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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吞吞的,我都等了好久了。」秦炎沖虞竹心抱怨道。
虞竹心還是不緊不慢地走到他面前:「我從宿舍出來走到這裡也要時間啊。」
清雲的制服和北冥的制服走的是同一種風格,都是硬朗修身型的。虞竹心這一屆是白色的主基調,領口袖口和肩膀是黑色,穿在他身上,精緻中帶著硬氣,更顯得從容不迫。影鳳在他肩膀上跳來跳去,多了幾分靈動。
一看到影鳳,玄龍又開始蠢蠢欲動,從袖子裡探出頭來。
秦炎拍了一下他的腦袋:「你矜持點行不?」
「跟我走吧。」虞竹心轉身道。
「你應該直接讓我等在校門口。」
「我怕你找不到校門。」
虞竹心帶著秦炎沿著光罩走了半圈,兩棵參天古樹出現在眼前,兩人環抱的軀幹,粗礪的樹幹有著細細的裂紋,看起來少說也有千年的歷史了。兩棵樹分列兩旁,綠色的能量在樹間波動。
「這就是校門?」
虞竹心走到樹間,回頭向秦炎伸出手,臉上有著淡得幾乎看不見的笑意:「來。」
秦炎仰面望了眼如雲蓋頂,生機勃勃的古樹,跟上了虞竹心。
穿過古樹,來到一片樣子有些古怪的建築群,一幢幢像半個蛋殼一樣的建築連綿不絕。秦炎不禁奇怪,這就是清雲大學嗎,雖然面積夠廣,可高度是不是太低了,這些房子無一例外都只有一層。
他們走進其中一幢,裡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地面上隱隱有一個個陣法,泛著淡綠色的光芒。不時有穿清雲制服的同學出現在陣法裡,這是一片傳送陣,和北冥校門口的平台類似。
他們走上傳送陣,綠光閃過之後,進入了清雲校園。
和第一天來到北冥一樣,秦炎被眼前所見深深震撼。
如果說北冥是一座空中堡壘,那清雲就是一座地下之城。
地下城是呈中心輻射的,傳送陣出來是一個寬廣的大廳,連接著四面八方各個功能區。高樓一層一層深入地下,每棟建築間有天橋相連,供無法飛行的人行走,就連綠樹花壇都是懸掛在半空中的,頭頂是大神通模擬的天空,時有鳥兒拍著翅膀從人身邊飛過。
這是一座花園地下城,整座學校就像一棵大樹的根,深插地底,鬚根纏繞。
「和北冥相對的,我們學校的重建是在地底。」虞竹心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這有什麼含義在嗎?」秦炎問。
「你應該知道兩校的毀滅和重建是因為人魔大戰吧。」虞竹心說,「人魔大戰爆發時,除了聯盟軍,各所大學就是最大的守護力量了,北冥和清雲首當其衝。兩校大教授們商量後,由北冥主要負責進攻,清雲主要負責防禦。那時候為了躲避戰爭,清雲大學作為避難所,收容了不計其數的平民,雖然教授們非常努力了,可還是無法完全防住魔人的攻擊,校園的損毀也非常嚴重。
兩校重建延續了各自的職責,北冥的教授們把學校建到了空間裂隙層,成為戰爭前沿,而清雲的教授乾脆把學校建到了地底,開闢了大量可在戰時改作避難所的空間,建築功能也以防禦為主。」
秦炎瞭然點頭,又問道:「教授們都那么小心,一個個都是千年大計,難道真的還會有魔人入侵嗎?」
虞竹心思索片刻,回答道:「只有經歷過那場戰爭的人,才能體會魔人的可怕,才會明白防患未然的意義。」
秦炎忽然想起葉卓君似提醒似警告的話:不要以為戰爭離你們很遠。
話題就這麼變沉重了,秦炎笑笑緩解了一下氣氛:「瞧你,說得好像你經歷過一樣。」
「我沒有經歷過。」虞竹心沒有多想,以自己一千多年的總壽命自然而然地回答。
「廢話!你當然沒經歷過,你才幾歲啊!」秦炎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虞竹心啼笑皆非,揉了揉被他拍疼的肩膀。
「走吧,我們邊走邊說。」
兩人走過一座座天橋,經過一幢幢深不見底的高樓。
遠遠的,秦炎看到一片被亭台樓閣環繞的湖泊。亭台勾心鬥角,古韻典雅,湖水碧波蕩漾,充滿了生生不息的濃郁靈氣,湖邊的花草也生得格外水靈鮮艷。
這就是清雲的天靈湖,清雲的生命之源。
一顆小水滴從虞竹心的衣領里鑽出來,跳到水裡,歡快地蹦了蹦。
「對了,上次你一會猜我是魔人,一會又說什麼先天人,魔人我知道,先天人又是怎麼回事呢?」秦炎問,「我後來去查過,沒有什麼先天人的說法。」
虞竹心沉默片刻,開口問道:「其實所謂先天人只是我暫時定下的稱呼,的確沒有一個公開的叫法。你的那個世界,性別是不是只有男女,沒有alpha,beta,omega之分?」
秦炎驚愕不已:「這你都知道?」
「我認為我們這個世界的人類之所以有六種性別,是因為遠古時期的一次基因大變異。而有些世界的人類沒有經過變異,只有兩種性別,所以我把他們定義為先天人。其實在我的定義里,魔人也是先天人,因為他們也只有兩種性別。但因為他們曾經試圖侵略我們的世界,而且行徑殘忍卑劣,所以我們稱呼他們為魔人。」
秦炎被他一口一個「我認為」「我定義」給嚇到了,這副學術權威的口吻又冒出來了。
「那你認為,我,先天人,魔人,到底是從哪裡來的?」秦炎好奇道。
「關於空間研究最深的一個人就在你們學校了。他認為如果把我們生存的空間稱之為宇宙,仙界、鬼界相對於人間界,雖然是異界,但都在這個宇宙空間裡。但是魔人就是來自於另一個宇宙,包括先天人。也就是說,可能存在無數個宇宙,你們學校的那位教授一直致力於研究如何突破宇宙屏障,穿越到別的宇宙去。」
秦炎想起了曾經在網絡上看到過的那篇關於異世界的學術文章,作者就是一位北冥教授,不正是因為這篇文章,才填了北冥的志願嘛。難道作者就是虞竹心口中的那個?
