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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圓兒狡猾狡猾的,因為總闖禍,所以雖然年紀小,可對蘇慎可貞的情緒把控已經挺到位的了。
所以很快就覺察出馬車裡的氣氛貌似有了以往風雨欲來的趨勢了,當下就把整個人團起來往可貞懷裡縮了縮,又先知先覺的縮了縮脖子,先下手為強,咧著小嘴眯著眼睛朝著可貞笑,「娘,我不疼了。」
怎麼看怎麼乖巧,怎麼看怎麼可愛,絲毫沒有讓人氣的牙痒痒的無賴模樣和小霸王的做派。
可貞自然知道雖然沒有再引起其他的症狀,可到底被蟄了一口,哪有這麼快就恢復的,所以看著湯圓兒這副討好的小模樣,這心裡又心疼又熱乎。可到底,該上的規矩還是半點都不能落了的。
嘆了一口氣道:「寶貝兒,你知道嗎?一隻能采蜜的蜜蜂的壽命只有三十天到四十天,可短可短了。而且剛剛出生的小蜜蜂因為太小又不能出來采蜜,所以蜜蜂可以出來采蜜的時間只有二十天左右的。」
湯圓兒一聽到可貞開口,這心裡登時就揣揣上了,完全不知道自家娘親這回又要怎麼收拾自己了。不過聽著可貞娓娓道來,倒是好奇上了,畢竟還是頭一遭聽說蜜蜂原來這麼可憐,登時臉上頓時滿是憐憫之情,扳著手指頭,「只能活三四十天嗎?好可憐啊!」
「是啊,人家已經這麼可憐了,結果呢,你瞧瞧,因為你的調皮搗蛋,那隻小蜜蜂連三四十天都沒能活到就非自然死亡了。」
剛剛可貞已是詢問過湯圓兒身邊的丫鬟小廝了,果然,是這個皮猴想要去捉蜜蜂才會被蜜蜂蟄了那麼一口的。其實想想也知道,蜜蜂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的主動攻擊人的。今兒出來。因為知道有蜜蜂,所以可貞小九也都是做好了防範措施的,沒有穿黑色衣裳,沒有攜帶有刺激性氣味的物什。再加上今兒風又不大,只要你不招惹它,是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而湯圓兒出來的時候,也被可貞反覆強調過的,只不過小傢伙顯然沒有往心裡去,或者說根本還沒有意識到這危險性。
順著湯圓兒的思路繼續往下說,湯圓兒一聽這話立馬就急了。音調雖不高,可緊緊拽著可貞衣袖的手透露了他的緊張和急切,「我沒有。」說著小眼神怯怯的瞟了一眼晏哥兒,更小聲道:「是哥哥把蜜蜂捏死的。」說著又替晏哥兒辯解道:「哥哥是在給我出氣呢!」
可貞哭笑不得。「哥哥才不是替你出氣呢,你自己招惹了蜜蜂蟄你是你的錯,哪來的道理替你出氣的?」
湯圓兒努了努嘴,滿是不解,偏了偏頭看向晏哥兒。
晏哥兒彈了彈他的腦門沒說什麼,湯圓兒捂著腦門扁著小嘴又委委屈屈的去看可貞。
可貞沒理他。只道:「剛剛那隻蜜蜂啊其實在蟄你的時候就已經把肚子裡的內臟都帶了出來,不用多久,它自己也會死的。」
湯圓兒滿臉的不敢置信,沒想到蜜蜂竟這樣倒霉。明明是他先動的手。結果蜜蜂只蟄了他一下,他還沒怎麼著呢,蜜蜂自己竟就翹辮子了。
「它怎麼這麼笨啊,它可以不蟄我的,我沒想怎麼樣,沒想罵它也沒想打它,只是想和它玩一玩……」湯圓兒越說越失落,越說越懊惱。到最後都有些鼻音了。
「可是蜜蜂不知道呀。你一直想要抓它,一點都不友善,它本能的反應就是覺著受到了威脅了。覺著你要傷害它。所以啊,它也是本能的用自己的刺去蟄你,先發起攻擊的。」
孩子的天真是最殘忍的,湯圓兒確實沒想把蜜蜂怎麼樣。而且這些年來家裡也養過不少的小動物,因為親手飼養的緣故,所以湯圓兒亦是有著愛憐之心的。可剛剛因為他不自覺的產生的攻擊性,讓蜜蜂瞬間警戒了起來,自己受到了傷害的同時也犧牲掉了一隻小蜜蜂的性命,可謂是血淋淋的教訓。
所以上規矩並不是主要的,可貞並蘇慎其實都是希望湯圓兒能夠吸取教訓,也希望能夠矯治湯圓兒時不時顯露出來的攻擊性,教導他友善的對待人事物。
可貞說完後,蘇慎又進行了補充,告訴湯圓兒蜜蜂是群居動物,所以今兒是他的運氣好,否則的話說不定還會引起蜜蜂的圍攻,到那時候,就不只臉上這麼一個小包包這麼簡單的事兒了。
湯圓兒心有餘悸的連連點頭,吸著鼻涕告訴蘇慎可貞,以後再也不去招惹蜜蜂了。
可貞笑著把湯圓兒摟在了懷裡,蘇慎摸了摸湯圓兒的腦袋瓜,湯圓兒眯縫著眼睛,臉上總算有了淡淡的笑容。
