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既然敢通知你,便有了暴露的準備。」諾克望著距離他們非常近的貝塞爾。
那顆星球剛剛退去灰暗恢復色彩。
他聯繫殲星艦上的傅雷,告訴他接下來的事。
傅雷沒有多問,把大將軍的權限授權了他。
諾克拿到權限,按下按扭對空間戰的工作人員進:「把啟航號推進到0.00光年外。」
啟航號是這個空間站的名字。
宇小星驚訝。「爸爸我們要離開了,傅雷他們會失去能源補給!」
諾克向她笑了下。「你不是想報復他嗎?」
靠,他英俊帥氣的爸爸能不能不要在這個時候幽默?現在傅雷帶著他的艦隊在與異族對戰!異族的飛船能源是無限的,而他們的艦隊能源是有限的,光從這點上比他們就輸了啊。
蕪城在她當真急起來時講:「戰機的燃料可以維持十小時,戰艦少則一個月,殲星艦以年計算。」蕪城說完看向諾。「我想諾克上將和傅雷大將軍會趕在這之前結束戰爭。」
諾克讚許的點頭。「我們的第一任務是守護貝塞爾,白崇祖若要把我們引開這裡可能還有點勝算,現它直接在這裡發動攻擊,即使我們再怎麼毫無準備,它們也別想出奇制勝。」
宇小星眉頭皺得更緊。「那我們為什麼要走?」
諾克看追上來的異族飛船。「它們的目標是啟航號。如果空間站被攻毀,傅雷失去能源補給,而墜落的空間站會毀了大半個貝塞爾。」
「空間站的防護級別夠嗎?」
諾克沒回答,他調出啟航號和異族飛船的各種參數,最後進行了模擬對比。
宇小星聽著啟航號中樞的對比結果,蔫了。
空間站的防護固然強大,但她又不是不知道異族飛船有多恐怖。一艘飛船連續攻擊就能打壞空間站的防護,更何現在至少有十艘追了上來。
在又一次微弱的震動傳來時,宇小星焦急的講:「爸爸,我們快反擊啊。」
北燕告訴她。「王子妃,空間站的武力值幾乎為零。」
「不可能啊,那不是誰都可以打我們?」
「護航艦隊和大將軍在一起。」
「靠,所以我們還要等著傅雷那傢伙來救我們?」宇小星說完見他們都沒什麼反應,急得想跳腳了。「你們怎麼都這麼淡定?」
蕪城把她拉到懷裡。「0.00光年外是守護者星的範圍內。」
只要他們能去到那裡就無生命危險,但如果去不到,那只能做好消失宇宙的準備。
宇小星哦了聲,又問:「我們去那裡要多久?」
「以空間站的航行最快速度,至少需要一天。」
宇小星頓時又想竄起來。
蕪城緊抱住她。「我們可以甩掉它們,別一驚一詐的。」
諾克在她尋問的看自己時,便講:「離我們不遠有個蟲洞,我們可以藉助它快速到達目的地,同時甩掉異族。」
「我感覺自己是個傻子。」
蕪城捏她手玩。
宇小星正鬱悶呢,心情煩的抽他手。「你別老玩我。」
指揮中心的人都看向她那邊。
宇小星沒發覺,蕪城沒在意。
諾克講:「殿下,你們要不要去休息下?」
「爸爸,你是不是嫌我礙事?」
聽她這委屈的話,諾克緩和講:「你能讓我們保持清醒。」
「真的?」
「嗯。」諾克完了補充。「往往最簡單的事容易被我們忽視。」
所以你這個小傻子可以提醒我們。
宇小星氣鼓鼓的走了。
諾克和a他們都笑起來。
蕪城無奈,看全息屏上的圓洞。「諾克上將,啟航號可以進蟲洞?」
諾克點頭。「啟航號是帝國最先進的空間站之一,它就是艘巨型移動星球。」
「我擔心會迷失方向。」
「如果這樣,這上面的能源也足夠我們找到新的居住地,並且這裡數以萬計的胚胎可以讓我們組成新的殖民星球。」
「看來它真的會迷失方向。」
「殿下,這只是以防萬一。」
蕪城看在分析數據的諾克,轉移話題。「卡列號當年發生了什麼事?」