「那究竟能去別的宇宙嗎?」秦炎問。
「哪有那麼容易?至少……」至少我上輩子還沒有人研究出來,虞竹心把這句話咽了下去,改口道,「至少沒聽說過誰突破了宇宙屏障。」
「那我是怎麼來的?」
「總有些神秘的力量在推動命運的車輪。」
「喂喂,你說玄乎了啊。」秦炎想起了一個重要問題,「你特意叫我來,是要帶去哪裡?」
虞竹心停下腳步,看著秦炎的眼中多了些許興奮:「我帶你去見一個先天人。」
秦炎驚得差點從天橋上掉下去:「除了我,還有別的人穿越過來?他多大了?穿過來多久了?哪國人?」
一連串的問題從秦炎嘴裡蹦出來,簡直就是他鄉遇故知的心情啊!
虞竹心的臉黯淡了幾分:「你先別激動,其實他不是……反正你看了就知道了……」
秦炎聽他言辭閃爍,也不多問,反正跟他走就是了。
他們穿過公共區域,來到教授辦公區域,這一帶不像本科生學習生活的區域那麼熱鬧,基本上偶爾才有零星的幾個人從半空中飄過,像虞竹心他們靠兩條腿走過來的更是少之又少。
虞竹心熟門熟路地走進了其中一幢,秦炎在進去前隨意地四處張望,忽然在不遠處看到一棟形似竹節的建築。
他怔了一瞬,望著虞竹心已走遠了的背影,沒有來得及多想,連忙追了上去。
說這裡是一個寶庫的都不為過,如果說金臣的辦公室已讓他大開眼界,那這裡就可以稱為嘆為觀止了。
擺放在書架上的玉簡書一眼就能看出年代久遠,秦炎多看了幾眼,便覺雙目刺痛,不敢再看,明顯上面有厲害的禁制。房間裡沒有法寶,但是有不少天材地寶,感覺是主人在做什麼東西做到一半,隨手一放就離開了。
接連穿過幾扇門,虞竹心停了下來。
「怎麼了?」秦炎見他站在一扇門前一動不動的樣子。
虞竹心輕觸了幾下門鈴,疑惑道:「怎麼不在了?我出來之前他還在的。」
「是誰?這間辦公室的老師嗎?」
虞竹心眉頭微蹙,打開手錶上的通訊器試圖聯繫那人,但始終是沒有信號。
兩人尷尬地對視一眼。
「找不到人進不去是嗎?那就算了,下次有機會我再來吧。」本以為可以遇到老鄉,沒想到空歡喜一場,秦炎難免有點失落,但他還是語氣輕鬆地安慰著虞竹心。
虞竹心卻輕鬆不起來,特意約了人來,沒想到撲了個空。他在門前徘徊了許久,幾次摸了摸尾戒,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秦炎若有所思地瞅了一眼竹形尾戒,笑笑說:「走吧走吧,還呆在這裡幹什麼,我大老遠跑過來,你是不是應該請我吃頓飯?」
「現在還沒有到吃飯時間好嗎?」虞竹心橫了他一眼。
「那就請我喝咖啡喝茶喝可樂喝果汁。」
「要喝牛奶嗎?」
「喂,不要把我跟某條蠢蛇相提並論。」秦炎拉著虞竹心走出房間。
虞竹心無奈,由著他拖著自己走,他們一路折返,回到了生活區。
「你想好了,到底去喝什麼?」虞竹心懶洋洋地說。
「太小氣了吧,起碼得帶我把你學校吃遍啊。」
虞竹心瞪大了眼:「我上次去北冥,你可一粒米都沒有請我吃啊。」
「你看你,小心眼了吧。」
兩人正說著,遠處傳來一個欣喜的聲音:「竹心!」
秦炎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一個高大英俊的alpha笑容滿面地向虞竹心跑來,然後一隻鹹豬手自然而然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