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艦娘快遞公司 第32章 現實更離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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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茲塔萬不告訴科倫文拿的理由很簡單，怎麼可能把真正的朋友捲入危險之中呢——這是白莫邪從人情世故上做出的合理推斷。七色字小說網 www.qisezi.com

    至於整個陰謀他是怎麼知道的，那是因為他找到了拉茲塔萬口中的「朋友」，以及那封信原件——這個「朋友」還真就在使團之中，是個秘書處的新人，他能進入使團當跑腿的，是科倫文拿應拉茲塔萬的要求。

    而拉著這個新人一起，除了防備阿斯瑞文外，更主要的是提攜自己人，一起獲得一份出使旁約的履歷，以後能一起升官發財。

    這新人的身份，是拉茲塔萬同門師弟的樣子，同一所大學同一個導師，隔了十來年教出來的前後輩。這層關係阿斯瑞文自然是知道的，於是特別關注這個新人，盤問得最久。

    這新人以後會是個人物……事件前因後果一下就想明白了，看了看使團內外，國家國際局勢……一筆小小的貪墨，在這個時間點上，決定國運、世界走向、全大陸安危的關頭，根本不值一提，人死了都，也沒掀起多大風浪。

    所以他裝聾作啞撇清關係了，然後回到宿舍里，把那書信原件撕碎，就著宵夜醬肉拉麵給吃了下去……

    但外星科技可用不著翻開來才能閱讀，白莫邪直接掃描下了這封原件，獲得了這份核心拼圖之後，整個事件就得以還原了。

    ……敢把原件帶在身邊，拉茲塔萬他們也是有很多考慮的。

    但是現在一切都死無對證了，新人一旦選擇緘默自保，那這個案件就永遠不會有什麼轉折，蓋棺定論——一對好友反目成仇，最後釀成仇殺，雙雙客死他鄉。

    利益殺人事件，放在文明世界和平年代裡，十分罕見，最後草草收場的更是稀罕，但在這個亂世之中……看得死人多了，漸漸也就覺得殺個把人沒什麼，瘋狂的年代，人人都會變得瘋狂，社會失去秩序，個人道德水平也會隨著越來越低，這還是在擁有效統治跟法制環境的文明國家之中，失去法制的地區，狀況可想而知。

    極端年代裡的個人瘋狂，這種謀殺並不夠代表性，白莫邪見過兩次個人瘋狂演變成群體的行為，十分符合烏合之眾、群體無意識、非特定人員人數行為等等社會學現象。

    比如之前2季10星12日，老國王在霍西新人民城舊宮宣布投降，姆瓦薩亞四公主，麥漻布列·穆吉科菲拉，密謀發動的營救大王子，建立流亡政府的行動。

    這次成功又沒有完全成功的營救行動，關鍵轉折點，是後花園附近，去營房的路上，霍西警衛看守部隊的內訌。雖然最終沒救出大王子，但陰差陽錯下，把二王子，米爾布馮巴伊·恩斯，給救了出來。

    霍西警衛部隊的內訌，是由於一名霍西校級軍官的突然「暴走」，事後白莫邪監聽霍西國家安全、政治部門對他的審問才知道，當時他只是不滿同僚對姆瓦薩亞老國王的無禮，出言制止，但不知道怎麼就槓了起來，最終演變成了大規模衝突……

    新霍西人民民主共和國，雖然由於地理原因，成功走上了世俗化的道路，但這個瘋狂的年代，沒有信仰支撐，那人真的不瘋也會崩潰掉，所以最世俗的國家裡，祭司也是有實權的，因為有大把信徒，基層治理，離開了他們不行，這是那遮古陸的特色。

    而這名校官，就是一名虔誠的信徒，所以他對於斯甌克的發源地，姆瓦薩亞神聖王國，有十分特別的感情，尤其是在姆瓦薩亞被毀滅，兼任國家大祭司的國王流亡到自己管轄下的時候，在他眼中，老國王就是天塌了都沒砸死的「神使」，不是凡人，必須要用最高禮節來對待，每次見面都是全套教禮做下來。

