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思然是位看起來很年輕的女性。自從得知這個世界的精神力者進階壽命也會跟著延長,白芽不認為眼前這位女性,會和看起來一樣只有二十多歲。
扎著馬尾帶著無框眼睛的黎思然,穿著有許多荷包的工作服,乍一看起來,更像工人,而不像一位導師。白芽按照通知找過來時,這位女性導師正趴在一架十多米高的機甲上做檢修。
白芽敲門進來後,她很靈活的從機甲上跳了下來。看到穿著裙子的白芽,這位女性很挑剔的皺起了眉頭:「要做我的學生,第一條就是不能穿裙子。一名優秀的甲師,必須對自己手中的機甲瞭若指掌,攀上爬下是少不了的,你穿成這樣,連今天的考核都沒法做。」
第二天,換了一身和黎思然同款的工作服,並且把頭髮也和黎思然一樣綁成了馬尾,跑到檢修室的白芽再次慘遭拒絕。
「態度不錯,不過在你的體重和骨骼密度達不到我所要求的標準前,你都不用來了。」黎思然遞給她一張表格,上面明確的要求了身為甲師必須具備的各項身體素質。
跟著白絮去診療所注射營養針時,白芽將這張表格拿給了尼洛:「尼洛叔叔,要達到這個標準,我需要做些什麼?」
尼洛看著這張堪稱「健壯」的女性身體素質要求標準,再看看眼前依然瘦得和豆芽菜一樣的白芽:「在你的營養針打完之前,別的暫時都不用想了,沒讓你坐在床上靜養,已經不錯了。」
「……」白芽的心情很不明媚。
看著不高興的小姑娘,尼洛只好安慰道:「到這個月的月底,你的身體就能恢復到正常水平,到時候就不用打營養針了。到時候我們再來討論怎麼做到這樣,怎麼樣?」
半個多月後,白芽從尼洛手中拿到了一張營養配餐表和一份身體強化計劃書。
尼洛將兩份資料遞給白芽後,說道:「這裡面好多項目你都沒辦法在家裡做,要麼每天晚上放學後,跟著你媽媽到軍部來,要麼就得申請住校了。」
看著明顯已經開始長肉的白芽,白絮已經放心多了。對於住校的問題,回家的路上,白絮問道:「你不想我每天送你來軍部,那住校的話,一個人沒問題嗎?」
白芽點頭道:「沒問題。」
白絮不放心的問道:「寧家的人也沒問題嗎?」
白芽最近半個月的空閒時間都在努力的消化甲師的基礎課程,就算她過目不忘,至少她得過一次目,應小芽花了十來年學習和理解的東西,只是過一次目也不是短時間內可以搞定的。誰讓這個世界沒有玉簡這種東西呢。
白絮問過之後,白芽才忽然發現,寧忻媛好像有半個月沒到學校去了。按道理說,寧忻媛不會那麼容易醒過來才對,精神力被那樣攻擊,就像常人的大動脈被開了口子一樣。大動脈內還有血小板幫助癒合傷口,精神力被開了孔,血小板可沒用。
人的精神力衰竭到一定的程度,也會性命不保。
白芽沒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對方將她往懸浮車底下推的時候,也沒有考慮過性命的問題。
不過,寧忻媛出了問題,寧家人卻沒有來找她的麻煩,白芽也覺得奇怪:「寧家最近很安靜,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寧忻媛已經昏迷了兩周。
寧忻媛被送去校醫院時,診斷結果是擦傷。僅僅是擦傷顯然不會造成昏迷不醒。校醫院便檢查了寧忻媛的精神力情況,檢查結果是寧忻媛的精神力正在外泄,精神力總量也在不停的下降。
如果是她自己正在使用精神力,那麼精神力外泄是正常的。但她是昏迷的,而且就算是使用精神力,精神力的上限也不會下降。
對於這種情況,校醫院表示沒有辦法處理,很快就通知了家長。
寧毅遠是寧家少有的非軍籍,聽聞這個消息之後,利用家族人脈,很快將寧忻媛轉院到了塞洛星軍方醫院。精神力者百分之八十都集中在軍隊中,對於精神力的診斷,自然是軍方醫院更加權威。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寧忻媛並沒有醒轉,情況還更加嚴重了,醫院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
寧毅遠對於女兒的情況束手無策,便聯繫了在西尼星軍部研究所的寧佳佳。寧佳佳與寧忻媛的主治醫生取得了聯繫,但是這種情況前所未有,寧佳佳翻遍了試驗部的記錄,也沒有找到對寧忻媛的病情有幫助的東西。最後,寧佳佳讓寧毅遠去了解一下寧忻媛受傷時的情況。
當白芽兩個字跳入寧佳佳的視線時,寧佳佳覺得寧忻媛甦醒的關鍵,可能在這個試驗體身上。
寧佳佳說:「我建議你和白芽談談,但是,你也不要忘了這個東西。」寧佳佳發了一份名叫《試驗體保護法》的文件到寧毅遠的個人端腦上。
寧佳佳從不懷疑自己對家族的忠誠性,但這不代表她要喪失對王國的忠誠性,更不代表她要喪失最基本的是非觀。
所以,在給出這個建議之後,寧佳佳級將這件事情上報給了寧家的現任家主,也就是她的父親寧肇中。同時,寧佳佳也遞交了一份報告給西尼星軍方研究部——《關於腦電波補充手術社會觀察型試驗體可能覺醒為傳承者報告書》。
在白芽和白絮在奇怪寧家最近的舉措時,寧毅遠正在想辦法取得白絮或白芽的聯繫方式。
與此同時,在幾經轉折之後,首都星研究部的西利亞·霍桑女士,收到了一份來自王國第七軍研究部的腦電波補充手術試驗體觀察報告書以及一份跨區域特派觀察員入境申請。由於試驗體已經選擇社會性觀察,且試驗體已經在塞洛星,所以申請首都星研究部批准觀察員入境。
而首都星的薛岳非凡女士,則收到了一份來自自己父親,塞洛綜合學院校長大人岳明璵的來信——小外孫戀愛了,對象出人意料的是一名試驗體,詢問身為母親的薛岳非凡女士,對此有什麼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