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三嫂子素來是個不說話的老實人。雖說是庶子媳婦,也是正經娶進來,我何時嫌棄過?如今竟是叫這李氏壓著不能喘氣。」大娘子想必是氣急了。不然這話不能跟她說。
「哎。」莊皎皎嘆氣:「或許生了孩子就好了。只是三嫂嫂瞧著就是沒脾氣的人。總這樣也不是個辦法。」
主要是,莊皎皎這兩個哥哥吧,嫡出的是讀書很好,但是是個書呆子啊。
庶出這個讀書也不差,脾氣也好,又是個十足隨了莊守業的
「當初實不該應了這門婚事的,我非刻薄人,卻也看人准,有一日,莊家叫她做了住,只怕你那三哥哥三嫂嫂,沒活路。」
能叫大娘娘子說出這話,可見這李氏,平日裡做了多少事。
「母親是正經大娘子,該怎麼管就得管,便是李家知道,也沒有說不許的道理。咱們莊家雖然不是什麼大門戶,可家風素來正。倘或她攪合的家宅不寧,怎麼還管不得了?」莊皎皎道。
「哎,總是念著情分,李大人當年是幫過你爹爹的。當初象王謀逆時候,多大的事,你爹爹冤枉啊,無辜被牽連進來。可那時候栽了多少人?誰管你冤不冤?要不是李大人搭救,你爹爹,咱們一家,只怕是要」
「又是多年相交,雖說李家素來不說這個。你那大嫂子也不知道這件事。只說是交情極好。可咱們家不能不記得這恩。」大娘子嘆氣。
莊皎皎恍然:「原來是這樣。」象王謀逆那時候,她才剛出生,自然什麼都不知道。
家裡孩子也都還小,誰也不知道有這麼大事。
「那就該好好跟大哥哥說,叫他勸一勸吧。」莊皎皎無奈道。
這可真是娶回來個大爺。
這還不好跟李家說。
大娘子只好點頭,沒別的辦法,莊家畢竟是厚道的。
晌午時候,就在道觀里用了一頓素齋,自然是趙拓一早預備的。
孫大娘子心說不管怎麼說,皎皎這高嫁的還算好。
等回府之後,孫大娘子就把楊小娘叫來了。
說是今日見了皎皎等等。
楊小娘也高興,閨女長臉了。
她在家裡也面上有光。又謝過了大娘子告知,高高興興回去了。
「皎皎那脾氣也不知隨了誰,是絲毫不像楊小娘。」大娘子失笑。
「說來也是奇了,咱家四姑娘不像大人,也不像她小娘,竟是跟您差不多。雖說不是您生的,可這性子,是最像您的。」韓媽媽嘆氣。
這是真話。
當然了莊皎皎也不是十足像,就是很像。
比莊照晚像,更比莊翰學像。
大娘子也是無語:「真是,照晚要是也能這般就好了。」
「咱們五姑娘自然有五姑娘的好處。」韓媽媽笑道:「五姑娘啊,心直口快,馮家與咱家又是老交情。雖說也是高嫁,可咱們五姑娘最是個古道熱腸的。家裡上上下下哪裡有說不好的?」
大娘子嘆氣點點頭。
照晚是最小的,上頭又有幾個庶出的哥哥姐姐,她打小最怕她吃了虧。
嬌慣的也厲害。
好在這孩子雖然莽撞,可不是個沒腦子的。
「四姑爺,五姑爺都是明白人,您倒是不必擔心這些。尤其是咱們五姑娘,過門幾個月就懷上了,這也是喜事啊。就算生的是個姐兒那也一樣站住腳了。何況馮家不是那麼古板的人家。」韓媽媽知道今日大娘子又被李氏氣著了,只能說照晚的好處了。
大娘子點頭,心情漸漸好起來。
另一頭,趙拓與莊皎皎也沒急著回去,倒是在道觀外頭還逛了逛,這裡是道觀麼,外面多少有些吃東西賣東西的。
觀里的素齋是有數的,並非都能吃上。
所以有的人趕不及,就只能外頭吃,當然外頭也是素的就是了。
兩個人還買了些點心吃不緊不慢的將下午時間就度過了。
回府後,王爺就叫人將趙拓叫走了,說是有事情。
前院書房裡,似乎是就等著趙拓了。
趙拓進去請安:「爹爹,二哥哥,五哥哥,是我來遲了。」
「老六是幹什麼去了?」晉王問了一句。
「爹爹還不知?老六是陪著他媳婦出門了。」二郎笑道:「六弟與弟妹恩愛,這不過成婚沒多久,倒是這般了。」
這年代,夫妻恩愛是好,可是太過陪著妻子,多數時候是叫人笑話的。
尤其是這時候,顯然二郎是想說趙拓不務正業。
「瞧二哥哥你說的,不過出去走走,什麼大事。不過叫爹爹和哥哥們久等是我不好。」
「坐吧。夫妻和睦也沒什麼不好,早日有子嗣更好。我看老六媳婦也是個好孩子,倒不是那侍寵生嬌的。」晉王擺擺手。
顯見他對莊皎皎還是滿意的。
橫豎是自己一時喝多了給定的,他肯定還是願意維護一下。
不然顯得自己沒眼光不是?
「是,多謝爹爹。」趙拓笑了笑坐下來了。
「叫你們來,是因為太子的生辰。」晉王用手揉了揉衣袖的衣角:「太子今年,身子越發不好了。按說,今年也不是什麼大日子。不是整壽也不是特殊時候,不過我看官家的意思是想給辦,沖一衝。」
太子實在是身子太差,陛下這也是想能不能沖一下,或許能好一點呢?
哥仨一時間也是不知道說什麼了。
太子後院裡,有個娘子當初就是命格與太子相合送進去的。
結果也沒什麼用。
如今這沖就有用了?也沒聽說過生辰還能救命。
不過,陛下歲數大了,太子這樣下面還沒子嗣真是叫人不知道說什麼好。
「那咱們府上需要什麼安排?無非也就是跟著過吧?」二郎問。
「嗯,跟著是跟著,不過也得送東西,我就是問你們,送什麼合適。與往年不同,今年還是特殊一點。」晉王道。
「這確實不好定。」二郎也是嘆氣。
「總是要應景。不如送三清像?」五郎道。
「我說五弟,你這也太普通了,往年也不是沒有送的吧?咱們是晉王府,不是外頭什么小門戶。」二郎皺眉。