諾克沒有看他。「殿下看到的是什麼便是什麼。」
「暗塵襲擊了它?」
諾克抬頭看他。「殿下,你想知道什麼?」
「卡列的墜落,是因為傅雷還是因為暗塵?」
如果是因為暗塵,那麼傅雷便是救了他,如果不是,那便是傅雷劫持了他。
諾克輕嘆了聲。「這已經不重要了。」
「對你來說或許不重要,對我不是。」蕪城講:「暗塵風暴結束的有點突然。」
「在我前往切諾星球前,暗塵便已潛伏我的人中,它們的王想吞噬我,是傅雷殺了它。」諾克講:「暗塵和由分裂通過尋找宿主存活,當它們的王死掉,分裂者自然會消亡。」
「是傅雷救了你?」
「是他拿我當誘耳,並且沒有事先告訴我一聲。」諾克語氣聽不出生氣與否。「現在殿下是否可以告訴我,你為何對暗塵風暴如此感興趣嗎?」
蕪城反問他。「知道為什麼我不受原力影響嗎?」
「洗耳恭聽。」
「暗塵最開始選擇的是我,我的老師不是沒有向我下手,而是我吞噬了它。」蕪城臉上毫無情緒。「我一直在尋找這當中的原由。」
對蕪城驚為天人的話,諾克沒有驚訝。「殿下,關於這個問題你何不去問你的父親?」
「他拒絕告訴我。」
「那麼我也無法回答你。」
蕪城蹙眉,沒有再說話。
這時北燕講:「諾克上將,我們已經快接近蟲洞了。」
諾克便講:「準備進入。」
蟲洞裡的景象千變萬化,不知該用什麼形容詞來描述它,但宇小星想這一定是讓她永生難忘的場景。
宇小星將手和腦袋抵在玻璃上,望著那快速掠過眼前的景象問小胖。「你說它們會記住我們嗎?」
小胖落在她的肩膀上,也望著外面。「主人,我們只是這裡的過客。」
會不留痕跡的路過,千萬年後也無人記得,它們更不會記得。
宇小星努力回想從李明奇那書上看來的事情。「我覺得它們會記住我們,因為我們在它們的世界裡。」
「可能吧。」
「一定會的。」宇小星忽然變得堅定。「就像河流向著大海、星辰陪伴月亮,而星體圍繞著太陽。它們會記住我們,就像我們會記住它們。」
小胖看它的主人,又低下腦袋。
宇小星興奮起來。「你看那些閃耀的星體,像不像是在跟我打招呼呢?」
「主人,你應該休息了。」
「不,我感覺自己有用不完的精力,我不需要休息。」宇小星腳步輕盈,她走在玻璃長廊,像個隨時會旋轉的舞者。「小胖,你知道怎麼製造維度空間嗎?我想要嘗試一下。」
「那需要極大的精神世界,主人,它會消耗你的一切。」
「管它呢,我現在就是想這麼做。」
「好吧,我給你找教程。」
搭建維度空間,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宇小星怕失敗,她在自己的精神世界裡小心翼翼的摸索,更多像是在和自己玩耍,然後偶爾會抽空去干點活。
等她把整個精神空間搭建完,她躺在長滿清草的綠地上,望著藍天白雲講:「小胖,以後我們可以常來這裡住。」
小胖也像她一樣躺地上。「主人,這就是你嚮往的世界嗎?」
「可能吧。」宇小星忽然坐起來,向它伸手。
小胖無辜的問:「你要什麼?」
「種子。」
「我還以為你給我了。」小胖不是很情願的把東西給她。
宇小星將信念種子種下,收工具的時候撞到了手。
看到從傷口爭先恐後出來的血,宇小星開玩笑的講:「我的基因這麼強悍,說不定能把這顆信念種子種活。」
小胖講:「來年會不會收穫很多個主人?」
宇小星拍它腦袋。「走了。」
在她打小胖時,細小傷口上凝聚的血珠甩在地上,又從嫩綠的葉尖上滑到土壤里。
那顆被她埋下的種子迅速生根發芽,很快便長出土壤,伸展出紅色的葉子。
眺望而去,無邊的綠地上就它一抹紅,煞是奪目漂亮。
宇小星離開維度世界時,啟航號也離開了蟲洞。
