人拿刀劈過,魂體上滿是一個個的裂口,就像正被人嚴刑酷打。
他叫得整個嗓子都干啞了,聲音有若蚊叫。
「小子,我勸你還是自毀靈識吧,不然本神讓你知道什麼叫痛苦。」
「呸!」
白路有氣無力地抬起頭,「有種繼續啊,讓我看看你還有什麼手段。」
「咯咯咯」
邪神怒極反笑,「小子骨頭還真硬,那我就滿足你。」
「令鞭笞!」
「令割裂!」
「令碾壓!」
「律刑罰!」
無以言表的威壓之下,白霧潰散,星辰墜落,空間不堪重壓,天際直接被撕開幾個大口。
白路被重重地壓倒在地,他感覺自己的骨頭被一節節的碾碎,身體仿若被巨輪壓過,成為一張肉餅。緊接著就是剛才的鞭刑,刀割,他感覺自己的四肢被斬斷,這種痛苦讓他差點把鋼牙咬碎!
「小子,這滋味如何啊?」
雖然心痛還不容易積攢的一點神力,可看到白路的慘樣他心底不禁有些得意。
「再來啊!」
「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小爺要是低頭就不是男人。」
白路嘶聲狂叫,面對這種攻擊他根本無法抵抗,今天怕是真的要嗝屁了。
被這幾個刑罰連續地打擊,特別是那個碾壓,他的思維已經泛散,就連臨死前的回憶都無法集中精神。
他心頭慘笑著,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吼道:
「我祖宗!」
剎那間,空間裡似乎升起一輪金烏,光芒照耀著整個虛空。
「啊」
邪神被這突如其來的光芒照到,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
「大日金光!」
「怎麼可能是審判者的大日金光?」
「啊」
白路感覺身體外的束縛在烈日下消融,可是他現在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
「鹿子」
「鹿子,你怎麼樣了?」
「鹿子,你可別嚇我!」
「鹿子」
迷迷糊糊中他仿佛聽見老三的叫聲,緊接著腦袋一黑,他就完全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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