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換下來,趁著外面亂,走員工通道跟客人們一起出去。」
看她甩出兩條木藤各自栓住了兩人一隻手,由於慣性,他倆原地轉了個圈,然後甄開心快速給福德套上一套長裙,接著一鼓作氣將他們推出了門。
古斯特看她動作一氣呵成,忍不住爆笑出聲。
甄開心眉頭一挑,口氣輕浮:「這位兒郎好樣貌,洗碗的英姿真真令人心折。」
古斯特明知道她不過是習慣性嘴毒不饒人,一顆不爭氣的心還是砰砰砰地跳。
看他收起笑容,轉身認真洗碗,甄開心也不再逗他。
他們倆都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對於粉絲們的匯聚無動於衷,甚至比不得遵守諾言完成他們答應老闆娘的事重要。
古斯特認真洗碗,甄開心坐在一邊打開拍照功能,認真地給古斯特拍了幾張照。
這樣好看的照片,一定可以賣個好價錢!
自從某一次直播的時候,她拿古斯特的私照當禮物,收到大堆打賞之後,她就養成了給他拍照的習慣。
對於一個有收藏癖的人來說,哪怕是現在看不出價值,只要她看好的東西,她都會收藏起來。
古斯特知道她的臭德行,也不在意,該幹嘛還幹嘛。
何況她從不輕易占人便宜,她這是把他當做自己人,才會如此隨意。
今日遇到那老是跟她作對的父子,待會兒黑料應該就爆出來了。
按照往年的習慣,等他們吵得沸沸揚揚的時候,她出來接受一次採訪,就能得到不少出場費。
她真是一點都不著急。
兩人安靜地待在後廚,默契地洗碗,都十分淡定。
可有的人就沒法淡定了。
南郭瑟帶著兒子回了家,午飯都不吃了,趕緊掏出剛剛出爐的熱乎照片,開始編輯帖子。
因為甄開心去遊歷去了,中央星系的媒體朋友們很是傷情了幾日,這段時間全靠當標題黨來維持點擊率,平白招了不少罵名。
著名的甄黑粉南郭先生的爆料一出現,吸引了無數黑子的同時,立刻吸引瞭望眼欲穿的媒體朋友。
——「慘慘慘!離開家的『傷心妹妹』竟淪為飯館服務生!」
因為隨著甄開心瘋狂跳級,她的粉絲團隊越來越大,大多比她歲數大的,都習慣親切地稱呼她「開心妹妹」,所以她的黑粉們故意這樣稱呼她。
雖不明說,可全星際的人都知道,他們說的是誰。
南郭瑟帶著怒其不爭的口吻,講述了遇到甄開心的經過:
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後,筆者休假在家,突然想念街口那家老牛飯店的麥芽汁,於是帶著兒子前去品嘗。
可他們一進門,卻看到了面色蒼白、滿臉疲憊的甄開心,一臉欲哭無淚地轉過身來,對他們說:「客官~您裡面請~請問幾位?」
筆者相當震驚!
那個但凡出門必定前呼後擁的小公舉,怎的、怎的淪落至此?
竟是孤孤單單地在一家牛頭人特色飯館裡打工!
面無血色,難道是餓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離開家才多久啊!就如此悽慘!
果真是輿論害人啊!
你們這些瘋狂的無腦少年!你們的吹捧,會毀掉她的!
離開了家族的庇佑,她就淪落至此啊!
大家心平氣和,切莫爭吵!
筆者也是實在不忍心看到一位聯邦有為青年,這麼一步步地被毀掉!才忍不住頻頻規勸!
按理說,生在這樣的家庭,比旁人高出無數倍,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不管做出什麼成就,都是極容易的,可是,萬萬沒想到……
接下來南郭瑟又開啟了他習慣的那套好心規勸模式,將甄開心黑了個體無完膚。
與甄開心打交道多年,南宮瑟也算是掌握到了黑子的精髓。
他知道那位小秦律師的可怕,不敢拍她的正臉,何況他也知道甄開心的臉不能拍,怎麼拍怎麼美,如何當黑子?
所以他拍了各種謎一樣的照片,頗有點甄開心早期風格。
扭頭時混亂的髮絲下模糊的臉上,兩個仰拍的大鼻孔糊成了一條線……
——「哇!不忍直視!這麼平的身材!南郭兄你確定拍的是一個女孩子?」
——「我的媽媽!寶寶要安慰!污水好髒啊!她好邋遢啊!竟然沒有戴手套!難道她沒有機器人嗎?竟然自己擦桌子!」
——「解氣!這些尸位素餐的有錢人!靠著爹媽過好日子!一旦出遠門就露出原形啦!哦呵呵呵~~」
——「傷心妹一生黑啊~我弟弟天天吵著不上學,要出門流浪!」
——「哎,我的女神為了去夢幻島,已經被她媽媽打了三回了!傷心妹一生黑!」
……
當然,也有路人十分不爽。
——「服務員怎麼啦?職業歧視啊?」
——「服務員吃你家大米啦?嘴這麼賤!人品也不好吧?!被你黑的一定是好人!我決定路轉粉。」
——「樓上>
……
誰知道南郭瑟竟然設了十個副版主,看到不是黑子的就拉黑刪評論。
這下可就更熱鬧了。參與進來的人是越來越多。
再說南郭瑟自從被甄開心評價為「品德不好的啟蒙先生」,從甄開心五歲那年,他就一直追著她咬。
這些年來,被人套過無數次麻袋,最厲害的兩年,他若不是靠著聯邦高級人才庇護條例,恐怕早被人偷偷打死了。
真是多虧了他那堆證書,以及他的師父鄭大賢。
因為蘭素與鄭大賢的維護,甄開心也曾努力原諒他,道不同不相為謀,成不了好朋友,成為路人倒是可以的。
奈何他非要作死,成天在天網上含沙射影。
蘭老先生公開誇獎甄開心了,他酸;鄭大賢感嘆師父收藏了甄開心的畫,他酸;書畫協會給她送了邀請函,他卻只能作為拖油瓶跟著師父去參加,他也酸……
都說上樑不正下樑歪,上樑這麼歪,鄭大賢曾經一度相信,靦腆的南郭沫是正的,然而事實卻不斷啪啪啪地打他的老臉。
直到蘭老先生終於忍不住語重心長地對他說:「大賢啊!你這一生,最大的缺點就是識人不明啊!師父總有一天會老去,等我去了,你怎麼辦呢?」
然後鄭大賢抱著師父的腿哭了一場,從此擦亮了雙眼,疏遠了以往極為疼愛的南郭沫。
南郭沫委屈啊!
他不過是不服氣!
作為傲骨錚錚少年郎,當年在師祖膝下苦學書畫之道,從小就被他誇讚天賦異稟、秉性純善、前途不可限量,天長日久自是傲意滿滿。
自家老爹受了甄開心欺負,師祖不僅常常嘆息自己不如她,還教導他好好向她學習?
簡直是豈有此理!
所以那年書畫協會年會,他跟在師祖身邊,趁著書畫界名人齊聚的時候,提出了與她公平比試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