諾克講:「我們還有三個小時到目的地。」
他們不是完全投奔守護星,畢竟守護星現在也處在危難中。諾克的最主要目的是避開貝塞爾,保護啟航號,另等待傅雷的救援。
諾克之所以這麼做,第一他可以擺脫異族的追蹤,第二距離守護星近,說不定可以對異族起到震懾作用。至於這真正計劃他沒有告訴大家,因為說與不說結果都一樣。
宇小星聽到一切按計劃進行,沒有多想,在得到傅雷他那裡快可以結束的消息後,就給大家準備晚餐去了。
空間站里的食材超乎宇小星想像的多,甚至比地下還要豐富。可能是因為傅雷大將軍在這裡,大家感覺壓力大,吃的都是營養餐,誰也沒心思給自己改善伙食吧。
宇小星哼著歌,在冰鮮的箱裡找到活蹦亂跳的蝦,頓時就笑開了花。
「看來今晚大家有口福了。」宇小星一邊撿蝦一邊跟小胖聊天。「你說現在是晚上還是白天?」
「宇宙中是沒有白天黑夜的。如果主人你以貝塞爾的時辰,那現在便是中午。如果是守護者星的時辰,現在便是晚上。但如果是以現在所在位置……」
「好了,你可以閉嘴了。」宇小星拿了蝦又拿了魚。
這時有人進來廚房,看到她就問:「你在找什麼?」
從制服上看,這個青年應該是啟航號上的修檢人員,他似乎不認識宇小星。
宇小星拿兩個大紅辣椒給他看。「餓死了,想做些吃的。」
「聰明。」青年也在廚房翻找起來。「吃了兩個多月的營養餐,我都快要吃吐了。」
「廚房這麼大,應該有廚師吧?」
「你不知道啊。」青年洗了條黃瓜,拿著啃。「大將軍說大戰即,要什麼廚師,讓他們全去地上了。」
青年說完又咬了口黃瓜。「我叫龐德,你呢?」
「宇小星。」
青年努力想了想。「有點耳熟,我好像在哪裡聽過。」
宇小星開始咚咚切菜。「太常見了,聽過也不足為奇。」
「倒也是。」龐德來到她面前,看切成絲的大紅辣椒和碗裡的魚、肉、蝦,垂涎的講:「看你刀工就知手藝不錯,等會能給我留口飯菜嗎?」
「你要願意幫我把魚殺了,我可以準備你的份。」
「成交!」
結果這個龐德同志連殺魚都不會,弄得宇小星想殺了他。
龐德講:「看到你這樣,我實在自愧不如。」
宇小星在他偷了塊生魚片後,閒聊的問:「龐德同志,你在這裡是負責什麼的?」
「我啊?說出來你可千萬別喜歡上我。」
「那真是讓你失望了,我有伴侶了。」
「到時你肯定會想踹了你伴侶。」
聽他這口氣,宇小星放下刀雙手抱胸看他,倒要看他說出個什麼花來。
龐德吃完生魚片,整理了下制服上的名片。「鄙人不才,正是這啟航號的設計師之一。」
「哦,就是個工程師嘛。」宇小星壓下驚訝,故意嫌棄的講:「我看你衣服,還以為是個檢修工呢。」
「跟你說的差不多吧,這上面出了什麼問題一般都是我們去修的。」龐德又想偷魚,被宇小星打了手背。「你呢?你在這裡是做什麼的?」
「做菜的。」宇小星不禁好奇。「你都沒見過我,就敢隨便跟我說話?」
「切,這空間站幾萬人口,我一個搞檢修的哪能都認識。」
「這麼多人?」
「算少的了,大將軍送走了許多無關緊要的人,不然最多的時候有近十萬人口。」龐德偷不著魚,隨手拿了根生辣椒絲吃起來。「說起來我都五年沒回去過,不知道貝塞爾變成了什麼樣子。」
一定不會是你想看到的樣子。
宇小星轉移話題的問:「你為什麼這麼久都不回去?」
「當然是不給我們回啊。」龐德雖然有些哀怨,卻一點也不厭惡。「我們是設計師,十年內不可以離開空間站,三十年內不可以離開貝塞爾。」
有這麼嚴厲的保密限制,他應該不是名普通的設計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