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霜靜靜的站在二樓的二樓梯口,雖說大堂內的說話聲並不大,可是對於她而言,哪怕是極細微的聲音也能夠無限的放大。
聽到這些人背後的議論,葉霜勾了勾唇,帶著幾分譏諷,她就說像雷沐雨這樣的女人肯定不會輕易地就這麼道歉認輸,原來是在這裡等著她呢,不管這個女人是不是真的喜歡雷修,此時此刻她卻在雷修的手下面前說出這種挑撥之言,顯然沒有打什麼好主意。
不論是爭風吃醋也好,還是單純的看不慣她這個人,雷沐雨這般做法只會影響到雷修在他屬下心中的威嚴,看來這女人接近雷修還有其他的目的呢。
葉霜勾了勾唇,小安洛這會兒卻是已經在她的懷裡睡著了。
花夜站在距離她一步之外的地方,自然也能夠聽到下面那些人對她的評論,不由壓低了聲音壞笑道,「瞧,他們都把我當成你的姘頭了,葉霜,你說要不要咱們乾脆來處處對象,談一場怎麼樣?我可不介意你已經生過孩子,跟我在一起,也沒有這麼多人會私下用這麼難聽的話來議論你。」
語氣中帶著濃濃的趣味,花夜顯然就是維恐天下不亂的類型,雖說之前已經與雷修達成了同一種意識,可事實上短短几日的功夫並不能得到雷修的信任,因此很多方面的事兒,雷修也是避著他,根本不會因為他與葉霜母子熟悉就會對他加以信任。
花夜也識趣的很,也理解雷修的處境,不過瞧著那個悶騷冷漠的傢伙還能夠在這個時候談戀愛,他就心裡酸酸的,想著好歹也是自個兒先跟葉霜認識的,怎麼就被這傢伙給搶了先呢?
要說這傢伙有多喜歡自己,葉霜肯定是不會信的,花夜這個人與他相處的時候似乎十分容易炸毛,可只要認識的久了,就知道這個人是不會相信任何人的,吊兒郎當的德性不過是他隱藏自己內心冷漠的一個手段,作為一名從小就被培養出來的殺手,這個人又怎麼可能真的像表面這麼陽光?
葉霜也知道這一點,之所以把這個傢伙當做朋友,還是看著他對自己並沒有什麼壞心思的基礎上,聽到他這麼說,倒也沒有生氣,反而笑眯眯的說道,「成啊,我和所有的女人都一樣,要是你能夠打得過雷修,我跟著你也不是不行。」
花夜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誇張的瞪著她,「喂,你這麼說話,雷修那小子聽到了真的不會生氣嗎?別到時候那傢伙-把氣都撒在我的身上了!」
「怕什麼啊,你不是大名鼎鼎的殺手麼,瞧瞧的潛伏到他身邊,直接把他幹掉唄。」葉霜眨眨眼,帶著調侃的笑,「你這麼厲害,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你幹掉他還能白撿個兒子,豈不是划算的很?」
「只怕他還沒有那個能耐。」
葉霜的話音剛落,忽然一個低沉的男聲就在耳邊響起。
兩人頓時一愣,隨後才發現雷修這傢伙竟然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無聲無息的走了過來,突然出聲可是把他們嚇了一大跳。
「喲,正主兒來了啊。」花夜連忙打哈哈,笑話,他雖然厲害,更是自詡天才殺手,可這一切在雷修這個變態的面前可就不夠看的了。
這男人十七歲上戰場,殺人無數,年紀輕輕就是八級異能者,甚至只花了五年的時間,就一步步的爬上了賽維帝國元帥的位置,這可不僅僅只需要強大的武力就能夠占到那個至高位置的,若是沒有聰明的腦袋,哪怕是八級異能者死在戰場上也不會有絲毫的奇怪。
更重要的是,宇宙中蟲族乃是各個星系最為頭疼的生死之敵,若不是三年前的一戰由安德烈元帥帶領著數百萬的士兵與蟲族廝殺,沒準現在早就沒有賽維帝國了,因此,安德烈元帥不僅僅是在賽維帝國,甚至是整個天蠍星系都有著極高的聲望與地位,哪怕是各國皇室也無法撼動這個男人的地位,
哪怕他自個兒再不樂意承認,也不得不感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雷修這個傢伙簡直就是個非人類,要是硬跟他比,肯定得氣死個人。
「天色已經不早了,趁著這段時間還平靜好好的休息吧,等到了日子,就算是想要睡覺可能也沒有時間了。」雷修只是淡淡的瞥了花夜一眼,就不再理會,而是對著葉霜說道。
看著她懷裡已經睡得很熟的小傢伙,眼底閃過一絲暖意,「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們母子,其他那些人無論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儘管無視就行,他們的想法並不能動搖我的決定。」
