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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家小店看上去實在是太破舊了,所以秦炎寄希望於是不是有便宜貨。
但是秦炎並不知道,當他一跨進店門,一道波紋像漣漪一般擴散。
店裡的光線很暗,只有一盞昏黃的小燈,幾乎看不清楚,秦炎揉了揉眼睛好不容易才適應了光線,朝店裡看去。這家店不知道有多久沒有打掃了,看上去灰塵塵的,但實際上並沒有灰塵,只是這種灰是浮在空氣中的。
東西隨意地擺放在店裡,櫃檯上地上扔了一地,好像完全沒有人管,乍一看像一個雜物儲藏室。門後放著把破舊的掃帚,腳邊有個破箱子裡面插著些捲軸,書籍胡亂扔在桌上。
最讓秦炎感到奇怪的是,裡面居然沒有店員,難道是因為太晚了,所以已經打烊了嗎?可門沒關啊。
秦炎忽然又大喜,門沒關又沒人看著,是不是意味著可以隨便拿東西?
他先看到放在窗台上的一個巴掌大的藥鼎,藥鼎現在已經很少見了,普及的補藥都在工廠流水線上做成片狀、膠囊或者藥劑,只有古法煉丹才會用到藥鼎。秦炎孤陋寡聞不知道是什麼材質製成的,上滿繪有兇猛的獸紋,如果夏彤秋在這裡,八成會告訴他這是什麼材質鑄造的,上面印的是哪種獸紋,可能是幹什麼用的。
他好奇地用手摸了摸,忽然店裡響著一個慵懶的聲音:「那個,咳咳,四猙獸煉丹爐,可以煉製元嬰期服用的丹藥,不過其中一個獸首有點破損,煉出來的丹藥也會有點缺憾。」
秦炎嚇得連退幾步,這不是常見的沒有感情的播報音,而是有人用留音術存下的聲音,只要有人碰觸,就會播放,看來是店主人用來介紹商品的,而且這個店主人居然還誠實地把商品的缺點說了出來。
「多少錢?」秦炎隨口問道。
「那個,有點破了就打個折吧,兩千五百萬,不議價。」
「什麼!兩千五百萬!還是個破的!你怎麼不去搶!」秦炎怒吼。
這回再也沒有任何聲音回答他,看來價格的留音只有在他問多少錢、怎麼賣之類的關鍵詞才會觸發。
秦炎想了想,又問道:「怎麼付錢?」
只是秦炎不知道,這個藥鼎的品質很高,即使是有點破損,對丹藥的損害也極小,更何況元嬰期以上用的藥鼎,非常稀有。現在用鼎來煉丹已極少了,但是一旦煉成都是對修煉大有益處有價無市的丹藥。店主人開價兩千五百萬實際已是非常便宜了,因為他根本看不上這東西。
幸好秦炎沒有真的試圖把東西收進口袋,否則上面反擊的力道直接能讓他身形俱滅。
秦炎一抬頭,又看到屋頂上垂下來一隻鳥籠,仔細看去,裡面有一隻湛藍色的小鳥,正蹲在吊環上睡覺,有點像翠鳥,但是毛色更加光亮柔滑,顏色艷麗。
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鳥,秦炎著魔似的被吸引了過去,無意識地一步步向它走去,忍不住去摸了下鳥籠。
又響起了那個慵懶的聲音:「那個,這是宿幻鳥,可以配合幻術幻陣用,就是這隻扁毛畜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總是變些丑得要死的凶獸。友情提醒,籠子不要多摸。」
秦炎似乎是完全沒有聽到後半句話,又神情木然地摸了摸鳥籠,臉湊到了籠子上。宿幻鳥睜開了一隻眼看看秦炎,下一秒,突然撲至他面前,頭變成了一隻兇猛的兕獸,長開血盆大口,沖他嚎叫。
「啊!」秦炎驚叫一聲,摔倒在地,清醒了過來,驚魂未定地撫著胸口。
剛才怎麼會鬼使神差地走向這隻鳥,又怎麼會去摸呢?秦炎後怕地用餘光看宿幻鳥,那隻鳥的展開藍寶石一樣的翅膀遮住了臉,微微抖動,不知為什麼,秦炎覺得它正在嘲笑自己。
「多少錢?」秦炎又問了句。
「那個,總是變醜陋的怪獸太沒格調了,低價處理三千八百萬,不議價。」
秦炎又一口氣回不上來。
說到底還是秦炎不識貨,不說鳥,先說這籠子,是用灕水金打造的,灕水金是極稀有的金屬,武器摻入一小塊就無堅不摧,防具摻入一小塊就固若金湯,主人家卻用來造鳥籠,可謂暴殄天物。而這隻宿幻鳥是馴養已久的靈寵,能變幻成各種人和獸,就像聲音主人說的,配合幻術幻陣,殺傷力極大,哪怕單獨用都是萬里挑一的奇獸。之所以這隻鳥喜歡變凶獸,是因為主人有段日子一直帶著它去萬獸星域,那個星域妖修橫行,凶獸倍出,所以宿幻鳥也變得具有凶性,如果配合幻恐類術法,稱霸一個星球都是輕而易舉的。
