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銘瓔見他妥協下來,連忙走到他的身邊,蹲下身,瞧著他的傷勢。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眼見他的傷口已經化膿,表皮外有潰爛跡象,且發紫發黑。
她不禁的皺了皺眉頭,雖說在軍營時,她見過不少大大小小的傷,但真要她處理起來,難免有些棘手。
洛銘瓔仔細回想軍醫教導的內容,把懷中的藥,全部拿了出來。
猶豫片刻,搬了塊大石頭,放在男子身邊,將男子的腿放在上面,自己蹲身坐在男子的腳下。
「把你的匕首給我,這些腐肉需要剔除。」
其實洛銘瓔的心裡也沒多大的普,但軍醫說了,受了傷即便沒有藥,傷口也會自行癒合,但只要是傷口開始感染,不把腐肉剔除,用再好的藥也是白費。
男子看著洛銘瓔,將腰中的匕首抽了出來,遞給了她。
她接過匕首,拿出酒壺,用壺中的酒,把匕首沖洗過後,再把匕首放在火中烤了烤。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有條不紊,誰會想到,她也是第一次弄。
洛銘瓔倒吸口涼氣,將酒壺拋給男子,「你應該喝酒的吧!多少喝點,待會兒可能會有點疼。」
男子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一個女子,會武功,身懷上好武器。懂醫術,隨身帶著藥和酒,再回想起相遇之時,山上那隊人馬的軍旗。
有意思……
他接過酒壺,淡淡的說聲,「多謝。」
即時猛灌幾口,酒從嘴角溢出,男子用袖口隨意一抹,一切都是那麼的雲淡風輕,仿佛受傷的不是自己一般。
洛銘瓔鼓足了勇氣,靠近他,蹲了下去。
方才本想也和他一般,喝口酒壓下神,但此時她好歹算個大夫,得專業點。
她緊張到五官開始僵硬,瞅了瞅男子,發現他倒是躺著那兒和個沒事兒人似的。瞬間覺得有些丟人,他都不慫,我慫什麼。
她將男子的腿調了下位置。
隨後,拿起匕首,將傷口劃開。
洛銘櫻皺了皺眉……
新鮮的血液隨著膿水不斷的流出,洛銘瓔不禁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男子雙目漲紅,身體微微抖動,躬著身子,緊握的雙拳骨節泛白,卻始終保持著坐姿,不吭一聲。
洛銘瓔喉結滾動了一下,深吸口氣,用手輕輕按壓他的腿部,好將膿血逼了出來。可她終歸還是個小姑娘,下不了重手。
男子望她如此,便努力用嘶啞且有些顫抖的聲音安慰她,「沒事,你該怎樣便怎樣,不必管我。」
洛銘瓔不忍心的回頭看了眼。
回想起昨夜,在洞穴時,他那麼對自己下狠手,擠出毒液,就為了活命,而此刻,如若她有半點心軟,可能就毀了他。
她回過頭,算了,老娘豁出去了,她雙手猛地一使勁。
「嘶~啊~」男子嘶吼了一聲。沒能控制住身體,下意識地將腿縮回。
洛銘瓔迅速起身,壓在他的腿上,緩緩地將手順著傷口不斷推拿著,膿血不斷地流出。
男子已然疼到了極致,喘著粗氣,臉色蒼白,腿開始麻痹。他感覺自己快要暈了過去,毫無力氣的靠在樹上,雙目微閉,恍惚中看著洛銘瓔的一舉一動。
血液開始呈鮮紅色,洛銘瓔用匕首把周邊的腐肉剔除。
從一堆藥罐之中,選出一瓶由白玉裝著的金瘡藥,將其輕撒在傷處。
她看了眼被丟在一旁的布條,這個怕是不能用了。
思慮片刻,看了看男子,見男子閉著眼,以為他昏睡過去了。
便脫下外面的黑色便衣,露出白色中衣,將繡有櫻花的衣衿取了下來,給男子包紮好,再將外衣穿好。
而這一切,皆被男子依稀看見……
次日清晨,男子被腿上的傷癢醒,望著腿上包紮好的白色衣衿,又回頭看了眼還在熟睡中的洛銘瓔。
回想起昨夜,心中突然湧入來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他臉色浮現出一絲笑容,果然還是個小丫頭,不知人心險惡,我明明是要殺你的人。
男子靠在樹上,盤算著時日,還有五日,他必須快點趕回去了。
原本照正常情況,騎馬上路,日夜不停三天便可。可有人刻意阻撓,想讓他死在大周國,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他選擇走人少,且地形複雜的麒麟山。
雖追殺他的人還是在上山頻頻出現,但以他的武功和才智,若想在這裡抓到他,簡直是在說笑。
麒麟山脈連綿不斷,是連接平城與淮南的一座巨型山脈,山上沒有設城區關卡,所以行蹤很難被人發現。
一陣微風吹過,樹葉飄到了洛銘瓔的臉上,洛銘瓔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見男子已醒,徑直走了過去。
「你好點了嗎?」
男子不禁回想起昨日夜裡,她褪去外衣取衣衿時的樣子,一時有些恍惚。
洛銘瓔見他沒說話,再次伸手觸碰男子的臉,還是有些燙。
男子微躲,回到之前那張冷冽的表情,淡淡的說,「我沒事了。」
「你說的不算。」
洛銘瓔懟回去,到他腿邊蹲下,解開包紮傷口的衣衿,檢查著傷勢。
還好,傷勢在好轉,就是熱病還沒下來,估計要用內服的藥。
男子帶著這些天的疑問看著她,突然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洛銘瓔一怔,他是腦子燒壞了嗎?居然會主動同我講話,細想片刻。
「阿鶯,黃鶯的鶯,因為無父無母,所以沒有姓氏。你呢?」
她拿出金瘡藥,幫他處理著傷口。
男子眼神愈發的犀利,嘴角微微上揚,看穿了她的心思。
「兩日過後,你我不會再見,又何須知道那麼多呢!」
洛銘瓔冷笑道,「呵!那你問我的名字幹嘛。」
男子沒有回覆她的問題,繼續問著,「你和那些人是什麼關係。」
「那些人是哪些人。」洛銘瓔反問道。
「你我相遇時,山上的那隊人馬。」男子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洛銘瓔。
洛銘瓔心中緊了下,即時故作輕鬆的一笑。
「我和那些人能有何關係,難不成,你會覺得他們是來找我的,哈哈哈,那你也太高看我了。」
她暗自琢磨,這人不簡單。洛家軍的旗幟,但凡習武之人,無人不知,所以應該不必隱瞞他們的身份。
她緩緩說道,「他們可是平城洛家軍的人,如若我真的與他們沾點親,你覺得,你會活到現在嗎?」
而事實證明,他確實躲開了他們的搜查,活到了現在。
洛銘櫻也是奇個怪了,明明她一路上都有留記號,怎麼他們還是找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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