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個世界的認知還太欠缺,連承嵐王國的敵人是誰都還不知道,白芽不想讓自己一下子就多出個軍籍,加上白絮的極力推薦,選擇塞洛綜合學院就成為了定局。
這天,塞洛綜合學院機甲理論系七年級,轉來了一位新同學。
瘦到單薄的白芽,跟在導師的身後,剛走進教室便聽到了下面傳來的竊竊私語。
「聽說是從西尼軍校轉過來的,她一來,據說阿娜貝爾的獎學金危險了。」
「西尼軍校的不是應該轉去塞洛軍校嗎?會轉過來我們學校,那應該並不怎麼滴吧。」
「如果知道名字就好了,西尼軍校的官網上應該可以查到相應的信息。」
白芽挑了挑眉,轉學這件事情也就是前天確定的,然後花了昨天一天的時間通過個人端腦辦理了相關手續。今天還是第一次到學校來,這些沒見過面的同門們或者說同學們,竟然已經知道了她的來處。
白芽不太清楚為什麼會這樣,不過,不管是為了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即可。
機甲理論系的導師喬希還很年輕,似乎還帶著校園的青澀味道,深綠色的眼睛掃了一眼嘈雜的教室,咳了兩聲提醒這些學生們,然後對台下仿佛終於注意到自己的學生們開口道:「這是本學期轉學到我們系的白芽。」
簡短的介紹之後,便指了一處空位給白芽,隨後,啟動了講台上的電子光屏,開始準備上課。
機甲理論系的學生大多數人的父母都是精神力者,大部分人成長到一定年齡之後,他們的精神力便會覺醒,隨著精神力的成長,升入成人部之後,根據精神力的特點,轉而專修瞳器、兵器或者輔助類的卡師或者甲師。
這兩天,尼洛醫師傳了很多資料給她,在與尼洛的交流中,白芽還學會了通過個人端腦在網絡上獲取相應的信息。
同樣是機甲理論系,西尼軍校和塞洛軍校更著重於培養瞳器和兵器,而塞洛綜合學院的學生在後期更多的是轉修卡師或甲師。所以其實機甲理論系是作為瞳器、兵器、卡師、甲師的前置學科而存在的。
這個世界的能量體系很有意思,星能通過人造卡片,可以轉化為日常使用的能量,比如照明、烹飪食物等,製造或能修復這些卡片的人,便被稱為卡師。這樣的描述讓白芽想起她那個世界的符師——白水觀的弟子們。
卡師之所以也是從機甲理論系中分出來,是因為最初這些卡片都是應用在機甲上,後來才從機甲衍生到生活領域。當然,目前大部分卡師也依然為機甲服務。卡師這個職業因為製造和維修都需要用到精神力,就決定了它只能由精神力者來擔任。
甲師就是更加一目了然的職業了,機甲是需要製造以及維修的,瞳器和兵器在操縱機甲時是使用精神力的,出現故障的機甲當然也只能由精神力者來進行檢修,所以這個職業也只能由精神力者來擔任。普通人中也有從事相關職業的,但是他們主要被安排在清洗和零件打磨這些崗位上。
目前白芽所在的七年級,開始逐漸覺醒精神力的學生們,會逐漸轉入實踐課。轉入實踐課之後會有另外的導師,並且一般來說每個導師只會選擇幾個自己看重的學生進行教導。像今天這種一百多人都呆在一個教室的機會,其實是不多的。
說是在聽課,其實白芽聽得一知半解,就算有應小芽的記憶,基礎部分她卻是空缺的。能夠聽懂的這部分,一部分得益於應小芽的記憶,另一部分則因為她作為乘鳳宮的結丹期弟子,她的傀儡每一塊都是她自己親手煉製而成。
聽不懂的,則主要是精神力與電子機械結合的部分。而這些也恰好是她感興趣的部分。
時間在課程中很快的過去,導師喬希宣布下課時,白芽才注意到自己似乎餓了。白絮每天會送她到學校,然後去上班,午飯時間白絮並不會到學校來,所以,白芽的午飯要到食堂去解決。
從大教室出門還沒走到樓梯,打扮的很張揚的幾個女孩子忽然擋在了白芽的面前。
「喂,有那個實力就別把自己打扮的這么小綿羊好嗎?」
「就是,就算是西尼星,現在也不流行這種打扮吧。」
白芽今天穿的是一件斜襟的七分袖亞麻長裙,長發則在靠近發尾處綁了髮帶,不太朝氣,卻很舒服,也比較適合她現在這種四肢還不太靈活,走不太快的現狀。穿得文靜一點,就算走慢點也不顯得奇怪。
白芽偏了偏頭:「我們很熟?」
顯然並不是,對面被問的一愣,褐色短髮的女孩兒最先反應過來,卻被問得一臉不明所以:「啊,什麼意思?」
白芽微微一笑:「既然我們不熟,你們又不像是想要和我當朋友的問法,我有必要回答嗎?」
白芽說完,便不準備繼續搭理對方,往旁邊繞過一點,繼續前行。這種情況白芽並不陌生,當年她剛剛入門開始修行時,也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第一次經歷這些的時候,她是惶恐而且委屈的。但人一旦強大過,就會連心理也會變得強大起來,這種挑釁在現在的她看來,完全不夠看。因為真正的強者並不會用這種方式來對待別人,會去這樣做的人往往是自覺有一定能力卻又內心不夠強大的人,而這種人往往也不會走到最後成為勝利者。
白芽往前還沒走幾步,迎面走過來的一個女孩卻忽然揚聲道:「因為沒法靠實力說話,所以才需要楚楚可憐的,對吧,應小芽?」
看到白芽站住腳步,對方露出一個高高在上的笑容,還狀似友好的伸出了手:「我是阿娜貝爾,你好。」
「我叫白芽。」白芽不卑不亢的回握了對方的手。
阿娜貝爾似乎並沒有準備她會握上去,被握手之後,露出一臉被髒東西碰到了的難看表情。
白芽心內失笑,很配合的從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一張濕巾,擦了擦自己的手。
「你……」阿娜貝爾不覺得自己表情難看很過分,但是她卻覺得被白芽這一系列舉動羞辱了。
白芽於是又笑了:「我看你好像很難受。我這樣之後再把手伸過去,你是不是會覺得好受點?」
阿娜貝爾冷著臉不說話了,她以為自己把一切控制的很好,但是顯然並沒有。離開之前,阿娜貝爾冷聲道:「咱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