秦炎又問了幾個東西的價格,一個個都是天文數字。他快要被氣死了,以為進了一家小破店,能淘點便宜貨,沒想到外面商廈里的法寶都是萬計數,這裡倒好,直接千萬計數。
他剛想扭頭就走,又看到小店深處幽暗之處有一個向上延伸的台階。
越是神秘的地方,越是吸引人前往,更何況秦炎還在這裡被充分證明了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土鱉。
樓上是不是住著店主人?秦炎好奇地想上去看看。
他走到樓梯口向上張望了一下,抬腳跨上一步,但是這步卻怎麼都落不下來,一堵無形的牆擋在了他面前。
進不去?秦炎的倔脾氣上來了,越是不讓他進的地方,他越是想進,更關鍵的是這裡明明有樓梯在召喚他上樓嘛。
他退後了幾步朝查看樓梯口周圍,在右手邊的位置竟然發現了一個像門鈴一樣的按鍵。
這隻門鈴也長得怪異,是一隻獸首嘴裡含著門鈴,讓人懷疑如果用手指頭去戳門鈴,這隻銅獸會不會一口把手指頭咬掉。
秦炎壯著膽伸出一根手指,顫顫巍巍地伸向門鈴。
銅獸沒有把他的手指頭吃掉,但是更大的考驗等著他。
手指剛一接觸到門鈴,門鈴就好像有吸力一樣,瘋狂地吸收他體內的真元。
秦炎大驚失色,想要收回手指,可哪還由得了他,手指像是粘在門鈴上一樣,根本就拔不出手指。
真元像打開的水龍頭一樣從身體流出,湧進門鈴里,秦炎想要用什麼方法阻隔真元流失,可對修真了解貧乏的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阻隔。
身子很快軟了下來,秦炎再也站不穩,跪倒在地上,真元還在狂泄,秦炎絕望地像,會不會在這個詭異的小店裡,被吸成乾屍,然後直接交代了?
就在他真元幾乎都被吸乾,全身乏力,再多抽一絲就要傷到本元時,門鈴突然沒有吸力,鬆開了他的手指。
秦炎一下子栽倒在地。
「哎呀,吵死了,誰啊?」一個慵懶的聲音從樓上傳來,然後是踢踏踢踏拖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
秦炎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費勁地仰起頭。
只見一個穿著星星圖案的睡衣,趿著拖鞋的男人,懶懶散散地扶著樓梯走下來,滑稽的是他頭上還戴著和睡衣同系的睡帽,尖尖的帽子垂在耳邊,男人打著哈欠,眯著眼睛看著趴在地上的秦炎。
男人好像才二十多歲的樣子,臉龐清若秋月,眉眼順著眉毛微微上挑,透著一泓泉水般的眸光,好看得不似這一界的人。
但讓秦炎驚訝的不僅是他的外貌,而是他的修為,他的修為就是根本看不出來。修為比秦炎高兩個層次,就無法看透了,但是正常情況下看不透修為,還是能根據信息素分辨出對方是alpha、beta還是omega,但是眼前這個男人,根本連性別都看不出來,這就極其詭異了。
男人扶了下睡帽,看著五體投地的秦炎,抱著雙臂好整以暇地靠在樓梯的牆壁上:「小朋友,行那麼大禮幹什麼,免禮免禮。」他的聲音清澈中帶一點點沙啞,語速也不緊不慢,再加他身上與生俱來的懶散感,所以聽上去慵懶安逸。
其實男人也在狐疑,店鋪他都設置好了,是自助式的,實在有事再按門鈴叫他,而能按響門鈴的至少化神期以上。可眼前這個小屁孩,分明都還沒有築基。
更重要的是,這家店不是人人都能進來的,否則就這一屋子還值點錢的破爛貨,不是門檻都要被踩爛了?
這小子又是怎麼進來的?
禁制壞了?男人踢踏踢踏地下來,手懶洋洋地在門鈴上划過,一道銀光從門鈴上掠過。
沒壞啊。男人扶了扶睡帽,懶得再去思考這個奇怪的問題,反正都被這小子吵醒了。
看到秦炎還趴在地上,男人好奇地問道:「地上很舒服嗎?為什麼不起來?」
秦炎翻了個白眼:「我站不起來了。」真元一下子被抽光,這種滋味難受到了極點。
「哦。」男人恍然大悟,一附身,趴在了秦炎身邊,和他並排躺在一起,一隻手枕著頭,側身看著他,「這樣舒服多了。」
秦炎的眼珠子差點掉出來:「你的大腦是什麼構造的?難道不應該扶我起來嗎?為什麼是你躺下?」
「躺著不是挺舒服的嗎?」男人打了個哈欠,昏昏欲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