    不少也挺有信仰的警衛、士兵，也漸漸有樣學樣，跟著這校官一起尊敬流亡王室了……

    有信仰的人們心靈自然獲得了滿足，但霍西畢竟世俗化已久，斯甌克信仰薄弱的人更多，他們這樣的行為自然讓這部分同事不爽了，他們沒有看到對斯甌克的信仰，只看到了自己同僚們對一個外國國王，還是個寄人籬下亡國之君卑躬屈膝。

    在平時也就算了，畢竟都是這片大陸上的人，對信仰、斯甌克這些事情還是能理解的。但關鍵是，現在遇到了緊急事態，有入侵者出現，你們這群信徒不但不任務優先，還在那裡要把全套七步教禮做下來……

    還要不要完成任務了啊？

    務實的軍官當即阻止了信徒校官行禮，拉著老國王一行人就要趕去避難所、堅固防禦地點……於是衝突就這樣發生了。

    就極端年代社會現象問題，白莫邪舉出這個例子來，妮芙琪符合著笑了兩聲，然後表示沒學到什麼，反而更理解信徒校官這一邊……畢竟她們通天塔世界也是個信仰世界，存在白魔法、聖術這些——

    「我凱奇拉王宮裡還有神殿哦，嗯，就是跟夫君完成婚禮的地方，記得吧，神職人員都頭戴聖白塔的，銀河系玩家都覺得很奇怪來著，我現在也有點覺得那都是奇裝異服了哦，噗嘻嘻，尤其是夫君的新郎官禮服哦，但那在那邊啊……神聖就是神聖，信仰這事啊……」

    眼看沒達到教學目的，白莫邪就舉了另外一個例子，也就是賽林3季1星3日那天，遇到的地下基地，末日生存要塞倖存者團體……他出於好意，報告凱聯部隊行蹤，卻沒想到最終導致了倖存者之間內訌，反倒是敵人阻止了內亂。

    妮芙琪對這個案例就不理解了，明白又不太明白，為什麼自己人會打起來，而對於絕對力量制止暴亂這點倒是挺明白。

    白莫邪的解釋就幾個學術名詞，囚徒困境、懷疑鏈、叢林法則跟零和博弈，丟出來讓妮芙琪進行學習……

    良好的社會學工具，有助於妮芙琪對現代社會的理解。

    關於使團內的事情，白莫邪跟妮芙琪，是邊爬山邊聊的這麼多內容，十分有那個小夫妻倆，邊遊山玩水邊說說笑笑的味兒。

    殺人事件要說對白莫邪使團行程沒影響的話，那還真有不小影響的，密約的存在，加速了伯格丁廷跟姆瓦薩亞接觸的進程，只不過在第一天國王馮巴恩親自過來見面之後，之後的會談就只有新政府官員過來了，而同來的還有作為王室代表的卡妃……

    國王只負責最後的決策跟拍板，至於這個決策的行程過程，他並不會參與，也沒功夫參與，與其把精力浪費在會談拉扯上，他還有更多更重要的工作要做，整個國家都指望他重建，維持過去國土邊界線。

    拿到當天談判的結論，不滿意，直接否決掉，第二天再去拉鋸完事，雙方都是如此，只不過伯國使團這邊，是打電報回國內請示，沒有姆瓦薩亞代表這邊來得方便。

    那麼跟國內通訊有多麼不方便呢？白莫邪也是參與了這次出使，才明白這個時代信息的不便，難怪「信息技術進步」可以單獨列出來成為一個時代。

    這是因為他白莫邪就算沒穿越，那也是出生在個信息時代，把全球輕鬆通訊當成了呼吸一樣的常識，才對拜媞塔這個通訊困難的世界感到驚奇。而妮芙琪同樣也感到驚奇，只不過她的驚奇方向跟白莫邪不同，她是在驚奇這個工業電話、電報科技本身。

    兩大敵對陣營之間，自然是沒有海底通訊線纜聯通的，所以聯絡方式只能靠無線電，而無線電有傳播距離限制。

    在戰爭時期，敵國境內部隊跟後方聯絡，靠的是一路修電台過去，工兵部隊的一個重要任務，就是裝設維護電台，維持無線電暢通。

    因此攻占、摧毀敵人電台，永遠都是一項極具戰略意義的任務。

    從成功毀滅姆瓦薩亞一直以來，雖然凱聯地面部隊登陸姆瓦薩亞，並以「人道主義」救援深入內陸地區，沿途建了不少信號站、無線電發射站，一直建到了姆瓦薩亞在西部的國都，蘇瓦費濟，如果在使用一下霍西境內的信號塔，那距離是足以讓使團跟國內聯絡上的。