不過下車後,想了想還是扒拉著晏哥兒的袍子,問著哥哥為什麼要把蜜蜂捏死。
晏哥兒蹲下來,拉著湯圓兒的小手不讓他去碰臉上的傷口,向他解釋道:「蟄完人後,其實蜜蜂是更疼的,哥哥只是想讓它減少些痛苦。」
湯圓兒皺了皺眉,垂頭嘀咕了半晌抬起頭來,懊悔的問著晏哥兒,「可是,可是小蜜蜂的壽命已經夠短的了,我惹它生氣了,害的他蟄我把刺都掉了已經夠可憐的了,為什麼不能讓它多活一會兒呢,哪怕只有一小會兒,哪怕它會很痛,也會很好吧!」
聽了湯圓兒的話,蘇慎可貞並小九晏哥兒都愣住了。
極少數的,面對孩子們的問題,蘇慎可貞做不出相對合理的解釋。
而且自此後,對於這個問題,一家子時不時的都會產生一些爭論。而且一直到很久以後,都沒能得出一個合理的論斷來。
可是不管怎麼樣,從蘇慎可貞到孩子們,都對動物也有自主生存權利這一觀點保持了認同。
……
沒能解決心裡的疑問,湯圓兒就存了樁心事了。再加上小傢伙很明白那隻小蜜蜂會死其實追根究底是因為他的緣故,所以這心裡很不是滋味。雖然,只是一隻小蜜蜂。
小九晏哥兒見湯圓兒懨懨的,也沒心思四處賞玩商議事兒了,寸步不離的帶著他玩。告訴他剛剛摘的蒲公英有什麼用,這這那那的又都是什麼花什麼草。
到底是孩子,不一會的功夫,就緩過來了。等到餛飩麵睡飽喝足被可貞摸了摸臉抱下車的時候,就更是恢復了之前的歡快了,竄上竄下的逗著餛飩麵玩。
蘇慎遠遠見了,也安心了,繼續和圍攏過來的梨農們說著話。
說了說這會子的授粉,又說了說之後的疏果、水肥管理,就有梨農們支支吾吾的問著蘇慎。他們這園子裡能不能像那些核桃園裡一樣套種花生的。
這些年來,落花生的種植在掖縣的七鄉八十三社已經非常普及了。
但凡適宜種植落花生的鄉社,一個不落的都在種植落花生。
而且經過這些年來不間斷的試驗,落花生的種植也已經不再如當初那般單一了。
有條件可以種植小麥的農田裡。現在基本上都在進行落花生和小麥的套種。不適宜種植小麥的田地,則有針對性的套種了一些蔬菜。
而且不只田地里,自打前年起,蘇慎開始推薦一些果園套種落花生。
或是在果樹育苗期至生長為成樹的的這一段時期套種,或是爭對一些苗木比較稀疏的果園利用間隙套種落花生,儘量提高生產效率以及土地的利用率。
而這些梨農們提起的核桃園就是這麼個情況。
掖縣以南的幾個鄉社都屬於山嶺薄地。水利基礎非常的薄弱,所以導致糧食產量低,需水量大的落花生也並不適宜大面積的種植。這幾個鄉社的農戶們眼看其他鄉社種植落花生日子紅紅火火的,便求上了蘇慎。
蘇慎自然沒有二話的。經過一段日子的考察論證,最後決定根據當地的實際環境讓農戶們栽種核桃。
畢竟,核桃耐寒抗旱,抗病能力也強。而且對很多土壤都非常適應,雖說喜歡肥沃濕潤的傻質土壤,喜光喜水喜肥,可同時對水肥的要求又不嚴格。
於是乎,核桃樹就在這一片山嶺中紮根了。
只不過。核桃見效慢。前幾年是只有投入沒有半點的收益的。所以蘇慎可貞又積極為農戶們想辦法,讓農戶們套種上適量的花生和棗樹。
花生是一年生的作物,見效快。而棗樹作為果樹。更是見效最快的。老百姓們有句俗語,「桃三李四梨五年,棗子當年就換錢」,正是這個道理。
只不過,這梨園和核桃園的情況又不一樣,梨園裡的梨樹行距都很近,而且因為大部分都是很早就建成的梨園,所以梨樹的年紀比較大樹幹更不小的,到時候都愁梨子照不到日頭的,對於地上矮秸作物的遮光勢必會更加嚴重的,所以蘇慎並不建議梨農們跟風套種落花生。
只不過經此一事兒,倒是給蘇慎提了個醒兒了,回去的時候就和晏哥兒說起要好好跟農戶們宣講,免得農戶們因為盲目的跟風,影響收益。
晏哥兒連連點頭,在心裡盤算著這告示該怎麼寫。
只不過,這剛進家門,蘇慎可貞就得到了消息,蘇銓,去世了。
很多年前陪親戚送一隻生了病的小狗去安樂死,當時那大夫說狗的年紀挺大的,生著病也挺痛苦的,就安樂死吧,也減輕點痛苦。當時我記得好像剛剛有安樂死,其實我們也不大理解,想著安樂死應該不會痛苦吧!可之後我真的覺著安樂死其實挺痛苦的,雖然只是低低的哀叫了兩聲,可就是讓人覺著莫名的痛苦。雖然我不養寵物,可真的說不上來的難受。我那個親戚事後也一直很後悔,傷心了很久,覺著不應該安樂死。
然後,純粹有感而發,見人見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