葉霜點點頭,心裡卻是有些感慨。
她真的覺得雷修對自己好的有些過頭了,這種感覺讓她十分的不真實,就像是天上突然掉下一個餡餅來,正好把她給砸中了。
「幹什麼還在發呆?」雷修見她呆愣愣的,無奈的搖搖頭,攬著她的肩膀十分自然的就帶著她回房間。
一直被無視的花夜看著二人遠去的背影,忽然嘆了口氣,頓時覺得沒什麼意思,便也回自己房間去了。
不過,三人才剛剛進了自己的房間,突然只聽得外面響起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隨即便是一陣陣喧譁嘈雜的聲音,讓三人同時一震,就連懷裡的小傢伙也是被這突然傳來的巨響驚醒,茫然的睜開漂亮的眼睛惶恐的四處觀望。
「乖,別怕。」葉霜連忙安撫著小傢伙,拍拍他的背脊。
「出事了,你們跟我過拉里。」雷修皺起了眉頭,聲音發冷,他聽得出,這聲音是從城門口傳來的,而會在這個時候攻擊費陽城的也就只有第四城的那些老傢伙了!
果然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雷修眉眼間閃過一絲戾氣,但也很清楚,這個時候葉霜母子只能呆在自己的身邊,雖然他可以說的上是費陽城的城主,可實際上因為他從未承認過,在費陽城裡還是有其他坐大的勢力。
若是葉霜他們落了單,隱藏在費陽城的那些傢伙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將她們送給第四城那些傢伙,到時候再來派幾個高手攔著自己,那就真的是無力回天了。
腳步匆忙的下了樓,大堂里原本正在聊天的小隊成員此時也是臉色凝重的站在了門口。
別墅的大門大開,站在屋內就能夠看到外面那爆炸聲響起的地方,此時已經是廝殺聲陣陣。
「老大,我們現在咋辦?」
光頭也難得沒有像以前那樣只知道憨笑,從來沒有哪一刻讓他如此的清醒的知道事情的危險!
「是啊,老大,我們要不要過去幫忙?」李源等人也連忙問道,甚至在看向葉霜的時候眼神十分冷漠,顯然將一切的源頭都怪在了她的頭上。
雷修還未開口,葉霜便冷冷一笑,「這不都說廢話嗎?人家都打到家門口了,咱們難道還能幹看著?」
「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因為你,我們費陽城怎麼可能會在這個時候遭受到襲擊?葉霜你要是有種,就自己出去解決這件事兒,別讓我們在這些無辜人幫你擦屁股!」
有人憋著一股火怒氣沖沖道。
不過他話音剛落,就被一陣猛烈的力量直接打了出去。
只見光頭站在葉霜身邊冷冷的看著他,「老七,你要是怕了就只管逃走就行,我們雷霆之怒不過是想要護著一個女人而已,難道還能怕了不成?」
「呸,說得好聽,你也就跟老大一個德性,是被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給迷惑了,光頭你最好記住你今天做的事兒,敢對我老七動手的人從來沒有好下場的!」
老七雖然被一拳擊飛,不過說話卻還是中氣十足,只是在看向雷修的時候,卻閃爍著幾分忌憚之色。
顯然他也明白自己並非是雷修的對手,也怕在這個時候這個喜怒無常的男人會對自己動手。
然而出乎預料的,雷修卻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抓著葉霜的手走了出去。
老七這才鬆了口氣,正想著是不是那個叫葉霜的女人在老大的心裡根本就沒那麼重,隨即就只見到眼前忽然藍光一閃,雷鳴之聲在耳邊轟然響起,再然後便是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老大,你居然殺了老七?」韓媚震驚的看著那具被劈成黑炭的焦屍,難以置信的看著雷修,顯然無法接受老大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對自己的兄弟動手,「那個葉霜就那麼重要嗎?我們可是跟了你三年!三年的兄弟之情,難道就比不上一個女人?」
哪怕是對葉霜已經有所改觀,此時此刻韓媚也不由恨上了葉霜。
老七在隊伍里雖然平時嘴賤了些,可是為人卻並不壞,這次會當著面罵葉霜也不過是因為老大的確做的太過了,甚至他們都懷疑是不是老大已經被這個女人洗腦,否則以他的冷靜為什麼會不惜一切代價就為了一個女人?