    但這次出訪，是半秘密的會晤，用霍西的電台就算了，但用凱聯的電台，那可就尷尬了。

    這時電台的原理還十分簡陋，就是一個帶信息的電波來到一個電台，到達了這信號的極限距離，這道電波再前進就是直接消失。

    接受到這道電波的電台，自然是可以讀到它內容的，然後判斷它是無用雜波，還是需要破譯的敵人密文，如果是己方的電波，那電台人員就會再復讀這道電波一遍，新的復讀電波就這樣傳遞到下一個電台，就這樣重複這個過程，直到達到指定收件地址位置。

    為了加快傳遞過程，也就是節省掉電台人員人工判斷時間，電報開頭會加上雙方都明白的特定標記，看到了這標記就直接往下傳，這就是所謂「加急」電報。

    地球上的電報聯絡原理是不是也是這個樣，白莫邪還真不知道，但至少拜媞塔伯國使團這邊就是這樣的聯絡的。

    相當於部隊參謀部的，使團秘書處的一個重要任務，就是編寫電報，如何用最短的文字，傳遞出最關鍵、最核心，談判上迫切需要解決的內容。還有就是選擇、計算電報發報路徑、時間窗口。

    伯國使團出訪，自己背了一套中型電台到賓館裡，白莫邪由於是科研人員，雖然專業不對口，但也有幸參與過電台搭建，主要是遇到了一些線路技術問題，大家死馬當活馬醫，叫來團隊裡「最聰明」的人看看問題。

    使團用的這套中型電台，屬於營一級戰術電台的縮水版，十多個行李箱，浩浩蕩蕩碼滿一間客房，搬來桌子靠著牆壁放置一圈，上面擺滿滿是二極體、信號燈、扳機開關、按鈕的機箱，線纜盤滿一地，有的電線是把機箱之間互相連接起來，有的電線是連接到丟在床鋪上的大型變壓器箱子上的。

    伯國的設備無法直接使用新霍西人民城的市電，電壓不通用，想到了這個並且帶來了專門製造的變壓器，結果到了這邊實際地頭上後並玩不轉……儘量要避免霍西人進入核心通訊場所，所以最後還是白莫邪過來，親自動手，給解決了弱電問題。

    這個中型電台信號距離，是80到100公里，山區地形還要打折扣，最樂觀的估計也只有50公里，要直接把信號傳回到半個星球外的伯國，那真是異想天開。

    好在霍西自己也需要聯絡通訊，所以不止首都周圍，全國所有山頭上都建了信號塔，可以保證電波無障礙傳播，覆蓋全國。

    白莫邪和妮芙琪跟蹤的雪山巡邏隊，他們的任務之一，就是檢查哨點的電台信號，每到一處都要往回發報確認，然後還要檢查無人信號塔的狀況，沿路線纜，總之在這個戰爭時代，軍方工程部隊，要把電信、電網的工作都做了。

    一路跟蹤，讓兩個外星人了解到了很多這個世界的通訊技術。

    總而言之，在霍西國境之內，伯國使團的電報可以借用霍西的信號網，而出了國境之後，伯國為了這次出使行動，特別出動了電子戰預警機，在姆瓦薩亞上空值班。

    軌道襲擊，賽林當初2季10星逃亡時，看到的不少凱聯高空飛機，對他這個地面目標沒興趣的，其實都是伯國的，他們從2季的時候就開始做準備，接下來了聯軍的高空預警任務。

    在遼闊的烏布利克領土上，預警機傳遞了一波信號之後，就由烏布利克海上的艦船接手，然後就轉到了烏布利克群島信號塔，最後一棒是由伯國的伊沃海艦隊完成，再之後就已經進入了伯格丁廷內陸，有完整的國內信號塔網絡了。

    聯絡是聯絡上，但這麼一圈下來，電報信息要延遲2到3個小時。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