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雷沒有說話,只是面無表情地靜靜地等待著椒丘接下來要說的話。
椒丘頓了頓,接著說道:「一直以來,我費盡畢生所學,想從你這樣的怪物手中奪回那些赴死的生命。我精疲力盡地癱坐下來、雙手顫抖,我在想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義的….」說到這裡,椒丘的聲音略微有些哽咽。
「可他們又再一次奔向戰場。於是,我聽到了他們的死訊。他們死在你們的爪牙之下,在星槎墜毀的火焰里,在帝弓的光矢中..」
他頓了頓,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憶:「我像是個徒勞的白痴,從名為死亡的鼎鑊中,撈起一尾名叫生命的魚--看著它一個掙扎,又再次跳進了滾沸的湯汁里。」
【馭空:....】
【真理醫生;他在故意捏造一個人設..一個無力、絕望卻改變不了現狀的醫師。】
【砂金:嗯?捏造人設?給呼雷看?】
【姬子:我倒是覺得,人設或許是刻意表現給呼雷的,但話...確實是他的心中所想。】
【三月七:哎..戰爭..咱感覺心裡有點堵堵的。】
【星:我可以幫忙!】
【三月七:?】
【真理醫生:誤導、麻痹、別忘了之前提過的藥。】
【砂金:哦~不愧是教授,看來接下來就要找機會下毒嘍?】
「我問自己,是什麼讓他們在傷愈後,又不顧一切地奔赴死地?為什麼不珍惜得來不易的生命?這讓我感到迷茫、空虛.」
這時,呼雷嘴角泛起一絲輕蔑的冷笑:「呵呵..我在你身上嗅到了深入骨髓的絕望」
椒丘並沒有理會呼雷的嘲諷,而是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最後,我明白了,離去亦有「價值」。他們將離去的重量,壓在了我們這些活人的心上,給了我們更多的力量。他們用死亡這枚硬幣,換回了更多……」
說完這番話,椒丘緩緩地抬起頭來,他的眼神如同燃燒的火焰一般,直直地盯向呼雷,一字一句地說道:「這就是如今我所做的一切,緊緊跟在你的身邊,只為用我的雙眼見證一個結果:你的死亡……」
「你的死亡,亦有價值。它將換來演武儀典的平安;還有被我治癒的飛霄。」
【景元:一切的戰鬥是為了之後不再戰鬥,犧牲是為了不再有人犧牲】
【花火:哎呦,這下可真的是仙舟人都苦了。】
【花火:嘖嘖嘖,這樣可不行,畫面太沉重了,一點都不有趣~】
呼雷嘴角微微上揚,發出兩聲嘲笑:「哼,你可悲的腦袋裡轉動的念頭,真是不出所料。」
聽到這話,椒丘不禁露出些許詫異之色,問道:「你早知道?」
呼雷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因為沒有誰比步離人更清楚「死亡」所能帶來的價值。而像你這樣見慣死亡的醫士,簡單的恐懼也嚇阻不了你。」
說到此處,呼雷稍稍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真遺憾。在聽完這個故事的剎那,我心中竟然升起了一絲對你的敬意。」
椒丘聞言,臉上浮現出一抹嘲諷的笑容,反唇相譏道:「你那顆流淌著毒血的心臟里…也會升起尊重,這種情感嗎?」
呼雷面不改色,冷冷回應道:「當然,因為我恍惚嗅到了同類的味道。可惜,你終究只是一條軟弱無力的狐狸。」
他目光變得愈發銳利,一字一句地繼續說道:「如同「狼之古訓」所說:賜狼以窮途,令其尋得前路。飼狼以死數,令其食能果腹。苟且偷安,無處得生;抵死鏖殺,萬世長存。」
【星:他居然還在嘲諷!】
【丹恆:他這是...根本沒打算自己活著出去了嗎..】
【青雀:嗯...呼雷認可的似乎是精神或者是什麼比較虛幻的東西?】
【姬子:應該就是椒丘這股決絕的意志讓呼雷認同了吧】
「這也是我暫時留著你的原因,我會向你展示步離人對仇敵的最大敬意:吞噬你們的血肉,滋養我們的筋骨,粉碎你們的願景,開闢我們的獵途;要讓你們的死魂靈好好見證,未來屬於我!」
就在此刻,末度心急如焚地說道:「大人,負責接應的同胞發來了消息,回星港的布置被人發現,我們現在必須立刻動身了!」
聽到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呼雷卻顯得鎮定自若,他平靜地回應道:「這一切也並沒有出乎我的意料。」
恰在此刻,一陣震耳欲聾的炮聲響徹遠方天際。
呼雷將目光看向遠方的天際:「末度,這是什麼聲音?」
末度瞬間變得無比緊張,他不由自主地咬住了自己的手指,聲音顫抖地說道:「是競鋒艦。舉行演武儀典的星船要起航了。該死,到時候天舶司會清空航路!我們的星槎要是想逃走,一定會被發現的,」
面對如此緊迫的局勢,呼雷毫不留情地大聲呵斥道:「冷靜,末度!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東躲西藏,提心弔膽..哪裡還有半點步離人的尊嚴!」
然而,末度並未因呼雷的斥責而退縮,反而情緒激動地高聲喊道:「我說過,為了能讓您順利回歸,我不需要什麼尊嚴!只要您能返回步離人的獵群,一切就還有希望!」
看著眼前固執己見的末度,呼雷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失望之色,他狠狠地瞪著對方,語氣嚴肅地說道:「希望?步離人早就遺忘了「狼之古訓」軟弱的野獸將希望寄託於強者庇護,強大的野獸則會自己掙殺出一條血路!」
說到此處,呼雷頓了一頓,臉上的表情愈發憤怒起來。「如今的你們只想要迎回呼雷,而不是決出新主,已經證明了整個族群的沒落。而那個操縱你們前來營救我的先知,不過是個試圖利用都藍血裔的騙子!」
【呼雷:七百年了,早該誕生出新的戰首,但這群傢伙,只是妄想著找回一個記錄中的英雄重新帶領他們。】
【星:也就是說。呼雷其實已經對現在的步離人失望了,回去也沒什麼意義】
【花火:說來好笑啊~這裡三個人沒一個人打算活著回去的】
【瓦爾特:他的種族主義至上可不在於血脈純度,而是精神層面,如此說來..或許他似乎認可了飛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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