這可不像是他們平日裡認識的那個老大。
雷修拉著葉霜剛剛走出別墅的大門,聽到這話腳步頓了頓,回過頭看了一眼那具屍體,再瞧瞧大堂內所有人指責的目光,卻是突然笑了,可是這笑容卻是陰冷無比,帶著濃濃的嘲諷之色,「兄弟?難道你們已經忘記了最初接近我時的目的?不過三年的時間罷了,我可不相信你們這些優秀的異能者會忘記自己原本的目的,若不是我這身份還有些作用,你們會甘心為我驅使?
既然彼此不過是雙方利用的關係,韓媚,你又何必把這些事兒說的這麼委屈這麼憤怒?」
原本因為老七死亡而震驚憤怒的小隊成員頓時因為他這一句話呆愣在了原地,李源和迪里古達等人更是臉色蒼白無比,愕然的看向已經走遠的雷修。
「怎麼可能……」
李源愕然,止不住的喃喃道。
倒是花夜因為走在後頭,瞧見了這一幕的好戲,不由哈哈大笑起來,「怎麼了?真以為雷修那傢伙什麼都不知道啊?你們會不會把他想的也太蠢了些?人家可是帶領過千軍萬馬逼退過蟲族的安德烈元帥!你們那些心裡的小九九,還想瞞過人家的眼睛?」
花夜的嘲諷讓眾人頓時回過神來,一旁的光頭和韓媚卻是一臉茫然。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韓媚急急問道,眼睛死死的盯著李源,總覺得有些不好的預感。
李源心虛的撇開眼睛,不敢與她對視。
光頭也抓著迪里的肩膀,大聲的問道,「咋回事兒?到底是咋個回事兒!你們誰能夠給我說清楚啊!」
迪里臉色十分難看的推開光頭,沒了往日那副老好人的模樣,只是冷冷的說道,「果然,那個男人從一開始就沒有相信過我們?呵呵兄弟?果然就是個嚎頭而已,既然如此,我也不用繼續裝下去了!」
說吧,他突然眼神一厲,直接朝著光頭出手,「就從你這個蠢貨開刀吧!」
迪里的轉變實在發生的太快,根本不容許光頭反應過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迪里手上突然多了一把金屬匕首朝著自己的頭攻擊而來。
救下光頭的還是向來活潑的古達,只見他依舊像往日那般沒心沒肺的笑著,對著迪里說道,「一言不合就殺人,好歹咱們也共事了整整三年的時間,迪里你這樣實在太沒人情味兒了!」
迪裡面色陰沉,冷冷的看著古達,「你想要幹什麼古達?背叛你的主子?」
古達咯咯的笑起來,「什麼主子?我古達可不是誰的奴才,一切完全憑藉自己的心情來辦事兒,跟你們這些受人牽制的傢伙可不一樣!」
說著,古達連忙扯了一把光頭的胳膊,「大塊頭還不快走,真等著在這兒被人幹掉啊?」
雷霆小隊的成員突然發生內訌,花夜卻絲毫不奇怪,十分好心情的將韓媚也順手帶走,他笑的十分肆虐,這些傻逼還真以為他們三年不跟自己的主子聯繫,雷修那個妖孽就猜不出來他們一個個有問題,到底是有多麼天真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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