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菲娜放出的那隻小飛鼠長得很是可愛,巴掌大小,渾身都是毛茸茸的銀灰色,眉心一點赤金,眼睛則是漂亮的杏黃色。
真心說,這算得上是老鼠中的門面擔當了。
這隻小飛鼠還是樂想淘弄到的,來自於一個第四類明的客人。這隻小飛鼠是一個名叫誘金鼠的族群的變異種,原本,誘金鼠是一種能跟各種礦物產生感應的物種,算得上是一種非常實用的珍稀動物。
而這隻被帕菲娜取名為皚皚的小飛鼠不但外形和誘金鼠的灰撲撲完全不同,而且也沒有了誘金鼠的天分。
本來,樂想見它可愛是打算自己養的,可惜喬致特別不喜歡這隻小飛鼠,剛好帕菲娜表示很喜歡,樂想就送給她養了。
結果後來發現,皚皚雖然沒有誘金鼠的天賦能力,但卻能夠吞吃金屬,自身也是依靠這種方式成長的。
而他們做過實驗,基本上就沒有皚皚吃不下去的金屬。
——至於皚皚的這種能力到底是天生就有的還是被帕菲娜蘊養出來的,那就不知道了。
眼前這個機器人……甭管什麼金屬生命體不生命體的,總歸她現在的身體應該是金屬結構的吧?
也不知道皚皚能不能吃對方身上的金屬。
普若梅皺了皺眉,怎麼回事?感覺背部好像有些熱。她正有些分心,喬致卻瞅住機會一拳轟上了她的肩膀,炙熱的力量霸道地沖入她的體內,她微微勾唇,這點能量……
不可能!?
冰冷的碎冰突然在體內炸開,遇上那股炙熱之力,兩者相接,立刻便形成了劇烈的化學反應。
居然能做到這般精細的能量轉化……
感覺到左肩被炸開的劇痛,怒火從普若梅的眼底衝起,一瞬間,她的氣勢連連攀升,白霧徐徐從她周身蔓延。
「不好,她要使用第二形態了,據聞機械族的第二形態都是究極戰爭形態,一旦使用……咦!?」
樂想等人看去,就見,那白霧突然停止蔓延,最後一點一點消失,而露出來的機器人背上,不知何時趴了一隻小飛鼠,正賣力地啃著難得的美食。
一瞬間,場面有些安靜。
「皚皚這是……咬到了機器人的動力核心?」帕菲娜呆呆道。
多特妮妮雅下意識點頭道:「恐怕是這樣了,否則形態轉換不可能失敗。」
帕菲娜注意到她,頓時瞪圓了眼睛道:「你還傻站著幹什麼?我們在你們星際中心的地盤上遭到了襲擊,你不趕緊叫人幫忙,還在這看熱鬧?」
她是從小就和野獸生活在一起的,習慣的也是叢林法則,一身氣勢平時收斂著還不覺得如何,一放出來就有些嚇人了,讓人感覺像是被凶獸盯上了一般。
多特妮妮雅差點哭出來,「不,不是的……我已經按了警報器,援軍很快就會到了。」
帕菲娜冷哼了一聲沒再說什麼,心下卻對所謂的援軍根本不報希望,就跟警察總是最後一個到一樣的道理。
事實也果然如此,眼見喬致和普若梅都打了十幾分鐘了,說好的援軍還是一點蹤跡都沒有,多特妮妮雅忍不住露出了尷尬的表情。
普若梅一直想要將背上的皚皚給抓下來,但喬致又怎麼會給她機會。可惜的是,之前唯一一次有效攻擊在普若梅有了防備之後,再也無法湊效了。
畢竟普若梅的靈活度雖然遠不如喬致,但速度確實要勝過他一籌的。
眼見對方的攻擊一次比一次犀利,放出的能量一次比一次強大,喬致忍不住眯了眯眼。
恰在這時,普若梅又是一道光炮射過來,這一次喬致卻是不退反進,在眾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讓那束光炮穿透了他的肩膀,而他則趁著普若梅愣神之際一把抓住她的右手,用力,反折,然後以自身的重量從背後狠狠將對方壓倒在地。
普若梅下意識掙扎,喬致卻是一邊用手死死按著她,一邊目光灼亮地看著鮮血從自己肩膀的傷口流淌而下,落入了皚皚在普若梅背部咬出的一個小口內。
下一刻,刺目的金光倏然亮起,普若梅悽厲的慘叫聲隨之響起,久久不絕。
等到亮光消失,落進眾人目光中的場景卻是讓人大吃一驚。
只見以普若梅背部的傷口為中心,數不清的巨大金色利刺將普若梅如同烤肉一般穿插著架在空中,格外恐怖。
「死了?」帕菲娜喃喃問道。
樂想卻顧不上這些了,她嘴唇顫抖地看著喬致徐徐向自己走來,想要說些什麼卻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便是眼淚,也在對方的笑容中止住了。
「這是怎麼回事?」卻在這時,數十架航艦從高空角落,為首的星衛軍大步走來,看著普若梅的樣子問道。
此時此刻,別人什麼感想多特妮妮雅不知道,她卻是感到……蜜汁尷尬。
「怎麼沒人回答?」拉姆西的目光落到普若梅身上,皺眉道:「你們該不會是鬧出人命了吧?」
那神情頗是有些不耐煩。
多特妮妮雅頓時就怒了,是,她知道,因為他們這些招待員的武力值太低,平時遇到點芝麻綠豆的小事都需要麻煩到這些星衛軍,時間長了,對方不耐煩不說,他們自己也開始心虛。
但這是他們樂意的嗎?
每年招聘的時候,有點潛力的人都被星衛軍搶去,理由還冠冕堂皇,說招待員不需要實力,他們能怎麼辦?能怎麼辦?
有能耐到這種時候你們再說這話啊!
她冷著一張臉道:「拉姆西隊長,麻煩叫你們團長來,今天這事恐怕你還做不了主!」
第一次在招待員這裡受到這種待遇,拉姆西一愣,頓時就不高興了。
「你倒是說說,什麼事是我做不了主的?」
既然你想聽,我就跟你說。
就怕嚇死你!
多特妮妮雅指著被串在高空的普若梅道:「這個人,在星際中心的門口打傷了養靈師,還意圖劫擄養靈師作為奴隸販賣。」
在拉姆西的目瞪口呆中,她頗是痛快地抬起下巴傲慢道:「這事你能做的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